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我一会儿就让娟子去请师父,咱们都做新衣裳。”
“好,好。”范老太太高兴地直点头,对柳双这个侄媳妇要多满意有多满意。
先给范老太太和王爷挑了几匹绢布,柳双自己挑了几匹颜色艳丽些的布。在师父给姑奶奶量尺寸的时候,她又专门挑
了一匹靛青色的布让娟子拿回了屋。等陪姑奶奶用了晚饭回屋后,娟子好奇地问:“娘娘,那匹青色的布您做衣裳的
话太暗了,给王爷穿还差不多。”
柳双摸着那匹布垂眸道:“二爷在军中,要穿得稳重些。若二爷回来了你让他过来一趟,我给他量量尺寸。”
“娘娘?!”娟子的眼中闪过慌乱。
柳双抬眼,面色平静地说:“二爷身上的那件衣裳穿了很久了。我是他嫂子,本该挂心才是。不要多嘴,去看看二爷
回来没。”
“是,娘娘。”娟子低头退下了。
柳双咬咬唇,心里怦怦直跳。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挑布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单独为那人挑一匹。眼角扫到摆在梳妆台
上的绣盒,精致的木娃娃,新买的胭脂……她不自觉地红了脸。二爷还是和以往那样,不多言,就是见了她也常常说
不了两句话。可二爷总会时不时地送她点小东西,而且都是托娟子给的,从不曾当面给过她。她不仅没有恼怒,反而
常常充满期待,期待着过几天又会收到什么。
比起二爷木讷的关心,温柔的夫君却是冷淡极了。自她有孕后,夫君很少在她睡前进屋,就是一起用饭都很少了。常
常三五天她都难得见到夫君一面。虽然夫君每次见到她都会问她身子如何,孩子可好,但是她无法从夫君温柔的笑中
看出半点的喜欢。可深夜,半睡半醒时,那个给她轻揉腰部的体贴,紧搂着她的火热男子却又是那样的让她眷恋。而
她根本无法把夜晚的那个人同夫君联系起来。
柳双常常为自己的怀疑而心惊,随后她就把这个可怕的猜测埋在了心里。她听大哥说过,有些人白天是一个样,晚上
会变成另一个样。也许夫君就是这样的人。若真是如此的话,她万分希望白天永远不要到来。因为她发觉自己已经深
深眷恋上了那个晚上疼惜她的夫君。
“大嫂。”
柳双的心顿时一震,双颊发烫。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她开口:“进来吧。”
“大哥不在,我不便进去。大嫂有事只管吩咐。”站在外的男子克制着进去的欲望,苦涩地吐出“大嫂”两字。
柳双捂着胸口平静了一会儿,找出量尺走了出去。一看到站在外间的人,她的心不由得多跳了几下。
微微一笑,她对那个低下头的人说:“皇上今日赐了些布匹,我和姑奶奶商量说每人都做几身衣裳。三弟的尺寸姑奶
奶那里有,你忙,我也不便叫你回来量尺寸。来,我给你量。明日就让师傅给你裁衣裳。”
“谢,谢谢。”伍子英抬头迅速看了柳双一眼,激动地无以复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了。
看着这样他,柳双的心窝一软,走到伍子英的跟前:“转过身去。”
“哎。”伍子英立刻听话地转身。
仔仔细细地给伍子英量了身后的尺寸,柳双又让他转过来。一转身,伍子英的呼吸就变了。柳双就站在他的面前,他
能清楚地闻到柳双身上的香味。柳双岂会察觉不到伍子英的气息变了。她不动声色地给伍子英量尺寸,并没有抬眼看
他。
量完了,柳双就退开了。伍子英也后退了两步,低下了头,耳根都红了。柳双的眼角含笑,问:“我给你选了匹青色
的布,也不知你喜不喜欢,我让娟子给你拿过来瞧瞧。”
“不用不用,你,你选的,我都喜欢。”伍子英连连摇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去,不是,我……”慌乱中的他
手不稳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到桌上。“给,给你买的。我去吃饭。”说完,他转身脚步凌乱地跑了。
“噗”,看着仓皇逃跑的人,柳双笑了。拿过桌上的纸包,她打开,里面是蜜饯。拿出一颗放在嘴里,很酸,又很甜
。娟子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小姐,心里害怕极了。
深夜,熟睡中的柳双翻身,正好嵌入了一人火热的胸怀中。她熟悉地搂住那人陷入了沉睡,没有试图睁眼瞧瞧可是她
的夫君。那人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脸,紧张地啄吻她。柳双拉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因有孕而更饱满的胸脯上。
