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忘形的他没有发现一个黑影正从她的身后慢慢靠近,忽然她的七寸一痛“啊!”愤怒的转头,看到了先前被她弄
晕的人类“该死的人类!竟然是秋江匕首!该死的秋江道人!!啊——”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依然处以人、蛇的半变形期,张开了血盆大口向着石竹咬去。
石竹定着肩膀的剧痛,将削铁如泥的随身匕首再次向蛇的体内按去,女人被惹怒了,一口口的咬向石竹,锋利的牙齿
每一下都深深的陷入石竹的肉里,但他仿佛身上的痛感并不存在,坚持的将匕首捅入。
陈染手中的鞭子早已因为法力殆尽再次融进了体内,见石竹正与女人交缠,立刻摇晃着起身,双手置于腹部,闭着眼
再次强行运转法器,接着猛的张开眼,接着张口,一串红白相间的珠子向着女人张着的大嘴飞去。
珠子很顺利的进入了她的体内,她浑身摇摆着,痛苦的放开了石竹,接着巨大的光亮从她的体内迸发而出,随着一声
惨叫,她痉挛着倒在地上。
随着陈染抬手收回珠子,珠子从舌体的各处飞出,而后一个个窟窿冒出了滚滚黑烟……化作了一只人头,蛇尾的怪物
,小幅度的痉挛着,发出吱吱的声响。
女人的嚎叫声以及掉落地面的巨大声音引来了很多人,但他们早就吓傻了,等蛇怪倒地发不出任何声音后,他们才发
出了一声欢呼,纷纷涌了过来。
陈染、石竹在众人的欢声中,眼前景物一阵迷糊的倒下了。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艰难的爬向陈染,眼里带着浓重的疼惜‘恩公……’。
第一百零一章
阳光暖暖的照进室内,在地上弄出了斑驳的亮印。
陈染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感到脸边有个毛毛的热热的东西,呼吸间是熟悉的味道,侧头睁眼一看,满眼尽是银色的
皮毛,往后退了退,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不敢再动了。
昏睡中的梵音又往陈染的脸边窜了窜,大尾巴一扫,就这样他的毛毛传进了陈染的鼻子,陈染难以控制的“阿嚏!”
陈染支着床坐了起来,没有束上的发服帖、顺滑的散落在床。
梵音立刻毛炸了起来,紧忙看向陈染,一双狐目瞪圆了“吱吱……”挥舞着爪子,神情激动。
陈染听不懂狐狸语,但能从爱人的眼中看懂,他露出了感动的微笑,伸手抓住梵音的小爪子,好笑的解释“我不是一
时冲动,而是想要为爱人报仇。”
梵音愣了会才理解他的话‘小染说是为了我……’,但紧接着又开始“吱吱……”‘为了我又怎么样,把自己都弄伤
了,我梵音最鄙视自不量力的人’
其实,他是知道陈染的意思的——陈染爱他!
看着如此嚣张的梵音,陈染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而是静静地听着训诫,伸手抚弄着梵音顺手的毛。
梵音骂了一会,见陈染没反应,还以为是陈染听不懂狐狸语的原因,愤愤的跳进陈染怀中,吃豆腐。
尉迟戊羡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苍白如雪的少年逗弄着怀中银色的小狐,忽然,少年看向他,先是愣了下,接
着粉色的唇弯起了弧度“戊羡你没事吧?”
尉迟戊羡摇摇头,不知所错的站在那,青黑的眼中有些自责,有些不安。
他听别人说,恩公(陈染)是为了替他洗清妖怪的流言才不惜以身范险捉妖怪,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他知道那
女妖怪是来找他的,而恩公是被他连累的。
陈染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忍,向他招了手,他飞快的扑进陈染的怀中‘恩公没有讨厌我。’
陈染自然不知道他昏迷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尉迟戊羡仿佛更加依恋他,温声问“戊羡怎么了?”
