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毅宣本来是半夜睡不着,起来走动走动,却发现平日夜里巡逻的侍卫都不见了,皇兄的寝宫处反倒灯火通明,不知
发生了什么事,特意来看看,没想到竟见到这剑拔弩张的画面。
看看母后和一众杀气腾腾的禁卫军,又看看势单力薄的皇兄,饶是他年幼,这险恶气氛也让他意识到大事不妙。
「宣儿,到母后这里来。」太后见了他,立刻换上一副慈爱面孔,和方才判若两人。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沐毅宣满脸惊讶,看着面前这诡异的情景,就是不移动脚步。
「宣儿,快过来!」太后尖叫一声。
「我要出手了。」风挽秋低声在沐毅琛耳边说了一句。
沐毅宣来得正是时候,今日若要平安度过这场逼宫危机,恐怕非得靠眼前这位小王爷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他闪电般的朝沐毅宣冲去,一下箝住了对方,接着轻功一展,将人绑回了沐毅琛身边。
「宣儿!」太后失声惊吼,却晚了一步。
「站住,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风挽秋冷着脸,十指如勾,扣住了沐毅宣的脖子,但他并没有用力,毕竟他也不想
真的伤人。
「母后,皇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沐毅宣神色惊惶的问道,幼小的身子颤抖不停。
「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你的母后要杀你的皇兄,要逼宫篡位!」风挽秋在他耳边说出了一切。
猜测成真,沐毅宣脸色刷地惨白一片,「……母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这是谋反吗?!」
「你别多问,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太后紧咬红唇,厉声驳斥。
「母后,这是朕最后叫你一声母后,就算你不是朕的亲娘,但养育之恩朕不会忘,你若现在退兵,朕会从宽处置,至
少不会祸及宣皇弟……可若是你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朕!」沐毅琛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每一字都像在他心头剜一刀
似的,他的声音却没有一丝动摇,维持着一国之君该有的威严。
难怪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窦贵妃就对他百般疼爱,原来她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他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多少能猜到一些,否则窦贵妃不会在父皇驾崩后不久,就突然急病而亡!
「大言不惭,你如今已是瓮中之鳖,你不退位也无妨,哀家今日就杀了你,另立新帝!」
「你这老妖妇!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口!你敢轻举妄动,你的亲生儿子也会没命!」风挽秋说着,扣着沐毅宣
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咳、咳,母后救我。」沐毅宣鼓着通红的双颊,咳个不停,露出痛苦不已的模样。
风挽秋倒是有些纳闷。他看似狠毒,实则手上并没有用什么力,为何沐毅宣会痛苦成这副模样?
低头看向他,就见沐毅宣一双大眼里满是焦急,想必他也是不愿双方真的动干戈,所以才配合他又是叫又是咳的,心
中不免对这个小王爷有了一丝好感。
「沐毅琛!你今日要是伤了宣儿一根寒毛,哀家要……」
「要如何?抄朕的九族吗?」沐毅琛冷哼一声,「不要忘了,朕的九族不仅包括太后你,还有宣皇弟。正如你所说,
你不是朕的母亲,宣皇弟也不是朕同母所出的胞弟!你都能率众逼宫,朕又何惧杀个异母手足!」
「母后,好痛……」沐毅宣适时的虚弱呻吟彻底扰乱太后的心,只见她往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
就在这时候,宫外传来杂遝的脚步声响。风挽秋脸色一沉。该不是这老妖妇又有援军吧?若真如此,他们今天是插翅
也难飞了。
见他神色紧张,沐毅琛将手按在他肩上,道了声,「别慌。」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轻而易举的就镇住了风挽秋心中的不安。
「太后,你听听,这声音像是什么?」沐毅琛朝她冷笑着问。
「这……」太后心中也是忐忑。她能调动的人马都在这里了,那宫外大阵仗的动静又是哪来的?
