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男倌系列)——寒月笼纱

作者:寒月笼纱  录入:09-05

里,点点星光如水波荡漾,别有一番动人。

司徒却就着他手中的笔和指,认认真真地写下了此刻心中所想的四个字。

字迹洒脱飞扬,收笔之时自有一股锋锐,细看时却又隐含丝丝婉转缠绵,一切尽在不言中。恰正合此景此情。

婴宁看着那字,木然呆立,然而那内心的柔软,却已被这四个字所触动。

——岁月静好。

正是他所喜爱的,却不可企及的那种美好。

第十三章:变故

“寻欢”几位调教师傅被押到端卿王府的时候,婴宁正在司徒的书房内,替司徒整理书柜上面的经史子集。听到护卫

进来禀报,说诸位师傅已在外殿,婴宁心里蓦地一紧,手里拿着本书没抓住,从臂间掉落下来,落在地上一阵晃当碎

响。慌张抬头,正好触到司徒的目光,心慌地躲开去,跪在地上捡起书本,请求责罚。

“王爷恕罪……”

一语未毕,竟是司徒起身向他走来,将他直接抱起搂在胸前,复又回到桌案后面坐好,看着眉目低顺但明显忐忑惊惧

的他,眉间升起一抹薄怒,但更多的,仍是无奈和懊悔。

司徒脸上的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是搂着婴宁腰身的手臂紧了紧,沈声吩咐来人道:“请诸师傅们过来。”

说完这话,婴宁明显地又绷紧了身体,躲在司徒怀里,鸵鸟似的。双目轻合,脸上又露出那种无助和认命的表情来。

始终觉得这十几日的生活犹在梦里,欢馆对他来讲,似一个无法脱身的牢狱,如今虽然受了这些苦,却能够远远离开

,也是心里唯一的庆幸。可是乍闻师傅们从江南秦淮而来,更是奉了司徒的召见,心头不由觉得一片凄凉,只怕是司

徒又想到了什么新的调教法子来整治他。

——种药养穴,生不如死,他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奴才叩见端卿王爷,王爷金安。”

熟悉的声音响起,婴宁恨不得将自己全部缩起来一样,蜷着身子,两只小手放在司徒胸前,无意识地搅紧了数遍。

司徒暗地里心疼不已,摸到那攥紧的小手上,安慰似的来回抚摸,将它握在掌间,逼迫其舒展放松。放低了声音,尽

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更加温和,细细说道:“别怕,爷在这呢,你已经不在欢馆了,不用再害怕师傅们了。”像是

为了叫婴宁安心,又补上一句:“有本王在,他们不敢胡来。”

是啊,之前种种,若没有这位端卿王爷的允许,谁敢叫他吃那些苦头?

跪在底下的师傅们自然是头也不敢抬,但是隐隐能听见司徒的温和低语,心中亦是暗暗咋舌心惊,不知是哪位小主侍

妾,能得司徒这般恋爱,温声轻哄。

“师傅们的手段高明得很,给了本王一个大惊喜呢。”忽然开口,语带少许阴沉,又似漫不经心之语,听得两位师傅

面面厮觑,不明所以,“如此尽心尽力为本王养制专用的药穴,本王是否应该厚赏诸位管教师傅们才是?”

那日王府带刀护卫进到“寻欢”拿人的时候,师傅们就约莫了解了些京内的事,听闻原因竟大半是因为婴宁那出馆倌

人之事,一知半解下,也不明白是何处不妥,要劳动司徒亲自下令拿人。头领师傅此刻俯着身,忐忑道:“王爷厚待

,奴才们敢不肝脑涂地以作报效。婴宁本是馆内调教的奴才,有幸得蒙王爷抬爱,奴才们不过是竭尽心力,只求给王

爷一个最好最满意的婴宁。此乃奴才们的本分,实不敢居功。”

