该隐之血(二)——坐以待毙

作者:坐以待毙  录入:10-28

他记性好的很,完全记得曾经有个混蛋也这么调戏过他,那个长了满背黑色鸡翅膀的二百五!

一想到那二百五,眼前的男人突然间碍眼极了。

长腿一伸,旁边的血族根本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招的,调戏他的男人以风速飞出酒馆!

全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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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大张着嘴,眼珠突出的瞪着该隐,而该隐面无表情的再次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咕噜咕噜的把血灌了下去,末了还露出了十分满足的表情。

直到听见该隐咕噜咕噜的声音才有人回过神来,那被踢飞的男人还有三个同伴,这三儿迅速来到男人飞出去时撞破的墙前,一眼望去,竟是完全看不见男人到底在哪!

只见酒馆的墙壁破了,隔壁的墙壁也破了,隔壁的隔壁的墙壁还是破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墙壁依然……

男人的同伴惊叫一声,飞快的窜入破掉的墙壁中,去找人了……

酒馆里还坐在位置上的血族们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头上冷汗直冒。

那个男人之所以敢跑出来调戏,正是说明了他的实力在在场所有人当中是最好的,不然谁服气?

这样的人,居然被一个好多天没吸血,有气无力的美人给踢飞了?

这美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就算是他们已经死了的乔伊斯亲王,也不可能做到啊!

现在,他们口中的美人,该隐陛下正纠结着眉头翻转着酒杯使劲倒着,就想让酒杯里最后的血滴入口中,显然一杯下肚还没吃饱。

但他实在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往桌上随意的扔了一块金子,然后又左摇右晃,有气无力的出了门,踏出去的时候还很费力的扶了一下门框。

就连最后爬上马车,都挣扎了半天。

众血族满脸黑线的看着,心中同时响起一句话:这家伙,真的很强吗?

第十九章:紫木玫瑰棺

该隐一直都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但是自海墓出来后,他总是无法想起遗忘的是什么。

也许是一件接着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扰乱了所有思绪,或者是这浑身发软头脑发晕的毛病。使他根本无法太过集中精力。

总之,直到一天前醒来时,他才算终于想起来,遗忘了过去只顾着看向未来的后果,想必会连自我都消失吧。

当时在海墓中,卡玛瑞拉的援兵到来,想要逃离根本没有可能,而就是这样危机万分的时刻。他们却安然离开。

这些都多亏了他一直沉睡的紫木玫瑰棺。

那棺材是用染上还是人类的该隐最后一口血的紫杉树打造而成,该隐从被迫流浪人间开始,便一直带着这口棺材,从不离开身边。

而他第一次回来海墓的时候也正有要找回棺材的目的,最后紫木棺带着他和森桀飞出海墓,回到了克拉莉莎布下的魔法阵中。

但最后的最后,紫木棺却消失了。

它并没有跟随该隐一起通过魔法阵。

该隐躺在车厢里,皱着眉头,要说紫木棺不和他一起走的原因,也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他当时,遗忘了所有。

而现在,他几乎将一切都记起,也该回去把它带出来了,虽然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日渐疲累的身体不能再等,他必须和紫木棺在一起,只有在它里面休息,才会令他的灵魂不至于凋零。

数万年了,他是第一个吸血鬼,灵魂度过无数个春秋,却并不像人类所知那样永生不死。

他的灵魂,分明的在时间的残酷下,慢慢消失着。

只有那染上自己鲜血的紫杉树才有召唤自己灵魂的能力,该隐就一直在缓缓消逝和渐渐召回的过程中轮回着。

那就像是他唯一的避风港,紫木棺令他感到心安。

沉睡了几万年,竟是把紫木棺的重要性都给忘了,若不是醒来后想起,他可能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分解消失,了无踪迹。

虽然灵魂消亡的过程非常漫长,没个千把年的是不会出问题,但若继续衰弱下去,恐怕会永远也无法把失散的灵魂碎片给找回来。

叹口气,该隐抬高双手枕住后脑勺,仰卧在车厢中,等待到达目的地。

马车停在金黄色的海岸上,波涛翻滚,海鸣阵阵,空无一人的沙滩上寂静无声。

该隐沉默着站在岸边望着海的边际,身旁血马打着响鼻,左右摇摆着头。

他回头嘱咐一句:“你在这等我。”

血马又打了个响鼻作为回应。

该隐伸出放在裤兜里的右手,闭上眼睛潇洒的打个响指,他的身边瞬间形成一个圆形的气罩。

气罩带着该隐飞起,好似被打出炮筒的炮弹,呼啸着向海的远处而去!