「左右卫何在!」随着皇帝一声高喝,宫外响起重重的兵器顿地声,「轰」的声响震颤了整座宫殿,不仅太后脸色惨
白,连她身边的士兵,包括禁卫军统领在内都全身发颤。
接着,三名披甲戴盔的威武将军,在近卫的簇拥下分开人群,大步来到沐毅琛身前。
那些方才还如狼似虎的禁卫军被方才的声势吓得根本不敢阻拦。
「臣兵部尚书杜胜,领骁骑军左右卫大将军拜见陛下,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不迟,来得正好。」沐毅琛挥手让三位将军平身,又问领头的兵部尚书,「你这次来,带了多少人马?」
杜胜知道皇上是有意要威吓叛军,便面对禁卫军,大声道:「骁骑军已将四面包围,另有四位大将军领豹骑军、羽林
军在宫外候旨!」
听驻守皇城四方及临近军营的八支军队已调来三支,太后知道大势已去,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
「太后,今日是你棋差一着,怪不得朕狠心,若不是你先动手,朕是不会动你。」
这几个月来,太后的一举一动全在他掌握之中。他知道禁卫军统领是太后姻亲的门生,不可信任,早在之前就命兵部
尚书杜胜,悄悄将驻守在皇城外的军队秘密调回。
只是这次太后逼宫,事出突然,他调动的军队来不及赶到,幸而宣皇弟及时出现,拖了些时间。
「输了,哀家还是输了……输给了姓窦的贱人,你夺走了皇上的心,你生的儿子还要夺走我儿子的皇位,哀家不服!
」
环视四周,她带来的人已经全部被缚,怒急攻心之下,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大半衣襟。
「母后……」被放开的沐毅宣哭着扑了过去,但太后似乎打击过大,完全听不见亲生儿子的呼喊,只是不断重复着「
窦贱人」、「你夺我丈夫,我也要夺你儿子」、「皇位是我的、是我的」之类的话。
看着一朝太后成了这副失心疯的模样,沐毅琛心头一痛,忍不住别过头去。
「皇上,切莫太伤心,大局还要你来主持。」风挽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
「挽秋,多谢。」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他点点头。
逼宫风波终于平息下来,念在养育之恩和其中牵扯到的宫闱秘辛,沐毅琛并没有张扬此事,只是对外宣称太后要潜心
向佛,不问世事,便将她打入冷宫,永远囚禁。
而朝中和太后一党有勾结的大臣,或是革职回乡、或是明升暗降,一个个都被沐毅琛排除在朝政之外。连德妃也被以
君前失仪为由,贬成才人,再不是贵妃了。
他还下旨重修风临殿。还记得当初父皇驾崩之时,曾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要他等窦太妃百年之后将两人合葬,如今看
来父皇此举相当有深意,只是当时自己并没有领悟到这一层。
逝者已矣,他的母妃已经和父皇长眠地下,太后也疯了,再追究下去也没有意义,他选择了让岁月将这段过去尘封。
待一切都解决之后,还有一人的处置没有决定。
这日,沐毅宣跪在御书房里,圆润的脸庞光彩不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皇兄,你要怎么处置我?」经过了此事,沐毅宣一夕之间成熟不少,也沧桑许多。
「你起来,逼宫之事与你无关,朕不会罚你。」
他虽然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沐毅宣本性纯良,并无谋反之心,况且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兄弟,他不
想骨肉相残。
「皇兄,你下旨让我离京吧。」但沐毅宣依然跪着不肯起来,甚至说出了这个让沐毅琛惊诧不已的要求。
「这是为何?」
「皇兄,你就当成全我吧,我不是做大事的料,现在只想离开京城,当个闲散王爷,不想再待这个伤心地了。」
母后的事给他的打击太大,从来没有想过慈爱的母后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昨天得到皇兄的应允,他去看了母后,母
后却不认得他了,甚至指着他叫皇兄的名字,扑上来又打又骂,伤透了他的心。
「好吧,朕依你就是了,如果你想回来,尽管回来,别忘了,朕永远都是你的皇兄。」沐毅琛点点头,终于露出这几
日以来第一个笑容。
少了太后党的牵制,沐毅琛也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改革朝政。朝中上上下下皆是一片新气象,不少臣子都称道,看来太