“双,双儿……”低哑,难耐。
“小心点就是,不会伤了孩子。”瞌睡地咕哝,柳双摸到对方的嘴,吻了上去。
第六十章
“皇上,今儿这天太好了,您出宫走走吧。”
见皇上放下了笔,温桂趁机道。
秦歌看向窗外,外面可以说是阳光明媚。五月的天,已是温暖宜人。一个多月来,为了咏春宴的事,他和伍子昂虽然
常常都会见面,但都是在朝议的时候。两人基本上没有独处的时间,更别说去小院了。
“也好。出宫透透气去。明日就是咏春宴了,大东的才子们如今都聚于京城,今日的京城想必热闹非凡。”
“奴才这就是去准备。”
温桂一听,欢喜地跑了。
揉揉眉心,秦歌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咏春宴的事他完全交给了伍子昂,自一个月多前送出那两张桃花帖后,他就再未
出过宫。有时候子昂会深夜摸进宫来,与他温存一会儿,天不亮就又走了。不忍见他如此劳累,他以帝王的旨意命令
他在咏春宴结束之前不得再私自进宫。
闭上眼睛,他似乎能感觉到子昂的吻落在他的脸上,他的颈窝,他的胸前。有近二十天没有和子昂温存了,想念他的
唇,他的手,他的体温,他的碰触……想得他身子发疼。他好像,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那人,唯一的一次还和那人发
了通不该有的脾气。
“皇上,奴才已经吩咐下去了。奴才先随皇上回寝宫更衣。”
“你去寝宫把衣裳拿过来吧。等他们都准备好了你再来,朕歇会儿。”
“是。”
“任何人不要进来打扰朕。”
“奴才遵旨。”
温桂关了东暖阁的门。
“子昂……”
指被滑过脸颊,停留在被衣领遮住的锁骨上。这里被吻出的痕迹早已没有了。在脖子上来回轻蹭了几下,秦歌的长长
的手指解开了龙袍的襟扣。
子昂……他现在在做什么?该是还在忙咏春宴的事吧。不,不单单是咏春宴的事,还有朝中的诸多大事。新的赋税制
已经有了雏形,在咏春宴结束后就要开始试行,那人要忙的事只会越来越多。
盘扣一颗颗被解开,隔着单薄的蚕丝里衣,秦歌轻抚自己的左乳。
“唔……”子昂……
这副对那人极度眷恋的身子太久没有被爱抚了。
“嗯……”
不够,这样的碰触根本不够。
略显急切地解开里衣的带子,秦歌探手进去,两指揉搓已经挺立的左乳。脑中是子昂用他满是茧子的手指揉搓的感觉
,或是子昂用舌尖挑逗的激情。
“啊……”
子昂是怎么对他的?
掀开衣摆,松开裤绳,另一手直接探入亵裤中,抚摸微微抬头的欲望。
“唔嗯……”
略显冰凉的手掌包裹住火热的分身,秦歌的眉头轻蹙。子昂的手应该是暖的,手掌上的茧子也没有这么少。应该是厚
厚的,会摩疼他才是。
手掌上下套弄,秦歌低低唤道:“子昂……进来……”
不够,不够,这种感觉差得太多。
“秦歌,想我吗?”他好像看到了子昂。
“想。”
“我来帮你。”
“快点。”
手上的动作加快,揉搓乳首的力道加重。
“舒服吗?每次我只要轻轻一舔这里,它立刻就会变得红红的。”
舒服……他喜欢他舔自己的胸前的那两抹茱萸。
“秦歌,你这里是人间最极品的美味。我吃过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
情动的体液弄湿了手掌,让秦歌的快感愈发的强烈。好像脆弱的分身被包入了熟悉的嘴中,温暖,湿润。
子昂……快一点,再快一点……
听不到掌中发出的淫靡之音,秦歌感觉他正在被那人爱抚。
“秦歌,叫出来,我要听你叫出来。”
“唔……”
紧紧咬住唇,陷入情欲中的他仍记得外面还有侍卫在把守。
“秦歌,一起,我们一起。我要看你为我高潮时的样子。”
“唔!”
手上的速度到了极限,太久未欢爱的身子很快达到了顶点。失神地看着房梁,急喘了一会儿之后,秦歌闭上眼睛。再
睁开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
拿过放在桌上的丝帕,擦干净手上和分身上的脏污,他把帕子丢进了用来火盆里。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打理好自己。
他走到水盆前洗净了双手,然后取来火折子,烧了那方丝帕。
看着火盆中逐渐变成灰烬的丝帕,秦歌的眉心一直没有舒展。他极少会自己解决,刚才射出的那一刻感觉很好,可过
后却是异常的空虚。没有被填满过的身子处处都透着难过。
“温桂。”
“奴才在。”
“更衣。”
“是。”
……
马车上,温桂小心翼翼地瞅着皇上。之前他进去给皇上更衣时,皇上就一脸的不愉。这一路上,皇上一句话也不说,
轻蹙的眉心也一直没有舒展,他猜不到他不在的那会功夫有什么事让皇上不高兴了。
“皇上,奴才听说拿到桃花帖的士子们今日都会去‘才子客栈’,您要不要过去瞧瞧?”
