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小子,竟然无耻的设下陷阱,一举铲除两大世家!”北堂锐怒目而视,愤恨盯着少年恶狠狠的道:“居然如此舍得下血本,冥狱楼好大的能耐!”
“对于妄图想利用冥狱楼之人本主岂全置之不理。”君幽冷冷的看向由自强撑的北堂锐,幽幽的声音带着几分讥嘲。
“我北堂家与你冥狱楼毫无瓜葛,风博扬所做之事于我实属迫于无奈,岂有赶尽杀绝的道理!”北堂锐由自强词夺理,想借此撇清与风博扬的关系,即便最后只能保住北堂世家也好。
君幽冷眼欣赏着北堂锐不断挣扎,以及想要保全北堂世家的决绝。
“北堂锐你什么意思,想要撇清关系没门!”风博扬彻底被激怒了,指着北堂锐的鼻子道:“是你带人血洗少林的,想要划清限线没那么容易,即使我风家毁了也要拉你北堂家垫底!”说着直扑北堂锐而去,双掌成风掌掌直逼要害。
没一会北堂锐利器在手占了上风,将风博扬打成重伤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即便如此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被其掌风所伤虽不重但也不好受,擦掉嘴角处的血迹抬头看向由自从旁看戏的红衣少年。
北堂锐眼底闪过的光泽君幽岂会看不明白,忽而浅浅的笑了开来道:“你们所犯下的罪想要得到饶恕,得听听在座所有江湖豪杰的意见。”话音始终不急不余的,缓缓的这么说着,眼中全是如冰锥般的锐色,看得北堂锐不由心底一颤,移开了视线。
君幽将问题巧妙的推给了众人,事件好似于他无关一般,只当个揭发者而不是审判者。
“哈哈哈哈……”风博扬大笑着吐出嘴里的血,目光生冷的望向少年道:“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咳咳,不过是为了铲除风氏,无非是我风某设计你冥狱楼,咳咳,你便不遗余力的要抹杀风氏的存在,咳,呵呵,如此心机不得不让人心生畏惧,风家争于我手实乃我低估了你,即便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说着眸中闪着凶光一弹身直扑少年而去。
浮生淬着寒芒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身形一闪手起剑落,只听砰的一所重物坠地之声,浓重的血腥之气片刻间蔓延开来,众人的唏嘘声与不断的作呕声此起彼伏,原因无他,掉落在地的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尸块,是被浮生拦腰斩断行刺少年的风某人,强忍着巨痛生不如死的爬在地上喘息着。这也是为何众人一副将胃吐出来的惨状,而行刑者身上滴血未贴,神色淡然的站在少年身侧。
好生残忍的手法,这是众人共同的心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血流而亡,无论是谁都不想见到,只一招就能将人拦腰斩断可见功力浑厚,也让众人亲眼见证了冥狱楼实力非凡,能有几人比肩。心中万分庆幸没有得罪冥狱楼,他们可不想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北堂锐亲眼见证风博扬惨不忍睹的结局,右手下意识的紧紧所致着腰间的剑柄,却无法控制浑身的颤抖,黑眸中恐惧瞬间浮现。
“薛少盟主。”君幽视线移向薛轻山道:“收尾的工作便由少盟主完成吧。”
对于被少年唤到的薛轻山有些诧异,也有些局促不安,不明如此称呼他的少年有何用意,虽然没有人否决自己下任盟主之位,但插手冥狱楼之事实在让人胆寒。
“此次武林大会无非是风博扬想铲除冥狱楼所为,冥狱楼并未打算插手武林之事。”浮生出言解说道:“至于藏宝图冥狱楼亦没兴趣,就请薛少侠重振武林吧。”转身跟着红衣少年身后欲要离去。