平盛世指日可待。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没被这气氛感染,镇日唉声叹气。
「挽秋,你心情不好?」这日下了朝,沐毅琛便发现风挽秋不像以前那样躲在横梁上,反倒一脸愁苦的躺在他的御榻
上。
「是啊,太后那边什么都问不出来,宛儿的下落又成谜了。」
妹妹的下落如今只有太后知道,可是那老妖妇疯得连人都认不得,他去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从她口中问出什么。
话说他都进宫好几个月了,一点妹妹的消息也没有,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吉人自有天相,朕相信你妹妹不会有事的。」沐毅琛如此安慰着他。
「希望如此,只要一天没有见到宛儿,我就不会放弃。」说着,他又挺身坐了起来,坚定的说。
「朕也会派人去查查,你就不要担心了。」他就是喜欢他神采奕奕的模样,只要挽秋一露笑脸,他浑身上下都觉得舒
坦。
突然,沐毅琛想起了什么,笑着坐到他身边,「对了,你帮朕解决了逼宫之事,朕还没有赏赐你呢。」
「不用了,在宫里有吃有喝的,用不着再赏赐我。」见他坐得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到自己身上来了,风挽秋皱起眉,
往旁边挪了挪。
两个大男人的,贴这么近干什么啊……
虽然知道沐毅琛对自己有意思,而他……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这个皇帝……但两个男人……
不行,他还是暂时离这家伙远点好。
「不行,朕若不赏罚分明,怎么服众,你为朕做了那么多,是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朕都依你。」风挽
秋一挪,他又跟着靠了上去,这回还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我什么赏赐都不要!您真要赏我,不如就行行好,别靠我那么近!大热天的热死人了!」见他实在黏人,风挽秋心
里一慌,一下子站起来绕到旁边去。
「是吗?真热吗?但现在已经入秋了啊。」见他一张俊秀脸庞红了一半,沐毅琛暗自觉得好笑,正要起身走过去,柯
公公却在此时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个青花瓷碗。
「皇上,这是御膳房刚做的桂花莲子羮,皇上早膳还没用,喝这个可以暖暖身子。」
「放下吧。」好事被打断,沐毅琛看也没看一眼,挥手就要他下去。
「好香啊。」风挽秋一见那散发着桂花香气的甜汤,肚子就咕噜叫。今早他一直在冷宫盘问太后,半日都未吃过东西
。
「你想吃就吃吧。」见他这副嘴馋的模样,沐毅琛忍俊不禁,笑着将碗推到他面前。
一听可以吃,风挽秋就笑眯了眼,拿过调羮,舀了一匙就放进嘴里。
「好吃吗?」看他吃得开心,沐毅琛满脸兴味的望着他。
一碗桂花莲子羮,他就满足了。这般无欲无求的风挽秋,就像一阵轻风似的,暖着他的心。
「好吃。」
「那朕也要尝尝。」话音未落,沐毅琛便贴过去,一下子封住他的唇。
「唔……」被轻易的偷袭得手,风挽秋又羞又怒。
都怪自己只顾着吃,压根忘了身边还藏着一头饿狼,真是大意失荆州。
沐毅琛亲了许久才放开怀中人,唇齿之间全是从风挽秋嘴中吮来的桂花香味,让他回味无穷。
「沐毅琛!你找打啊!别以为你是皇上,我就不敢动你!」风挽秋恨恨骂着,恨不得好好教训这登徒子,却被沐毅琛
搂在怀中动弹不得。
「挽秋,朕想要你。」沐毅琛在他的耳边低喃,呼出的热气悉数喷在他的颈项上。只是单纯的抱着这人,心头便狂跳
不止,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渴望过一个人。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被对方饱含欲望的声音吓得瞪大眼眸,他抬起脚就想踢向沐毅琛,谁知下腹突然窜起
一股热流,让他浑身瘫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朕会很温柔,不会弄痛你的。」见他反抗无力,沐毅琛只当他是欲迎还拒,立即将他打横抱起,放到龙床上,随后
欺身上去。
「管你温不温柔,你要抱就抱你的妃子们去。」风挽秋奋力挣扎,无奈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身子扭动着,不经意蹭
到某个不该蹭到的部位,那烧得他浑身无力的火又更旺了些,让他喘息不止……该死,他究竟怎么了?
