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何况是两人之间的私密话语。
「……叫他们走!」凤司溟头埋进被子里,肩胛收拢,肌肉紧绷。
「他们敢。」清王声音寒了几分,但因染了情欲,威慑不足。
那几个躲在角落的侍卫,掏掏耳朵,离得近的,彼此交换个暧昧的眼神,摊摊手。
其实他们也不想听墙角呀,只是职责所在,不得离开。其实心里头期盼着清王殿下能大发慈悲,一声令下,让他们撤
出到院外,清清耳根子。
凤司溟低咒一声,高涨的情欲,燃烧了理智,酒精作祟,他干脆自暴自弃了。转身揽住清王的脖子,仰头便撞上他的
唇。
清王眼里有笑,满意地加深了吻。两唇相贴,重重地吸吮,恨不得吞噬了彼此的气息,有力的臂膀,收紧,使彼此更
贴近了。
凤司溟恍恍惚惚地回应,意识一片迷糊,已完全沉浸在情欲之中。重获呼吸后,他贪婪地吸着空气,手指揪着被单,
弓起身子,迎向清王。
密集的吻,一路散开,从颈项到锁骨,从胸膛到腹下,清王或重或轻地吻着,啃着,舔舐着,在凤司溟柔滑如丝的肌
肤上落下一个个烙印。
「啊……」凤司溟轻吟一声,神情迷离。「别……」
清王分开他的双腿,沾着润滑膏的手指试探性地插入他的股穴中,鼻尖碰了碰他的,安抚。「放松。」
凤司溟别过脸,咬紧牙关,随着手指的插入,呜咽了一声。尽管和清王做过数次,但每一次打开身体,接纳另一个人
的侵入,整个人都显得很无助,甚至会有羞愤之色。今夜又区别于之前,有旁人在,他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了,羞耻感
更甚,身体异常敏感。
清王抬高他的腿,手指增加到三根,经润滑的小穴,妖艳欲滴,看得他血脉贲张,汗自额际滑落,抽出手指,火热的
身体压了下来,抚摸着凤司溟的背,在他的惊呼声中,慢慢地挤了进去。
「慢……慢……些……」凤司溟吐气,双眼湿润,两手按住清王的肩,急促地呼吸。
清王吻去他眼角的泪,把他的腿分得更开,挂在自身的腰侧,微抽出,又更快地撞了进去,引得身下人低喊了一声。
「风逝,风逝……」清王抱紧他,咬住他敏感的耳垂,沙哑地说,「我终于拥有你了,你是我的。」
武者的身体,强而有劲,撞击的力度一次比一次重,炽热的黑眸紧紧盯住身下人的神情变化,像火烧燎原般,不顾一
切地焚烧一切。
这个青年,在他怀里,一点点地变化着,绽放出诱人的姿态,这妖娆的一面,只有他才能看到。
「皇、皇鎏,慢……慢一点……」凤司溟被撞击得牙齿都发抖了,捧住清王的头,一口咬在他的肩上,稍一用力,便
留下一排牙印。
清王握住他精瘦的腰,撞击得更用力了,直达最深处。凤司溟猛地一震,全身像被电过一般,腰一酥软,意识空白了
半刻。
「是这里么?」清王用力地把他抱起,托住他的臀部,往怀里勒,两人再没有空隙。
强烈的快感,使凤司溟丧失了最后的理智,如野兽般,抱住清王,配合他的动作,用最猛烈的力道,回敬他。
「喜欢么?」清王附在他耳边,轻轻地问。
「……喜……喜欢。」
「把你最真实的给我。」
「啊。」
清王舔着他的眼睛,下身挺得更快,引得风司溟气喘连连。这双金眸,他极喜欢。
「想杀我么?」
「呜——」凤司溟两腿夹住清王的腰,使一劲,便翻转体位,把清王压在了身下,自己则挺直了腰,重重坐下。「呼
——」
张嘴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双手撑在清王的胸膛上,眸子凶狠似狼,阴沉沈地瞪着身下的人。
清王邪邪一笑,左手游走到凤司溟的腹下,握住了他的性器,简单套弄几下,身上这青年便失了斗志,手臂一软,弓
着身子,趴在他胸膛上。
「舒服?」清王发出愉悦的笑声,快速地向上顶去。
