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楚清醒来时,莫名其妙成了大夏出生就丧母的十一皇子,他的新任皇帝老爹,直接一道口谕传来,埋了,十一皇子赐名“春宵”。
他奶奶的老色鬼,不来看儿子就算了,还弄出这么一个娘娘腔的名字,春宵春宵,怎么听都是个妓的名儿。
猪也想得出来,这是他那“老爹”随口取的,不用问,他现在一定是抱着哪个宠妃快活着呢!不然哪来的春宵?还有这迎春苑,整就是一个青楼的名儿。他堂堂一个春华正茂的大好青年,就这样误入了“青楼”。
【因为某些原因,也是狐狸的个人喜好,之前的夏祁国改成了‘大夏’,再次特别注明!】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不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倪项,倪缠绵(春宵,楚清) ┃ 配角:倪凌皓,竹,等等 ┃ 其它:宫廷父子
1.春宵(一)
楚清朦朦胧胧感觉自己似乎飘了起来,接着不知是什么细细滑滑的东西,紧紧的把他裹了起来,细腻柔滑的感觉很舒服,舒服的很想沉沉睡去。他这么想着,意识便真的沉了下去。
就在意识完全沉入黑暗的刹那,一声声女人的嘤嘤哭泣,把他又拉了回来。该死的,是谁打扰他睡觉,要哭去别的地方哭。只差临门一脚了,烦死人了。
哭泣声越来越响,楚清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臭,懒得睁眼去看,挥拳就打。
“快看呀,快看呀,皇子活了,活了,这真是上天庇佑,阿弥托福,娘娘您放心的去吧,奴儿会帮您照顾好皇子的。”
楚清蓦地怔了,什么皇子?什么娘娘?他不是在寝室睡觉吗?这个聒噪的女人是谁?
楚清有些慌了,是不是同寝的哥们在看电视剧?黄建那小子最喜欢看那些宫斗剧了,那是女人才喜欢看的玩意,那小子却乐其不疲,看的津津有味。
“通知皇上的人呢?走了没呢?”
“还没呢?”
“那就好,快去通知皇上吧!怎么也得给皇子一个名分呀!”
楚清听着一群女人唧唧咋咋个不停,心里烦的很,可眼睛就是怎么也睁不开。黄建那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没瞧见有人在睡觉吗?“我说你小子又犯贱了是不是?不会把声音弄小点呀!没瞧见老子睡——觉——呢——吗?”
说着说着楚清的音调拉的老长。那是什么声音?是自己的吗?不可能。
楚清想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不信邪的又重复了一次,天哪真的是他的声音,那呀呀呀的婴儿叫真的是他,天哪这是梦吗?
可惜刚出生的婴儿,只是一团皱巴巴的面团,没有表情,不然抱着他的人,一定会吃惊的大叫。
“这不是梦。”
欣喜的声音,巧合的回答了楚清的问题,楚清的心里立刻凉了半截,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嬷嬷,娘娘在天上一定会保护殿下的是吗?”