这时,沐毅琛也察觉不对。他就算非常想要身下这人,但也知道,挽秋绝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主。
再看他虽然一直抗拒着自己,却玉面酡红,不停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定,眼神逐渐迷离。
这模样分明是中了春药!
「挽秋,你没事吧?」抚着他滚烫的双颊,理智渐渐回笼,沐毅琛大惑不解。挽秋怎么会中了春药?
「我……我能有什么事……」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然风挽秋也开始觉得自己这样子不太对。
他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沐毅琛对他下了药?
但若真是沐毅琛下的药,他哪会停下来问……
这两人不知道,今日御膳房负责做甜点的厨子,为了自家小舅子和他妹子的私事,私下向太医院的熟人求了几包合欢
散,却因为忙着料理宫里娘娘们的点心,随手一搁,让个小厨子误以为是糖粉,竟加进给皇上的桂花莲子羮里,而今
又误打误撞的,让风挽秋给吃了。
「挽秋,你……」突然想起了什么,沐毅琛的目光落到那个瓷碗上,「是那莲子羮!」
方才挽秋只吃了这东西,要下药,也只有那碗甜汤有可能!挽秋整碗都吃了下去,要是没事才奇怪。
「你的意思……」听明如风挽秋,立刻明白了过来,并在心里暗叫不妙。
「该死的奴才!是哪个大胆的家伙干的好事!」沐毅琛怒极,但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怎么帮风挽秋纾解药性才是正
事。
他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占有挽秋,但是他不同于常人,就算找个女子来,恐怕也解决不了问题。况且他并不乐意让别
人碰他的挽秋。
「那我该怎么办?」风挽秋难耐的扭动着身子。要不是他如今浑身瘫软无力,真想把那个杀千刀的罪魁祸首抓出来揍
成猪头。
该死的他究竟是招谁惹谁了,喝个甜汤都能中春药……自己这副模样,就算沐毅琛对他没企图,恐怕他也会主动贴上
去!
「你放心,朕会帮你。」横下心,沐毅琛伸手就去解他的衣带。
「你……别过来……」风挽秋艰难的挣扎着,还想要挽回情势,可惜却力不从心。
「挽秋,你别怕,朕这是在帮你。」眨眼工夫,沐毅琛便将他的上衣剥去,只馀一条亵裤。
风挽秋无力抗拒,只觉得沐毅琛每一个轻触都会让体内的燥热退去一些,体内难耐的骚动也好过一些,渐渐的,他的
抗拒也软了下来。
沐毅琛凑上前去,轻吮着他胸前诱人的红果,湿润的舌舔弄着敏感的乳首,挑动他已勃发的欲望。
「舒服吗?」见嫣红的乳首已经变成紫红色,沐毅琛才转移阵地,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吻上去,最后在他的耳垂一咬。
「什么?」
「听清楚,朕喜欢你,朕只想要你。」沐毅琛在他的耳边轻声低喃,诉说着自己的心声。
「你说什么……」但风挽秋的脑子里一团乱,又有些害怕。理智告诉他,他们两人都是男子,这样是不行的!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