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浓浓的不舍和幽怨,但这一切都在出城后卓阳的一声:“小羽”中被打破。听到这个称呼,韩落先是一愣,接着不
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推开洛风,快速的向我扑来,虽然一切发生的很快,但是我还是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怨毒
。当我以为避无可避时,他却在离我一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接着被猛得甩到了地上,落于洛风的剑下。
一直跟在后面的士兵顿时哗然,却不敢上前一步,韩落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卓阳,语气里充满悲怆:“表哥,这是第
二次你为了他打我!”
卓阳将仍在失神中的我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脊,默默地看着他,然后向何然和洛风使了个眼色,叹了口气
道:“我们走吧!”
“就这样放了他?”洛风的眸子里好象能喷出火来,一脸的不甘。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随他去吧!”
“可是……”洛风还说什么,那么的李澜却不知怎么挣脱了何然的束缚跑回了自己的队伍。
“放开他,我们走!”卓阳忽然冷声道,接着拍马离去,洛风无奈地将韩落猛推一把,随后跟上。
我坐在卓阳的怀里,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诱人的芬芳,耳边风呼呼的刮过,整个人却好似飘浮在幸福的云里、雾里…
…
没多久就碰到了刘易派来的,一直在等待我们的人马,后面的追兵已经被远远地抛下,又回到了自己人的怀抱,安全
的感觉重又回到身上。
一伙人来到宛城的时候,却有了不同的意见,何然自然是要到宁川去和刘易汇合的,而我了卓阳遭逢了如此重大的变
故,最渴望的是见到自己的亲人,然而宁川和平阳在两个方向,我们只好就此分别。经过一路来的生死与共,我对何
然的看法大为改观,他对我的敌意也消弥于无影,再加上他与卓阳,洛风之间的惺惺相惜,几个人之前的相处可谓是
非常融洽,尤其是何然和洛风简直成了生死之交。
人生总是存在着大大小小的相聚,相反的也存在着更多的分别,如今我们就站在十字路口,我和卓阳同乘一匹马,懒
懒地倚在他怀里,看着不远处的何然和洛风四目无言相对,却没有一句话,不由得在心里泛嘀咕,何然是怎么回事,
不是刚和刘易在一起吗?怎么看上去和洛风更向情侣?
“哎,洛风,不如你就跟何然一起走吧?”我出口调笑着。
没想到洛风的脸竟红了,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这一红不打紧,原来狰狞的面孔上竟带上了几分妩媚,连外翻的伤
痕好象都有了几分羞涩,我一时看呆了。
41.路遇
何然也有瞬间的失神,却笑着:“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洛兄放不下你们!”
“洛风,你如果想去宁川,就去吧,我没意见。”卓阳也看出了洛风的心思,浅笑着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我还是想回平阳!”洛风最终还是别扭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告别了何然,我们三人向平阳奔去,心中好象打破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尽涌上来,每走一步都带来更加强烈的急切与
兴奋。
路上的兵士越来越多,不停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透着说不出的怪异,我去打听了一下,迎面走来的老者压低声音道
:“听说义王在收捕一个重要的人物。”
我和卓阳对视一眼,不由感叹何然的神机妙算,要不是他在分别时的千叮万嘱,也许我们现在还是本身的模样,看来
真的如他所说,韩落仍不死心,在平阳设下重兵,只等卓阳到来。
而此时我们三人扮成了因战乱而流浪的农夫,卓阳的肤色在我精心的描绘下已不复难看的菜色,洛风的伤疤也被我几
乎填平,虽然在已显闷热的天气下有些难过,但是与重回故土的兴奋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不曾停歇过的坐骑,身上也泛起了湿漉漉的汗意,前面是一个茶棚,一路行来,都有
些干渴,于是决定休息一会。
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我抬起头,随意地瞟向远处,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怀里似乎抱着什么,渐行渐近
,到了跟前才看明白,原来是个几个月大的婴儿,只是抱着他的人蓬头垢面,眼里含着凄凄的哀愁,仿佛感觉到我的
目光,她看了我一眼,发了会儿呆,接着有些犹豫地走到我面前,乞求道:“这位小哥,行个好,赏口吃的吧,你看
孩子都饿得晕过去了!”
我的视线顺着她的目光落在婴儿脸上,本来应该是白胖水嫩的年纪,可是他却面黄肌瘦,皮肤干巴巴地贴在一起,好
似只剩下一把骨头,忙将手边的点心盘子推到女人面前,换来她忙不跌的致谢,声音虽有些干涩无力,却无法改变它
本身的美好。
“喜儿!”我不禁脱口而出。
女儿闻言,浑身一震,惊恐地瞪了我一点,刚塞进嘴里的点心还来不及下咽,抱起孩子拔腿就走,被我一把拉住,低
声道:“喜儿,你别怕,我是苏羽!”
