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发什么疯!”他揉着脖子,忽然手忙脚乱,“喂喂喂那是靠垫不能吃的,全是你的口水了!”
我嫌他聒噪,又一靠垫砸过去。
“算了算了,随你。马上到家了别再给我玩什么高难度,幸好是凌晨没多少车,否则会被撞死的!”
之后一直半醉半醒,到了家好像看到钟翛在客厅里坐着,我毫无形象地扑上去,谢见安还在唠唠叨叨,我不理,抱住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就吻上去。
有人大喊:“喂喂喂我还在呢,叶子你不至于这么饥渴吧,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去你妹的有伤风化,我捂住钟翛的耳朵,大声说:“一点也不有伤风化,你胡说!走开,走开!”
“OK、OK,我走开,”他举手投降,“别忘了带套子,你——”
我随手抄起什么东西向他撇去,哗啦啦的声响东西碎了一地,还是不解气:“老子是top,top!”
“好好好,你是top,你一户口本都是top。我先走了,你——”
我自动过滤掉他,专心致志扑倒钟翛。
“杨,你醉了,乖乖起来去睡觉。”他在我身下哄小孩似的。
我看着他的脸,傻乎乎地笑,特白痴,凑过去捏他的鼻子,看他憋得脸红又不舍得,松开手脸颊蹭脸颊,悄声道:“你跟了我吧。”
“……”
皱着眉头看他无动于衷:“你应该说,好啊。”
“杨,你别——”
“我今天得到个好东西哟,”我近乎讨好地,“足够保证我们下辈子吃喝不愁。你别再想你的白雪公主了,跟我走吧,我包养你。”
“……”他抿起嘴唇,本来就很薄,抿起来成了一条线。
我继续勾画未来美好的蓝图:“我们回新加坡,或者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你不相信?不信我去给你拿来看,就那么一张纸,就能养活我们好几辈子。”说着手脚并用爬起来要出门。
他抓住我,我们跌在沙发上,我八爪鱼似的缠上去,死也不松开。
他叹口气,要起身。我急忙按住他,我怕他走掉,丢下我一个人。我还没说服他答应我的包养请求呢。
“你别走。”我抽抽鼻子,“你先答应我。”
“……杨,我今天来,就是想说清楚我们的关系。”
我一慌:“什么?”
“你这个样子,算了,改天再说吧。我去给你沏壶茶水,解解酒。”
“不用。”我暴躁起来,“我说不用!”
大力扑倒他,压在沙发上,与其说是爱抚和亲吻,不如说是发泄愤怒。我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有布料隔着,很适合磨牙。我抬起身撕开他的衣服,扣子呯呯砰砰散落一地,裸露出光滑的胸膛,我一点点舔舐开去,他身上像裹了层奶油,滑滑的。我在他肚脐周围打了个圈,一路向下。
“杨,住手!”
好啊,我住手,不住口。
我扯掉他的裤子,动作粗鲁,白色的内裤勾勒出我迷恋的曲线。我抬眼向他看去,他的眼里聚集了情欲的水波,又沈淀下去。我努力将那水波搅浑,使出全身解数讨好他。
他是我心中的小电影,并且永远是无码的。
他的手穿过我的头发,狠狠抓住,我不得不仰起头和他对视。
“杨,我不想做。”
我笑笑:“可我想。”
他妈的,这才几天,就敢跟我叫板。
我目光一沈,冷笑一声,抓住他下身,含在嘴里,舌头灵巧地挑逗着,感受那东西一点一点的硬起来,同时把手指探进他的嘴里,被唾液濡湿,他摇晃着头向后倒去,我顺势牢牢压住他,指尖蓦地一阵剧痛,我强忍着才没咬紧牙关伤到他。
我直起腰,指尖渗出血,十指连心,疼得钻心刺骨。我一阵心寒,大声骂道:“犯得着吗!你他妈的抱着可怜的暗恋守节凭什么拉上老子!”
说完没等他回答,出血的手指握住他硬挺的下身,灼烧起伤处。我脱掉自己的裤子,对准一点点坐了下去,很疼,疼的脸发白,上身的衣物在动作间摩擦身体,高温无处释放,汗水被逼出来,顺着身体向下流,连接的地方很潮湿。
他眼神迷乱,却还不忘了说:“别——”
擦!老子在搞强暴吗!
