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凶对姐姐们说话?”
被安陵清瞪了,南宫晔气焰瞬间全数消尽,陪笑道,“我没有凶她们,刑堂可是个好地方,我是为她们好,那里鸟语
花香的,以前她们想去我还不让呢!”
眨了眨眼睛,安陵清微微歪起脑袋,略带怀疑地看着南宫晔,“真的?”
“真的。”点了点头,南宫晔的表情十足真诚。
弯起嘴角笑了,安陵清双手抱着南宫晔脖子整个人趴回他身上,甜甜道,“我就知道少爷不会凶姐姐,那我们下次也
带着沐南还有姐姐们,请纳兰公子一起去刑堂玩玩吧?”
身子微不可查地一僵,南宫晔继续轻抚着安陵清的背,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终是宠溺地说道,“好,下次一起去玩。
”
“恩……安陵再睡会儿,少爷给安陵再揉揉腰,好酸,昨晚少爷弄得安陵疼死了……”
安陵清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似是调情的话,但是南宫晔知道,这只是出于对方的不懂与有什么就说什么罢了……所以
,不能想,不能想歪,默念清心咒,保持镇定,别激动。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第二十二回:坐看江山不出门
一袭紫袍,玉树兰芝的容颜,身形颀长,体态优美,负手临窗而立,他透着妖气的紫眸里此时却含着淡淡的嗜血光芒
,紫魅轻眯着眼,嘴角微微勾起,手中把玩着一个小瓷瓶,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你昨夜便已到了?”
“回禀教主,属下确实是昨夜便已抵达嘉兴,只是临时去看了老友南宫晔,况且夜深属下担心惊扰了教主,所以此时
才来拜见教主。”说话的男子赫然便是昨夜调戏沐南的宋熠彤,此时只见他脸上完全没有丝毫轻佻的表情,反而郑重
而严肃。
转过头,紫魅微微挑起眉,嘴角再次勾了勾,他伸出修长如白玉的手轻捋过一簇发丝,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兴味儿,
“哦?本座竟不知道我的右护法与南宫公子交情如此之好,竟是先去看他,还将本座要的药送了两瓶给他?”
心里微微一惊,宋熠彤感觉到紫魅的气场霎时威压甚重,不一会儿额上便冒出了颗颗冷汗,他却只能低着头紧咬着牙
死死承受,宋熠彤知道今日事情不说清楚,他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于是他死皱了下眉,张口便要回话,却没想到刚一抬起头紫魅竟是一掌袭来,宋熠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单手捂住
胸口,然后单膝跪倒在地,紧紧低着头。
这时,他听到紫魅的声音冷冷地传来,不再有那种低沉的慵懒感,而是冰冷的、无情的,“宋熠彤,记住你的主子是
谁,这次只是小惩大诫,如有下次,休怪我不念这么多年主仆情分!”
宋熠彤丝毫不敢迟疑,一把擦掉嘴边的鲜血,沉沉道,“多谢教主不杀之恩,属下必不敢有二心。”
“恩……”
紫魅轻嗯了声,抬步优雅地走到红木塌上,侧身躺下,他一手撑着脑袋,随手招了招手,身后两个面目清秀的少年立
刻跪在他脚边为他按摩肩、腿,还有一个少年跪着将荔枝剥去外壳,然后送到他嘴里。
轻轻合上一双美目,紫魅将荔枝核吐出,少年立刻用双手接住,再用一边的清水净手,之后开始剥下一颗,紫魅抬手
制止住少年送过来的荔枝,睁开眼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宋熠彤,淡淡道,“既然你跟南宫公子交情如此之好,那就跟着
他吧!”
