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诰命夫人——尘一俗人

作者:尘一俗人  录入:08-30

文案:

口味有些清淡,想写出一种平淡但情感厚重的文.效果恩?!1呵呵,您评价吧!

从不得以开始的故事,是否能够完满的圆美呢?

人和人,其实只有真正了解后,才会发现彼此适合不适合.

所以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就错失了彼此!

本文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强攻强受/轻松

成都首府沸腾了,一向安静肃穆的将军府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老老少少。大家都抻长了脖子,想一睹有幸被先皇赐

婚的新娘子的真颜。

相比府外的喧闹,将军府邸内倒安静异常。喜堂的主位上,官放都指挥使之位的林大将军面无喜色的端着茶杯。在他

左手位的将军夫人,看着自家老爷那深沉的表情,只得将到嘴边的抱怨又咽回肚子。

“新人到!”随着司仪鲜亮的嗓音,喜堂上不多的人,都直了直腰杆,一副山雨欲来的了然。

没有三书六聘的仪式,省了绕城的花轿喧闹,略了过门的那些个约定俗套,司仪都为这位明显不受重视的钦赐夫人的

未来感到担忧。可收了那么大的一封红包,司仪也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唱着独角戏。

在太过清冷的气氛中,司仪那高亢热情的语调显的那么的怪异。

“新人拜天地啦!”

没有喜娘的簇拥,一对身着喜服的新人步调有些不够协调的步入大堂。

走在前方的新郎官,身姿高挑,蜂腰猿背,一身大红的喜服更衬托的五官深刻,貌比潘安!只是此时那双虎目中透出

的不耐和愤怒,生生让人捏出了一把汗。

走在后方的新娘,看起来不矮,身上穿着喜礼,林林种种的披挂着,看轮廓倒显得比新郎壮阔了些。大红的盖头几乎

从头蒙到了半腰。牵在手中的红绫传来的力道,扯的新娘有点踉跄。

暗里非议的司仪,看新人就位,立刻完成程式般的吆喝道“一拜天地!”

新娘还算配合的转过身,对着天地拜下。而在一入大厅就和坐在主位的双亲大人眼神纠葛上了的新郎,此时不甘的最

后甩了眼自家的父亲大人,一撩衣袍单膝跪地,用司仪还来不急感叹那股刚撩起的袍风的凌厉,就完成了行礼,站直

了标杆般的身躯。

“二拜高堂!”这一句几乎是在新郎警告般的眼神中脱口而出的。

司仪在再次经历了洗礼般的袍风后,惶恐的,看新人刚站起的功夫就赶紧吆喝道,

“夫妻对拜!”

刚喊完,司仪就感觉周身哇凉哇凉的。似乎每道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那么点不善。暗暗决定着,以后这种差事,爱

谁谁,给再高的银子他也不做了,真是折寿啊!

新郎银牙咬的让上座的人都不忍的瞥开了目光。儿夫人的眼泪已经润透了自己的帕子。

在司仪怀疑今天的仪式是否还能成形的时候,新郎用十二分的决心似的弯了下身子,

“礼成!”司仪自感心虚的摸了把额头的汗。竟然比最闹腾的婚礼还累人。不过好在没人和他计较,在场的大部分人

倒好像比他更期盼早些结束这场婚礼。

“请圣旨!”上座上一直端着威严的将军大人终于发话了。

两道金黄的圣旨被恭敬的摆放在大堂正中央,在将军大人的带领下,众人齐齐拜倒,高呼万岁,万万岁。只是听着有

那么点苍凉,有着那么点——

当然这些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毕竟圣旨就是圣旨,那可是比天大,比地大,即使明知道是错,你又不能反驳的。而

