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哲伦说这话时,酒后乱性这回事自然是没有写上客厅众人的日程表的。毕竟喝雪碧怎么可能乱性呢,呵呵。
15、喝雪碧绝壁不会乱性
欧哲伦拎了两大瓶雪碧出来,给每个人满上,五个人干杯后开始扫火锅,欧哲伦和贺兰霸很快就喝高了,两个人搂着彼此的肩膀,欧哲伦唱“好大一只鸟”,贺兰霸就合“茜色的祝福”。沈彻深深感到编剧的文化修养果然不同凡响,竟然没有唱肉色红色粉色,而是用出“茜色”这么高端的字眼。
酒过三巡,欧哲伦和贺兰霸已然化身为欧阳锋和洪七公,沈彻在两人高亢的“鸟傲江湖”的歌声中捞着已经见底的火锅,冷不丁瞧见茶几对面的秦修筷子正在已经空了的碟子里反复夹着什么。
那一盘本来是鲜鸭肠,早几百年就吃空了。沈彻见秦修还在锲而不舍地一下一下夹着,皱着眉头努着嘴认真八百的样子看起来真心萌得人心颤。沈彻心头一软就没法视而不见了,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门边体贴地按亮了吊灯。
欧阳锋和洪七公含笑注视着头顶升起的光芒,两人双双满足地坠倒在地板上。
秦修这才停下反复夹筷子的动作,整个人俯下来凑到盘子跟前,鼓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空空如也的盘子。
凯墨陇在阳台那边打电话,沈彻本来不想去招惹秦修,但是总觉得对方现在的样子真心不正常,于是小心伸手在秦修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鸭肠早就吃光了。”
秦修只觉得这声音嗡嗡的,顺着那只晃动的手抬起头,卷毛青年浑身笼罩在一层梦幻般的暖光下,秦修甩了甩头,再一看,不对,沈彻这厮怎么变成两个了?
看到手边的杯子,他猛然明白过来,豁然起身。
沈彻吓一跳,秦修站起来时摇摇晃晃的,还不忘声色俱厉地指着他:“这里面有酒,你……你什么时候给我喝酒的?!”
沈彻站起来,又想去扶他,又不敢去扶,无辜地看向自己的酒杯:“我们喝的都是雪碧,没有酒啊!”
“不可能!”秦修手一挥,“那我怎么会醉?!”人眼看着又要栽倒,晃了晃稳住,眯缝着眼狠狠地睨着卷毛,“一定是你……故意给我灌酒,想对我做什么?!”
沈彻冤枉死了,他和秦修喝的明明是同一瓶雪碧,如果是酒没道理他不醉啊,可是秦修这个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你说你喝了酒吧,酒和汽水差那么多你总不可能喝不出来啊,一有问题又赖到我身上,我上辈子是欠了你多少啊……
“怎么了?”凯墨陇通完话走回来,跨过地上烂醉如泥的两个人。
沈彻如同见到救星,立马道出实情:“秦修他喝雪碧喝醉了。”
“沈彻!你拿我开心是不是?谁喝雪碧能喝醉!”秦修扑过来就死命掐沈彻的脖子。
凯墨陇拿起酒杯闻了闻,了然地耸耸肩:“没那么夸张,不过这雪碧里应该冲了啤酒,欧哲伦以前经常这么干,不过量也不大,不然你和我不会都喝不出来。至于他嘛……”说着看向正往死里掐沈彻的冰山美人,“看来是真的一点也沾不得酒。”
这也能喝醉,沈彻真心给跪了,不过醉酒后的秦修掐着他可是一点也没省力,沈彻实在扛不住了,用力推了一把,秦修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在沙发上,身子一歪,眉头皱了皱,彻底醉麻了过去。
凯墨陇摇摇头,踢了两脚地上两个醉鬼:“不中用的东西。”而后对揉着喉咙干呕的沈彻道,“我把这两人送回房,你负责把秦修弄上去。”
