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变得太丑没脸见人!”素白不想看我吞吞吐吐干干脆脆得替我解决了问题,只是答案是对的,对象从一个变成了一群,范围扩大了。呵呵,我很满意这种含糊的效果,傻笑的认可,
“虽然破了相,可是也不算太难看啊,还行,少了脂粉味儿,像大人了!”忠叔点点头,众人点头附和,我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
“不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少爷你可要好好谢谢夫人,这几年家里都是夫人在照看,夫人一直不肯改嫁操持着这个家,你回来第一个不能亏待的就是夫人。”我感激的看着素白,心里甜丝丝的,,素白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忠叔,不早了,咱们先吃饭吧,反正回家了,今天就先早些休息。”
“好,好,先吃饭!”
刚做到饭桌前,“忠叔,刘公子和袁公子来了!”下人阿强跑上来说。
“什么袁公子和赵公子?”我一头雾水的盯着忠叔。
“这个,呵呵,呵呵。”忠叔没笑完人已经被引到饭厅,
“那个,那个我忘了,今天说好请袁公子和刘公子吃饭的。”
“是吗?”我礼貌的让忠叔请两人坐下,我不太擅于应付就安心吃我的饭,任忠叔召呼,那两个人倒也不管我,往我这边看看,满眼的艳羡之色,忙费力的卖弄起才学来,忠叔的身体随着干笑不住抖动,而冥伶坐在我对面脸上挂满奸笑,倒是素白坐在我旁边一句话不多说,我也就不好说话,俺家主母都没发话我这正犯着错误的人哪敢吱一声,埋头苦吃被素白夹了满碗的菜,素白的眼睛除了桌上的菜,我的碗就是我的脸,细碎的目光从头到脚逡巡打量,身上的衣服都被素白的目光烧穿了黏在我的皮肤上,盯得我全身发毛,更是不敢动弹,全神贯注拨弄碗里的饭菜,
“别光吃饭,喝口汤,小心噎到。”我机械的转头张嘴吞下素白送到嘴边的鸡汤,身上立刻多了两道嫉恨目光,那两个男人见我独享殊荣,眼里尽是不甘,也顾不上再表现,我被看的不好意思,毕竟公共场合,不适合亲亲我我,更别提这是我有限记忆里头一回得此殊荣,心里毛毛的,偷偷转头小声对素白说:
“那个,素白,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我。”
“你是我相公,看你天经地义,谁敢说个不字!”素白很悍妇的杏眼怨瞪,直接连我的反驳也憋了回去,我干咳着掩盖尴尬,没办法,惧内,
“呵呵——呵呵——,”我学着忠叔干笑,顺便想挽回点面子,“呵呵,见笑,见笑——”
“什么?”两个男人却不领情,拍案而起,
“忠叔,你什么意思,李掌门都有了相公,你还喊我们来干嘛,耍我们啊!”
“那个,那个!”
两人不等忠叔解释,急欲挽回颜面拂袖而去,
“那个忠叔!”我好奇两个人怎么说走就走,还有我是素白相公哪里得罪他俩了??
“哈哈哈哈,忠叔,今年的相亲计划又泡汤了!”冥伶笑得直排桌子。
“相亲?给谁?”我疑惑的看着忠叔,顺便打量屋子里的未婚女青年,
“小翠——,给你!”
“没有,没有,老爷你别瞎说,我,我早就嫁给阿财了!”
“啥,嫁人了?怎么这么快?”
“老爷,你一死五年,我家小宝都会爬了!”
“啊?那那是给你!”我挨个指,
“难不成给冥伶??”
“怎么是我,我可是还等着师姐不要你,和你私奔哪,现在还来的及噢!!!”冥伶继续冲我眨眼睛。
“你敢!”素白沉着声,“你再敢离开我半步,我就阉了你!”
“阉了我――!”