最最不该的还是个死会的。

这事要追溯起来还要说到新郎官的爷爷辈。林老将军是个一生戎马的人物。跟着先皇可谓是南征北战、战功赫赫。虽

然老来一身伤痨,但好在儿孙满堂,老来倒也风光无限。长子才得一子起名林牧北,深的老将军喜爱。时时带在身边

亲自提点。

先皇帝和老将军在年少时,也算是有过命交情的‘主仆’。对林家自然是青睐有加,年幼的林牧北就已经得到特许可

以在宫中行走,这是何等的荣嘉。林将军府一时成为京城最为引人瞩目的大家。

可是这也犯了大家眼中的忌讳。先皇已经老迈,继承人的选定上已经进入了如火如荼的明争暗斗中,朝野中的倾轧和

争斗已经越演越烈。

在三位皇子中,支持大皇子的派系明显有树大枝茂的老元首的支持。而二皇子的近亲、姻亲的庞大关系网也同样不容

小觑。三皇子为人虽然一直保持着低调,但众人也知晓真正掌握着兵权的主,其实是这位。

三足鼎立的局面,直到御史台刘聪刘大人的一句话才算打破了僵局。

说起来这位刘聪刘大人是个朝野闻名的聪明人。做官做人也一直保持的兢兢业业,不显山不漏水的,那天在朝堂之上

,被几个派系吵闹的头脑发胀的先皇,就点了刘聪刘大人的名,上谕只问了一句,

“爱卿,可有什么附议?”

本来吧,老皇帝也只是一问,也没期待着这帮明显有着私心的大臣们给出个像样的主意。要以往的刘大人也绝对会给

一个承前启后的让老皇帝满意又不满意的对答。只是吧,那天吧,正赶上刘大人正有点在神游太虚着,一不留神,还

真将自己的真实想法给说了出来。

“皇上,微臣想到一首诗,不知是否可容臣放肆!”

“讲!”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这首破阵子一出,正好点出老皇帝那点心思。本来由头谁都知,但如今被说穿了,自然就有不高兴的。所以当刘大人

恍然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时,已经是覆水难收了。

知道自己惹事了的刘大人,只得更加收敛了官声,试图挽回些什么。但还是就那么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了。

所以当一道金晃晃的圣旨摆到眼前时,刘大人的夫人差点碰死在圣旨前。赐婚,而他家的孩子刘伶赫然就是圣旨上指

名的。

本来这是件多么荣耀的事,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只是——人家刘伶是个男孩。

原来这位刘聪刘大人和自己的夫人从小是青梅竹马,二人感情甚笃,相濡以沫多年。虽然夫人一直无所出,刘大人也

一直未再娶。没想到人都到了中年,忽然老来得子。请一个过路的算命先生给批了一卦,说这孩子会难养成,最好取

个贱名,当做女孩养过四岁,避过阴兵追查,后再成人立名,方可保命。所以其实相熟的人,倒也知道刘家是生了个

小子当女儿养着的,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成就了他人的有心之作。

等慌乱的刘家人,!过神来,刘大人赶忙捧着圣旨去宫里面见皇帝。那会也顾不得自己的忤逆之罪,只希望自己的独

子不必真的落得嫁做他人媳的错乱命运。

宫里却乱了,老皇帝忽然发病,宫里已经是忙乱的人仰马翻。刘大人举着圣旨跪在午门外差点跪断了老命也没人搭理

他。刘聪到底是聪明人一看这情景,也不敢再跪了,计上心来,就找上了林将军府,林老将军虽然不喜和文人来往,

但毕竟也晓得将来是亲家了,倒是欢喜着迎接了这位一脸愁容、惶恐的亲家。一谈,才发现这件事情的乌龙。

大家也顾不得里子面子了,这件事要真成了,岂不是成为京城的笑柄。感觉事态严重的两家,只得寻求着宫中的关系

,希望能从病中的老皇帝那,得到点宽慰消息,以求后缓。

可就这么事不随人愿,老皇帝的病没有拖过半载,人就薨了。三皇子按照遗诏继位,确是内忧外患。朝堂上各个派系

更是需要谨慎梳理。随意偏薄那一方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纷争。而作为先皇的“好意”,错了也不能说错的那道圣旨