「呀……呜哇……」上下夹击,凤司溟把持不住,交代了出去。粘稠乳白色的液体,尽数喷在清王的小腹上。
他解甲投戈了,清王却还精神抖擞,由下往上撞击,撞得凤司溟受不住,嘶哑地喊了出来。
「啊啊……」更快地,他捂住自己的嘴,欲掩盖那恼人的声音。一思及屋里还有其他人,羞耻感让他再次硬了,后穴
紧紧吸附住那抽插一次比一次用力的龙柱。
清王好笑地拿开他的手,吻了上去,过多的唾液自交合的细缝中滑落,分开的时候,清王把舌从他口中抽出,拉出长
长的银丝,淫靡之极。
拥着青年,翻转身体再次压住他,将他的双腿弯曲,分开推向胸膛,令他的身体打开得更彻底。抓过枕头,叠在他的
臀下面,青年的身体柔韧有余地成了一个弧形,清王狠狠地一插,当下使凤司溟嘶吼了出来。
两人一高一底的叫着,持续了很长时间。
寝宫的隐蔽处,几个侍卫早已呆若木鸡。他们跟随清王的时间少说都有五年以上,大多在年少时,便做了护卫。以往
姬妾侍寝的时候,他们初时不适,后来便习以为常,目不斜视,耳听八方,守上一夜,不在话下。然而,今夜,那和
清王在床上缠绵的人是曦和国的皇太子,皇帝陛下新封的凤王,摄政王的男王妃!而,最最让他们震惊的是,这凤王
,乃是他们昔日的同僚,那个看似温文而雅如书生,将一支小小的毛笔使得出神入化,遇事从来面不改色,杀起刺客
来,更是干净利落,一招毙命的金翎侍卫啊。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只有几个月,可是,怎么都没办法联想那躺在清王
身下,激昂叫着的男人,是他们相熟的,永远闭着眼睛,沉着冷静的风逝!
至于那些亲密的私话,听在几人耳中,更是驰魂夺魄,一个个脸色绯红,恨不得此时找个地洞钻了进去。甚至有人几
欲捶胸顿足,为何今日守夜的是他,早知道跟别人换班了。
夜,长着,武人惊人的体力耐力,在今晚,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翌日交班的时候,来替换的侍卫,一脸惊奇。怎么守夜的几个,全都脸色惨白,鼻下有血渍,匆匆忙忙地跑去浴房冲
冷水澡。
第十章
清王起床的时候,凤司溟仍在睡。他怜爱地亲了亲,便去上朝了。
摄政王很忙,小皇帝虽然善解人意,放他半个月的假,但他心系朝政,新婚第二天,便上朝去了。新封的凤王,他舍
不得唤他起床,便让他在府里好好休息。
然而,待清王一离开,凤司溟就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瞪着鲜红的床帐顶,发呆。
日移正中,侍女们捧着梳洗的用具等候凤王起床,久久不见寝房中有何动静。直到有个侍女大胆的进去叫唤时,看到
床铺理得整整齐齐,凤王不知踪影。后跟进来的侍女,探头往床铺望去,一脸惊异,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本该还在睡
的主子,去了哪里。他们一直守在门外,不曾有人出来过啊。
急忙跑去向总管禀报,总管蹙眉思索了下,要她们自行去忙,无需紧张。
清王在宫中处理了一天的朝政,小皇帝一脸感动,直叫皇叔早点回去休息。期间,清王去后宫看望了太后,太后躺在
摇椅上,冷嘲热讽了一番。清王冷冷地落下几句话,便转身离去了,惹得太后恼得摔碎了极品白瓷茶杯。
回到府里,正是用膳时间,却没看到凤司溟,不由地冷声问:「凤王呢?」
总管欠了欠身,道:「回凤王府了。」
「怎么回事?」清王寒声问。
总管道:「午间侍女唤凤王起身,却见床铺整齐,被褥冰凉,想是离开多时。属下立即派人去寻找,凤王他……人在
凤王府。」
清王拧了剑眉。小皇帝赐凤司溟府邸,紧挨着清王府,可凤王府新落成,下人不多,伺候比不得清王府周全。只是,
他为何执意去凤王府?