该隐望着脚下的海面,迅速辨别着海墓位置,直到确认的那一刻,气罩猛地停住动作,然后猛地向下砸去!

海面上飙起巨大的浪花!该隐已经带着强悍的气势潜入了海底!

无视海中水压,气罩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直接到达海墓门口!

该隐随意的迈开步子,气罩在到达海墓结界中时便破碎开来,他推开海墓的门,径直向最深处走去。

门被一道道的推开,直到他醒来的祭坛。

沉默着抬头望去,果然见紫木玫瑰棺好好的躺在祭坛顶端,连位置都不曾动过。

果然,有时候东西有灵性是好事,但太有灵性了也很麻烦,当时明明想把它带出来,它却自己跑了回去,果然那时候还是无法认同自己是他主人吧。

迈步跨上台阶,一步一步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

这椭圆的祭坛,周围是高耸的围墙,呈圆锥形的围墙似乎在头顶收拢。

围墙上静静燃着;蜡烛,每层台阶似乎都对应着围墙的一圈蜡烛,无数蜡烛镶嵌其上,形成诡异宏大的场面。

该隐重复着相同的步伐,周围的画面也一直停留在幽暗的蜡烛上,一圈圈蜡烛带出的微弱光芒晃的他头发晕。

来到顶层看到自己的画像,倒是没像第一次醒来的时候那么惊慌失措,理所当然的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了。

那幅画是他的孙子,托瑞多族首创者为他画的,用该隐的血作为色彩的制作原材料,有着特殊的防护能力。

当初森桀便是在这上面吃亏的。

该隐来到紫木棺前,伸手抚上去,见未被排斥,便伸出右手腕,用左手上的指甲将手腕割破。

血缓缓从伤痕中涌出,汩汩而下,滴落在棺木之上。

隐隐的棺木上有红光闪耀,渐渐的光芒变强,直到开始刺眼!

该隐口中命令:“紫木玫瑰棺,听吾号令,顺吾所愿!”

光芒猛地变弱!棺木似乎在垂死挣扎,猛烈的摇动着!

整个祭坛都因为棺材的震动而摇晃!微弱的烛光似乎就要熄灭。

该隐死死盯住紫木棺,一刻不肯放松,双方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后,紫木棺猛然间停止摇晃,安静的停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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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也因此安静下来,该隐松口气,心想这家伙也太不好对付了,刚才若是精神上有一次放松,自己可能会直接被它吸进去沉眠,再也别想出来。

他转身坐上紫木棺,深呼吸后,不过一会便感觉身上轻松许多,虽然晕眩感和疲惫并没有立刻离开,但确实有向着好的方向恢复。

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不会发出一点点声音,此刻也是,沉默着仰头看向祭坛顶部。

被上次的战斗摧毁近半的墓顶上能看见海中美景,结界完全隔绝了海墓和海水,在这里看向上方,就如同海底世界般,鱼群游曳,波光璀璨。

不由自主的发着呆,焦距模糊,心中似乎一片空白,又似乎想着许多事情,纷乱复杂,坐在紫木玫瑰棺上,不知是错觉还是现实,总觉得很多丢失的东西回来了。

心中不再如开始时热时冷,如今感受到的只是彻骨的冷寒,心脏似乎在瞬间变得坚硬不可摧。瞳孔中的深情似乎藏的更深,冷芒时时闪过。

那种寂静冰冷的感觉,就像是沉眠时毫无知觉一样,对所有的食物都不再具有感受能力,封闭一切,隔绝所有。

紫木棺渐渐又开始发光,微红的光芒隐隐闪烁,慢慢汇聚起来,猛地形成一道强光,照亮了祭坛的整个前方!