“没事,和恩公在一起很好。”尉迟戊羡说完后,一向冷冷偏黑的小脸挂上了明显的红晕,闻着陈染身上的味道,他
想若是能永远这样也不错。
“吱吱~”梵音将爪子放在了陈染的腿上,爪尖微微外露,提醒着陈染:尉迟戊羡是魔尊且将会恢复记忆的事实。
传闻中魔尊是个冷血无情的动物,不同于颜暮雪,他是真正无情的魔。即使对着深爱的女人也是冷冷的像一把锋利的
寒光宝剑,是一个得知被他深爱的女人背叛后,不惜亲手报仇的人。
陈染温和的眼底有着迟疑,就这样碰上了梵音提醒的目光,他知道梵音的意图,但‘可是,你我杀不了他。’
梵音狐目挑起,就这样带着关爱的看向陈染,眼中写着‘我只是怕,你真的对他有了感情,以后会受到伤害,他是个
无情的魔。’
陈染沉默了,只是抱着尉迟戊羡的手松了,没有了任何钳制的力量,只是浮在表面。见此,梵音也知道了陈染的意思
,于是不再担忧了。
而,尉迟戊羡像是感到了不安,抱的更紧了,勒的有些上不来气,就像在宣布着‘即使你放手,我也用不放弃。’
妖精吃人事件就这样解决了,小城又恢复了平静,生活仍在运转着,这件恐怖的事也被人渐渐遗忘,或者可以说只是
不敢提及。
陈染醒来的消息传开了,由于他是城里的首富,即使为城除害了也没人敢打扰,于是只有楚晴依和张坪来探看。
两人是在陈染吃完尉迟戊羡亲手做的、堪比毒药的补汤后来的。
午后的阳光有些懒散,此时尉迟戊羡不在屋,又去做补品去了,也不知道谁说了吃的补品越多伤好的越快,于是他忙
开了。
陈染怀抱梵音,背靠软垫,脸色恢复了些血色。
比起梵音他好的太多了,梵音直接受到契约影像,反噬的厉害,损伤了内丹,恐怕需要休息一阵子了。
没等进门,张坪埋怨的声音便传来了“陈老弟也也太不讲究了,除妖这样的大事都不带我!。”
“带你去?只怕早就被妖精吃了。”楚晴依依旧拿着烟袋懒洋洋的一边听张坪埋怨一边坐到陈染的床边。
楚晴依和张坪的脸上带着不可抑止的喜悦,让陈染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他也有朋友了,而且被朋友关心的感觉还不
错。
但楚晴依还没等坐稳,陈染直接抢了他的烟袋扔给了张坪,张坪诧异的接住“这是……”
“张大哥这烟草里有让人产生依赖的毒,若是长期抽吸会造成可怕的后果,你要帮他戒了烟才是。”陈染不知道在这
个世界有没有罂粟这种东西,于是只说了有毒。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毒!”张坪明显被吓到了,身上的肌肉凝结着。
“嗯,我怀疑楚大哥的贴身小厮有问题,你们最好查查。”陈染刚说完,对面两人变了脸色。
陈染知道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对楚晴依的隐瞒心里微微气恼,却是温和、委婉的说“楚大哥,我虽然不太懂经商方面
的问题,但看人还是很准的。”
“张老弟你这就有些错怪晴依了。”张坪立刻出声,只要碰到和楚晴依有关的事他就变得异常敏感,这不说完后又觉
得顶撞了陈染,阳刚的脸变得通红。
“坪!陈老弟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而是关心我的安危而已。”楚晴依赶紧堵住了张坪这个直肠子的嘴“只是那个小
厮在两天前就已经失踪了,已经查无可查了。”楚晴依沉默了一会“不过……经过老板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过几天
旺城有一位茶商来联系生意,而那天是坪的生日,原本我想着派谁去,但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刚才老板说看人很准
……”
“呃,这些事我不懂,交给楚大哥我放心,等到解决后告诉我就好。”陈染暗骂一声楚晴依这只老狐狸,哎~他怎么
就嘴贱地去关心楚晴依呢?让楚晴依抽死才好呢!