一听此话,宋熠彤立刻抬起头惊骇地看着紫魅,然后他猛地死磕了个响头,沉声道,“属下从未对教主有二心,请教
主不要逐属下出紫魔教,南宫晔只是老友而已,而且他从不知道我是紫魔教中人。”
轻轻一笑,紫魅慢悠悠地慵懒道,“宋护法乃本座的左膀右臂,本座是惜才之人,更何况宋熠彤你的忠心本座自然了
解。”
“那教主为何?”宋熠彤疑惑问着。
“因为我要你跟着南宫晔保护一个人,顺便将他所有的消息传书给本座。”说完,紫魅伸手捉住少年的手,将荔枝含
在嘴里,伸出舌轻舔而过。
看到少年的脸立刻泛起一层薄红,紫魅又轻笑了一声,将荔枝核吐出,然后勾起少年的下巴,以指腹细细摩挲着,又
微用力抬起他的头细细看着。
端详片刻,紫眸里透出淡淡的欣赏还有一丝兴味儿,他评判道,“这模样虽然普通,但是这一双清澈的眸子倒是灵气
的很,还有那一丝羞涩的薄红倒也是有几分味道,叫什么?”
少年的声音清清灵灵的,竟是如珠玉落玉盘一般,他睫毛微微颤了颤,脸上的红晕更盛,有些紧张地回话,却似是有
几分恰到好处的黯然,“小人没有名字……”
“每个人都有名字,你怎么没有?”紫魅微微挑起眉,满不在意地说着,手指仍在抚摸着少年细滑的肌肤,仿佛十分
喜欢那带着一丝温热的红晕脸蛋。
“小人是孤儿……”
“那就叫紫灵好了,从今儿起你就留在本座身边贴身伺候着。”紫魅收回手,继续撑着脑袋,闭眼小憩,所以他没看
到少年惊喜地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盈满了感激。
“教主……”宋熠彤被撂在一旁,刚刚看见紫魅在调戏小厮,他也不敢回话,直到此时看到紫魅似是忘了他这茬事儿
,这才轻声唤着,提醒紫魅。
睁开眼,紫魅轻声道,“啊……忘了还有右护法你了,不是让你去跟着南宫晔么?你为何还在此处?探子回报今日他
们便要离开嘉兴镇了。”
有些无奈,宋熠彤还是只得恭敬问道,“启禀教主,您尚未告知属下要保护监视何人?”
“呵呵……”摇了摇头,紫魅轻笑着,“宋护法不是向来聪明过人么?从我刚刚的举动,竟还没有看出些端倪么?紫
灵的眼神像极了他,才会被留在我身边的呢……”
说着,紫魅又抬手勾起紫灵下巴左右瞧了瞧,然后掰过去给宋熠彤看,低沉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叹息意味,“右护法觉
得像吗?一样的清澈,像只闯入野兽境地的小兔子,无辜而单纯。”
抬头扫了眼少年的眼睛,还有紫魅脸上那抹透着浓浓兴味儿的表情,心猛地一惊,宋熠彤惊愕地惊呼出声,“安陵清
?教主让属下保护监视安陵清?”
收回捏住少年下巴的手,紫魅合上眼,挥了挥手,悠然道,“去吧,此事办好了,本座自有奖赏,右护法想要什么本
座都允了。”
宋熠彤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几分,他自是知道安陵清对于南宫晔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他的命!如果让南宫晔知道了此
事,不仅朋友做不成,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但是教主之命,他却无法违背……
而且,教主下此命令究竟意味为何?是单纯的为保护安陵清这个人,还是为了将来牵制南宫晔、以此对付那些所谓中
原“名门正派”?
各种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宋熠彤终是忍不住询问道,“属下能知道为何要保护监视安陵清么?”
猛地睁开眼,紫魅眼里闪过凌厉而锐利的幽光,他沉下声音,冷冷道,“宋熠彤,你今儿算是跟本座杠上了是吧?”
