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用手按按太阳穴。哎,叹息一声,诸多无奈充斥其中。
找不到手机,屋内唯一的钟表也早已停摆,屋内死寂。
23.楚总归来
“吱”推门进办公室,回头轻轻把门扣上。
“褚哥。”
“哦”褚彦有气无力的哦一声,摊在座椅上半天没动,关新从对面小心瞅着,褚彦弯腰开主机开关,扯掉文件撒一地
,滑开椅子,低头捡文件,抬头起身,“唉吆”褚彦呲牙,头碰在桌角。
“褚哥,没事吧。”关新从座位上站起。
“没事。”褚彦用手按按额头,想骂娘。
“关新,没什么事情吧?”电脑显示时间:09:23。
“褚哥,找你的人不少,不过我统统告诉他们你去现场啦。”
“没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干什么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那可不好说。领导干什么去,能告诉我吗?”关新嘿嘿。
“郑科长呢?”
“没看到他。”上午在办公室一般都看不到郑科长,要么去开会了,要么谁知道他有什么事情,他不说谁也不知道。
关新心想:郑科这科长当得真是潇洒。
郑乾章这科长真是越当越舒服,或者说是越来越会当,业务的事情一律交给褚彦,他也就只管开个会,汇报汇报之类
的事情,“小褚,今天班上没什么事吧?没事,我就不过去了。”每周五个工作日,这样的电话是常有的。工作忙、
业务繁多需要加班加点时,郑科长也就象征性的各个办公室溜一圈,然后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去了。郑乾章其实也没啥
想法了,年龄在这儿摆着,再混几年就该退休了,有褚彦在那摆着,顶头上司楚天舒也不怎么过问他的事情,自个现
在是怎么舒服怎么干。
枯坐片刻,褚彦拿起办公室电话,拨号,等,
“……要嫁就嫁灰太狼,这样的男人是榜样……”林梅的手机彩铃总是不断的变换,褚彦就理解不了,彩铃是别人听
的,自己瞎捯饬什么。褚彦还真的不喜欢彩铃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稍后再拨,“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放下电话,褚彦着手工作。
“关新,你把这份文件送到收发室。”
关新出门,褚彦想起什么,又抄起电话:“妈,是我,褚彦。林梅到家了吗?……是,妈,都是我不好。林梅和朋友
逛街去了。我知道了,妈,嗯,嗯,妈,您说的是。……妈,再见。”
褚彦摁着头皮跟老丈母娘打电话,别人的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好看,褚彦的丈母娘那是压根就不怎么喜欢他,总觉
得女儿嫁给褚彦亏,以前是嫌褚彦穷,褚彦混了个主任当,事业也算是有起色,丈母娘脸色稍好,谁知老婆太强,林
梅读完硕士又接着读博士,从学历上来讲,两个人差的就不是一点两点,老丈母娘更觉的女婿配不上自己的女儿,褚
彦在丈母娘家的地位就可想而知。
知道老婆在哪儿,褚彦松了一口气,可一听林梅逛街去了,褚彦头就大了,林梅有很强的购物欲,平时购物尚有点理
智,只是生气后逛街,那是狂购,现金花光,借记卡刷空,买一堆无用的东西回来,自己又无可奈何。
“叮铃铃……”
“你好……”
“叮铃铃……”
“你好……”
“叮铃铃……”
“你好,找褚主任?”关新看褚彦摇摇手,关新也是很有眼色的,“褚主任去现场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吗?嗯
,等他回来你再找他吧。再见。”
心情不好,办公室响个不停的电话更令人烦躁。“我出去趟。”褚彦匆匆离去。
下午,关新独自坐在办公室。
喂,你好。找郑科长啊,那你打错电话了。他的电话是……他不在,哦,可能开会去了吧。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我可
不好说。
你好,我是关新,褚主任去现场了,有事情需要我转达吗?好,你讲,好好,我记下了。
领导不在家,电话也没消停的时候,叮铃铃,叮铃铃,一个接一个,想偷闲都不得清闲。
“郑科长呢?”有人推门,关新正和网友聊得起劲,头也没台,“去现场了。”
“褚主任呢?”那人走进来,不等关新回话,自顾说:“也去现场了?”语尾拖的长长的。
“楚总。”关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您回来了。“
楚天舒朝关新电脑瞅了一下,聊天窗口还没来得及关,任务栏上还有一溜某某资料、某某明细表之类,“业务很繁忙
啊。”
关新挠挠头,“嘿嘿。”
楚天舒走到褚彦桌前,坐下,伸手拉开抽屉,拿出一盒已经拆封的香烟,抖出一支,放在嘴边,接着掏出打火机,拿
出烟灰缸。
“楚总。”关新眼疾手快,接过火机打着火。
“都不在啊。”
“郑科长,我没见他,褚主任出去了。”关新小心地陪着。想说郑科长开会去了,怕楚总再来句:开什么会?我怎么
不知道啊。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弥补,何苦来呢。至于褚主任出去了,虽然是上午的事情,但也是事实。
楚天舒头放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慢慢吐出烟圈,如是反复,喷出的烟圈一缕一缕在面前萦绕,模糊了视线。
一支烟抽完,把香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无语起身走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仔细核对号码,是褚主任的
手机号呀,关新再拨,“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怎么关机了呢?!