于是摸了摸梵音的脊背,转移话题“那位叫石竹的怎么样了?我记得他伤的挺严重。”回想起但是血肉横飞的景象还
真是有点惊悚。
“那位石大侠还真是一个英雄人物,伤痕都见到骨头了,大夫替他除毒的时候竟然吭都不吭一声,真是让人佩服。”
张坪提到石竹虎目中禁不住的露出佩服之意。
“切!”楚晴依不屑的打了个哈欠,看着张坪手中的烟袋咽了吐沫“我们回去吧,不要影响张老弟休息了,那位石大
侠就住在张老弟的对面,张老弟可以去看看。”
陈染见他要走心里松了口气,他才不想去和商人打交道呢!然后楚晴依像是看出了陈染的想法走到门口道“老板,宴
席是在美味楼后天举行,您一定要准时呀。”
“我记得了。”陈染强忍着怒意,转头对着他温雅一笑‘得着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霞光洒在院内,渡上了暖暖的色彩。
陈染晚饭的时候便去探望石竹了,当然他是带着“好”东西去的。
有道是无福消受美人恩,他陈染现在有些怕了尉迟戊羡,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尉迟戊羡总是忙乎与厨房与他的卧室之间
,端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他吃,而后又再次钻回厨房。
于是,陈染看着手中黑的吧唧看不出原料,实则是补品中的补品,然后他看了看梵音,被陈染美色引诱喝了好几桶的
梵音两眼一翻,尾巴一甩跑了……
陈染再次低头看着手中的补品,觉得倒了可惜了,于是他独自端着补品去看望石竹去了。
石竹的房间是普通的客房,里面只有基本的物品,并且装扮很俗气。
“石大侠你睡了吗?”陈染直接来到石竹的床边,看了看闭着眼面瘫着的石竹,若不是胸口的起伏,差点以为他是一
具尸体。
石竹即使受了致命的伤,依旧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早在陈染进门的时候他就全身保持着攻击的前奏,但在陈染靠近
后他闻到了那股舒服的暖香。
睁开眼,果然看到了陈染笑眯眯的月牙眼,然后愣了会,直接像没事人的起了身,他可不想让陈染认为他是个没用的
病号,但就因为他的坚持伤口裂开了,额头滴落了一滴汗水。
陈染按住了他,体贴的给他后面加了一个软垫,对他这股子坚强的模样有些讽刺“身体可是你自己的,乱逞强可没好
处。”
但由于他向来习惯了温文尔雅的优雅形象,即便这样说着却有一种嗔怒的意味。
石竹原本就有些喜欢陈染,通常大家都会把喜欢的人往好的方面想,他也不例外。于是被陈染的‘关心’弄得不禁有
些尴尬,却是没有任何表示的直坐在那,想了下,应该表示下“谢谢关心,其实你来之前我已经好多了。”
这话听在了陈染的耳中有了讽刺的意味:什么叫‘你来前好多了’!?敢情是他来后就不好了!?。
但是,没有说什么,眼睛落在远处的饭桌上那碗他带来的补品,笑了开‘讽刺我!等会有你受的。’
陈染那抹带着一点点恶趣味的灿烂微笑让坐在床上的石竹微微发愣,原本就没有波澜的眼眸更是像是深潭般。
直到一勺热热的东西碰到了他的唇,回神对上了陈染满含笑意的浅棕色眼眸,心里泛起一阵阵狂风暴雨。
“来张口,有了营养身体好得快。”
石竹只是看着陈染的眼睛,然后乖乖张口,心里想这补品真难吃,还有营养是什么?然后脑中只剩余、盘旋着‘这人
的眼睛可真是漂亮的很。’
第一百零二章
太阳暖洋洋的照着大地,清风徐徐而来,改良后的梦中菊香的生意也上了轨道,很快便过了两天。
都说人的心情会根据天气的好坏变化,而陈染就觉得这两天的天气不错。
看着梵音欲求不满的打滚,没事去挑衅挑衅卧床不起的石竹,一些都很美好,当然也有着小小的烦恼,比如现在。
陈染看着尉迟戊羡手中的食盒,不自在的浅笑着“我刚刚不吃过了吗?戊羡怎么又拿来了一份?”