“慢着!想走休想!”早在人们不经意间悄然离去的风成凌出现在擂台之上,随之一阵香风散了开来,众人毫无防备之下吸了不少,顿觉身体酥软无力提不上一丝内息,方惊觉地看向双眼透着疯狂之色的风成凌。
一阵脚步声响起,看服饰就知是风家的家仆,一男子上前道:“公子所有在场武林人士都已控制在内。”
“好,哈哈哈”风成凌得意的大笑道:“想让我风家毁灭,我就让所有人陪葬!”赤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红衣少年道:“冥狱楼算什么,到了现在还不是任由我宰割。”
君幽转身看着笑得张狂的风成凌,唇角擒志一抹戏虐的笑意,一个小小的风成凌就敢在此叫嚣,要不是故意放他一马,想为这出无聊的戏添一些小小的意外,又岂会容他在此放肆。
“主子,怎么样?”绿汐紧张的看着自家主子。未等蓝初敏应声就听擂台上的风成凌大声道:“别白费力气了,越是用内力逼毒内力越是散得快,武力越高中毒越深。”
蓝初敏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舒展了一下筋骨道:“还好预备了药可以缓解一下,没想到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还以为能看场精彩的戏呢。”话中夹杂着淡淡的遗憾。
绿汐闻言额上满是黑线,真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些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处在生死线上,由其是冥狱楼主也在其内的情况下,怎能说是没好戏。
“风成凌那个蠢货,为何不趁此时机揭了少年的面具一睹真容!“蓝初敏冷眼看着擂台上对峙的一幕,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一旁的绿汐听得满头黑线,心叹如今状况下还有这等闲情,不愧是自家主子。
君幽半眯起眼掩了眸内暗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清冷的声音缓缓吐出:“一群垃圾,浮生,斩去其四肢其众杀无赦。”话毕瞬间消失在原处。
“是。”浮生面带笑意的应道,看向风成凌的眼神好似等待捕获的猎物般,优雅的拔剑出鞘,寒芒挥洒间鲜血飞溅,惨叫声一声甚比一声凄惨,听得人心惊胆寒更枉论看到者胃里翻涌显些吐出来。
“怎……么……可能?”风成凌瞠目结舌地看向浮生,因疼痛而扭曲成团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口中断断续续的低喃着:“怎么可能……那药……明明……”等字眼,显然死都不会瞑目的。
众人也诸多好奇、惊疑,冥狱楼主之前的离开与浮生挥剑斩风成凌手足,都明显的表达出一种信息,那就是他人离风成凌如此之近却未有中毒之症。
“这点雕虫小技又怎能动得了冥狱楼。”浮生俯视着躺在血泊中变成人棍的风成凌,笑得一脸肆意道:“花荫之毒对冥狱楼所有人都不起作用。”好心的为心有疑惑的众人解惑。
“冥狱楼怎么对上等软筋散不惧?”君幽刚一入内便听到沈岳然微皱着眉不解的呢喃。
“经常用就什么产生抗药性,自然而然不起什么作用。”君幽含笑解疑,轻呻了口香茗看了几人的状况,心知沈岳然与离尘已服下解药。
“咦?”沈岳然还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沈公子,我家主子幼时喜欢拿一些特别药效的药用来实验。”幻梦抿唇好笑的看着沈岳然,想起一些幼时的情景。
“主子喜欢拿人试药。”往生简明扼要的道出原由,唇角不禁意间擒起一抹幸福的笑。
“幽儿,你居然拿冥狱楼所有人试药!”沈岳然瞪大了黑眸,大张着的嘴都能吞下一个鸡蛋,满面的不可置信。
“一时无聊引起的,不过郊果自是不可言语的。”君幽笑着轻描淡写的说着,完全一副小事一桩的态度。
“确实是。”墨韵宠溺的看向少年,脑海中滑过一些少年幼时与师父的趣事。
“走吧,事情已了。”君幽说道:“幻梦留下与浮生一同处理善后事宜。