“多余的话你也不必再说。本王只问你,那药穴究竟如何养成,你且细细道来,敢有一句隐瞒,哼……”后面的话虽

然没有说尽,威慑之力却也足够。

从江南秦淮到这金陵都城,便是快马加鞭,少说也要大半月的行程,之前初闻婴宁药穴之事的时候,司徒心里对这群

调教师傅是真的极端恼火的,杀他们的心都有了。可是经这几日与婴宁的抄袭相对淡淡甜蜜后,一是那重罚的心思淡

了,一是心中觉得自己也是难辞其咎,此刻再召见师傅们,目的也多是想看看婴宁那后穴的药性,有无缓解或者解除

的可能而已。

师傅们更加小心翼翼:“禀王爷,药穴养成,是用罂粟花果,南疆雪见绒,加上‘寻欢’特制秘方,熬炼成药珠。将

之填入侍宠后穴,连续七日,药性会逐渐融入穴内,使得后穴时常渴求男物进入,饥渴非常。伺候穴内常有酥麻痛痒

之感,非男液滋润不得已纾解。”

“你说的这些本王都清楚,本王只想知道药穴养成之后的后果?”

“养制药穴成功以后,男侍后穴承欢之处可加倍温暖紧致,入之能尽享鱼水欢娱。但是特定药穴,即像婴宁这般,以

王爷玉液同时入药,则只有王爷之物可以解除药性发作之苦。这常人吸食罂粟果实上瘾是一般道理,每隔三日药性发

作一次,若无王爷浇灌,则后穴痛痒难当,宛如酷刑。”瞥见司徒面色阴郁,连忙续道:“只是这药性虽然霸道,发

作时痛苦难忍,但于身体并无极大损伤,只要熬过每次一二个时辰的药性发作,也就无甚大碍了。”

“混账东西!”司徒大怒,怒目圆睁:“本王给你们这个胆子了吗,敢用本王的东西入药,养制这腌臢东西!”司徒

这话,本是怒骂诸位师傅们用心险恶,媚上欺主,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婴宁却将之误解为自己身子被折腾肮脏

了,而叫司徒心里不痛快。

“王爷恕罪,奴才们自知王爷乃尊贵之躯,是以才想用最好的来侍奉王爷。私做主张,是奴才们的不是,求王爷息怒

,海量包涵。”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调教卷宗出来的时候,是他自己大意了未曾细看。事实上,师傅们在养制药穴之前,是请示过

他这位主子的。心中怒气稍歇,司徒眼中煞气却未减,死死钉在诸位师傅背上,冷声道:“本王就问一句,这药穴,

可有解除根治之法?”

“回王爷的话,药穴本就是坊间用来调教不听话的倌人的媚药,经‘寻欢’馆改良以后,药性更甚,且婴宁的药穴加

入了王爷玉液,已是王爷所属的特定之穴,更与一般药穴不同。奴才们自小在馆中教习倌人,却是头一次炼制特定药

穴,馆内更从未有解除药穴药性的任何记载。奴才们资历浅薄,除了每三日以王爷玉液浇灌以外,再未知晓其它办法

。王爷恕罪。”

怀里缩着的人儿身子止不住地一抖一抖,司徒搂紧了他,安慰似的将他固在怀里。

得到了答案,司徒也不欲多言,冷眼扫视地上众人,道:“你们可知自己犯了何过?”

突然问罪,师傅们也是惴惴不安,只是王威难逆,略一思忖,磕头道:“奴才们私做主张养制药穴,触犯王爷王威;

事后未能尽责祥禀告知王爷,亦是奴才们失职;兼之如今未能替王爷分忧解除困扰,实在有过。只求王爷念在奴才们

一片忠心,多加宽宥。”

冷冷一哼,司徒睥睨尽显,道:“你们既是韶音的人,本王也不欲插手处置。只有一点,日后本王不想再在‘寻欢’

里见到各位。各位若还顾惜这条小命,便谨记这一点。”说完,眼中难掩失望和懊悔,挥一挥手,示意下属将他们带

出,道:“都下去吧!”

