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借着酒劲就对我上下其手,先是自己脱掉衣服囧囧我,又缠着我不放,你当我是个很随便的人吗?现在你说怎么办,你得负责!”
我在素白得的一番话后基本进入石化。
“怎么,你想赖帐不成,口口声声说要帮我,现在倒好被你吃干抹净,你说怎么办?”
“对,对,对不起,我我我,你说,我都答应,真的,什么都行!”死死的拽住被角窝在被子里,我这个悔啊,明明都安排好了,马上就可以为素白找到如意郎君,现在可好,全被自己毁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咬咬牙,自己做的就要自己承担,把被子掀开,我半跪在床上,扯得身上又是一阵酸痛。低下头认罪。
“素白,俺,你说吧,只要能弥补你俺干什么都行!”
“真的??”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今天去和白庄主辞雄们就出发回家,一切等到了家再说,不过这之前不许你再给我乱点鸳鸯谱。
“俺,俺没有,你不是也喜欢方之民!”我弱弱的抗议。
“谁告诉你我喜欢他的!”素白翻身将我压回身下,恶狠狠的看着我。
“真——真的!”
“哼!只有你这种傻子会这么想!”突如其来的喜悦让我忘记了我与素白的危险姿势。
“你没骗我!”话被狠狠堵回嘴里,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如此近距离的素白。
“把眼睛闭上!”
“噢!”
“那个素白,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你那里?”
“哪里?”
“那里!”
“快说!!!”
“颈部以下那里!凸起来的那里。”
“素白——痛——腰!”
把头深深埋进水里,我抱着头,想起刚刚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这里、这里、这里全是红红的点点,俺的惊呼换来素白的不屑,素白理直气壮的告诉俺,这叫素白专用章,盖在哪哪里就不许让别人看见别人碰,否则――――,素白囧笑我哆嗦。可这地方也太多了,我数啊数啊,从脚踝到肩膀,那哪还是俺自己的啊???俺娘生的俺可版权怎么就变成素白的了,感觉真奇怪,不过,不过素白说不喜欢方之民,嘿嘿!可这样会不会不好?对不起之民兄?君子岂能言而无信?哗的从水中探出头,心里打定主意今天一定小心躲着之民兄走,反正今天就回家了。唉!!!身上好痛,泡在热水里真舒服,我长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素白去辞行了,过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我懒懒的从水中站起来,想去拿屏上的衣服穿。
急促的脚步声,门忽的被撞开,一个人影喘息着跑进来,
“素白为何走也不见我一面,你就――!”我愣在那,手里拿着衣服,一下子不知道该挡下面还是上面。
“你――!”我心里有些恼儿,就算是主人也应该敲蒙。你说这多尴尬。
“白夫人,找素白?”
“你——你是女人!”
“我没说过我是男人啊?夫人介不介意先转下身?”我想先把衣服穿上。虽说都是女人被这么盯着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你——!”意识到白夫人的视线落在我胸口!完了,全是素白的印章。我尴尬的咳了一下。
“对不起,我——我失礼了!”白夫人咬住嘴唇转身跑了出去。这哪跟哪啊!我穿好衣服想去小翠儿那看看收拾的怎么样,一会好能直接上路,小翠看到我很高兴,拉着我兴奋的说东说西,直说这外面就是热闹,还有集市多大!也是,从到这里就一直闷在庄内。被小翠说的心动,小翠也想临走前再去看看就极力鼓动。东西早就整理好,也不知素白还要忙多久就让其他人等着素白,要是好了就去集市找我们。
这里的集市还真是热闹,东西琳琅满目,什么都有,我和小翠从这边看到那边,手里拎满了糖葫芦、糖人、蒸糕―――,小翠吃的不亦乐乎,直呼还是和老爷一起出来好。我被路边的一个摊位吸引,摊位上的东西很特别,是各种各样的石头,五颜六色我从未见过。我好奇的拿起一串打磨成圆形的深红色的透明石头,对着太阳,里面有少许絮状物体但并不影响它的清透色泽,
“少爷好眼光,这是石榴石!”
“石榴石?”的确有些想成熟饱满的石榴!
