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
草根不害怕过苦日子,但他害怕他的人生、生活里没了寒恺修。
安格冶张着能塞下鹅蛋的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办公室吃酸梅的草根,“你……你是草根?”
天,脑袋肿的像皮球,一条胳膊比他的大腿还粗,还有那个发型,那个肚子……惨,不能形容草根现在的糗样,寒恺
修不说他是草根,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草根被他看得身上长毛毛,他不会是想吃东西吧?正要送进嘴里的梅子踌躇了一下,他友好的笑,“给你吃!”
黑线的看着他捏着梅子不知在他嘴里进出多少次,沾满他口水的手,安格冶脸部扭曲,“不……不用客气。”
寒恺修不客气的伸过头,将他的手含进嘴里,吮了好几下,草根娇嗔的推他,没看见还有人在么。
“奸……奸情,你们有奸情。”安格冶怀疑是不是昨晚运动量过多,没睡醒产生了幻觉。
“寒恺修,有没有搞错,丑成这样的人可不符合你以往的审美标准,这种货色你怎么下得去嘴?草根我不否认刚见到
他时是很清秀,可……可现在……”
草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损世容,在家里张妈和寒恺修一个劲的灌迷汤,都说还好,他也就信了,现在被人这么亦
祼祼的说丑,那点寒恺修宠出来的自尊受不了了,嘴一张,哭声连同嘴里的梅子一齐滚了出来。
“安格冶,你想死是不是?”狠狠剜了他一眼,寒恺修把体型比他还要宽阔的草根抱在怀里,“乖乖,不气了,他乱
说的,你现在很好看,他是嫉妒你才这样说,我们当他在放屁,不听他。”
“真的吗?”草根看看一脸好像吃了大便的安格冶,再看看模样很严肃认真的寒恺修。那么好看的人会嫉妒他么?
“你没听说过怀孕的人最美吗,现在的你谁都比不上。”亲亲嘴,用行动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草根安心了,靠在他怀
里,“如果生了宝宝我还这么胖,你会不会不要我?”
“等等……”安格冶扑到他们跟前,“我确信刚才我没有耳背,你们刚才说的是……宝宝?”
指着草根的肚子,口水顺着大张的嘴巴淌了下来也没自觉。
乱了,乱套了。
手下的触感绝对不是发福发胖那么简单,安格冶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寒恺修不耐烦要赶人时,他像弹簧一样窜了起来,活见鬼一样什么话也不说就疯跑出去。
草根担心,“他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肯定是被草根的肚子打懵了。拿出张妈准备的蛋糕,切下小块送进他嘴里,“别管他,他就这样,经常
性发疯。”
草莓味的,草根喜欢的味道,满足的眯眼,他拿过小刀也切了一块喂给寒恺修,“好不好吃?”
“老婆喂的当然美味了。”
031:餐厅
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很快的蛋糕就被两人消灭,寒恺修吻吻他,“我要工作了,你是去休息室看电视呢还是要
上网?我叫人搬台电脑进来。”
草根摇摇头,“除了偷菜我什么都不会,玩多了也不好玩。”
想到了什么,寒恺修神秘的一笑,“老公给你变个好玩的东西出来,好不好?”
好玩的东西?
是什么呢?草根好奇的看着寒恺修走进休息室,里边跟家里的房间差不多,没看到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啊。
良久后,寒恺修背着手出来,随着他伸出来的手,草根眼睛亮了起,哇,好漂亮的鸟!
对宛倪珑爱理不理的鹦鹉见到草根就像当初星果一样,扑腾着翅膀拼命的示好,“哈罗,哈罗……”
第一次看到这种会说话的鸟儿,草根开心得不得了,不时的跟它进行着奇怪的对话。鹦鹉也不遗余力,施展浑身解数
讨好他,逗得草根不时的哈哈大笑。
草根开心寒恺修就高兴。他的眼光还真独到,这只鹦鹉看来还真买对了,真的是知情识趣,有灵性,懂得良禽择良木
而栖的道理。
鹦鹉被下边的人带去专门培训了段时间,学得尽是阿谀奉承那一套,寒恺修决定一定要让它把那些市侩的东西全都忘
光光,重新再教它学些新的东西,适合他老婆的东西。
只一次,草根就对鹦鹉惦记上了,晚上寒恺修不让他带回家还闹了会别扭。看草根对只鸟都能痴迷到这种程度,寒恺
修有点吃味,当天就叫秘书把它送回去培训了。
第二天草根见不到鹦鹉就不乐意了,“你骗我,说了今天可以看到它的,你把它藏哪里去了?你是不是把它剥皮吃了
?”
额头淌下几滴冷汗,寒恺修再见多识广也不知道鹦鹉能不能吃;郁闷的跑去照镜子,他真的长着一副饿鬼的模样么,
真像草根说的那么饥不择食么?