。就这样被一压再压,倒成了板上钉钉的死召,没了丝毫的反悔余地。

就这样,刘夫人在忧心忡忡中,郁郁而终。刘御史在朝堂终于稳当后,发现再无转圜余地,携带着幼子、老仆归隐了

山林。后经人传闻不出一年,也追随夫人驾鹤西去了,幼子不知所踪。

而林家,林老将军在世的时候,受到这课大树的庇佑倒也相安了几年。虽然会听到一些不中听的话,但好在没有人真

的敢惹恼一生戎马的林家人。

随着世事更迁,边境无大的战事。林家除了林牧北的父亲——林峰,作为长子继承了老将军的虚衔。林家的其他人倒

陆陆续续的离开京城到四野去开枝散叶。如今在朝堂上奉事的就剩林峰一人。林牧北十岁时,林峰更是积极的请旨外

放,兼了个闲差。

本来想着林牧北一过十八,就借着无人赴旨的油头,趁机给自家独子娶上一门正房。将那道圣旨给忽悠过去,哪知天

不从人愿,一厚生打扮的少年就那么堂皇的拿着圣旨来完婚。不早不晚,正是圣旨写明的彼此成年后即刻完婚之日。

原来两家孩子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人。

“哎,孽缘啊!”林将军的手几乎捏碎了那道少年带来的圣旨。

即使千般的不愿,圣旨就是圣旨,即使今天天高皇帝远。成都首府的知情人也不多,但拿着朝廷的饭碗,林将军还是

无法不端量一下一大家族人的脑袋。

婚礼就在大家松了口气的功夫结束了。偏房,弟妹,妯娌都来安慰伤怀中的林夫人。

“嫂子,想开些把。以后可以让牧北多娶几房妾室,那圣旨又没说不许三房四妾!”

“就是,就是——”

“那个小子真是不识好歹,既然家里都没人了,干吗还出现给人添堵啊——”

“就是,就是——”

在一群七嘴八舌的女人嚼着舌根的时候。新房里,新娘子安静的坐在床榻上。许久的静谧,让他确定是不会再有人靠

近这里了,一反手扯下了那厚重的大红盖头,露出一张朴实无华的少年面孔。

“蠢!”皱着眉头瞧着手里的红,少年苦笑着自嘲道。

想起当日父亲仙去,扯着年幼的自己,满怀的歉意。最终也只是将那道荒唐的圣旨塞给了他,悔恨的闭紧了眼睛。那

么的不甘和愧疚。而他何尝没有怨过,可独自经历了那么多年的岁月,他始终没有想过,其实他可以违抗这道圣旨。

是读书人的迂腐,还是骨子里的奴性,四岁后正式更名刘凌云的刘伶,已经不想考究了。可以确定的是,如今自己的

出现到真的将林家一大家子也推上了风口浪尖,不得不从的现实!

“哎!”微叹了口气,振作了些精神,刘凌云起身退去自己一身的喜服。臃肿繁琐的配饰除去后,少年发育的有些晚

的身材其实并不厚实。

想着那位冠着自己夫婿名义的林牧北那跋扈的姿态,料想也不会再出现在这间新房。其他人大约也不会惦记着他这么

个新人。

刘凌云简单的拿了点桌上的喜饼充饥,捏了红烛。

偏居在将军府最深的一个院落里的少夫人居所,已完全笼罩在夜色里,静谧的几乎能听清蟋蟀的鸣叫。

听着第一声鸟叫,刘凌云就醒了。他的睡眠一向就很清浅。院落里有些窸窣的声响。着了衣衫起身,不意外已经有人

在那恭候了。

“少夫人,夫人吩咐了,您不必去请安了。今后那些俗礼能免就免了吧!”一个明显有些灵牙利齿的丫头,一副恭谦

的姿态,脸上微笑着,眼睛里却写满嘲弄,来传话道。

“请回夫人,凌云知晓了!”刘凌云不哀不悲的道。表情淡漠的让那丫头有些自讨没趣。

“小李子过来”那丫头本还想好了怎么回敬新人的不逊,那知道落个没趣。语气不耐的对身后嚷嚷道。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就晃了过来,