“苏,苏羽少爷……”喜儿的话还说完,泪却流得满面:“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卓阳本是坐在旁边温和地看着我们,听到喜儿的名字,打量的眸子顿时仔细了几分,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慢慢吃
,不急!”
听到声音,喜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小,小……”不等她说完,我抢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快吃吧,孩子也饿
坏了吧。”
喜儿也明白过来,蒙声不响地猛吃,只是眼中的欣喜怎么也遮挡不住,这时婴儿也醒了,哇得一声哭闹起来,喜儿忙
忙得哄着,卓阳的脸色也逐渐变得柔和,我知道他一定想起了睿儿。
由于碰到了喜儿,我们决定休息半日,找到个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下。换洗衣过的喜儿一如往日的青春俏丽,只是眼角
增添了几分成熟和沧桑。
“喜儿,流雪呢?”我有些诧异,按理说投靠了新主人的流雪应该立了大功,此时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能任妻
儿沦落至此。
喜儿看了面无表情的卓阳一眼,怨恨、眷恋、痛苦的表情在她脸上反复地变化着,半晌后,才垂下头,恨恨地道:“
他死了!”
“死了?”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我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
“流雪一直想着得到高官厚禄,不惜背叛小候爷,却没想到成了别人的棋子,用过之后就要被除去,直到临死之前方
才醒悟,告诉我一个惊天的秘密。”
“什么秘密?”
“是表少爷指使他侦探藏书阁地形,最后还把吴婷婷和宋神医关到了藏书阁地宫里。”
“这么说,他们还活着?”卓阳忽然问了一句。
“有可以吧,听说他们还有用!”喜儿也确定。
卓阳抿紧了薄唇,脸色阴得不象话,晚饭的时候也没有多的语言,胡乱吃了两口就回房了,我知道他心情不好,紧紧
地跟了上去。一进门,就被拖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卓阳紧紧地抱着我,弧线优美的下巴深深的埋进我的颈窝里,身
体微微地擅抖。
“卓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慌乱地问道,想转过头去,看他的脸。
“别动,小羽,让我抱会。”颈边飘出卓阳闷闷的声音。
我立刻放弃了动作,紧紧地贴着他,感受着身后强劲有力的心跳,空气好象凝固了一样,只剩下卓阳传递给我的无助
的信息。
时间缓缓在树梢流过,月亮渐渐地爬上中天,银色的光辉透过雕花的窗棱倾洒在青砖铺成的地上,卓阳就那样抱着我
,久久地不肯说一句话,轻轻地抚着他不肯放松的手,我没有多的举动,只想尽可能多得给他些温暖,给他些信心,
拂去他心头的不安。
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我已经躺在床上,卓阳马上覆了过来,唇被猛得含住,湿热的舌紧跟着冲进口腔,急切地
寻找着我的舌追寻缠绵,手也毫不停歇,瞬间将我剥得精光,在敏感的地带不停地揉捏,自从卓阳中春药后在疯狂中
做的那次后,再没有亲密的接触,这种熟练的撩拔使禁欲多日的身子立刻变得滚烫,浑身的血液已经在急速地奔腾,
每一个毛孔都在渴望着他进一步的抚慰,充实某处无尽的空虚。
卓阳却突然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爬在我身上,溢满欲望的目光巴巴地望着我,在洁白的月光下泛着盈盈的光彩,我知
道他怕我身子仍未痊愈,征求我的同意,可是现在都这个状况了,怎么能停地下,不由羞恼地道:“我已经好了!”
卓阳得到了指令,细细扩张之后挤进了我体内。
“啊”身体猛得被填满,我不由得叫出了声,满足的感觉由然而生,心好象也酣畅了不少。
卓阳猛烈而执着地撞击,将我带入了一拔又一拔没顶的快感之中……
激情过后,卓阳仍然紧紧地抱着我,有些沉重地道:“小羽,我是不是错了?”
“嗯?”我不明所以。
“我是不是很自私?”
我搬过他的头,撩开汗湿的头发,郑重地看着他的眼睛:“卓阳,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我肯定你不是一个自私
的人,不但不自私,而且是天下最好的人。”
“小羽!”卓阳动情地吻着我的眼睛,放在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头却无力地靠在我胸前:“可是,这些年来,虽
然我在忙一些生意上的事,稍有成就后就再没有放多少心思在上面,更没有培植出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力量,只是
跟着兴趣所至,随心所欲地玩着,以至于连累了这么多人,还累得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也许正如韩落所说,我就是一
个胸无大志,只知享乐的人!小羽,我现在知道了,人要想活得自在,必须有强大的力量做后盾,而不是真正的随心
所欲,为所欲为!”
“你不必如此自责,卓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并没有错,不管以后你想怎么样,我会永远支持你!只要你活得开心
,快乐,我就开心、快乐!”
“小羽!”卓阳深深的吻着我,下面的火热又变得挺直:“只要有你,我就快乐!小羽!小羽!”