“寻欢”最宝贝的,不是馆中泽被万阳的极品花穴,而是这些具有资历和本事的师傅们。他们都是自小跟着前任的管

教师傅学习调教功课,专为“寻欢”培养新人,可以说他们除了这一手调教功夫,再无别的技能可以傍身。如今司徒

这番处置,竟是断了一干调教师傅们的生路。

师傅们心中惊惶叫苦,却不敢违逆上命,只能颓丧领命,含泪谢恩。

回头看怀中小人,只见他埋头在自己的胸前,蜷着一动不动,因为角度的缘故,司徒看不清婴宁的脸,只能隐约看到

他捏得发白的手指,还有另一只被他握在手心,极不自然地僵硬着。此刻的男孩,一定又咬着下唇,眼睛里水光涟涟

,受了委屈心里难过却隐忍不发的可怜模样。司徒心中柔情无限,然而声音却仍是强势,道:“把头抬起来。”

那埋着的发顶微微一动,婴宁慢慢在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张小脸素净如莲,嘴角果然有一点粉红咬痕未消,连带那双

水亮乌黑的眼瞳里,也闪着水汽,似含泪欲落。

几番欲言又止,司徒目光落在婴宁的脸上,来回逡巡徘徊数次,终于轻叹一声,问道:“药性发作,痛痒难当……”

重复着师傅们刚刚说过的话,眼底的痛惜一闪而过,“是不是很难受?”

那双原本下意识垂着躲避司徒逼视的眼,闻言蓦地抬起,似疑惑似惊讶,看司徒一眼,而后再次躲闪开去,应道:“

不碍事的,婴宁、习惯了……”怎么可能习惯,夜夜如刀割一般的疼,在那最深最娇柔的所在,痛得昏厥,痛得死去

活来。可是经常这么痛着,也就渐渐无谓了。

“是本王疏忽了。”高傲强势如司徒,能有这一句话的忏悔已是极限。

晚膳时依旧如常,由婴宁先侍奉着洗盏布菜,然后司徒抱他坐在膝上一起用饭。恨不得将婴宁一夜养胖似的,总是没

命地喂,看着婴宁坐在怀里嚼饭咽汤的样子,自己吃起饭的时候竟无端觉得饭菜的味道也美味了许多。真真是难以解

释的另类趣味。

司徒搂着他上床睡觉之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明天本王要去怀州,你跟着一起去。”

婴宁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应了句“是”,而从身后抱着他的男人已经合眼睡下,半点没有多做两句解释的意思。

婴宁又愣忡了一会,终于也不再多想,老老实实地靠着男人睡了。

这些天来,他没有了自己的卧房,每天都睡在司徒的寝殿里。尽管如此,司徒也没有那种过分的急色,换句话说,他

留他下来,并不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某方面的需要。对婴宁的索求,司徒仍旧控制得适度,不过两三天内也总会有那

么一次两次。

婴宁身上的药性不曾再发作,只是整个人越发显得安静消沉了。

司徒能在端卿王爷这个座位上稳坐数年,除了早年辅助当今皇帝登基的功勋,以及征战沙场的战绩,更为重要的,却

是在皇朝各地隐秘的产业。他这番南下怀州,目的就是巡视名下各处产业的业绩,顺便处理一些利用职权之便欺上瞒

下的下属。

本来这些琐事实在不用劳动他亲自去监管,从前也一应是交给安大总管处理着的。只是想到怀州境内,正是淮江百里

桃花盛放的新一季,想起去年此时桃花树下的一段旖旎,心中仍觉怀念温暖。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底下人汇报账目的

时候,鬼迷心窍一般地就下了命令,让下人收拾行李准备车辕,打算亲自去一趟怀州。

第二天清早,门口便已备下了马车。停在王府的后门,从外表看上去,不张不扬的一辆普通马车,低调得不能再低调

马车里面很宽敞,坐着两个人一点都不显得拥挤。

司徒半卧在右侧,婴宁则是跪坐在左侧,很尽心尽责地替司徒拿捏大腿和腰肢。这套欢馆里学来的按摩手法,竟是在

这回才第一次有用武之地。

同样的事情,也有侍童宠妾为他做过,可是换了婴宁来做就完全不一样。

婴宁的手本来就柔软,虽然做过一年苦役,肤质略显粗糙,但是难得是那软绵绵的手感并没消去半点。捏在身上的时

候,就算不用什么技巧,也是极舒服的。

他低头为他揉按腿脚的时候,司徒就会悄悄地打量他,男孩的侧脸很美好,从窗外射进来的熙光洒在脸上,有一圈白

色的淡色绒毛。衬在那张白中透着淡粉的脸上,粉盈盈的就像一颗新鲜的蜜桃。司徒回忆着上次和他同坐一辆马车的

画面,仿佛已经是很久很遥远的事情了。

十几日的颠簸,司徒的马车终于悠悠驶进了怀州小城。

车外喧闹的世界和车内的安静沉默成为强烈的对比,司徒内心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烦躁。马车停下的时候,婴宁还是先