好天真的小丫头,人死了不就和个屁一样,噗的一声就散了,有些屁连个响儿都没有。如果是在五分钟之前,楚清一定会这么说,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没像个屁一样散了,而是成了一个婴儿。
“是的,是的……”被称作嬷嬷的女人,开心的应着。
“吱嘎——”
适时,楚清听到开门声,想是有人进来了,身体警惕的绷了起来。
抱着自己的人似是发现了他的不妥,轻轻的拍着他。“见过福公公。”
“闳嬷嬷你和咱家就免了这套吧,这就是刚出生的十一殿下吗?长的可真是小。”
尖细的声音,细声细语的叫那个腻人,襁褓中的楚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殿下是早产儿,难免会比正常出生的孩子瘦小。”
“哎!这孩子可怜了,出生就没了母妃,又没有势力,这以后在宫里可是不好活。”
楚清听了福公公的话,一阵心酸,也不免为自己的将来担忧,心想着这阉人还不坏。
“皇上他……”闳嬷嬷犹豫,不知该怎么开口,想是陛下不会来了。
“嗯嗯……”福公公清了清嗓子,严声道:“接旨。”
耳畔一阵窸窸窣窣,楚清知道这是跪下了。
“传圣上口谕,徐妃为朕诞下灵儿有功,追封祥和贵妃,厚葬皇陵,赐十一皇子名春宵,留住迎春苑。”
楚清的脑子嗡的一声,他真想揍人,可惜此刻他软绵绵的小身板,既不能言,也不能武,只能在心里咆哮:他奶奶的老色鬼,不来看儿子就算了,还弄出这么一个娘娘腔的名字,春宵春宵,怎么听都是个妓才会用的名儿。
猪也想得出来,这是他那“老爹”随口取的,不用问,他现在一定是抱着哪个宠妃快活着呢!不然哪来的春宵?还有这迎春苑,整就是一个青楼的名儿。他堂堂一个春华正茂的大好青年,就这么误入了“青楼”。
古人有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呀!
2.春宵(二)
六年后。
天蒙蒙亮,楚清便早早起了床。他推开窗望着院子里的一片绚丽,深深吸了一口气。
转眼睛间,他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六年,除了没有娘,也没冻着,没饿着,虽然生活用具不如其他的皇子,过着布衣生活,但日子过的还算满意。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自己的身材,六岁了依旧是四岁的模样。
“哎——”楚清长叹一口气,凝视着花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精雕细琢的小脸,郁闷的皱成了一团。不知怎么的,今早醒了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平时他都要睡个回笼觉的,直到桃红柳绿来把他唤醒。
桃红柳绿,迎春苑,还有皇子春宵,瞧瞧这名儿多相配,多喜庆,等出了宫,第一件事,就是改掉他这该死的名字。
楚清因为自己的名字心里一直不平衡,直到某一天,他无意问起其他皇子的名字,心里蓦然豁然开朗。
大皇子倪凌皓,二皇子倪凌轩、三皇子倪凌哲,四五六七早年夭折,剩下几位皇子的名字,那是个个讨喜。八皇子倪合欢,九皇子倪赏月、十皇子倪出游,十一皇子倪春宵。除了前三位皇子用了心,剩下的几位都是适时而取。
楚清想,大夏的皇帝不是哪个冒名顶替,就是发生了变异脑子坏掉了。至那以后,他那未谋面的老爹——倪项,在他心里骄奢淫逸,不务正业的形象,根深蒂固。
楚清抬头望了望了天,看着时候也不算早了,便穿好衣服出了门。循着熟悉的卵石小径,他走到池塘边的假山,小小的身子黑黝黑哟,爬上最高的一端。小小的人摆好了姿势,开始了新的一天。
楚清穿越之前,在大学里是学音乐的,养成了每天早上练嗓子的习惯,到了这个世界后,别的习惯都改了,唯独起床后高歌几曲的习惯没变。不管什么时辰起床,他都要爬到苑内最高的假山上,唱上一曲,舒缓一下思乡之情,和他那颗孤寂了很久的心。
倪项难得早早退了朝,突生游宫的兴致,十分好心情的甩开一群跟屁虫,带着福公公两人优哉游哉,漫步宫廷小道。
“咦?福子,这是哪来的歌?甚是奇怪,朕从未听过这般曲调。”走在前面的倪项,陡然停了下来,驻足侧耳细听。
福公公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听了许久,也没听到半点歌声。他落下脚跟,抱着浮尘抱怨道:“皇上,您知道奴才没武功,哪里有您的耳聪目明?就算奴才把这脖子拉出它个几里,怕是也听不到呢!”
福公公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抬了抬下巴。
“哈哈……”倪项忍俊不禁,大笑了两声,大步流星朝那声音的来处寻去。
“咦?”渐渐的福公公也听到悠扬的歌声,奇怪的咦了一声,继而说道:“怎么今日儿这歌早了呢?”