那道光芒里,并没有照射出祭坛的蜡烛和台阶,而是独自形成了画面!

画面里,正是该隐现在的角度所看到的祭坛,或者准确的说,是紫木棺的角度。

没过一会,画面中便有了变化,连接祭坛与外面的门被推开,走入一个人。

只是一眼,该隐的呼吸便停止了。

这是一个男人,一个似乎集聚天地间所有精华的男人。

灿烂的金色长发温柔的披散在肩膀上,顺着背脊洒落在地面上,湛蓝的双眸悲悯的注视着紫木棺的方向。

赤裸的白皙双足,透着晶莹的玉泽,一丝不苟的白色袍服整齐的穿戴着,纽扣紧系,将所有的诱惑都掩盖在纯洁的白色之下。

耶和华!

该隐的心中所能出现的名字只有这个!他呆了许久,直到耶和华提起过长的白袍衣摆,赤裸的脚迈上台阶时,才回过神。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心里拼命对自己说着冷静,他深呼吸好多次才算稍稍稳住情绪,手指颤抖着抓住紫木棺边缘,即使心跳不再那么快,但是他的双腿还是有些发软,无法控制的痉挛着。

耶和华很快走上来,来到紫木棺前,眼睛看向的却不是坐在棺材上的该隐,而只是低头看着棺材的前端。

显然,他是在注视棺材里的人。

该隐这才从刺激中明白,这不过是紫木玫瑰棺从前的记忆而已。

也就是说,耶和华曾经在他沉眠的时候来到过这里?!

只见耶和华低头注视许久,才抬起头,看向棺材后的油画。

画中的该隐风华绝代,意气风发的模样令人迷醉,那不羁的笑,潇洒的姿势,挺拔的身体,都在诠释着画中人的完美。

耶和华绕过棺木,伸手抚上油画,却未像森桀那样被攻击。

发,眼,鼻,唇,下巴,一一抚过,最后来到手边,摘下画上的玫瑰钻石戒,几乎虔诚的吻上去。

瞬间,该隐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戴在手上的这枚钻石戒指。

在耶和华亲吻戒指的那一刻,他只觉得那根带着戒指的手指像被火烤一般滚烫滚烫。

明明她亲吻的只是画中的戒指而已。

死死咬住唇,犬牙陷入唇瓣中,鲜血滑下,他死死忍耐,心中悸动如初,却不能在释放一分一毫,这份爱,给予他的只有痛苦和煎熬。

痛恨的使劲捶打着紫木棺,他心中疯狂的怒吼。

为何要让我看到——!!!

紫木棺被捶打,画面模糊,接着完全消失,棺木依然沉寂着,未有任何反应。

低声呜咽着,该隐猛地捂住嘴,头死死抵在棺木上,身体还在痉挛,却硬生生的被他用痛苦打断!

指甲深深陷入大腿中,血侵染着黑色的长袍,染上悲痛的深红色。

即使再漆黑的色彩,也无法敌过该隐在绝望中沉淀的血。

第二十章:陷入混乱

被紫木玫瑰棺打击到的该隐,精神不振的拖着它离开了海墓。

他来到沙滩边,却只有叹气的份。

血马拉着的车厢虽然不小,但若是放了紫木棺,就绝对不会再有该隐坐的地方。

但是又不可能把它拖着走,不但损伤会很严重,让别人看到也会非常麻烦。

左右衡量,最后她非常坚决的决定就算是让屁股受点委屈,也绝对不去自找麻烦!

说到这紫木玫瑰棺,按照东方说法,其实道行绝对够化形的,但让人弄不懂的是,一直以来和该隐相伴左右,却从未化形,虽然没少作弄过该隐……

它比莉莉丝还女王,比夏洛特还傲娇,该隐不过是将它从海墓里拖出来,居然就在上车的时候闹了别扭。

懒洋洋的弯腰,紫木棺的重量对于该隐来说是小意思,但他没想到的是……

“……唔!”抬不起来,于是:“……唔唔唔!”还是抬不起来,最后:“……你丫的,再给老子耍脾气就劈了你!”