在我正思考着我怎么被阉,要怎么阉,该阉哪的问题,素白又拎着我的领子把我拎回了房,我的脸上的潮湿让我醒过神儿来,素白正拿着湿布沾了热水顺着我的五官细细擦拭,素白的脸映着烛火在眼前或名或暗却看的分明,仔细到鼻翼下的影,鼻梁上的细微绒毛,那心底的情愫慢慢升腾,记忆重叠处,还是那一眼便难忘怀的人儿,那唇、那眼,可还有恨,怎会有恨,为了忘却的隐忍,曾痛彻心肺的疼,在这一秒,一眼间通通烟消云散,
“素白――!”一声轻唤,仿佛过了千年,连带了眼中的泪竟一并滑下,“我――。”唇被一只玉指轻点。
“别说话,让我说。”烛火晕淡了素白的眉眼,素白上前紧紧的拥住我,让我的头伏在她胸前,胸口处的激烈无绪的跳动混乱了我的心神,可头顶哽咽的声音却攥回了我的心。
“你落崖的那日我以为心就就此死了,我后悔未随你一同去了,也好过夜夜垂泪,日日揪心,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这一次老天垂怜,我断不会再放手让你离开我。”素白的话什么意思,我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素白的意思是不是代表心里有我,或者如我爱她一般,可能吗,可能吗?早忽略头顶仍在继续的声音,
“我和她已成过去,那日皆是不甘的气话,没想你会听到,但真的,真的我与她再没半分情,你早在潜移默化中占满我的心,只是我从未敢正视,偏等失去才清醒,我太笨了,真的太笨了。”我的脑海昼就乱成一锅粥,极其缓慢的消化得来不易的喜讯,素白在说什么早就听不清,听不见了。
“你到底有没于听我说话,怎的半点反应没有?”头上的人得不到回应,终于气恼。
“素白,你说真的,你——你真的喜欢我?”颤抖着声音,我还一下子消化不了,只想要素白最直接的肯定让我安心,
“呆子,好话不说二遍。”素白难得的小女人姿态,红着脸扭头不肯理我,那娇羞的样子在红烛下仿佛回到当年那洞房花烛之夜,本该有的娇羞新娘的模样,我不由痴了,
“素白,你——你还——还那么漂亮”,说完和素白一样红着脸,房间里一时静悄悄的,我们并肩坐在床前,烛光下彼此凝望,
“素白,你真的早就喜欢我了吗?”诞着脸,看着不同的素白一下起了顽劣之心,想再看素白红着脸的样子,下一秒果然见到想见的模样,只是,只是位置不对,电光火石之际已被素白按在床榻之间,
“倒是你,怎么补偿我这五年的活寡,还有,有没有勾搭谁家小媳妇大姑娘来的,从实招来。”素白转眼恢复到面目凶狠的颜色,
“没,没真的没有,我,我只跟大猫睡!”
“是吗?谅你也不敢,要是让我查到立刻阉了你!”素白凤眼斜眯。
“是——是——真的——真的没有。”我费力的咽了口口水。想向旁边挪挪,离开低气压区,
“想去哪?”
“呵呵呵,睡——睡觉,素白你也累了,早点休息!”趁素白一恍惚,迅速闪在门口拉开了门,
“大猫,睡觉!”哀怨的趴在门口的大猫立刻精神抖擞的跃到我旁边,
“你打算带它去哪里睡啊?”素白在身后柔声询问
“书房的床好像还在,我们俩去那睡。”
“它和你睡?”
“当然,这五年我都是天天和大猫睡的啊,很暖和的,是吼,大猫。”大猫乖乖的蹭了下我的脸,刚要走,一下想起了有件事没做,
“那个素白!”素白斜靠着门扉,样子带些慵懒,刚刚的泪痕还没干透,显得眼波含媚道不尽的风情,我不由看的痴了,
“今天的炭火好像烧的汪了些!”素白拉了下环了雪白兔毛的领口,松动的领口处细嫩的颈子若隐若现,,
“呵——呵——”
“啊??”僵硬的低头,看着正咬着我衣摆的大猫,
“干什么?”
“你流口水了!”
“啊?呵——呵——”
“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素白歪着头,表情里带着顽皮。
“我,我是想谢——谢你。”素白顺手摘掉发上的玉簪,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滑下衬的肌肤似雪,其中一缕顽皮的遮住素白的前额,平白间又添了几分柔媚。
“谢我什么?”
“咕咚!”狠狠的咽下分泌过量的口水,“谢谢你帮我照顾忠叔,照顾家里。”
“一家人客气什么,都是我该做的。你不是要去睡了吗?我也困了,明早见吧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素白又冲我嫣然一笑,将门掩上。
“呼呼——!”
“啊?”
“呼——!”
“啊,去睡觉。”
失眠,第一次抱着大猫也难以入睡,满脑子里是素白临关门时的模样,心里痒的要死,像有猫爪子在挠。“素白,素白。”闭上眼睛全是素白,睁开眼还是素白。顶着两个黑眼圈,扔给大猫的活鸡也没精神,
“老爷,您昨晚没睡好?是不是好久没在家睡认床了?老爷!老爷!”
“啊?”素白正用勺子舀了白粥,慢慢移到嘴边,吹去热气,又悄悄用舌尖试了下温度,轻启唇瓣……,那碗里蒸腾的迷了我的眼,根本没听到忠叔的话。
“我问老爷是不是认床了?”
“啊,没,没,怎么会。”眼角偷瞧,素白正喝下第二口白粥。
“师姐夫,师姐那碗比你的好吃吗?你一直盯着看。”
“啊?怎么会,呵呵――。”脸腾的红了,忙低下头,死命的往嘴里扒粥。
“哎哟,烫!”