“属下不敢!”宋熠彤一听立刻单膝跪地,言表忠心。
“谅你也不敢,总之什么都不用问,你只要知道,如果安陵清出了什么事,你就不用回来了,直接自刎谢罪。”
“属下领命。”宋熠彤知道此话题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继续下去,只能领命。
停顿片刻,紫魅的声音却突然再次变得慵懒起来,他一手抽掉紫灵的发钗,伸手轻抚着那头乌黑青丝,嘴角微微勾起
一抹邪魅的笑意,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清儿那孩子,我还真不是一点的喜欢呢……他明明刚离去不久
,我却总是频繁地想他,想他的笑还有生气的模样,想得我都有些迷惑了呢……既然喜欢,还是放在身边好些……”
越听越心惊,宋熠彤心中的惊诧即将掩饰不住地要外溢而出,他急忙低下头,郑重道,“属下定不辱命。”
“恩……去吧,时机到了,自会有用得着宋护法的地方。”
挥挥手,紫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将手中的瓷瓶扔给宋熠彤,吩咐道,“把这瓶也给了清儿那孩子吧,顺便
让人查查滟莲现在何处,追溯追溯他的背景由来,说不准当初救了个有趣的人呢……”
压下心中的莫名沉重,宋熠彤收好瓷瓶,走出门外,这才从怀里拿出治内伤的药服下,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他轻叹
出声,“安陵清,卿本无罪,奈何惹尘缘,造孽啊……”
赶回客栈时,正好看到南宫晔抱着安陵清走出来,他们身后跟着满脸不悦的一对双生姐妹,只见她们同时瞪着南宫晔
的背,但碍于安陵清在熟睡着,她们终是哼了一声,然后率先跳上了马车。
而另一个身着藏青色一身贵气的男子则是神情淡淡的,轻轻瞟了眼南宫晔与安陵清,自己牵了一匹纯白色的马跨了上
去,扬鞭绝尘而去,风姿优雅,形容潇洒。
宋熠彤见南宫晔轻挑起了眉,眉宇间似是有几分得意,这才走上前,拍了拍南宫晔的肩,从怀里掏出那瓶小瓷瓶,轻
佻说着,“嘿嘿……我用这剩下的这瓶换一个跟着你们一起北上的位置,成不?”
没等南宫晔回答,宋熠彤一把将瓷瓶塞到他的怀里,眯起桃花眼,冲着沐南笑得不怀好意,“我就跟你那小厮一起赶
马去了,啧啧……很久没发觉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了!”
怀里的人轻微动了动,南宫晔连忙抬手轻抚了抚安陵清的背,将脑袋凑到他耳边,柔声哄着,“安陵乖,再睡会儿,
晔哥哥陪着你。”
动静渐渐小了,南宫晔这才抱着安陵清走向马车,他并未转头,只是淡淡道,“记住我昨晚的话,沐南再怎么呆,他
也是我南宫府的人,他姓的是南宫。”
宋熠彤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心里不禁想到,若是南宫晔知道了他此刻身上背负的任务,怕是……所以呢,既然怎
么都逃不过,当然得好好玩一场,这才对得起他“留香公子”的名头呀!
这样想着,宋熠彤一下跳上马车,紧挨着沐南,从腰间取下自己的长鞭,不管沐南一脸见到鬼的表情,扬鞭催赶马车
。
一路上,宋熠彤逗弄着沐南,不断有笑声与怒吼声传来,马车内却是另一派景象,浅碧晓紫两人互相凝望,做哀怨状
,而南宫晔则是双耳不闻窗外事、双眼不见窗外人,只是静静抱着安陵清,偶尔轻声诱哄,偶尔拨弄拨弄他的额发,
观察那朵开放的彼岸花。
不知过了多久,宋熠彤轻佻的、沐南不耐烦的声音戛然而止,马车也突然定住不动,一个厚重而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
来,那声音却又好似从遥远处传来,他说道,“施主,打搅了,只是车内的人能否让老衲一见?”