然后沈彻就见凯墨陇蹲下,手往贺兰霸脖子和膝弯下一抄,轻松将宅男抱了起来。不过这种风流倜傥高富帅公主抱四眼背心宅男的画面还是让他狠狠麻了一下,或许,如果对象是欧哲伦,看上去会更和谐一点吧……
“愣着干嘛,还不把人搬上去。”凯墨陇回头催他。
沈彻看向沙发上的秦修,深感认命。为了防止秦修醒过来又找茬,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用背的,虽然冰山美人可能不太重,但是一八五的个子抱起来绊手绊脚的也着实有压力。
秦修搬过来四天,这还是沈彻自那次偷窥事件后第一次进秦美男的房间,陈设没什么改变,只是书架上又重新搁满了,好几排DVD,不过还有好几排书,不少还是英文的大部头。当时那一大纸箱子东西可能就是这些影碟和书吧,否则也不会那么重。
沈彻把秦修放在床上,帮对方脱了拖鞋,盖好被子,有些好奇地走到书架前,一排排看着那些书籍,表演系的学生会收集影碟不奇怪,但是收集这么多书的着实罕见,而且这些虽说与表演无关,但也不是杂书,沈彻在其中看到了经典着作如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尼采《悲剧的诞生》,西方现代戏剧人物研究如尤金奥尼尔,亚瑟米勒,田纳西威廉斯……等等。
这些琳琅满目的书目沈彻越看越是沉默,原来发光体也不全是天生的,而是像玉一样,被日夜打磨,岁岁年年地把玩出来的。
他站起来沉一口气,腰上却蓦地一紧。他愕然地低下头,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那木耳边的袖口,很显然来自秦修。他脑子瞬间一白,然后就感到秦修从身后贴近来,对着他耳后吹着热气:
“沈彻,我就知道你会跟进来……”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被酒精发酵后催生出浓浓的性感。沈彻一个激灵挺直了背,这人怎么醒了?又要拿我开销?他连忙去拨秦修的手:“你喝醉了,我只是送你上来,你不要乱想……啊!”
秦修双手往他胸口横着一抱,沈彻只觉得自己像一只拖把,被往后用力拖拽,就这么被秦修一把拽到床上,他刚要撑起来,秦修已经泰山压顶般压下来,将他牢牢压在床上。
沈彻瞪大眼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秦修,那双漂亮的眼睛眯缝着,氤氲的水雾活像要溢出来似的,连那颗泪痣都魅惑得不得了。
“又不老实……”
因为几乎胸口贴着胸口,沈彻直觉得秦修仿佛是在他身体里说话,只是这一次再不是凶巴巴的语气,反而充斥着满满的挑逗。
“那个,秦修!你喝醉了!”沈彻赶紧去推他,“你让我起来!”推了两把他就呆了,见鬼了,这家伙怎么力气这么大!难道鸟不科学,所以力气也不科学本身就是一种科学?!
“不是想性骚扰我吗,来啊,今天给摸又给吃……”
沈彻被雷得焦头烂额,虽然秦美人这个样子很诱人,但到底他是个男人啊,两个男人有毛好摸好吃的!“不行你快起来!我看看就好了,不摸不吃!”
“虚伪。”秦修看着使劲挣扎的沈彻,冷哼着留下这两个字,而后带着与冷哼时截然不同的如狼似虎的劲头一头扑下来!
16、吃巧克力前先舔一舔
沈彻吓傻了,使出吃奶的劲伸手去挡秦修的脸。还好及时抽出了一只右手,在秦修的嘴就要袭上之前及时挡住了。五根手指狠狠扒着秦修的下巴,还能感到他灼热的呼吸,手指都触到了饱满柔软的嘴唇。看见秦修那双闪着情欲水光的漂亮眼睛,一下子又心猿意马起来,如果他不是男人,如果他不是男人……不对!就算不是男人也不能这样乱来啊!
