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的北方——浮云笑笑生

作者:浮云笑笑生  录入:09-11

文案:

我原以为,他是个书呆子、烂好人,他会中规中矩的自我介绍,“我叫董晓北,破晓的晓,北方的北。”

后来才发现我错的那么离谱,他从不书呆,更不烂好,他狠的时候,比谁都狠,能对别人狠,也能对自己狠。

记忆中,他是那么温柔,温柔的看着我,说,“你瘦了”,然后温柔的吻我。

记忆中,他是那么的倔强,倔强的为我挨打,却不告诉我真相。

记忆中,他是那么的骄傲,决绝的把他曾经抱在怀里当做救命稻草的一本写着我名字的书,递给我,一字一顿的说,

“书还给你,我不要了。”

记忆中,他是那么的淡然,淡然的告诫我,“发乎情,止乎礼。”

发情是真的,但止不住。

我不是gay,因为在董晓北之前,我没喜欢过任何男人,在他之后也没有,而且连女人也不喜欢了。爱他是病。这病

,一病到死。

现在我们分开两个半球,隔着八个时区,回想他精致的容颜,小北,我有太多的little dirty secret,

你不在,我不知道该和谁分享。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范思哲,董晓北 ┃ 配角:曲凯,林木,沈晶晶 ┃ 其它:真人真事,半清水,微虐

01.英语六级苏幕遮

出国两年了。现在生活很好,上课,运动,写论文,喝酒。简单平静。似乎记忆中的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不曾有过

人在晚春的夜里,用潭水一般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你瘦了。我以为在这一段感情里,一直是我在追,在抢,在无

理取闹。他是平静冷淡明哲保身的,直到毕业后很久,我在qq空间里无意间翻到了一张很久以前他发来的小纸条。他

说,我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因为清楚地感觉到胸口里什么东西碎掉了。

他叫董晓北。

我不是gay,我遇见他之前的20年生命,不曾喜欢过任何一个男生。倒是有很多各种关系的女朋友,有的已经记不住

名字了,有的现在还纠缠着,不过都不重要,就像我和他一样,都是没有结局的故事。

我叫范思哲,很狗血的名字。不过我确信当年外公取名字的时候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这名字会变得狗血。我家在海山

市算是中等家庭,父亲是某局局长,清水衙门,除了公费旅游没有什么特殊待遇。母亲是重点中学的教研主任,教语

文,单纯,有时很90后。我总笑她,说,我家的美女很像古代酒馆卖酒的。

她无辜的看着我,是酒水西施的意思么?

我说,是小二的意思。

这样的家庭在伟大的天朝只能算工薪阶层,我的状况也只是有辆自己的车,有个比较大的卧室。家里很纵容我,虽然

我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甚至不抽烟,但是性格确实令人不敢恭维,霸气,自以为是,任性,而且极具侵略性。

高考的时候,流行跑跑,我就在别人都晚自习的时候,钻进我妈的办公室上网,有的时候也带一个喜欢我的小姑娘一

起去,她一边看我跑,一边看恐怖小说。因为怕监察高三的训导主任发现,我们一般是不开顶灯的,藏在办公桌的隔

板里,两颗小头。

我对她没有太多的感觉,只记得干净,有淡淡香气。我问她,你一个小姑娘,看什么恐怖小说,不怕么?

她说,怕,但是在你身边就不怕了。

我想按照剧情,我应该有所表示,所以我就左手握住她的手,用一只手跑竞速。赢了,扭过头来看见她深情的望着我

,脸还微微红,我心里很受用。

后来因为贪玩,高考比最好成绩时低了30多分,只比一本线高出40分。我是学理的,选了本市的一所很好的大学,改

学了商科。

大学里生活如鱼得水,我很外向,到哪里都是呼朋唤友的,学生会,社团,研究小组,哪里都风生水起。追过一个大

一届的学姐,同学院的,据说是商学院第一主持人,声音好听,人长的甜,对我感觉也不错,后来交往了两天。他前

男友找人来打我,在学校外面网吧里把我和一个兄弟揪了出去,前男友人很高,长得挺帅的,没有我白。

他戳着我肩膀跟我说,“你可以选择现在滚,以后不再缠着她,或者被我揍完滚,见一次揍你一次。”

我说,“那就打吧。”他们四个,我们两个,我是可以叫人的,在这里我是地头蛇。但是刚上大学,学校里的熟人不

多,打给以前的哥们,我们学校在郊区,他们赶不过来。打给家里的熟人,我丢不起这个脸。

动起手来发觉对方也不是很能打,但是我更不行,所以还手的时候少,吃痛的时候多。脸上挨了两下之后反应有点慢

。这时候突然有人过来帮我回了他们两下,我一看,认识,但不太熟,保险学的,一起玩过游戏,我都记不住他叫什

么。

我说,“谢了兄弟,但是不管你的事。”

他说,“就当英雄救美吧。”他很能打,绝对是练过,有段位的,和我这种打球多,打人不超过三次的,完全不是一

个星球的水平。

后来的事记不清了,头疼,被保险的英雄送回了寝室,我说,“兄弟谢了,改天请你吃饭,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

他说,“讲究。呵呵,你也不用客气,一起打过仗就算哥们了。既然是哥们,就不用谢了。”我没好意思问人家名字

,等人走了,问室友才知道他叫曲凯,当时觉得遇见这么个朋友真是好运,后来才知道,这好运正是噩梦的开始。据

说那天董晓北也在。他告诉我,他在我们寝室和我室友聊天,然后就看见我被打的人不像人的拖了回来。

我说,我给你第一印象是不是特别不好?

