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看到王大林脸色转白,楼天地随即出了医院,车子直奔公司,刚到厂门口就见光头领着弟兄在那候着,见他下
了车,齐刷刷的靠过来,到了跟前却不说话,一个个低垂着脑袋,扭捏的跟个娘们似的。
楼天地只当没看见,径直了往前走,路过这帮曾经的小流氓时,还打趣道:“才几天没见,有必要搞这么隆重的欢迎
仪式吗?”
光头快步跟上来,在后头很有担当的喊道:“楼兄弟,对不起,这次的事你想怎么罚我们都行!”,原本他们的初衷
是把危害厂子的老鼠揪出来,但弄到最后却把老鼠搞到了医院,这种行为显然是触犯到了法律,好在事发第二天,越
老狐狸已经交了赎金把人保释了出来。
楼天地脚下一顿转身拍拍他肩膀,笑道:“对不起啥,你们这次做的不错,只是下次出手的时候悠着点!”,调笑似
的说完这话,这小子便挥挥手大跨步的往里走,这次回来他要处理的是其他事。
“老大,这就完了?”,看着走远的背影,小平头怔怔的楞了半响。
光头突然大叹一声,感慨道:“咱们这次算是跟对了人”,一众小啰啰似有同感,纷纷点头称是。
这个年,周家沟过的分外热闹,原本空落落的村子人气集聚,外出打工的差不多都回来了,看那架势是不准备回城了
,“这事儿怎么办?”,老村长端坐着,眉眼间有些不快。
楼天地想了半天才开口:“把人聚在一块儿先开个会吧”
周家沟还剩八百多亩山地,分摊到后来的这拨人手里也就只够原先自留地的份额,平均下来每户四亩的样子,要说靠
这仅有的四亩地能够发家致富,说出去怕是要笑掉人大牙的。面对一屋子期盼的眼睛楼天地为难了:“大家都发表下
意见,看看有啥解决的方法”,既然已经管了村子里一部分人的生计,他也不能厚此薄彼对眼前这些人置之不理,可
要领着一个满员上千人口的村子富足起来,这个担子可不轻松。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到石英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人群出奇的一致竟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楼天地受不了这气氛,偷
偷在心里哀怨了一声,最后无奈的开了口:“这样吧,大家先回去想想,二天后再开个会,到时综合下意见再做决定
”,虽然这次的会议没谈出实质性的东西,但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小子愿意担起整个周家沟村民以后的生计,
所有好几百号人走的时候比来时少了份担心。
周家沟一整摊的事刚摆上台面就够楼天地自己个儿受的,而远在S市的吕越也发展的不顺,两人晚上碰上面后总归要
互相倒倒苦水。因为合约中有几条规定和身为学生的乐队成员的作息有冲突,所以到了今天,双方还在进行协商:“
小棋,你和吕越在一起吗?”,十点过后,本应该按时回家的吕越却没像以往般呆在卧室里。
夜晚的S市是年轻人的世界,小琪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拉开了厕所门,大厅内呼啸而来的声音冲击着耳膜抖了两抖,小
丫头微微皱了眉捂着手机快速的窜回了包厢,把繁杂的噪音隔绝在了外头。
昏黄的包厢里,狼藉一片,到处是颠来倒去的酒瓶子,小波和霖仔已经歪歪扭扭的软在了沙发里,而吕越和经纪公司
的负责人却没了人影,小棋心下有些慌张冲上去挨个一通摇晃:“喂,小波,霖仔,醒醒!”,可这两平时酒量蛮好
的小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睡的跟个死人似的。
一直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里此时传来楼天地接二连三的叫声:“小棋,你那出啥事了!”,高分贝的吼叫声把小棋慌
乱的心思归拢了过来,这丫头脑子还算清醒连忙拿起手机:“楼,楼大哥,我,我,我刚上了趟厕所回来,霖仔和小
波醉的不省人事,吕越不见了,而且,而且那两个和我们谈合约的负责人也没见着!楼,楼大哥,我总觉得要出事!
”,说道后来,这丫头都快哭了,女孩子的心思在某些方面挺敏感,通过这些天的接触,那两个负责人看着吕越的眼
神总让她觉得后背发凉。
楼天地一听见吕越失踪,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你在哪呢?”
“我在xx酒吧”
“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楼天地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到,直接从二楼的窗户口跳下往街道上奔,由于
没去过酒吧,所有这小子只能耐着性子拦了辆出租车。
十分钟后,包厢门被打开了,楼天地几乎是冲进来的,带着一股清凉的夜风直接刮到了小棋面前,凑近了蜷在沙发上
的男孩挨个闻了闻,便沉声说道:“他们被人下药了”,浓重的酒味当中混和着药味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小子灵敏
的鼻子。
小棋虽是女孩子,但事到临头反而沉住了气,掏出手机利落的剥了几个号码:“我给吕叔叔打电话”
楼天地没阻止,只是闭了眼睛用心感受着整个酒吧内吕越在其中存留的气息,指尖的绒丝也随之扩散开去,紧跟着其
中最清晰的一股往酒吧外延伸出去:“小棋,我找人去?”,绒丝的感官比这小子本身的五官还要来的精细,紧抓着
这一线索,楼天地转身便往外窜去。
“唉,你上哪找啊?”
厚实的木门还在微微晃动,小棋刚挂了电话就瞅见刚跟阵风似的刮进来的人转眼间又刮走了,怔楞了半响后本还清醒
的脑子突然又糊涂了:“他不是回周家沟了吗?”