“秦修!秦修!你听我说!你现在不住手,醒来一定会后悔……”
他话还没说完就倒吸一口凉气,秦修竟然一把抓住他抵挡的手,然后一口就含住了手指!
食指和中指被秦修含在嘴里,那种湿湿热热的感觉,沈彻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在贲张!
秦修一点点吮吸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吮得非常认真,漂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留意着沈彻的反应,见卷毛面红耳赤浑身发烫,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口,舔舔嘴唇:“哦?有感觉了?”
沈彻被秦修用这种酥麻带电的眼神看着,整个人都快晕厥了,眼前全是星星,耳边是秦修放浪又诱人的声音:“让我看一看~~”
看看?看什么啊看?沈彻脑子还在瘫痪中,一眨眼已经不见了秦修的脸,然后忽然就感到腰上胸口相继一凉,低头就见自己的T恤被秦修一把捞起来,像卷春卷一样卷到锁骨的位置,绷得死紧。秦修埋首在他胸口,看不到表情,但他能猜到那一定是特别特别亢奋特别特别野兽的表情,因为秦修火热的呼吸正一浪一浪扫在他胸口的敏感位置,这让沈彻清醒了不少,连忙抬起身子往后退。
结果他这一起身,卷起来的T恤又盖了回去,把秦修的头罩在里面,那画面别提多色情了,沈彻忙想把秦修的头推出去,哪知对方不但不出来,还一个劲往他衣服里面钻!
“沈彻,它们有感觉了……很可爱,你要不要自己看看?”
秦修兴奋的声音隔着衣料瓮声瓮气地传出来,沈彻脸都红成猪肝了,嗓子都在抖:“你快点出来我就自己看!!”
秦修果然“唰”地就钻出来,头发都乱了,带着醉意和兴奋的笑脸又张扬又明艳,眼神却像小孩子,绕是在这种境况下,沈彻也看得不免心漏跳一拍。
这一漏跳,T恤就再度被秦修粗暴地卷起来,这次直接就脱掉了,秦修扯衣服时手劲大得不得了,T恤领口卡在沈彻耳朵那里,把耳朵都拉红了。
T恤被从头上一把扯掉,秦美人扬手豪迈地一扔,沈彻眼睁睁地看着那件新买的凡客儿T恤就这么从窗外悠悠飘了下去。
“你怎么可以丢下去——”沈同学激动地撑起来,却被秦修一把又推回床上。这一推还带反弹的,力量颇大,床垫的弹性当然也很好。
沈彻张大眼看着骑坐在他身上的秦修,那流光溢水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在他赤裸的身上来回巡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多时秦修已经贴在他耳边了,声音都是湿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最喜欢小麦色……”
沈彻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感到秦修已经开始动手解开他皮带,一副饥渴得要死的口吻:“下面是不是也是小麦色?让我看看~~”
看你妹啊!沈彻挣扎着全力去推压在身上的人,然后身子猛地一缩,惊恐地看向身下——隔着两个人的裤子也能感到秦修热得发烫的欲望正凶残地抵在他的大腿根。
联系秦修的尺寸,沈彻实在难以不用凶残这个形容。
“嗯哼,我也有感觉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魂淡!秦修!禽兽啊!冰山美人高贵冷傲的形象瞬间在沈彻脑子里碎得渣都不剩。
“啪!”
正在沈彻锁骨上疯狂啃咬的秦修抬起头,摸了下额角:“你刚刚用什么扔我?”
你的三星GALAXY……沈彻悲催地想。
秦修揉揉额头,又低下头,这次顺利啃咬到了胸口。
“磅!”
秦修抬起头,皱眉:“你刚刚用什么扔我?”
沈彻绝望地看着摔在床下的《西方电影概论》。
秦美人继续埋头苦干,饥渴地伸出舌头一路舔到了……
“哐啷!!”