尉迟戊羡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将内的东西一一摆出“那份不是被恩公送给人了,这不?我又为恩公做了一份。
”
陈染想了下,虽然最近他在讨好尉迟戊羡以免他恢复记忆收拾他和梵音,但他现在觉得有些事不能听之任之“戊羡的
手艺很不错,想必自己也品尝过了吧。”
“……”尉迟戊羡不解的看着陈染。
陈染回以灿烂的笑,并亲自弄了一勺东西递给尉迟戊羡,尉迟戊羡心里一甜便张口吃下。
陈染好笑的看着他脸变绿了,接着变得苍白,然后跑出去了“呵呵,还真是有趣的小孩。”说完这话又有些烦恼的闭
了口,他知道尉迟戊羡不会永远这样的。
经过了比较奢华生活,尉迟戊羡已经不能接受某些诡异的食物了,于是蹲在门口大吐特吐了开,而后有些纳闷的想着
刚刚陈染将食物拿给石竹,石竹当时吃的好好的,难不成是他失手了……
在他吐的这期间陈染已经穿好了衣服,特意打扮了一番,抱着梵音来到了尉迟戊羡身边,有些难受的捂着鼻子“戊羡
去洗洗,然后跟我赴宴去。”
他要赴的宴便是前天楚晴依说的旺城来的茶商的宴,商家有商家的规矩,比如若是想要在一个地方开展业务就要先去
拜会这地方的商家首领,而不巧的是此城的首领正是陈染。
以前陈染不在,楚晴依没办法只好自己去了,现在陈染回来了,他若是再看着陈染悠哉悠哉,那他还是楚晴依了吗,
于是继前天之后又以戒毒为由逼着陈染不得不去,谁让陈染不懂经商,凡事都靠他呢。
“哦。”尉迟戊羡乖乖去换衣服去了。
陈染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像真正的孩子了,可是又能维持多久’,抬头看了看远处被微风拂动的柳枝。
有时候想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也没什么不好,再加上尉迟戊羡最近也没有异变,于是更安于现状了,当然若是青
冥他们在身边就更好了。
尉迟戊羡远远就看者了站在院内的陈染,修长的身姿让他想要拥抱,他青黑的眼中尽是爱慕,慢慢靠近,不再在了弄
了弄身上复杂的衣服,小声唤到“恩公……”
陈染低头微看着打扮成精致娃娃的尉迟戊羡,这样红色的衣服将他冷漠的感觉淡化了很多,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蛋,
心里想说可爱,却是话头一转“戊羡打扮起来很英俊嘛。”
“……”尉迟戊羡有些害羞的不知道说什么。
陈染呵呵一笑,也不逗他了,拉着他出了门。
小城原本就属于繁华城市,自从南北合并更是成为了中心地界,于是各种行业更是突飞猛进的发展。
陈染坐在马车内有些昏昏欲睡,随意的靠在车窗旁。
忽然一阵悲伤在他的心中蔓延而开,不由得微蹙了眉。这是法器化尽体内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看来他又有任务了,
而随着悲伤的加重他知道他的任务人物正在与他慢慢接近。
与此同时脑中不同以往的闪过一幅幅少年的所有生活画面——
偏房的孩子,受尽欺负的十来年,有着经商天赋的少年和努力的勤勉,但这样的少年却只是默默无闻的在小院内,直
到有一天,平静被打碰了,父亲竟然给了他管理着一个小茶坊的机会,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各种事情接踵而来,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