草根知道寒恺修有钱,却不知道到底多有钱,寒恺修说他的钱就是在这在里生出来的。
这个地方就是寒恺修挣很多钱的地方,草根各个角落都找遍了,怎么都看不到钱的影子,他纳闷儿。
大气简洁,没有过多的陈设,草根还是感觉到那种高不可攀的贵气。
他的男人,是处在顶端的王者。
他的爱人,是世上最贴心的男人。
寒恺修在办公,草根走到他身后环住他,他以为他闷了,“累了就到休息室睡会,再过一会我就忙完了,我们出去吃
东西,好不好?”
没动静,草根头倚在他的肩窝,良久后,他扳过寒恺修的脸,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谢谢你,我爱你。”
寒恺修带着泪笑了,有这句话就够了,付出所有他也甘愿。
“乖乖,我也爱你!”
安格冶带着大熊,两个人像着魔一样围着草根转,闪着狼光的绿眼专盯着他的肚子。
知道草根喜欢吃什么后,安格冶每天大包大包的往寒氏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寒老板要开杂货铺。
休息室的大床上,应接不暇的食物源源不断的被安格冶从大袋里掏出来,草根在快要被埋掉的时候出声,“小安,你
昨天带来的都没吃完,太多了,我吃不完,你带回去自己吃吧。”
安格冶手没停,“没事,你不吃宝宝也要吃,多吃点增加点营养。”
“你这些都是垃圾食品,哪里有营养。”寒恺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大熊也在。
反常的,安格冶没有反驳,看着一床的东西在深思,貌似这些东西吃多了对孩子是不好。
“草根,明天我再带些别的来吧,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这里都买不到,宝宝一定会喜欢的。”
大熊无奈的,“恺修,你也看到了,小冶都着了魔,自从知道草根怀孕,他每晚连做梦都念叨着想要孩子。”
“大熊,不是我不帮你们,男人怀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草根能碰上也是机缘巧合。你们的情况我也跟辛诺他们说了
,王伯已经是弥留之际,能撑到现在是因为放心不下生产的草根,实在是没有能力再……”
这样的答案寒恺修早就说了几次,固执的安格冶就是不放弃,天天缠着草根,希望能从他嘴里探出点什么来。草根根
本就不知道到哪去找辛诺他们,而寒恺修的回答一次又一次让他的希冀坠入寒潭。
大熊搂着他,安慰他,“算了,小冶,我们既然在一起,早就有了今生没有子女的准备,有没有孩子都没有关系,只
要你在我身边我一样很知足。”
“大熊,不一样的。”安格冶哭了,寒恺修第二次看到他哭,第一次还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没有人不想拥有自己
的孩子,包括我也一样,我嘴上没说,心里有一块总是空着的,现在既然知道男人也可能怀孕,我又怎么可能轻易放
弃。”
“大熊,我想要个属于你的孩子,真的很想。”
看着鹣鲽情深的他们,草根动容,平常夫妻也难有这么笃定的感情吧。
小冶看起来真的很想要孩子。
没有人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草根想起曾经的自己,那种彻骨的寒,通体的绝望,差点失去宝宝的惊险,比起他们,
自己真的是很幸运。
秋风渐起,草根就穿上了长外套,外套是寒恺修的,宽松的罩在他身上,刚好遮住了他臃肿的身体。他的秋衣寒恺修
还来不及准备,以他现在的身形买衣服也不实际,寒恺修决定等他生产后再替他准备。
一家高级餐厅里,僻静一偶,草根盯着侍者刚才端上来的鲍汁鹅掌,两眼放光,不停的吞口水。
寒恺修是这里的常客,侍者不用他吩咐便替他准备了酒水,寒恺修轻抿了一口,见草根还是看着流口水却不动手,“
怎么不吃?是不是没胃口?要不换点别的吧?”
刀叉勺一溜摆了一排,草根无从下手,望望侍者又望望寒恺修没吭声。他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菜精致的让他舍不得
下嘴,繁琐的餐具就让他眼花。
让侍者下去了,寒恺修将木瓜血燕盅放到他面前,“餐具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现在没别人了,赶紧吃吧。”
抓起一支闪着银光的大勺,草根张嘴吃下一大口,觉得好吃又迫不急待的连吃几口。寒恺修抽出湿巾替他擦去沾在嘴
边的食物,草根的勺子喂到他嘴边,他一口含了进去。
吃完了,草根咬着勺子,“怎么办?宝宝还想吃。”以前从来不知道城里的东西原来这么好吃,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
呆在繁华的地方。
失笑,寒恺摸摸他的头,“自己想吃干嘛要说是宝宝想吃。”招来侍者重新再点了两份。
“张妈说,一人吃两人补,两个宝宝肯定吃的也很多。”不时转头看四周,东西送上来草根却不吃了,“为什么他们
都看着我?是我吃太多了吗?”