他说,是,但是还是莫名其妙的想关心你,于是我就回寝室给你找跌打药了,只是送过来的时候你寝室很乱,没人注

意我,我放下东西就又走了。

董晓北和我同专业不同班,人很安静,不像我混世魔王做派。所以我们直到大二才算正式说上第一句话。那天我下午

打完球,挣扎要不要去上课,用冷水冲了冲头发,突然就精神了,于是去听了西方经济学。其实,湖人的主场衣服很

难看,好在我白,一白遮百丑。去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我在阶梯教室靠后门倒数第三排找了个空座。

我一屁股做下去,旁边坐了个男生在看英语六级词汇,老师在黑板上画IS曲线。我瞟了一眼他的六级词汇,差点没笑

出来,他看的那页上,写了一首苏幕遮。

这也,太书呆了吧。看六级词汇就算了,还在六级词汇上写范仲淹的词……

我当时就有一种想要破坏他的安静的感觉,后面两排坐得都是我们专业的男生,我扭过头去和他们讲话,故意笑的很

大声。看书的人慢慢合上了书,我猜他会生气,或者告诉我小声点,或者起身换到别的地方去。结果他只是饶有兴致

的看着我们,微笑的听着。

这就是我对董晓北的第一印象,书呆子+烂好人。很久以后才发觉,他并不是书呆子,也绝非烂好人,他狠的时候比

谁都狠,能对别人狠,也能对自己狠。

我们并排坐着,都侧着身,我看着他的正脸,长的很耐看,像年轻时候的钟汉良,下嘴唇比上嘴唇略厚一点,微笑的

时候嘴角是向下的,笑容很暖。中间下课的时候我和他说,“不好意思,吵到你看书了。”其实心里是有挑衅的,想

看他什么反应。

他说,“没事,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要不然再吵我也看得进去。”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你还真以为你能一心只读圣贤书啊,于是就有了想和他一起上自习,好看看他任务没完成时会不

会也被我闹的看不进去的想法。

“我叫范思哲。”

他听了认真的点了下头,说,“我知道你。”

02.没权势官二代

“原来我这么有名啊?”其实我们专业基本不会有不知道我名字的人,学院大会我主持过一次,各种晚会也是各种露

脸。

“恩,你是林木寝室的。”

这个回答泼了我一头冷水,不是在什么场合见过我,而是林木寝室的……林木是我们寝最接近书呆子的一个,也难怪

。他看我一愣,继续说,

“我叫董晓北,破晓的晓,北方的北。”

中规中矩的自我介绍,却不成想,这个名字在以后的多少个日夜里纠缠在我唇齿之间。我说,看你挺爱学习,有空找

你上自习去,他答应了,留了电话给我,然后我逃了后半节课洗澡去了。

晚上回寝室我在林木那打听了董晓北的事,据说他家是本省沿海城市的,但是并不在市区里,在一个海边小镇子上,

家里还有一个哥哥,算是朴实的农村家庭,学习很好,一等奖学金。本来可以考到更好的大学,但是高三的时候生病

做了手术,耽误了一阵子,我问林木什么病,林木说他也不知道,平时看上去很健康的,还经常一起打羽毛球。

后来学生会忙活动,就忘了这么个人,也没真的去自习过。一直到期末考试前。

期间我和曲凯越来越铁,我请他吃饭,谢他上次两肋插刀。他递烟给我,我说不抽,他就自己点上了。

曲凯练过散打,一边喝啤酒一边给我讲他练散打的过程,很热血,听得我也想去练。他就笑着说,

“不是我瞧不起你,一直觉得你是个小白脸,人又瘦,散打什么的,不是适合你,很容易伤筋骨。不过那天看你挨打

,还是挺灵活的,反应倒不慢。”

“谁小白脸了,我正宗爷们啊。”但是还是很羡慕他那一胳膊的肌肉。我还算比较能喝的,大概4瓶、5瓶的不成问题

,他相当能喝,后来我就败下阵来,被他揽着腰架回寝室。

我们学校寝室床在上铺,下铺是写字台和衣柜,四人间带卫生间。他和我一个室友把我扶上床,拍拍我的头,问我,

“小白,要脱衣服再睡不?”