手指敲了敲桌面,清王起身。「去凤王府。」
「可要带些什么?」总管问。
「不必了。」
行至门口,清王对身后的侍卫道:「你们不必跟来。」
「殿下?」侍卫一脸不解。
「——让暗卫也撤了。」清王想了下,又吩咐。
「这万万不可!」侍卫惊讶。清王身边岂能没有侍卫保护?虽说凤王府就在隔壁,可远没有清王府安全。
「退下吧。」清王一甩袍子,出了门。
被留下的侍卫,一脸莫名。
凤王府的下人,都是从清王府里调配过去的,虽然人手不多,但个个聪明伶俐。当看到清王一人进府,全都规规矩矩
地行礼。
「凤王在何处?」客厅内,清王问侍候的侍女。
侍女上了茶,落落大方地回话:「禀殿下,凤王殿下在厨房。」
「厨房?!」清王难得露出诧异的神色。他一个大男人在厨房做什么?
侍女抿嘴一笑,道:「凤王殿下说,清王殿下午膳时间必定会来,他要做几道好菜。」
「嗯?」清王眉头一拢。风逝会做饭?他何以突发奇想,跑到凤王府里做饭?
再也坐不住,叫侍女带他去厨房。
厨房内,凤司溟一身利落装束,站在灶炉前,端起放在炉子上炖的瓷锅,旁边围了三四名厨师,全都一脸好奇,又不
时地发问。
清王站在门口,看里面风风火火,忙里忙外,桌上摆着七八道已完工的菜。厨子们围成一团,倒是主子正忙着把瓷锅
里的炖肉盛进盘子里。
凤司溟摆好盘子,一抬头便看到清王冷然地立在门口,英挺的剑眉拧成一团,眼里更是闪烁着寒光,浑身上下散发出
摄威的气势。
其他人一看门口站着的人,竟是尊贵的清王,当下吓得腿一软,哆嗦着下跪了。
凤司溟边解系在腰间的围布,边道:「你来得正好,菜都好了,可以开放了。」
清王扫一眼桌上的菜,问:「你做的?」
「嗯。」凤司溟笑着点点头。「用膳吧。」
指挥着侍从,把菜端去膳房,挥退侍候的人,与清王一起坐下。
他今天穿着打扮,十分干练,一头褐发由银丝束带高高扎起,甩出一条长长的马尾,身着银白收腰长袍,细短的绒毛
镶边;高挺竖领,脖子虽遮了大半,但前面领口开叉直到锁骨下,露出大片肌肤,昨夜留下的暗红印记,若隐若现。
窄袖外扣了护腕,行动更加方便,腰带上挂了一支银色的短笛。事实上那并非真笛子,而是一只笔套。这是曦和皇帝
送他的武器,赐名「幽冥」。凤司溟当初得了这「幽冥」,却只压箱底,没有拿出来用过,今日倒挂在腰间了。脚上
套了一双白色马靴,金丝纹边,极为精致。
这一身的银白装束,配上那双金色闪亮的眸子,怎一个帅字了得。
他精神饱满,行动自如,昨日的性事,仿佛对他没有丝毫影响。若是常人,经过昨夜的激情,只怕会昏睡到傍晚,可
凤司溟似乎很早便起来了,神清气爽,意气自若。
他这模样,看得清王心魂荡漾,恨不得拖他回房,细细琢磨。
凤司溟对清王那双快喷火的眼睛,视若无睹,倒是体贴地为他倒酒,边倒边笑说:「我原是不会做饭的,可那教我武
功的师父挑剔得很,几下年来,其他徒弟都死了,就我一个还活着,便也只能由我为他做饭了。」
这话说得云淡风清,却隐了多少艰辛。曾经的天下第一杀手,为人极为冷酷,收徒弟条件苛刻,真正出师的只有风逝
,其他没有出师的,全部死了,死在了最后的测试闯关中。
风逝是幸运的,同时,他也是艰苦的。同门却又是对手的人,一个个相继死在眼前,而自己为了能活下去,要对同门
痛下杀手,需要多大的意志,方能撑过来。
清王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你在生气?」
「岂敢。」凤司溟回答得客气。