自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冥狱楼的威名再次响彻整个武林,冥狱楼在武林中的地位达到了顶峰,可以说冥狱楼跺跺脚武林就得抖三抖,无人能撼动冥狱楼如今的地位。街头巷尾茶楼酒馆内都在传诵着冥狱楼主一举大败两大世家,年少成名的趣事。好在冥狱楼纪律严明处事公正,不然的话江湖将危已。
第二十六章:是福是祸
夜如黑幕遮盖了整个天际,银月挥洒点点华光照应在静如碧玉的池塘里,微微浮动晃花了人眼。周围种着长青的树木,风过一阵沙沙作响似在弹奏着华美的乐意。
池畔的沿上坐着一红衣银面的少年,夜色下更衬着那艳如豆蔻的衣襟更添妖娆,银面透着淡雅出尘的气质,好似踏过停留的精灵。黑如墨玉的眼瞳中望着树林处,凝神静静聆听着和谐的韵律,直到有一人闯入他的视线,搅了他周身的宁静。
“你知道今晚我会来?”来人一袭黑色华服,步履从容的来到少年身前,瞳中透着惊讶与疑惑。
“嗯。”君幽迎上离尘漆黑如夜的瞳仁道:“你是想确认我从何而知你露了身份吧。”遂站起身与离尘一臂之遥。
“一开始就觉得奇怪,虽然你身份并无一丝纰漏但见面第二日便送上墨玉流萤,不能不让人怀疑你的用意。”君幽缓缓的道出:“你对我的好奇而产生想要接近的意图并没有可疑之处,世人想知冥狱楼主已是很普便的了,你所作所为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话锋一转忽然展颜一笑道:“你那时确真打算与我结交,留了隐信怕日后露了,我恼了你罢了。”
离尘笑容一僵,唇角抽搐也不知该如何说,就如少年所言他确实想真心结交,本就未打算隐瞒,又怕少年得了他真实身份便生出猜疑之心,就留下了暗示等着少年在某一天发现,到以后也不置于得个欺瞒甚至心怀不轨的罪名。未料少年心思细腻聪慧之极,由记武林大会那日用唇语跟他说的话就觉好笑,心中越发对少年无奈了,今日方觉那话是在戏耍于他,又生不得少年的气只得忍了声吞了怨自己受了。
君幽看着离尘面上的无奈,眸中虽有些怨气忍了未发作不禁轻笑出声,想起那日用唇语说话笑声便又收不住了,瞥见已然黑了脸的人忙止了笑,抿着唇颤着身子略微无措的看向他。那时问离尘可知碧落宫却闻他答的与不答同样,便止不住心里恶略因子,想看他傻了眼的表情方用唇语说:“要是世人知碧落宫主喜欢睁着眼说瞎话,那江湖还不再乱上几分。”话语中的调皮与暗示透了出,局里人又怎会猜不出话中的揶揄之意。
离尘对着少年无措的脸好气又好笑,上前几步手一伸揭了面具直接上手捏了少年油腻丰润的脸颊,心叹手感就是好,比女子都要细致的肌肤无怪乎一脸淡然温雅年进三十的墨韵最喜逗弄少年,不是捏脸就是搂抱或者亲吻,活像个溺爱小孩的父亲。看着少年微染上红晕的脸,黑亮的眸中带着点点水气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已,心下大好气也消了大半,愉悦的挑了挑眉方万分不舍的松了手,为少年带好面具,怕少年反应过来恼了,身形倏的一闪早跑得不见踪影,虽然没问到重点有些遗憾,但小命还是最要紧的,俗话说留得轻山在不怕没材烧,可是至理名言哪。
君幽见离尘一溜烟跑得没影了,不禁好气又好笑的扯了扯唇角,初见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竟然会有如孩童之举,实在让人哭笑不得。自己难道是洪水猛兽不成,还怕将他吃了,不过就是小小的抱负一下,至于这么快跑路吗,微摇了摇头低叹一声转身向屋内走去。
第三日就闻薛轻册正式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子,处理事情还算上可,大多武林人士散了各回各地,昨日沈岳然就被其父派人叫了回去,离尘至今也未现身,这不今日只有他与墨韵一同逛街,隐于暗处的冥影自可以忽略不计。
在墨韵的一再要求下换了身与他相同的蓝色锦服,贴了一张面容及为普通的人皮面具,装了银子的荷包系在腰侧,另一侧依旧挂着黑色的墨玉,与一身翩翩儒雅装扮的墨韵边走边看边聊。