拨老郑的手机,关新有点发憷,老郑有句名言:没事别找我,有事,如果不是大事也不要找我。只是大事的衡量标准
,关新一直掌握不准。考虑再三,还是拨通了老郑的手机,在手机响了n久后,终于一个声音传来,“什么事?”“
郑科长,楚总回来了。”“啊,回来啦,提前回来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关新咚咚上楼,乖乖,一屋子人,楚总被围在办公桌前。关新等了片刻,转身下楼。
“楚总啊,你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郑科长推开虚掩的门,“我好提前准备接你呀。”楚天舒被围在办公桌前,
正一手接电话,“嗯,嗯,嗯,好、好。”一手拿笔,看看文件,冲站在眼前人:“就签这儿?嗯?”唰唰刷大笔一
挥。冲郑科长点点头。
“你先忙。”郑科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急于见你,我是一溜小跑过来的,累死我了,让我喘口气。”
郑科长的气喘顺了,楚天舒的办公室也清净了。楚天舒扔过一支烟,郑科长起身接过,放在耳廓上。“这几天又是喝
又是吸,嗓子疼,你也少抽点吧。”
楚天舒拿起喷壶朝花上洒水,郑科长站在一边欣赏,“这几盆花给你伺候的还行吧,是不是比你在家时还旺。小褚上
心着呢,隔天就上来看看。小褚干嘛去了,不在你这伺候着?”
“干嘛去了?!老郑,你不知道?褚彦没来上班,你也不问问干什么去了,你这科长怎么当的?”
“没来上班?”褚彦迟到早退都很少,更不要说旷班,八成昨晚真喝多了,“喝多了,兴许在家睡觉呢。老季请上级
领导,我、小褚,老季、老韩,还有李觅,你说老韩也是,这场合也带着李觅,咱知道,别人怎知道,就以为来个陪
酒的。你不知道,哎,反正都喝多啦。那帮人真他妈能喝。”
“中午喝的?”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楚天舒一挑眉。
老郑一听,坏菜,这都快一天了,自个都爬起来了,不至于褚彦还在睡觉。
“那我打手机问问?”
“不用打了,手机关机。”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响起,“喂,嗯,嗯,嗯。”楚天舒接起电话。
老郑溜到楼道,“关新,褚主任干什么去了?噢,上午在,下午没见他,嗯,还不出去找找,不知道楚总找他啊,手
机关机,知道手机关机才让你出去找,到哪儿去找?我知道他去哪儿还用你找,他能去哪儿,先去他家看看,快去。
”
“嗯,嗯,好,好,就这样。”放下电话,出门,锁门,“叮铃铃铃”,室内电话又响,闹人。“老郑,陪我到现场
转转。”
夜幕降临,倦鸟还巢。
“老楚,晚上没有安排吧。”
“嗯。”
“要不我安排,给你接接风。”
“算了,累了,回家。”
“你还没进家门?”
“嗯。”
“家里不会准备你的饭,正好我也没地方吃饭,一块喝羊汤吧,就咱俩,我请客,怎么样?”