“姐姐!”小童看来很怕这个丫头,谦卑的道。

“今后你就留在少夫人的院里伺候着。好好做事,不然小心打断你的腿。”

“是,姐姐!”看来这个姐姐的威严倒是比在场的少夫人大啊。

晓得这是在杀鸡给猴看的刘凌云也不计较。看那丫头还算恭敬的行了个礼,给战战兢兢的小李子留了个警告的眼神就

姗姗而去。刘凌云也没多做计较。转身进了内室,想简单的洗漱一下。就看那个被唤作小李子的小童,正畏缩的站在

门口,一副欲行又止的呆楞。

“我要洗漱一下,能帮我打点水吗?”刘凌云问道,那语气倒比刚才缓和些。

“是,少——少夫人!”

本想纠正一下他的称谓,但看那孩子欢喜的抱着铜盆出去了。刘凌云暗叹一声,

“都到如今了,还在计较些什么!”

将头发打散重新梳理好,将被褥都叠放整齐了,打开窗户透进早晨的清气。也不见那小童出现。依稀记得院落里就有

一口水井,怎么打个水还要那么长时间?想起那个孩子的单薄,刘凌云有些担心的打开房门,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

端着满满一盆的水,晃悠着朝这边挪来。

刘凌云忙迎上端过那盆水。看来林家还真的决定不待见他,竟然派个没有受训的使童给他。

将那满满的一盆清水放到洗脸架上,看小童脸上已经明显写满不安。

“我用不了这么多,下次记得只要半盆水就好了。”

“是,少夫人!”这个男少夫人好亲切啊,不会象其他人那样骂他笨。小李子高兴的扯过一边的毛巾。恭敬的请刘凌

云使用,那姿态倒是学足了十成十,只是那扯过毛巾的毛躁动作差点扯倒了挂架。看来这个侍童不仅没受过正规的教

训还很不机灵。

刘凌云简单的洗漱了,接过小童递过来的毛巾,看他那童稚面孔上露出的期待和兴奋。简单擦了擦就递还给他,那小

童开心的接过,就着刘凌云用过的洗漱水,抹了几把自己的脸蛋,拿毛巾胡乱的摸摸脸上的水珠,把毛巾认真的折了

折搭回毛巾架,端起那盆水,看样子是想去倒掉。不过那盆水的重量和高度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刚挪了起来就被边

角挂了一下,一盆水!当一声砸了满屋。

一边还在为小童那自觉自发的洗脸行为感觉讶异的刘凌云,就听一声惊呼后,震耳的响动几乎刺穿耳膜。

“对,对不起——呜!”

咬着唇,大眼里充满眼泪的沮丧表情,让刘凌云生出一些不忍。

“打扫干净就好了。”

“哦!”

来不急制止的刘凌云无言的看着小童扯下刚才才用过的毛巾,趴在地面上赶着水。那白白的一块很快就糊成黑乎乎的

一团——

日月如梭,时光流逝。作为将军府的男少夫人,刘凌云做的不可谓不隐忍。

看到虎着脸归来的林家少爷——林牧北。机灵的仆佣远远的就闪开了。

硬着头皮跟上的管家,林福。偷偷递了个眼色给一直陪侍在少爷身边的林楠。结果只得来一个也不晓得的眼神。

“少爷,是谁惹您不痛快了——”林管家话还没说全,一道院门就砸了过来。多亏林楠身手不错及时拉住了他,不然

难保他的老脸不贴到门框上。

“这,这又是怎么了?”林管家盯着在眼前闭紧的,目前少爷独居的院落门户,嘀咕道。

“不知道,少爷本来是和三少去醉凤楼喝酒的,哪知才一会功夫,少爷就气呼呼的出来了。”林楠无奈的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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