倪项睨了一眼福公公,并未停下脚步,问道:“你知这歌是传至何处?”
福公公得意的笑道:“这歌是从迎春苑传来的,经常经过这里的人都知道。”
“怪了,那为何朕不知道?”
福公公听了这轻飘飘的话,马上矮了身子,“皇上您事儿忙,这迎春苑离皇上的寝宫甚是远了些,您又少经这里,自然不会注意了。”
“福子,朕怎么听你这话像是在抱怨?”
“奴才哪里敢对皇上抱怨?奴才这脑袋还想留着呢!您是听错了,听错了。”福子扯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说话间已经到了迎春苑门前,倪项停下抬头看了眼匾牌,蓦然呢喃了一句“这名字要改。”举步进了苑门。
福子从袖袋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和毛笔,笔尖沾了沾舌尖,一边在册子上写写画画,一边喃喃自语,“迎春苑的名字要改,祁项十年六月初六。”福公公咬着笔头想了想,继续写道:“今日,皇上初见十一皇子春宵。”
写完,福公公洋溢着满脸笑容,满意的将册子收回袖袋,匆匆追主子去了。
倪项进了迎春苑,免了门前宫人的礼,让他们别作声,免得惊动了其他人,一个人穿过曲廊循歌而行,一路上倒是没有再遇到其他宫人。“这迎春苑倒是冷情。”
赶上来的福公公恰巧听到倪项的低语,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心道:没有母妃,没有势力,不受宠的皇子住处,能不冷情吗?
曲廊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倪项远远的便瞧见假山上,一个白衣小人儿背向他立的笔直,乌黑的发未束,凌乱不见狂傲,却又孤寂的张狂。那悠扬怪异的曲子,便是来至那小小的身躯。倪项越觉那声如天籁,恬静的碧水苍穹,为眼前的景添了仙姿旖旎。
倪项负手立在曲廊上,远远的注视着那投入的小人儿,他没有再进前一步,生怕扰了那小人的兴致,也扰了自己赏曲,赏景的乐趣。
半晌,倪项眯眼问道:“你可知他是谁?这宫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妙人?”
福公公就知道皇上会问,这该说的不该说的,他早就准备好了。“回皇上的话,这妙人不是别人,他正是十一皇子春宵。”
倪项挑眉,“朕何时有的十一皇子?这名字又是何人所起?这名……”和他实在不配。
福公公看着一脸深思的皇帝,嘴角抽了抽,这名还不是您起的,看这样如今是不满意了。“皇上,十一殿下是六年前出生的,殿下出生那晚,您正在绫妃那吃酒赏舞,您那时是醉了,所以没有过来看望刚刚出生的小殿下。”是醉了,醉到了绫妃的床上,嘴里还一个劲的嚷着“春宵一刻值千金。”小殿下这名也这么就给定了。
倪项摸着光滑的下巴,“春宵,春宵,这名也不错,那就用着吧。”
福公公觉得自己的眼睛好痒,不停的眨眼。皇上,您这是想起来了,奴才鄙视您。
“福子,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憋在心里可是会生病。”倪项笑眯眯的望着孩子,说出的话带着冰凌。
福公公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大喊冤枉,“皇上,奴才哪里敢对您有二心呀?还请皇上明鉴。”
“朕有说什么吗?既然跪都跪了,那你就跪着吧。”
福公公脸上抽搐。
“殿下,你又爬那么高,你不是答应奴婢不会再爬上去了吗?”
随着小丫头清脆的怒吼,一红一绿的身影驻足假山下,仰着头,怒气冲冲的瞪着假山上的小人。
倪项好看的唇勾起一抹弧度,饶有兴趣的望着那小人,他倒是要看看接下来,那小人还会带来什么乐趣。
3.春宵(三)
楚清正在兴头上,这么一被搅合什么兴致都没了。他望着高高的宫墙,幽幽叹了口气。这墙怎么就怎么高呢?他转身看着下面的两个丫头,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桃红柳绿呀!你们怎么就不解爷的心思呢?这不高望怎么能解了小爷我的思念之情?”