“慢点,又没人跟你抢。”素白接下我手里的碗,用勺子搅了搅,从上层撇下一勺,用唇试了试温度,才送到我嘴边,
“这么大人了,吃饭还不小心些,这粥最烫人,要从上面开始吃,来,张嘴。”
“啊”!机械的张嘴,咽下素白送到嘴边的白粥,心里满是温暖。
吃过饭,忠叔带着人去挖坟,我站在廊下伸了个懒腰,嘱咐忠叔,人虽说不认得,可好歹也是缘分,找个地方好好葬了吧。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素白走到我旁边迎着阳光眯了下眼,“今天阳光真好。”
“素白今天没有事情吗?”素白今天的心情像是很好的样子,手遮在眼上,那一方影下,睫毛轻颤,唇角自然上挑,脸颊被冬日的空气镀上一层红润。心扑嗵扑嗵的跳起来,忙别开眼,怕泄漏了自己的不正常。
“本来就是回家过年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而且——!”素白故意卖了个关子,转头看我。
“而且什么?”
“我想陪着你,行吗?”说完立刻把头转回去。我和素白同时红了脸。
“当,当然!”
“那你今天要干什么哪?”
“还有些帐没处理,我想赶在大哥回来前弄完,也好,也好和素白安心过年。”越说越小声,生怕素白笑话,可素白并没给我做鸵鸟的机会,自然的拉起我的手,
“走吧!我陪你去!”
“嗯。”素白的手好暖好软,软的我连大猫都忘了。
没有叫车,就我们两个,我和素白十指相扣,穿过市集,穿过人群,我的眼里只有素白,只想这路可不可以再长些。
“二当家!李掌门!”张麟发看着俩人甜蜜的走进铺子,恭敬的打了召呼,可心里全是疑问,二当家就是查家老爷?李掌门就是查夫人,可查老爷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吗?怎么又成了二当家?可人家不说自己也不好问。
“张掌柜就不要叫我李掌门了,怪生疏的,都是自己人嘛。”李素白站定后先开了口。
“这怎么好。”张麟发抬头想去看二当家的反应,李素白早就转向二当家,
“思足,你说是不是?”
“是,是,张掌柜你就按素白说的吧?”二当家早就红着脸眼睛瞅着脚尖。
“那,那小的就称您二夫人了。”
目送二当家和查夫人进了内堂,张麟发挠了挠头,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李掌门笑的如此幸福。
我一手拿了账本,一手拨着算盘,素白安静的坐在我旁边,我看了一会,
“素白会不会觉得闷?”
“不会,看着思足怎么会闷,我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你了。”素白的话又叫我脸上一红。慌忙低头拨动算盘掩饰慌张,可素白的眼神让我怎么也再静不下心来,正自压抑心跳,素白的头轻轻落在我肩上,不重,像羽毛,随着呼吸还有点若即若离,可就是这若即若离让我的心也跟着在胸腔里若即若离。
“素白——?”没人回答我,转头,只能看到素白的发际,几缕发丝拂着我的鼻孔痒痒的。我坐的是圈椅,为着椅子的椅背正好卡在素白的腰上,怕她会不舒服,拖着素白的头小心站起身后,素白眼睛闭着,秀气的五官,微微起伏的胸口,不能再看了,上前将素白横抱在怀中想找个地方让她躺的舒服些,可着书房里除了长长的台面就是我坐的椅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放在哪,素白虽说不重,可抱了一会儿手还是有些酸,想来想去,只能抱着素白坐回我刚刚坐的椅子上,好在椅子够大,我向后靠靠,空出身前的地方,恰好把素白环在怀中,左右都有靠背也不会觉得累,伸手够了账册在手里,想了想,又从身后的架子上将平时穿的大氅够下来把素白围了个严实,
“这下就舒服了。”我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就又拿着账册看起来,怕算盘的声音吵到素白,干脆心算,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伏在我胸口的素白,满足,幸福,暖洋洋的溢满全身。
正算的认真,感觉胸口的衣服被抓了又放,小小的指头好像再写什么,顺手抓住不安份的手,腕上的一抹红吸引了我的视线。将手腕扯出来,红色的透明晶体,衬的素白的纤细手腕更加白皙,只是很眼熟。
“小翠说是你买了要送给我的。”素白的头还埋在我胸口,说出的话也就显的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是的啊。我一下想了起来,就是那天买来想送给素白的,可是那天,发生了好多事情。素白也又想起了那天吧。”
“都过去了,素白,我现在很开心,你能在我身边,真好。”
“你怎麽还是那么好说话。”抓在我胸口的手紧了紧,素白抬起了头,冰凉的手指滑过我脸上的那道疤痕,很清凉的感觉。
“可这个总在提醒我,我做过什么。伤害过你。”素白的眼角有些红,眼底泛上的潮气迷蒙了那双美丽狭长的眼睛。连我的眼睛也朦胧起来,不自觉地下头,唇缘轻轻碰触到眼中仅有的嫣红,让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忘记了一切,只有环上颈项的手臂,柔弱无骨,紧贴肌肤的纤瘦身体,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唇齿相依,齿颊间残余的留兰香气,柔软的舌纠缠在一起,耗尽了身体内的氧气,有些眩晕,所有的支撑集众两人的贴合处,只能紧紧依偎,不能松开,也不肯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