我的那里泊泊地流出了什么,一动就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满眼红色。我一发狠,就不信了,老子今天就是要做,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我自己上上下下,没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趴在他身上,上半身贴着没有丝毫缝隙。我从上面看他,和他的眼睛对视着,却觉得心空荡荡的,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
我捧住他的脸,细细亲吻着,含糊不清道:“钟翛,钟翛……”
他没有回应,我也不想让他回应,万一说出什么大煞风景的话,老子多亏啊。
我继续喃喃嘀咕:“你从了我吧,我养你,养你一辈子……”
他眼神复杂,凝视我半响,反客为主。我大脑完全罢工,只能感受到他给我卷进的风浪。眼前摇晃的实物不停在变,一会儿是天花板,一会儿是地毯,不一会儿又是全身镜。我也顾不得面子里子,野兽一般随他嘶吼,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陷入了黑暗。
第三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到钟翛和平常别无二致的忙碌身影。我们吃过早餐一起去上班,都很默契的对昨晚避之不谈。
宿醉过后失忆这种桥段,最简单了。
服装展的准备也紧锣密鼓地准备到了尾声,我每天随一群模特出去跑外景,虽然累,但是有美人供我赏心悦目,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杂志最近每个月的期刊都用大量篇幅报道这次服装展,稿子的质感也要随着读者口味来,陈哲亲自打电话给我要我多挖一挖关于设计师的料。我纠结半天把它拜托给了莫臻。
莫臻二话没说,第三天就给我发来了采访稿,我感激涕零,这个月稿子的一半篇幅有着落了。
忙忙碌碌两个多月,稍微闲下来一点,才念起一直没有在私下和钟翛见面了。
我们都退回了各自的领地,但我还有战斗力。
这天下班我去找他,他不在自己的小隔间,翻了个白眼去叶新的办公室,果不其然两人带着一样的阅读眼镜,脑袋挤在一起研究资料。
我站在门口清咳一声,赚得了两人的注意。
叶新永远温和的像清泉,微微颔首:“杨先生。”
我“嗯”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指勾勾:“钟翛。”
他乖乖跟着出来,回头看看叶新,随手把门带上:“杨,有事?”
“……晚上来吃饭吗?”
“这……”
“你不是一直说有话和我讲么,晚上等你。”说完落荒而逃。
我居然会紧张,真是太可笑了!
晚上他如约而至,我自然是不会下厨的,否则还没摊牌呢就先进医院下病危通知单了。
晚饭很简单,不过一荤一素一汤,搭配的刚好,钟翛风格,整体简约细节中却无处不透着精致。可能因为最近很忙,胃口不大好,平常无肉不欢,声称不吃草的我看到油腻腻的一团胃里就一阵翻滚,转而对那盘西兰花产生了浓厚兴趣。
吃过晚饭,他一反常态没有洗碗,而是坐在沙发上,我看他这架势,心想反正躲不过,于是把电视关掉,泡了杯奶粉,给他泡了杯咖啡。
估计今晚会用时很久,咖啡有助于提神。
“你说吧。”我冲他扬扬下巴,“需不需要给你一段开场白自我简介什么的。”
他脸红了:“不、不需要。”
我捧着杯子要喝,一股奶腥味扑鼻而来,未消化的晚饭涌到嗓子眼,连忙放下杯子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开吐。
身后钟翛趿拉着拖鞋急匆匆跟上:“怎么搞的?”说着拍我的背,“是不是胃不舒服?”
我缓口气,正要说话,下一番冲击波再次袭来,只好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歇一会儿,漱漱口,才有气无力地:“没事,晚饭吃多了。”
“……明明就没吃多少。”
“最近比较忙,胃口差。”
我摆脱掉他扶过来的手,努力挺直腰板去客厅,看到那杯罪魁祸首,毫不犹豫拿去厨房倒掉。
“别大惊小怪,没事。”我笑眯眯地,“你接着说。”
“嗯……”他害羞似的垂下头,撩了撩鬓角,“你知道的,杨,我喜欢叶新。”
“嗯。”
他飞速抬眼看我又移开:“但还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诶诶诶,先说好,老子又不是女的,这种事你情我愿,用不着你负责。”
被我一抢白,他脸更红了:“嗯。”
“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
“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但是我们别这样了。”
别这样?这样是哪样?我咧嘴讽刺一笑:“小朋友,你想得太简单了。”
“我们换一种相处方式吧,我喜欢他,却又和你不清不楚,我对不起他,”顿了顿,“也对不起你。”
……他当我是贱货大本营营长吗!
我点上烟:“你跟他告白了,被拒绝了是吧。”
他一呆:“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小鬼,你道行不够。”
否则他怎么会来我这里求安慰,一遍一遍让我重复“我喜欢你”,我又不是傻子。我不过是他的退而求其次,功用是给他受伤后包扎伤口,我的心情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杨,我们……”
“你还真是可怜啊,”我捏捏后脖颈,“小鬼,不要把我对你的爱当做你犯贱的资本。记住,圣母最讨厌的地方就是表面悲悯众生实则自以为是。”
“……我先走了。”
“去吧,小鬼,快去追你的梦中情人吧,没人会在原地等你,没准现在他就在别人怀里也说不定,哈哈。”
他抿起嘴角,推开门,走得特干脆爽快。
我实在太适合说教了,我就是人生导师啊!他要是把叶新追到手必须要给我包个大大的红包啊!