“少爷可要买,小的给您便宜些。”
“小翠!”拉了拉正对着旁边包子铺蒸笼里的肉包子流口水的小翠,“你说素白会不会喜欢这里?”
“哇!好漂亮的石头!老爷是要送给夫人??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就说她会不会喜欢就好,不要这么大声嘛!”我小声嘀咕。
“这么漂亮,夫人肯定喜欢!”小翠拿在手里对着阳光左看右看。
“那——那就买了!”我忙从小翠手里抢回那串石头生恐她摔到地上。
“老爷,真小气!”小翠抱怨。我不理她将石头贴身放好,心里美滋滋的。
回到庄上已近申时,下人回报夫人还有事未完,若申时不回就只能明天出发了。我一看这就申时了天都快黑了,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想回内院,还没到门口就见一个人站在门前,正是方之民,我赶忙躲在树影里,等了半晌也没见他要走的样子,抬头看看天,月朗星稀,算了,你不走我走。看到了方之民就想起了昨晚她和素白约会的竹林,明天就要走了,不如这会去看看,也不枉来这一次。按着问来的路我从山庄后门出去,顺着山路行了大概两三里,就见一大片竹林出现在眼前,竹林随风清摆发出阵阵沙沙声甚是好听。竹林坐落在半山腰,越过竹林是一处凉亭,我继续上行走到亭子里坐下,这里视野极佳,下看是大片竹海,仰头就是明月,再往上就是山顶,这座山不高,大概不过六七百米,光青竹山庄就已建到快山腰处,现在从亭子里看去山顶就近在眼前。我依着亭柱看着明月,心想此时就差美酒佳人了,怪不得说这里是幽会的好地方,要是素白现在能在旁边就好了,掏出怀里的石头在手中细细摩擦把玩。我这正兀自惬意,耳边随着风声传来阵争吵声,像是素白,我疑惑的向下看,现在是风往上吹,地点好像是竹林内?我好奇的往下走,拨开身前的毛竹,前面三四米处是一片空地,中间是石桌石椅,两个女人背对着我,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地上。我看出是素白,开心的想过去找她,可地上女人低低的抽泣声止住了我的动作,白夫人??她们两个为什么在这里??我一时不知该近该退。
“素白为什么?你是为了报复我吗?”
“你太高看自己了?”
明知道偷听是不对的,可我此时的腿上想绑了石头。任凭声音传来。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是真的爱你,可,可我们不能在一起!你知道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素白始终背对鬃夫人不肯转身。
我眼睛瞪的溜圆,原来,原来素白喜欢的是白夫人!
“可,可她也是女人!”
“你怎么知道的!”素白终于转过身!
“我不小心看见的!这是不对的,我当初离开你就是因为这感情是不对的!”
“那又如何!是不是看我也嫁给男人生儿育女你便开心了,不用内疚了!”女人冷冷的说着,可我听的出声音里的酸涩。
“你,你是为了报复我!一定是为了报复我才会嫁给那个女人!”白夫人如泣如诉!
“对,我就是为了报复你,报复你那么残忍的扔下我,报复你急不可耐的投入男人的怀抱,你满意了吧!我就是要嫁给一个女人,让你看看,让你难受!你满意了吧?”
“什么?”素白的话就想一把刀,狠狠的砍在我身上,我全身颤抖,一屁股坐在地上!
“谁?”素白和白夫人都听到了声音,慌张的看向我这里。怎么办?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素白的那句话,素白,素白,我只是一个报复的工具,早就知道素白怎么可能嫁给我,只因为我是个女人,“呵——呵——呵——呵——呵!”我飞快的爬起身,我不能让她们看到我的眼泪,爹说过,不能让伤害你的人看到眼泪,那会让她们更开心,我没命的向前跑去,我不恨素白,真的,她肯嫁给我就已经是我的奢求了,可我,哭什麽?甩掉眼泪,可我现在就是不想看到素白。
“思足!你回来!你听我说!”素白在后面追我。
“不听,不听,我不要听!”我甩掉素白的声音,脚下跑得更快。
“站住,你给我站住!我哪里跑的过素白,为了不让她追到我,我专挑不好追的地方跑,可素白的脚步仍越来越近。你别过来,我转身将手里一直攥着的石榴石朝素白扔了过去,素白吓了一跳身形一顿,我忙没命的往上跑。
“别再往前,那是断崖危险!!”素白的尖叫声响起。
“不要你管!我不要听!”我的脚步仍不肯停。
随着素白的尖叫,我脚下突然一空,我已向下跌去,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声
百草门
素白抬头看了看推门而入的冥伶,
“有事?”