在浑身的战栗感之下沈彻这次使出了吃奶的劲,趴在身上的人终于闷头栽在他胸口。沈彻喘着大气看了看手里举着的凶器。这次是台灯。秦修的上限是台灯。
沈彻放下凶器,心有余悸地看着埋首在自己胸前的秦修。此刻冰山美人又是一副温顺纯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沈彻发觉自己每每看到这样的秦修就狠不下心,总担心自己刚刚那一下是不是太猛了,会不会把人打傻之类的。再一看,额头竟然都肿起来了。他忍不住想去碰那额角,转念又想起秦修先前兽性大发的样子,他身上现在还全是这家伙的唇印和口水,我靠,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这么想着,沈彻飞快地推开秦修下了床,刚要冲出房门,忽然想起秦修的前车之鉴,赶紧把裤子提好穿好,从秦修柜子里顺了见衣服套上。开门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风,又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一眼。
秦修无知无觉地趴在床上,软软的,看上去一点危险性也没有。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沈彻心想。
可他也是因为喝醉了酒啊。
那就当扯平了吧,甭管他了,等他自生自灭吧!
可额头那个伤怎么办,现在不处理恐怕几天后就要淤青……
就要淤青……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这一句,就像有心魔作祟一样,沈彻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拿了云南白药,小心喷在秦修肿起的额头。处理完伤口后又帮他盖好被子,捡起地上的手机闹钟,一一放回原处。
带上门前,沈彻看着白色被子下昏睡的人,有些无力地想,希望你不要记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要是真想起来了,至少得记得这次可不关我的事。
——
第二天早上,四仰八叉趴在沙发上的沈彻是被人踹醒的。他撑起来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一眼,又有气无力地趴下去:“拜托,还有半个小时……”
“十秒钟内给我起来。”
低沉磁性的嗓音猛地唤醒了沈彻昨晚的噩梦,那种胸口贴胸口说话的刺激感觉,靠,他都觉得胸口有共鸣了,忙一个激灵撑起来,战战兢兢转过头去。
秦修抱着手臂自上而下看着他,冷冷地一撇嘴:“你GV看多了是吧,故意这种姿势趴在我面前什么意思?起来给我坐好了。”
沈彻眼瞅着对方似乎已经恢复了人性,这才慢吞吞地翻身盘腿坐在沙发上,万分无奈地问:“什么……什么事啊?”
“你昨天都对我做了什么?”
沈彻心中一个咯噔,不晓得秦修这么问是试探还是怎样,先故作正常地答道:“哦,你昨天喝醉了酒,我背你回房了。”
“就这样?”秦修问,指着自己额头上的红肿,“那这是什么?”
沈彻转了转眼珠,这么说他只是来算这个账的,果然醉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咳嗽一声:“情况是这样的,我背你上去,转身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你额头磕到楼梯扶手上了,对不起啊,不过我已经给你上过药了,呵呵。”
秦修眯缝着眼看着那张欠扁的笑容,心中冷哼,这家伙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啊,这窗外阳光灿烂的,他就给你应景地来一个阳光死你的笑脸。不过我可不吃这一套,声音刻意一沉:“真的?”
不是“还不老实”,而是“真的”,这样沈彻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这家伙真不记得了,于是耸耸肩:“就是这样啊,不然还能怎样?”
秦修瞥他一眼,果然转过身。沈彻在后面大舒一口气,一抬头却见秦修又转了过来。这捉摸不定的性子真是搞得人一惊一乍的,心说又怎么了啊大哥?
秦修看了沈彻半晌,清清喉咙:“那……我喝醉以后,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17、风驰电掣的电瓶车
秦修看了沈彻半晌,清清喉咙:“那……我喝醉以后,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沈彻镇静了又镇静,四平八稳地摇了摇头。心里琢磨着,难道这家伙知道自己酒品无下限的事儿?
秦修睨着他,一直睨到人发毛还不放过:“你发誓没有?”
我靠,这都要发誓啊!扛不住校花的穿心之眼,沈彻只好举起手:“我发誓没有,不然……不然就让我出门被车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