“怎么那时加入了沈离二人的赌局?”一边瞧着路边摊上各式各样的饰品随口一问。
“反正无聊插上一脚图个乐呵。”墨韵一面说着一面拉了少年到一卖发带的小摊上挑挑捡捡,终于买了两条墨绿色绣着指甲盖大小的风信子发带,付了银子发带揣入怀中继续向前走着。
“以你的眼力怎看不出谁会赢?”君幽侧首看向身边笑得儒雅的男子。
“啊呀,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吗。”墨韵停下脚步望向角落处一衣不蔽体的小乞丐,扯了扯身边的少年眼角微瞥示意。
君幽轻叹掏了一两银子到旁边买了六个包子,走过去递给小乞儿,连剩余的六个铜板一同塞到乞儿手中叮咛道:“铜钱不要外露。”便转身走到墨韵身边示意他可以走了。
“你想让离尘找你算姻缘?”君幽当然知道墨韵安的是什么心,虽说一方面是为了图个乐趣,另一方面依墨韵的性子可从不做无意义的事。
墨韵闻言扯嘴一笑道:“当然是大事,这可有关他一辈子的幸福呢。”眯了眯眼掩出瞳中狡黠之光。
君幽听后豁然开朗笑道:“以他的性子定不会问你想告诉他的事。”这下可就有好戏看了。
“你不觉得沈离二人很可爱吗?”墨韵唇角的笑意愈发扩大了。
“可爱!”君幽不禁要抚额唉叹了,一想起两人一见面就不得消停,还可爱呢!
“他二人呀以后会更有趣呢,真让人期待呀!”墨韵说得不清不楚总让人觉得日后两人的日子会不好过。
“是挺让人期待的。”君幽只要想一想沈岳然诈了毛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
“到时可要讨杯酒吃。”墨韵眉眼弯弯笑得一脸兴奋,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中目的。
“想是还早呢。”君幽轻道,以那两人别扭的性子,很难照常理来推断。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发现离尘身份的?”墨韵好奇的看向身边的少年,本来那夜就要知晓答案了,问得人却跑得无影无踪了实在郁闷的不行。
“哦,剑上有写呀。”说着君幽将腰间的墨玉递给了墨韵道:“在剑身与剑柄的连接处,用很小的行文刻下的‘碧落’二字。”
墨韵拔出一小节剑身依少年所言看去,要不是斜射的阳光还真看不出那里有字,字是手工刻上去的,没什么技艺可言,刻痕不是很深字体行云流水气运天成,可见此人书法一绝,合了剑递还少年道:“这么隐秘的地方你都看得出,难怪离尘惊得眼珠子都快托眶了。”
君幽但笑不语,要是让人知道因他好奇墨玉是否能变成玉剑,而用自己的血试验了一把,那被刻上云涂了黑的字又怎么会碰巧被看到,那也只能说离尘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他堂堂碧落宫主可是栽到你手里了。”墨韵以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着,一眼瞧见前方不远处人来人往的酒家,算算时辰也到该吃午饭的时候了,拉了少年道:“却那家福运来吃白饭吧。”
一进福运来,放眼看去大厅内座无虚席,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大多数人是些还未离开的江湖人士,吵闹专声不觉于耳,大抵是谈论武林大会之事。
君幽唤了小二要了间看得到一楼大厅的卧室,吩咐了几样招牌菜与茶点,便与墨韵上了二楼。
二人落座后墨韵添了两盏茶,一盏推到少年面前,执了另一盏细品着,饶有兴趣的听着楼下众人的谈论。
“这次武林大会冥狱楼可是出尽风头,连诛两大世家可了不得!”一长得尖嘴猴腮的男子说道:“如今武林可要成为冥狱楼的天下了。”
“说什么呢!”一大汉不赞同道:“风家与北堂家那是作恶多端,被冥狱楼歹了个现行,为武林除了两大害。”
“就是,想那少林惨遭血洗就应当以命偿还,给少林众人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