“忠叔托人捎来的信!”冥伶将信扔在桌上。
“你还有事?”素白拆开信,又看了看仍坐在桌子上的冥伶。
“忠叔什么事儿?”冥伶眨巴着眼盯着李素白。
“还不是让我回去过年!”
“那你回去吗?”
“为什么不回去?就他一个老人家自己过年多冷清,我回去也好陪陪他!”
“那还要我陪你??”
“随你便!”
“你就不怕忠叔又介绍他认为的青年才俊给你!!”
“推了就是,出去吧,我还有东西要看!!”
“师姐你就真不想再嫁了?”
“呵呵,刚成亲一个不到两个多月就作了寡妇,这般克夫有谁愿意娶我!”
“师姐!!!”冥伶看着李素白清瘦仍苦笑的脸,想了想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我没事!你去吧!”
“师姐何时动身,我帮师姐准备!”
“不急,之前我还想去竹山看看!”
冥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们刚刚被带上,一声轻微的哽咽就传了出来。
“思足,如果当初我陪你跳下去会不会比现在好些,至少不用想现在一样每天如行尸走肉一般,你也许就不会死无全尸,如果你没有遇见我,现在会不会很快乐,收租,买地,画不像兰花的兰花,吃你爱吃的糕点,你那么容易满足,没遇见我一定过的很快乐,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压抑的哭泣声如同野兽的哀鸣,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二当家!二当家!你们去那边找!你们几个跟我去那边!”脚步声渐渐远去,月光打在院子里最大的古树上,一只白虎蹲坐在粗大的树枝上向下俯看,如果你再仔细看一眼就会发现老虎腰部柔软的绒毛里插着一双手,过了一会老虎似乎也累了,无奈的小心避开紧紧贴在她腹部的人侧身躺下,再过一会,虎的哈欠声,人的呼噜声交杂成一团。
“嗷――!”巨大的吼叫声振的大树也跟着动了动,老虎挑衅又不屑的看了树下的人两眼又低下头用爪子去拨弄还兀自沉睡的人,人终于有了反应,先是头动了动,十分自然的在老虎的颈下蹭了蹭,才慢慢的睁开眼。
“二弟醒了!”清亮温柔的声音终于让树上的人完全清醒。手拽着树枝一个翻身就从三米高的树杈上跳了下来。那只白斑大虎也跟着落在那人身后。
“二弟怎么又在树上睡觉了,会着凉的!”刚刚升起的橘色阳光洒在那人的脸上,一道狭长的疤痕从那人的眼角处一直斜划到下颚,虽然已经张好,可外翻的粉色肌肉在这张清秀的脸上仍让人觉得恐怖诡异,那人摇了摇头,回首又抱住那只白虎蹭了蹭,动作有些撒娇赖皮。
“我知道,你有你的大猫!可下次一定记得告诉我,免得下人又找了你一夜。”那人乖巧的向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裂开嘴笑了一下。男人宠溺又无奈的摸了摸那人的头,
“去吧!把脸洗洗,今天跟大哥去晋阳分局查账!”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早已和那只大老虎消失在花园的门口。
“阿祥!”
“老爷!”
“二当家还在睡?”
“回老爷,二当家在看账本!”
“叫你去弄清二当家的喜好你还办妥?”
“这个?二当家从未表现出对任何东西的好感,不过好像尤其不喜欢点心!”
“是吗?去吧,小心照看,还有半天就到晋阳了,你吩咐走快些,咱们进城吃晚饭!”