楚天舒没反对,老郑拍板定音,“走。”
“楚叔,您回来了。”小保姆递过一双拖鞋,接过外套,挂在衣架上。
“阿姨吃过药,睡了。”
“这几天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睡觉比以前睡得好多了,医生说治疗效果不错,阿姨的神经衰弱慢慢会痊愈的。”
“哦,辛苦你啦”楚天舒推开书房的门,“忙你自己的吧。”反手把门关上。
点一支烟,倒一杯酒,关上书房的灯,让自己没入黑暗中。喜欢烟,更喜欢它的味道,喜欢酒,更喜欢它的醉感。
24.我会好好疼你
漆黑的夜,漫长的夜,一遍一遍拨着,期望熟悉的声音响起,一遍一遍听着,“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穿上外套,楚天舒悄无声息的离开家,离开自己不想多呆的家。
寒冬的深夜,昏暗的路灯把声影拖曳的长长的,似缕游魂在街上飘荡。
一栋栋家属楼,无声无息伫立街道两旁,偶有一丝亮光闪现,透出温馨的气息。
楚天舒倚在树干上,一口一口抽着烟,对面的楼,没有一丝亮光,头顶的树是光秃的,如果是白天兴许能看到几片枯
叶挂在枝头,在风中瑟瑟发抖,树顶的天空是灰蒙蒙的,星星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碾一地烟头,再摸,已无烟可抽
。
“吱—”一声刹车声,刺耳,楚天舒惊了一下。有人从车上下来,“呜—”接着,红色taxi扬长而去。
“褚彦”楚天舒奔过来,站在楼道口,褚彦回头,“你啊,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后天回来嘛,我要回家
睡觉了,bye!”自顾自说,扭头上楼。
这是一栋老旧的家属楼,褚彦结婚时没有地方住,楚天舒就在这给搞到一套,虽然房子是旧了点毕竟是有了一个自己
的窝,褚彦挺知足。楼道昏暗,有的楼层的灯坏了,更显黑黢黢。“哎吆。”摇晃在狭窄拥堵的楼道,褚彦不知道碰
到什么坚硬东西上面,疼得呲牙。“小心点。”楚天舒扶起褚彦,牵起他的手“跟着我。”磕磕绊绊,来到家门。
“钥匙呢?给我,我开门。”
“哦,在这个口袋里。”
楚天舒伸手摸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接着塞进口袋。
“诺,这个口袋。”褚彦转身面对楚天舒,“你摸摸这个口袋。”伸手摸到一个瘪瘪的烟盒,硬硬的打火机。
褚彦双手笨拙地提起羽绒服下摆,“裤子口袋。”还好终于摸到硬硬的一串钥匙。
“啪嗒”楚天舒打开房门,反手关上。
“我家没有你穿的拖鞋。”褚彦用手摸开关,
“褚彦”楚天舒声音沙哑,一把把褚彦拉到怀里,紧紧抱住,似抱住失而复得的宝物。褚彦身体一僵,手举在空中,
不知所措。“一遍遍拨你手机,一遍遍听那冰凉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楚
天舒眼角晶莹,“别让我找不到你,好吗?”低低哀求,深情无限。褚彦慢慢把手放下,搂住楚天舒的腰,把头抵在
楚天舒胸前。
“我渴了,想喝水。”褚彦很会破坏情绪,楚天舒松开褚彦。“水在哪儿?我给你倒。”看看饮水机,空桶在上面摆
着,晃晃暖水瓶,亦空空如也。沙发上堆着乱七八糟东西,楚天舒把物件朝一边一推,“你先坐会,我去烧水。小酒
鬼,又喝酒。”顺手刮了褚彦的鼻子一下。
“我没喝酒,不信,你闻闻。”褚彦跟进厨房,踮起脚尖,冲楚天舒脸上哈气,“没有酒味哦。”醉眼迷迷,声音酥
软。楚天舒手一抖,居然没打着燃气灶的火,我的小心肝,你惹火啊,恨不得化身为狼,立即把褚彦扑到在地,拆骨
入腹。“哈—”楚天舒长长的哈了一口气,喷到褚彦脸上:“有酒味吗?”褚彦躲到一边,一脸嫌弃的样子,甚是可
爱。
终于烧开水,左盆右碗,凉了好大会,褚彦等不及,端过杯子就想灌。“慢点、慢点,小口喝,水热。”褚彦听话,
小口呷着,一脸陶醉,望着褚彦,楚天舒觉得心里满满的,暖暖的。
“想睡觉吗?”
“不想。”
“陪我说会话。”
“嗯。”
“昨晚11点多,你给谁打电话了?那么晚通电话,是林梅吧?”怎么就带着那么股子酸味,丫的也不想想自个是几点
拨的电话。
“打电话?我没和谁打电话,林梅就在家,我干嘛在家和她电话。”两个人在一个屋子里通电话,你有病啊。褚彦一
脸看白痴的模样。
“林梅昨晚在这儿。”楚天舒口气及其欠扁,“怪不得手机关机,小别胜新婚,昨晚—那个那个是不是很激烈。”
“你说什么呀。”
“喝多了,小二疲软。”楚天舒猥琐伸手摸去,“没办成事?”
“乱摸什么!”一声断喝,本应很有气势,无奈从酒后褚彦嘴里发出,听起来,就怎么就让人想入非非。褚彦猛地夹
紧双腿,夹住楚天舒的狼手,楚天舒很夸张地叫唤了一声,“唉吆,我的手。”褚彦狠狠剜了楚天舒一眼,迷醉的双
眼,真个可爱死人。
“你摸我,我不怕乱。”
“调戏女的也就罢了,怎么连爷们也调戏起来,男男授受不亲,拿开你的爪子,看清了,爷是男滴。”
“你是男滴,我怎么不知道啊,让我摸摸,看你是不是真是男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