这次爆发很有效果,紫木棺瞬间变轻,而造成的结果就是该隐因为惯性而直接倒下和沙滩做了亲密接触,胸口还压着再次突然变沉的紫木棺!

“嗷——”胸口疼的嚎叫一声,该隐气的直接把紫木棺掀了出去!

额头青筋暴起,他狼狈的爬起来,抬脚就踹了上去:“混蛋!去死!去死!去死——!”

啪啪啪的踹了十几脚,终于解气的该隐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休息了好一会才重又把老实了的紫木棺扔上车厢。

一甩头,非常不屑的说:“切,居然敢浪费老子的时间精力,别以为从海墓出来就重见天日了,回了寂寞城照样把你关起来!”

紫木棺在车厢里剧烈的晃了两下,该隐再次抬脚,踹上车厢,大吼:“给我老实点!”

说实话,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人贩子,威胁恐吓,无所不用其极……

该隐翻身骑上血马,命令道:“走了。”

血马一甩脖子,打了个响鼻,转身拉着马车就奔向来时的路。

虽然很想说,有力量的人就会承担比常人更重的责任,伟人就是会在很多的混乱中披荆斩棘。

但是,说白了就是惹祸体质,到哪里哪里就混乱,就像那有名的侦探漫画里的小正太,跟死神没区别,到哪里哪里就必定死上个把人。

所以当该隐坐在马上,手里攥着缰绳,停在广场正中央的时候,额头青筋不受控制的暴起。

就连手上的青筋也凸起,显然气得不轻。

明明不愿意去找事,但事老来找他,上帝知道,他最讨厌麻烦!

“杀啊——!兄弟们——!为我们的亲王报仇啊——!”左边,少说有上百的血族冲了过来!

“保卫卡玛瑞拉——!同志们——!镇压叛乱是殿下赋予的职责,冲啊——!”右边,更多的血族带着雷霆之势蜂拥而上!

粗略一看,在场血族,没几个等级低于七代的,这看来是一场精英战,双方都将精锐派出,恐怕是做好了血战的准备了。

但是……

可不可以别挑他经过的时候群殴……

满脸黑线的看着这两帮人还未来到身前就在他头顶上炸开的五彩缤纷的魔法,还挺有开烟花晚会的感觉……

各种各样的魔法互相撞击!眼花缭乱间周围的建筑物很多在爆炸中彻底泯灭!

较弱的血族在这第一波的魔法攻击中直接被轰飞!

而较强的血族们则继续着魔法攻击!

“看我的,魔焰缭乱!”这边的血族a双手前推,黑色的火焰张牙舞爪的飞出去!直击那边的血族B!

“切,冰封时代!给老子打回去!”这般战斗力强悍的布鲁赫族B同志丝毫不拖拉的使出冰系高级魔法,直接把黑色火焰吞没了!

“都给老娘去死吧!群魔乱舞!”于是那边的布鲁赫族某女性血族C直接一道木系禁忌魔法,巨大的藤蔓瞬间从石板路下蜂拥而出,真的就像群魔在乱舞一样,藤蔓用恐怖的攻击力不分敌我的拍打着地面,不过眨眼,秒杀了几十个血族!

“我靠!臭婊子,看你老爸我填满你!远古洪晃!”被誉为最优雅的梵卓族直接暴走,D同志手一挥,直接使出魔法师需要念上半小时咒语才能出现的远古魔法,土系最强的远古洪晃!

只听地面开始轰轰轰的震动!没过多久,周围竟是形成了泥石流!

比海啸的浪涛还要夸张的泥石流带着疯狂的咆哮直接砸向这个广场!

所有血族同时尖叫:“嘛了个靶的!你小子去死!”

就在大家以为死定了的时候,更牛逼的出现了!

深沉的布鲁赫族E同志竖起一个帅气的手印,一直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低沉的声音大吼:“奥义——时间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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