同时,安陵清伸手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摸了摸额头上的胎记,抬头看着南宫晔软软道,“少爷,这个
胎记隐隐泛疼,难受……”
老僧笑指风涛险,坐看江山不出门;
江山不越凡尘界,风涛止在佛岸边。
第二十三回:旧时王谢堂前燕
听到安陵清说额头焦灼地疼,南宫晔心疼地伸手拨开他的刘海,惊诧地看到那朵曼珠沙华此时竟红艳似火,那嫣红的
色泽似是凄厉得要滴出血一般。
心中大骇,南宫晔正准备伸手摸摸,却听到马车外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老衲并无恶意,只是想看看火云彼岸
的后裔罢了,还请南宫公子圆了老衲这一梦。”
听到那人说什么“火云彼岸”的名号,想到必定于安陵清特别的胎记有关,于是他掀开马车帘子,横抱着安陵清施展
轻功,脚尖轻点在马车上,然后落在地上。
站定,将安陵清放到地上,南宫晔这才看向来人,只见他一身素色袈裟,袈裟上有多处补丁,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
与一般的苦行僧看起来并无二致,然而,当南宫晔看向他的眼睛时,一时竟惊叹不已。
那是一双沉淀了几多沧桑苦难的眼睛,像天空一般广袤而深邃,似是能包容天下一切罪恶与污秽,看似悲悯天下,却
更有一种异样的冷漠显露出来,那是立于红尘喧嚣之上的冷眼旁观。
只见老和尚一步步往安陵清走来,他微微向南宫晔弯了弯身子,声音缓悠悠的给人一种睿智的感觉,“南宫公子。”
连忙抬手便要扶起老和尚,南宫晔急忙道,“大师万不可这般折杀南宫晔,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师多多包涵,
小子太过狂傲,怠慢了大师。”
老和尚眼里瞬间染上一丝笑意,微微点了点头,“南宫公子不愧是年轻人一辈中的佼佼者,果然是难得才俊,老衲看
公子的面相,必是一生荣华披身,美眷常伴,更难得的便是公子有一颗懂得珍惜的心,如此看来,却也只有公子才配
得上‘火云彼岸’。”
听了老和尚的话,南宫晔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看了眼安陵清,微微在心底叹息一声,他能感觉到此事必定不简单,
不知会给安陵清带来什么。
安陵清睁着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听到这个面目慈祥的老和尚夸赞南宫晔,他嘴角一下就拉开了,伸手拉住
南宫晔的手臂,露出的两个漂亮的小梨涡煞是可爱,他的声音甜甜的透着骄傲,“少爷,老爷爷在夸你呢!安陵好高
兴,少爷真厉害!”
侧过头看到安陵清正仰起小脑袋,弯着眉眼看他,南宫晔心瞬间就软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他伸出手摸
了摸安陵清的头,柔声问,“额头还难受吗?让大师给你看看。”
“小施主能否将额发撩起让老衲一瞧?”老和尚双手合十恭敬地也对着安陵清欠了欠身。
“老爷爷不要这样,本应安陵向爷爷您行礼才是。”说着,安陵清乖乖地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以手将刘海撩起,走
近一步,让老和尚能看到他额上的胎记。
平静无波的眼眸里瞬间涌上满满的激动神情,老和尚颤抖着伸出手抚上那朵此时已经更加妖艳似血的曼珠沙华,甚至
有热泪从眼中滚滚而落,他收回手,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喃喃念道,“南无阿弥陀佛,老衲此生无憾矣。”
“大师,究竟如何?安陵的这个胎记到底是什么?会影响到他吗?”南宫晔一手揽着安陵清的腰,着急地问道。
睁开眼睛,老和尚的眼里盈满了释然的笑意,对南宫晔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南宫公子让老衲与小公子单独借
一步说话。”
微皱起了眉,南宫晔似是有些不愿,老和尚一瞧竟笑了起来,言语间透着调侃,“老衲乃超越三界众生之外之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