“二弟,咱们到了!”男人拉开马车的棉帘,里面的人正借着灯光看一本账册,听见声音微微一笑,拍了拍背后的老虎,老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屁股向后想伸个懒腰,怎奈车厢不够宽,老虎的屁股重重撞在厢壁上,车厢剧烈抖动了下,老虎不悦的大吼一声顿时马嘶鸡鸣,原本寂静的街道顿时热闹起来,不断有人打开早就关上的大门向外望。车内的人倒是不急,一板一眼的合上账册,吹灭烛火,车前的马可是不干了作势就要前跃,男人无奈的紧紧扯住马的笼头,
“二弟,我叫人给你的大猫准备的活鸡已经备好,我想它肯定饿了!”车内的人这才有了反应,拍了拍身后的老虎利落的跳到车外,等到一人一虎都走进院子,男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阿祥,二当家哪?”
“在后院!”男人还没接近后院就听得里面虎吼鸡叫乱成一团,兔死狐悲,远近的猪马牛羊鸡鸭猫狗哀叫成一团,仆从们都躲的远远的谁也不敢在这使接近院落,而院内一个人手中拎着七八只活鸡灵巧的躲闪着身后的老虎,每当退无可退才扔出手中的活鸡引开老虎的注意力,如此等到那人手中的活鸡喂光,院内早已不成样子,那人却面不改色安然打开院门。
“我来叫你吃饭!”突然打开的院门让站在门外的男人有些尴尬。那人又是微微笑笑,用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向客厅走去。客厅内满桌饭菜早已摆好,男人亲手结果仆从端上来的白饭放在那人面前,那人也不答话,只是低头静静吃饭,倒是男人不时替它布菜。
“二弟不再多吃些?”那人摇摇头,眼睛看向门外,门外的青石路面上,那只金睛吊额虎正无聊的打着哈欠。男人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又有些不甘心。试图拉回那人的视线,
“我们就在这边呆七天,等对完帐大哥带你在这附近好好转转!咱们回家过年!”那人点了点头,
“今晚就在屋里睡吧,这里不比家里要更冷些!”那人虽在听着眼睛却仍未离门口,
“算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那人一听,立刻起身冲男人笑笑,快步跑了出去。
郎雄站在门口目视着背影远离,他觉的那背影有总是笼着淡淡的的悲伤,尽管他总是在微笑,温柔的,对谁都如此,可他肯定不快乐,郎雄肯定,真正的快乐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一般人看到他总是第一眼便被那道恐怖的疤痕吸引,郎雄不会,从第一眼起他就看到了疤痕下那张清秀的脸,笔挺的鼻梁,狭长的眉眼,虽然从不说话,除了喊他的大猫,却总能牵引他的目光,想纵容他,宠溺他,想走进他的眼里,却总是不成功,没关系,时间总会改变一切。郎雄没事的时候就会回忆他们初见时的情景,他刚从青海贩了最好的马匹,作为全国最大商行万隆的老板他还是喜欢亲力亲为,这次的生意很成功,他确信会狠赚一笔,可刚到竹山北麓,一只吊额猛虎就冲散了原本整齐的马群,大家都乱成一团,一匹刚出生不久的马驹眼看就要被猛虎咬住脖子,众人都呆在那里,只有母马在哀鸣,这时一个身影从林子里窜了出来挡在老虎面前,众人都倒吸了口气,没想老虎却停下了,气呼呼的用头去拱刚刚出现的人,那人指了指冒死徘徊在老虎身后的母马,老虎无奈的放弃的即将到嘴的食物,也就是这时郎雄才反应过来带人拿刀将猛虎团团围住。老虎不屑的就要迎战被那人又生生拉了回来,气的老虎连声怒吼,马群一听又乱了起来,一个收下挥刀就要砍向猛虎,那人手中飞出一石将落下的长刀击落,郎雄看出那人无意伤马,喝停了属下才得以仔细的观察来人。就是那一睹,郎雄就再也忘不掉,商场上识人无数立刻看出了他的善良单纯,所以极尽所能,巧舌如簧,结拜兄弟,陈诉厉害,感恩不尽,死缠烂打终说动那人跟自己回到总号,只是他从不说话,除了召唤那只猛虎“大猫!”脸上总是微笑,带谁都亲切文雅却又疏离,日夜只于那只白虎为伴,睡亦同寝而卧,后来偶然发现他心算极其厉害,复杂烦琐的账册在他手中立刻井井有条就让他兼管账册银钱作了商号的二当家。名字?他只是笑,不回答,所以他喊他二弟,下人喊他二当家!这一恍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