看向桌子上没收拾的碗筷,掏出手机给已经离开的那家伙打电话:“等下,回来,把桌子收拾了再走!”
第三十七章
那天说开了之后,钟翛就再也没有来过。我没有把钥匙要回来,不排除心里还有那么点幻想,但是更多的,是我要歇一歇。太过密集的勾搭我自己这么脸大的都不好意思了,所以要加加油,才能跑得起来去追。
这些还不算什么,真正让我担心的是……
我抽搐眼角看着眼前七分熟的牛排,上面淋着酱汁勾引人的味蕾。
做几个深呼吸,冲对面的谢见安笑笑:“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用跑的奔向可亲可爱的马桶,来不及将门反锁,就吐得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舒坦了不少,我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流打在手心,痒痒的。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脸色很不好,嘴唇泛着青紫色,眼底也有熬夜后残留的红血丝,整体形容憔悴。
我眨眨眼,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又觉得累。掬了一捧清水拍拍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最近总是会莫名其妙腰酸胸闷,更是不分时间场合地闭眼就睡着,而且还越睡越困,闻到油腻腻和奶腥味就要第一时间和马桶亲密接触。我不是没生活常识的白痴,但是在没确定之前,我暂时不相信。这事要讲科学。
回到座位上,谢见安叼着叉子用手戳沙拉,我拍了下他的手背,把自己那份牛排推过去:“喏。”
“诶~?”他瞪大眼睛,“你不吃?”
“嗯,不饿。”说着拖过满是菜叶的金枪鱼沙拉,拌了拌,吃了几口。
今天谢见安找我,说是上次见面被打断了,要我请他吃饭。这个死孩崽子还真不客气,点名要到这家B市闻名遐迩的西餐厅来吃华而不实的牛排,看菜单尾随的价钱时还真是肉疼啊肉疼。
“你最近怎么了?”他皱起眉,“不喝奶粉,不吃荤菜,脸色像鬼一样……你该不会善心大发从此改吃素了吧!”
我翻个白眼:“要你管。”
“我是医生,当然要管!”
懒得理他。拿起叉子卷起一卷蔬菜,正要放嘴里,忽然听到谢见安大惊小怪地:“诶~!快看,是钟翛!”
我顺着他的手势向后看去,果然是他,身后是叶新。二人穿着考究,优雅落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相亲呢。
我酸溜溜地想着,回过头猛戳盘子。
“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快点吃,回家了。”
“你吞炸药啦,一点就着,”他怨怼地搔搔头发,“你不打招呼也不行了,他们过来了诶。”
“你说什——”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标志性的温温软软的声音:“杨先生,好巧,您也来这里吃饭。”
废话,不来这里吃饭,难道来这里洗脚嘛。
叶新接着道:“这位是——”
当时叶新还晕着,所以没见过谢见安。
谢见安也是个不见外的,伸出手:“您好,我叫谢见安。我见过你,你是叶新,当时你还在医院没醒来呢。”
他们两人在一旁互道友好,我和钟翛大眼瞪小眼。
我摸摸鼻子:“嘿,小鬼。”
“杨,你没休息好?”
“……哦,最近比较忙。”
“杨先生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叶新笑笑,“今天是钟翛的生日呢,正好遇到了你们两位,我们一起吧。”
今天是钟翛生日?我看看他,他腼腆地低下头。
靠!他这一个动作就足够秒杀我了。
我一边默念“四大皆空”一边又不争气地眼巴巴看过去,钟翛当然是唯叶新命是从。我们坐在一起,叫来服务生收拾桌子重新点餐。
“杨先生先点吧。”叶新把菜单递过来。
我接过,转手给旁边的钟翛:“小寿星先来。”
又点了一大堆,不过这回心安理得,反正有叶新付账,我就负责混吃混喝。
但最后发现,只有蔬菜沙拉最符合口味。=皿=
席间还算其乐融融,虽然气氛始终有些诡异。吃晚饭本欲告辞,却不想谢见安那个大嘴巴第一时间提议:“今天你生日,只吃东西太沉闷了,我们去酒吧玩玩吧!”
我恨不得一脚踩扁他,只能忙笑笑:“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你明明说今天没事的。”
“……临时身体有点不舒服。”
“我给你看看。”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暴起的青筋,咬着牙根冲他笑:“老子年纪大了,不适合那种地方。”
“……你不是前几天才去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