我没理他,哼了一声裹着被子翻身就睡了,其实当时脑袋已经完全不反应了。他等了一会,然后拍拍我的背说,“睡

吧,明天我给你带早饭。”

第二天我醒来已经下午了,寝室里没人,桌子上放了一堆吃的,粥、包子,已经凉透了,一盒牛肉盖浇饭还温热着,

我把牛肉饭吃了,发短信给曲凯谢谢他,他说,不用谢,自己人。我心里很温暖,有兄弟关心真好。

晚上室友就开始叫我小白,室长撅着他那一嘴小胡子,用让人发冷的大叔声音学小新,“小白,棉花糖。”

我说,“小你妹。”

林木跟着说,“小白,抓小jj。”

我上去就捶他,“你小子原来是个闷骚,抓jj是不?”然后就伸手去抓他,后来室长也加入,后来隔壁寝室的人路过

也加入,后来变成了群p,脱了林木的衣服裤子直到他求饶n久才放过他。这小子躲到床上哀怨的看着我说,“流氓。

”绝对阴影啊,他长得那叫惨,我怕下次女朋友和我撒娇说流氓的时候,我很容易当即就软了。

想到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董晓北,他很久没来找林木了,也没在课堂以外的地方遇见过他,也没发过短信,他

又不是女人,我懒得搭讪。没想到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

快期末了,我终于开始看书了。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而且高中是学理的,高数一节课也没去过。在寝室里猥琐的小

胡子室长天天看片,而且是自己没有电脑,天天跑我和林木的电脑上看片。我终于受不了了,决定明天去自习室。

阴面的自习室人少,一对一对都是情侣,方便躲在走廊小角落里肢体语言。那个学姐,自从她前男友出现过之后我就

没找过她,并不是怕了,而是懒得惹麻烦,自己心里喜欢她几斤几两,自己清楚。我在靠墙的倒数第一排坐下,旁边

的位置有书,但是人不在。书是摊开的,国际金融,和我一个专业的,至少也是经济学院的。书上空白处写了一行字

“谁妒新芽折绿柳。”

哈哈哈,字迹清秀,肯定是个美女的,而且还是个书香气的美女,nice,我拿出笔来就在旁边对上了,

“风怜幽月裹浮云。”写完心里还一阵兴奋,期待着一个温柔的美女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旁边响起脚步声,我假装

不为所动,继续看我的书,旁边的人轻轻的拉开凳子坐下,看了我一会,说,

“是你?”

“董晓北?”

这个,和期望差太多了,我张着嘴看着他,他显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惊讶。疑惑的问我,

“你来自习么?”

我回魂了,才想起来答,“恩,是啊,呵呵,好巧啊。”

他翻了翻书,笑了,“真没想到,你也会对对子。”笑的很好看,嘴角向下,下颌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这有什么,我在家常哄我妈玩这个。而且,小的时候外公还教我填词填曲的,只是现在记得不多了。”

他眼睛一亮,拉了我一下,“出去聊。”

“没看出来,你家还是书香门第。”他靠着窗台说者,逆着光。比我高一些,我175,他大概178吧。

“不算,外公在世的时候,在我们大学文学院做教授。然后我的三个姨一个舅舅就都跟着学中文了。”

“这样啊,真好……”他睫毛很长,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我说,“你家呢?文学青年,也是家学么?哈哈”

“不是,”他摇摇头,“我爷爷和外公,都是军人。外公抗战的时候就去世了,听爷爷讲,我外公很厉害,立过三次

一等功。爷爷腿在战场上落下残疾,后来不怎么上前线了,才活到现在。”

“啊?牛B啊,你这是烈士家属啊,高考加30分呢,说吧,是不是都是高官啊?”

他笑了,没有看我,笑得有些无奈,

“算是吧,只是不是共[产]党的。所以……”

03.小北是个好孩子

所以什么他没说,可我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在祖父那一辈,家里有一个是国民党的,父亲那辈都不好过,何况他家是

两个,想必他父母年轻的时候没少经历各种迫害。我突然看着面前这个“官二代”,有一种悲怆的感情。于是拍拍他

的肩膀,笑着说,

“没事,我代表全国人民谢谢他们二老了。”

他也笑了,露出一口小牙,很白很整齐。那天下午聊了很多,聊到他的爷爷和外公在国M党里的地位还挺高,只是外

公去得早,爷爷又残疾,所以没有举家迁去台湾。他有一个大他4岁的哥哥,已经工作了。

我就问他,“是不是叫‘董晓南’?”

他说不是,叫董旭东。他说他的家事没和别人说过,让我也最好不要和别人说起。我问他那为什么和我说。

他说,“不知道啊,你问了我就说了,没想太多。”

晚上我们一起去食堂吃的饭,吃完他问我还要不要去看书。

我说,“我就能坐住一下午,学没学也不能多坐一会儿了。明天我还去。”

他说,“成,我一直都在那个教室。”

后来我真的每天都去自习,但是看书的时候少,玩游戏的时候多,我的诺基亚下满了各种游戏。我在他旁边晃来晃去

,他也不为所动,甚至有的时候我伸手在他眼前招呼他,开始他还问,怎么了?后来发觉我根本没事,就连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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