下车撩开了车帘,等着司徒下来。

一抬头,阳光强烈得有些刺眼。他不得不用一只手挡着前额,遮去那些直射到眼里的强光。

从纸缝间隐隐看见招牌上的四个大字:云居客栈。耳边立刻响起那熟悉而热情的招呼声:“客官几位?赶紧里边请。

”笑得张扬浓烈,杯盏交错的声音,人群喧笑的议论,听起来嘈嘈切切,错杂着交织成无比的尘世喧嚣。

一切那么熟悉,触手可及,可是细细思来,却恍如隔世般朦胧。

司徒的声音也变得不那么真切,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正好是春季,这边的桃花开得最艳,鳜鱼也养得最肥。这个

季节来吃‘桃花鳜鱼’,最应景不过。”

陵韶音一早得知司徒要来的消息,听闻带着婴宁,又似乎颇为小心疼惜,想他许是不会再踏足“寻欢”,便在淮江桃

花盛放处包了一艘画舫,邀司徒共赏潋滟春色。陵韶音是“寻欢”之主,本身也是个极风雅的人,请了歌女舞姬数名

,坐于船头弹唱,更兼有当地闻名遐迩的“桃夭全宴”,迎着和煦春风放舟江上,看湖光山色,品美酒佳肴,倒也颇

为惬意自得。

婴宁坐在司徒旁边,许是因为见了旧主人的缘故,有些局促不安,本来就不大喜欢的讲话的一个孩子,被逼得坐如针

毡。要不是司徒一味坚持,他早就站起来伺候着了。

反观对面的鱼宁,脸上神色倒是淡淡,从前在“寻欢”的时候,鱼宁就是性子极淡的人,此刻坐在陵韶音身侧伺候,

动作娴熟优美,偶尔被陵韶音戏弄几把,也不着恼,只淡淡地笑着。看着就有一股优雅娴静,叫人沉溺。

“这玉可精细,你家王爷赏你的?”谈笑间陵韶音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婴宁胸口的雨花佩上,谑笑着发问。手中一支酒

杯,绕在指间无意把玩。

婴宁想起是司徒替他戴上的,后来也不许他摘下来,突然被问起,便点点头算是承认。

因为是愣忡后的下意识反应,等醒悟过来后,才觉得这样的举动大有不敬先主的嫌疑,便开口规规矩矩应了一句:“

是王爷给婴宁的。”

陵韶音鲜少听他开口,此刻见他自称“婴宁”,竟已弃“奴才”不用,略微惊讶地看了司徒一眼。唯恐天下不乱,嘴

角一抹恣意哂笑,颇为意味深长,道:“司徒会疼人了呢。”说得婴宁既惭愧又惊疑。见司徒飞一记眼刀过来,更加

玩心大起,凑到婴宁身前,语带暧昧:“以后司徒要是欺负了你,你就跟陵爷我回去,爷保证比那个铁疙瘩好一万倍

。”

婴宁看司徒面色不善,暗暗叫苦,只能垂首道:“主子说笑了,王爷不曾薄待婴宁。”

陵韶音大笑数声,终是适可而止,搂了鱼宁的腰肢,将杯中清酒饮尽,吻上美人儿的薄唇,将带着清冽桃花香气的一

口酒哺进他嘴里,顺道偷香几口。抬头之时,一对桃花眼若风情无限,又道:“良辰美景,岂可虚设?携美人泛舟游

春,最是曼妙不过。”

鱼宁犹偎依在他肩上,眉目柔和,只嘴角一点残液红痕,平添两许魅惑。

推书 20234-10-20 :重生之废柴大神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