「那你为何到凤王府做饭?清王府没有厨房?」清王挑眉问。
「我既是凤王,回凤王府天经地义。」
清王眯了眯眼,松开他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出府,未惊动任何人。」清王府戒备森严,到处布满暗卫,而凤司溟出了府,居然没有一个暗卫觉察。
「大清早,不便打扰众人休息。」凤司溟继续为清王倒酒。
清王相阻,紧紧盯住他,道:「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气?你果然生气。」
风逝面对清王时,隐隐之中,总有一股畏敬之意。平日大多顺从,绝不会忤逆,这是做侍卫对主子本能的一种忠诚。
可今日的他,一反常态,对清王客套又疏远,丝毫不像是新婚的人,对伴侣如对陌生人。
「不,我真不生气。」凤司溟道,「你身边的侍卫不该撤了。他们职责所在,昨夜那样……我心中虽尴尬,可不能因
此而生你的气。」
「那你为何来此?」清王放软了语气,神色也柔了几分。
「先吃饭吧,菜要凉了。」凤司溟给他布菜,侍候起来得心应手。
清王「嗯」了一声,倒也不急着追根问底。
一顿饭,吃得安静。肚子七分饱后,凤司溟带清王回寝房。
凤王的寝房,摆设雅置,布局简单,远没有清王的霸气豪华。门一关,清王扯过凤司溟,按在怀里,狠狠地一吻,把
这小子吻得面颊绯红。
因这吻,凤司溟软了身子,金眸水光涟漪,迷迷蒙蒙的,诱人得紧。
所谓饱暖思淫欲,两人这一互碰,是天雷勾动地火。边吻边抚摸彼此的身体,一路纠缠到了床上。
此处没有侍卫藏在暗处,情欲浓时,便肆无忌惮了。清王一把扯开他的衣服,露出里面精壮柔滑的胸膛,上面点点痕
迹,正是昨夜留下的。
凤司溟喘了口气,躺在床上,放松身体,任清王对自己为所欲为。盯着床帐顶,神色迷离。
清王低头啃咬他的乳头,手滑进他的衣内,一路往下探去。
这人,莫名其妙的回凤王府,做了一桌饭菜,用完膳后,又直奔寝房。这番心思,倒令人猜不透了。
「皇鎏。」凤司溟倒吸了口气,呻吟一声,道,「我要……我要进影魅!」
「什么?」清王的动作一顿,诧异地抬头看身下的青年。
凤司溟定定地望着他,坚毅地道:「我要进影魅。」
「你知道影魅的性质?」清王沈声问,欲望冷了几分。
「岂会不知?」凤司溟捧住清王的脸,语气坚决。「我虽是凤王,但对朝政丝毫不感兴趣。何况,在其他大臣眼里,
我毕竟是曦和国人,曾经的皇太子。与其做个闲王,不如干点实事。」
「你所谓的实事,就是当影魅?」
「不。」凤司溟想了下,说道,「我要成为影魅的头领。」
「头领?」清王愣了下,即而笑了。「你可知成为头领,将要付出什么代价?」
影魅不同于暗卫,成为一个合格的影魅,付出的心血要比暗卫多太多。那种训练方式,非常人所能承受。何况,要脱
颖而出,成为头领,需要经过无数次残酷的斗争,才能站在最顶端,可随时都有被拉下的可能。
「我必定能成为影魅的头领。」凤司溟斩钉截铁。
清王沉默了片刻,问:「给我一个理由。」
凤司溟深情而执着地道:「你的侍卫,有我一个足矣!」
清王愣怔。
他……就为了这个!
「这个理由不足够么?」凤司溟问,倔强的眼里流露了占有欲。
「够!」如何不够?清王心中隐隐一叹。这青年,终于会对他流露真实的感情。他捡到了一颗蒙尘的珍珠,想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