草根的头发长长的遮了半边脸,身体又丰盈,顶着个大肚子有点雌雄难辨,寒恺修带着他走进来时,奇异的组合让不
少人投来注目礼。
期间也不乏好奇的眼光投射过来,连侍者都免不了多看他几眼。以前宛倪珑跟寒恺修也来过多次,像寒恺修这种人不
管在哪里都是出类拔萃的,见过一次是谁都会记忆深刻。
侍者都在猜测,高贵优雅的宛倪珑跟这个肥胖的女人哪个才是正牌夫人?
有些后悔带草根来这里,寒恺修安慰他,“不是,因为我老婆太漂亮了,所以他们才会看着你。”
被人盯着草根吃不下去了,指着两蛊血燕,“我们可以带回去吃么?”
寒恺修找侍者要来盒子,自己动手打包。吃不了打包带走是有钱人从来不屑做的事,众目睽睽下,寒恺修从容不迫的
做着这一切,再粗俗的动作都显得雅致得体。
寒恺修搀扶着草根走了,两名侍者上前撤走桌上的碗碟,禁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刚才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啊?寒少爷对她很好的样子。”
“不清楚,那个女人长得不怎么样,可寒少爷好像很紧张她,比对以前的宛小姐还要好,可以让寒少爷这么上心的人
应该不简单。”
“也是!唉,你说真不知道这些有钱是怎么想的,寒少爷跟宛小姐的绯闻八卦杂志还在传,现在又出来这么个女人,
也不知道下次他的绯闻会怎么传……”
“嘘,别说了,让经理知道我们在背后谈论客人的是非,会被炒鱿鱼的。快收拾吧,到交班时间了……”
032:宛倪珑
两人的窃窃私语一字不漏的落入隔壁桌刚放座的女人耳里,背对着他们的女人已经是积聚着万钧恕火,她不是别人,
正是他们谈论的主角之一──宛倪珑。
宛倪珑已经好久都没接到过寒恺修的电话,以前他会主动给她电话的次数也不多,最近却一通都没有。她感觉到不对
劲,那天他送她回家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电话转到了秘书处,说是出国了短期不会回来……
怕寒恺修忽然回国错过,宛倪珑连工作都推了,现在却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个还在国外的男人却跟别的女人约会,她怎
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如果不是今天跟朋友约在这里吃饭,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弃妇了。
恕气冲冲的跑出餐厅,正撞上进门的年轻男子,“咦?倪珑,你去哪?才刚来就要走吗?”
男子的叫喊被抛在身后,宛倪珑已经跨进宝马,踩下油门跑远了。
寒恺修,你到底把我宛倪珑放在什么位置?如果你负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不!
草根睡着了,寒恺修半躺在床看着他。现在好像怎么看他都看不够,忍受不了一刻的分离,就想时时刻刻都呆在他身
边。
宝宝出生不知道会像谁,他希望宝宝能像草根多些。草根善良,善良的人多福多寿;寒恺修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只是
身在形同战场一样的商界,跟豺狼虎豹打交道,必不了的会沾染上戾气,有时为达目的杀人于无形。
如果老天要报应,所有的他一个人承担,草根跟孩子只要在他筑就的堡垒里无忧无虑过日子就好。
内线响了,寒恺修轻手关上门。
“老板,宛小姐来了。”
他皱眉,“说我出差没回来。”
“可……”秘书话没说完,电话被夺了过去,宛倪珑尖刻的叫嚣响了起来,“寒恺修,别藏了,我知道你在公司,今
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沈呤片刻,寒恺修答应她,“对面的咖啡厅,我呆会过去。”
挂了电话,寒恺修又拨了个电话给安格冶,“我有事要出去,草根在睡觉我不放心,你过来帮我看着会。”
安氏大楼离这里没多远,安格冶很快来了,寒恺修才放心的前去赴约。
宛倪珑已经连连喝了几大杯冰水,还是压不下心里那股气,服务生感觉到散发出来的怨恨,除非她有叫到谁都不愿往
她这边来。
寒恺修没要东西,服务生反而松了口气。
宛倪珑看着他,等着他开口解释,道歉;寒恺修抽出根雪茄,想想又放了回去,现在还在禁烟阶段。
对女人,他从来不会主动,更不会主动跟一个女人解释什么。谁先开口谁先妥协,宛倪珑知道可她太急性,耐力终究
是比不得寒恺修。
“你在公司为什么要让秘书骗我说出国了?你没点要说的吗?”
“如果你非要一个交代,那我只有两个字给你,聪明如你,相信你已经想到是哪两个字。作为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
是身边有一个管家婆一样的女人;跟我这么久,难道你不知道我比一般男人更不能容忍。”
这句话有一定的威慑力,宛倪珑没有了火气,有的只是委屈,不用作戏眼眶也红了,“修,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
,就是太在乎才会害怕。这段日子你都没找我,听说你出国了,我连推了几个广告代言,就是想等你回来。”
“有人看到你带着别的女人去了餐厅,我是你的女朋友,当然想知道这是什么回事,你的公事我不管,威胁到我们感
情的事我哪能置之不理……”
泪眼打湿了精致的妆容,晕开了浓黑眼线,宛倪珑也不擦,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才能让男人动容,难看就难看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