卓阳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字,腰身一挺又深深地埋进了我的体内,床帐肆无忌惮地晃动起来,急促的喘息和细碎的呻吟
,勾勒出满屋春色。
42.回谷
体整了半日后,几个人继续前行,只是多了喜儿母子,很快就到了平阳城外,便急急地向月泉谷奔去,喜儿已失去了
往日的爽朗,一路上沉默不语,只是温顺地跟着我们前行。
由于地处深山之内,月泉谷口的小山村并没有受到战乱的波及,依然过着简单而质朴的生活,百草园里的各种药材长
得分外茂盛,只是同样茂盛的杂草显示出这里已经长时间经过打理了,我的心情却突然变得悲怆,熟悉的地方也再也
看不到熟悉的人,柴二在乱刀中倒下的那一刻永远地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小羽,怎么了?”卓阳看出了我情绪的波动。
“我想起了柴二!”
“哦,柴二,他到哪里去了,怎么没看到他?”卓阳不由得四处张望。
“他为了救我,被朝庭的兵砍死了。”
“小羽!”卓阳低叫着抱紧我,已经发生的事无法再挽回,他用行动来安慰我沉重的心。
“当时,我和柴二一起出山,因为当时以为是皇帝害了候府全家,所以我们的目标便是刺杀昏君,为你和柴二的妻子
报仇。正好碰到昏君在宛城出游,大肆地收掠美女,我和柴二便扮作父女当街跳舞卖艺,果然被他相中,送进了行宫
,谁知刺杀没有成功,柴二为了救我,丧身刀下,都是我计划不周详才害了他!”说到这里我已泣不成声,整个人都
瘫在卓阳怀里。
“小羽,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那样的结果是谁都想不到的,你也知道,为妻子报仇是柴二一直以来的心愿,能死
在复仇的路上他也不会感到遗憾,再说现在昏君已死,柴二大仇得报,我想他们夫妻在那边也一定已经释然了吧。”
卓阳抚着我的头轻声安慰着。
是啊,逝者已逝再不可追回,只是我们活着的人还要面对未来,面对命运带来的幸与不幸,只能昂起头向前走,把生
活变得更美好,才能对得起他们用鲜血换来的希望。
我止住了哭泣,认真地看着卓阳的眼睛:“卓阳,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活着,好好爱你的。”
卓阳柔柔地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包含宠溺,笑着轻点我的鼻尖:“这样才对嘛!”
那种调皮的语气逗得我破啼为笑,虽然心里仍然沉重,但是更装了对未来的向往。
招呼着洛风和喜儿一起进了百草园内我的房间,在他们诧异的眼神中,我开启了进入月泉谷的暗门,虽然我希望月泉
谷只属于我和卓阳,但是在非常时期,只好容纳更多的人,再说他们是我的亲人。
月泉谷里不冷也不热,依然如春天般温暖,温泉里仍旧冒着热气,如云似雾,大片大片的勿忘我仍在风中摇曳,好象
在欢迎我们回来,我和卓阳对视一点,十指交缠的双手握得更加紧密。树林深处隐隐传来鸡鸭的鸣叫声,大人的谈话
声和稚嫩的学语声,竹屋前摆放的竹桌、竹椅和晾晒的衣服,给了人一种家的气息。
抛下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的洛风和喜儿,我和卓阳牵着手跑到枝叶旺盛并且开了几朵小花的合欢树下,抚摸着树干,
我和卓阳脉脉对望,眼中化不开的柔情将我们同时淹没。
“你们怎么是谁?怎么进来的?”身后传来的斥责声惊醒了我们,也惊醒了仍在发呆的洛风和喜儿,婴儿也被突兀的
声音吓得啼哭起来。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杏目圆睁地女人,千万种滋味涌上心头,叫了声:“娘!”
母亲愣住了:“你叫我什么?”
这时我才想起已易了容的脸,从怀里掏出药水,轻轻一抹又恢复了本来的相貌:“娘,我是羽儿啊!”
“羽儿,你真的是羽儿吗?”母亲喜极而泣,扔掉手中的盆子,向我扑来,我紧紧地抱住了她:“娘,我是羽儿,我
回来了,卓阳也回来了!”
“真的?小候爷也回来了?在哪里呢?”
“苏婶,我在这里呢!”卓阳已洗去脸上的油彩,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真的是小候爷吗?怎么皮肤变成这样?”母亲放开我,拉着卓阳的手,吃惊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醒来就是这样了。”
母亲仔细地端详着卓阳,不停地擦着眼泪,脸上却带着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如果你真的有事,估计羽儿也好
不了了。”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我红着脸看向卓阳,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情意早已相通,甜蜜的感觉在心底流淌。
正当我和卓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喜儿和洛风也上前介绍了自己,母亲接过喜儿手中的婴儿慈爱地轻哄着,
接着又心痛地看着洛风的脸。
“对了,候爷夫人还不知道呢,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母亲忽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