“哟,爷,您这又思念谁了?”
“爷您是不是又想那厨房里的花公鸡了?”
桃红柳绿两个丫头大胆的掩嘴嬉笑,怕是只有在这迎春苑里,她们这做奴婢的,才敢肆无忌惮的调侃主子。
“恩,是想了。”楚清很认真的点点头,一张小脸摆出小大人的模样。
“那奴婢等会儿就去厨房给您炖了去,解解爷您的思念之情。”桃红一张清秀的小脸笑的如初开的桃花,轻轻柔柔的。
“爷,您说咱是红烧还是清炖?”绿柳也不忘再补上一“脚”。
楚清自知说不过两个丫头,懒洋洋的摆摆手,“得得得,也别红烧也别清炖,小爷这就下去。”这两个丫头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他家大花的主意也敢打。想他把大花从一颗蛋开始,辛辛苦苦养这么大容易吗?吃了他多少的米,他为它捉了多少的虫?那就是一把养成心酸史。
楚清小身板挺的笔直,一丝不苟的居高临下看着桃红柳绿,“小爷先准备一下。”
楚清双手掐腰,双腿叉开,摇了摇小小的头颅,大喝一声:“来和小爷一起嗨起来吧!1234223432344234,5234623472348234,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给爷来做运动,抖抖手啊抖抖脚啊,越来越美丽,人人都说nice nice……”
倪项看着又蹦又跳,扭臀晃脑的小人儿,俊美无寿的容颜忍俊不禁,“真是个有趣的妙人。”
“皇上,您说啥?”福公公随着那歌的拍着,抱着浮尘扭腰晃臀,心思早被那异曲引了去,只听身边的皇上说话,却未听清说的是何。
倪项睨了一眼左摇右晃的福公公,再看向小人儿时,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桃红柳绿看着假山上又蹦又跳的主子,一颗心提了起来,清秀的脸庞沉了下来,一团团黑云笼罩了二人。
“殿下,你闹够了没?”桃红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你想让我们为你担心到什么时候?还不快下来。”柳绿红着脸怒吼。
楚清努努嘴巴,不情愿的停下来,板起小脸不悦道:“去去去,你们都靠边站,小爷这就下。”
话落,楚清屈膝,双手前后摆动,目光炯炯,一脸严肃的注视着地面。
站在远处的倪项蓦然板起了脸庞,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定定的注视着摆好架势的小人儿。他想跳?那假山足有八九米高,就凭他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跳的下来?难道他这个被冷落的皇子会武功?那又是何人教授?
眯起的眸闪过残虐的光芒,他倒是要看看,自己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有什么能耐?
倪项冷冷的挑起唇角,一息间蓦然一怔,眼角狠狠抽搐了起来。只见那假山上的小人儿突然转了身,趴下小小的身躯,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往下爬。他竟然高估了这人?
至此,每天到迎春苑听曲成了倪项的兴趣,远远的望着那小人儿和两个宫婢每天重复上演的戏码,他倒是从未感腻倦。奇怪的是这日子一久,不去看看这戏这景,反而感到十分的不适,定会觉得少了些许什么。
4.春宵(四)
金銮殿。
六根金柱上的缠龙,如真金龙跃跃腾飞,傲然俯视身下。七级台阶上的雕龙髹金宝座后,蟠龙图腾威严肃谨,有藐视天下之貌。
倪项身着金绣九龙镶金缘玄色朝服,头戴九旒冕,一手支着颚,慵懒的高坐宝座之上,眯着狭长的凤眸,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争执不休的大臣。
似是累了,四指掩唇,倪项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气,懒洋洋的抬眸望向殿外,“福子,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