“不了。找个安静的地方。”
“是。”
温桂出了马车,吩咐随行的李韬找个安静的地方。
掀开布帘,看着四处洋溢着浓浓书卷气的街道,秦歌放下帘子:“到湖边去吧。包一条船坊,朕今日在船上用膳。”
“是。”
马车平稳地向沧澜湖驶去,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在了湖边。在车上等了一阵,秦歌便听到温桂说:“主子
,奴才已经打点好了,请主子上船。”
温桂掀开车帘,扶着皇上下车。湖边已经停好了一艘极为豪华的船坊。秦歌一下马车,立刻引来在湖边踏春的行人的
注目。
不能怪伍子昂爱吃醋。秦歌与女贞第一“美人”站在一起也绝不会被他抢去了风光。秦歌本就异常俊美,是与越勒云
山截然不同的一种俊美。加之他神色凌厉,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威仪,看上去更令人心动。
周围立刻传来窃窃私语声,为这不知是谁家的俊美公子。但秦歌对这一切毫无所觉,跟着温桂上了船后,他就进了船
舱,留下身后的一地惋惜。
除了必定会跟着他的温桂、孔谡辉、阎日之外,秦歌还带了李韬和二十名侍卫。侍卫们站在船坊的周围,保持警惕。
李韬、孔谡辉、温桂和阎日都在船舱内。温桂给皇上泡上从宫里带来的茶,再摆上随行带的点心水果后问:“皇上,
要不要找歌姬来唱曲儿或献舞?”
“可有会弹琴的?”
“奴才去问问。”
温桂小跑地离开了。他包下了这里最好的一条船坊,船坊的主人手上有众多的歌舞姬,会弹琴的自然不缺。不一会儿
温桂就回来了,说:“皇上,船主说京城最好的琴师就在他那里。皇上现在要听听吗?”
“传他上来吧。”
“是。”
温桂又跑出去了。孔谡辉还是老样子地找了个离皇上最近的位置靠着假寐。见温桂进进出出好不忙活,他无声地嗤笑
了声。自他“不小心”看了温大总管的身子后,温大总管便开始躲着他了。对此,孔谡辉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甚至
没有一丝的气恼。可能也知道自己招人嫌了,他与温桂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岸边随风轻飘的翠柳带着浓浓的春意,岸上来来往往,身着艳丽衣饰的男男女女在明媚的春日里也动了被压抑了整整
一个冬天的春心。秦歌无意识地看着岸边,心思却在他出来前做的那件事上。余韵过后的难受一直没有散去,这让他
心烦。
“皇上,人带到了。”
温桂的声音拉回了秦歌的思绪。进来的怀抱古琴的女子在被仔细的搜过身之后跟着温桂走到了离秦歌十步远的地方。
“奴家菲儿,不知爷想听什么?”
“把你会的来一曲好了。”
秦歌对听什么没要求,仅仅只是想听古琴的声音。
菲儿摆好琴,略一沉思之后双手轻轻放在了琴弦上。随着她指尖微微地一挑,琴音响起。
秦歌没有对菲儿的容貌留下任何的印象,在琴音响起时,他就看向了岸边。女子的琴弹得很好,绝对称得上是京城最
好的琴师。不过温桂却暗暗摇头,和皇上的琴艺比起来还是有差。话说,他好久没有听过皇上弹琴了。皇上和梁王渐
入佳境,难道还无法令皇上重新弹琴吗?
菲儿弹得很入神,似乎也看出面前的那人不愿被打扰,只是静静地弹琴,始终低着头,全神贯注在舞动的十指间。
听着听着,秦歌舒展的眉峰轻蹙,他转头看向菲儿。未时粉黛的人即使低着头也能让人看出她的娇媚与美丽。并没有
被琴音迷惑的温桂心里“咯!”一下,皇上该不会看上这名女子了吧。马上他就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皇上岂是
那么容易变心的人。
“咦?那不是梁王府的船吗?啊!那是梁王和梁王妃吧。”
从其他船坊上传来的话语打断了秦歌的注视,他立刻看向窗外,温桂和李韬也好奇地看去。只见离他们还有段距离的
船上,船头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人不是梁王又是谁?秦歌的双眸骤然一冷,站在梁王身边的那个女人不用细看也知道
是谁。
温桂也看到站在梁王身边正笑得幸福的女人了,那不是梁王妃又是谁?
“主子……”他不安地看向皇上。
“避开。”
秦歌的面色很平静,眼神也很平静,但温桂就是忍不住地心里发寒。
他以为这人在忙。秦歌向后退了退,隐去了自己,可视线仍落在扶着梁王妃小心翼翼呵护着对方的伍子昂身上。今天
该是梁王府全家出游吧,伍子英、伍子华和范老太太都在船上,多么温馨幸福的一幕啊。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指甲陷
入掌心,有外人在,他不能露出半点异样。
“子昂 ,你扶好双儿。”坐在椅子上的范老太太不放心地再三叮嘱。
伍子昂扶着双儿回头道:“姑奶奶您放心,我扶着她呢。”说着,他看向柳双,“要不要到里面去?”
柳双抬头莞尔一笑:“我想在外面站一会儿。爷,您不必特别陪我,明日就是咏春宴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