通往S市郊区的大马路上,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里传出来一记气急败坏的声音:“快,把他给我抓紧了”
“妈的,这小子明明被下了药怎么力气还这么大,老宋,不会是你弄来的药过期了吧?”车子里有些混乱,后座上的
两个中年男子费劲的把夹在中间的年轻男孩压制住,铐上手铐捆好双腿,折腾完后,两张满是赘肉的脸上早已一片汗
湿。
“过期?要真是过期的话,剩下那两个是怎么摆平的?不过这样也好,待会儿玩起来更带劲!”左边的男人急色的摸
了把男孩的脸,在对方一个瞪眼下,脸色的表情更是下流。
男孩被封条封了嘴巴,出口的谩骂一律转换成了‘呜呜’声,只能使劲用眼睛瞪,另一个中年男人缓过气来后,不由
调笑道:“嘿嘿嘿,你说的对,性子这么野的等到了床上更让人有征服感,吕越你识相点,乖乖把我们费总伺候好了
,你就是未来的天王巨星,这个机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
坐在车里的这俩男人都是xx影音集团的负责人,在娱乐圈中也算是有些权利,玩起这种逼良为娼的事可谓是手到擒来
,尤其是对想入这行或刚入这行急于成名的小年轻们,“这小子还真是极品,瞧这脸,这身段,这皮肤,真他妈勾人
,小刘,你他妈再开快点,老子已经等不及了!”
汽车拐了个弯直奔坐落在郊区的那片别墅区,眼见着就到地界了,车子突然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车身猛的一顿,后座
上那两中年男人齐刷刷撞向了前排的座椅:“妈的,你长不长眼睛,怎么停下来了?”
前大灯照射到的尽头似乎堵着啥东西,司机眯缝着眼打量了一会儿谨慎的回道:“前面好像有石头挡道,我下去看看
!”
车门开了,从驾驶室里走出来个魁梧的壮年男人,一身的腱子肉把西装撑的鼓鼓的,男人按着光线的方向往前走,到
尽头的时候突然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而这一幕却被车中两个忙着对男孩上下其手的中年男人忽视了,直到车玻璃
被敲响,一双凶狠的似野兽的眼睛正贴着玻璃紧盯着他俩时才发现作为司机兼保镖的小刘正躺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坐在左边靠的最近的中年男子吞了吞口水强自镇定的问道:“你,你是谁,想,想干什么?”,话音刚落,玻璃忽然
碎裂开来,无数的细小绒丝铺天盖地的把里头的人缠成了蛹,连叫都来不及叫。
与身旁两人恐怖的神情相反,被捆在中间的男孩‘呜呜’直叫唤,眼神里满是喜悦,束缚住的双脚左右乱踹,把两个
蚕蛹踢的直往车门上撞,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车门被打开,从外伸进来双手,把在那折腾的挺厉害的人抱了出去,封
条被撕开的瞬间,气急败坏的咒骂便随之响起:“放我下来,我要废了这两王八蛋,你放我下来!”,矮小的男人扛
着高大的男孩疾走了两步便消失在了漆黑的马路中央,而车内的蚕蛹也被抽了丝剥了茧露出了里头憋的铁青的肥脸和
两处血淋淋的裆部。
子空间内,楼天地跪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原本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经通红,把身上脚上的绳索往旁边一扔,吕越捧
着男人的脸不住的拍打:“天地,天地,你怎么了?”
楼天地也不知道怎么咋了,就在看到那俩肥头大耳的男人在吕越身上占便宜时,似乎有啥东西正从身体内部钻出来,
疼的他到处打滚,吕越在一旁干着急却没办法,而之前微微有些波浪的海水突然间动荡了起来,腾起的巨浪一刻不闲
的往上延伸似是开始逆流,遮天蔽日的把整个子空间笼罩了起来却不漏下半滴海水。一瞬间的黑暗把吕越弄懵了,只
能紧紧的搂着眼前的男人,而此时的男人却周身泛起紫色的雾气,拨开夜幕把人往上空带,任凭他怎么抓都抓不住。
番外一
周家沟如今当真是今非昔比,一栋栋小洋楼气派的连成排,靠山的山脚下鸡舍,鸭舍,猪圈,一方块一方块分布的极
其整齐,整个阴阳山的阴面果树成林,林间纵横着一垄垄花生秧,期间还有成群的野兔四散跳跃着,仅这粗粗一看就
是满地的银子满山的金子,每每把进来参观的外村人眼馋的紧。
进村的马路平整又宽阔,一辆桑塔纳轿车一溜烟的飞驰过来,路过一群正在大槐树下玩耍的孩子时,正巧缓了速度转
了个弯往后排去,领头的周鑫眼尖,跨在高高的树杈上仅是抬了抬眼就瞧见车子里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的麻皮子脸,
随即乐呵呵的‘滋溜’一声滑下了树往村子最前排正中央那栋小洋楼跑去,屁股后头照例拖曳着一长串的小萝卜头:
“干爹,干爹,王麻婆又进村了,这次肯定是来给强子哥说亲的,咱们看热闹去行不!”,随着周家沟咸鱼大翻身,
村里的姑娘小伙似乎只一夜间就成了抢手的香饽饽,外村正值婚嫁的小年轻排着队的想进来,这现成媒人当起来可就
别提有多舒服了,只需这方点个头,这礼钱铁定是到手的,为此仅一天的功夫,村里就能迎来送往的瞧见好几拨人马
,其中就数王麻婆子最热络。
楼天地正挎着篮子在院里的菜地上摘豆角,听到院门被撞的‘乒乓’直响也没转头看,只一边忙活一边打趣道:“你
小子今年刚满十一就开始惦记别人家的媳妇了,是不是太早了点,好歹等满了二十再想这事也不迟,到时不劳驾这些
媒婆,你干爹亲自给你张罗一个”
“我才不要呢!”,周鑫无趣的撇了撇嘴领着后头的小尾巴们围到一口大水缸旁,抄着个小网兜逗弄里头已经长的足
足有篮球般大小的海龟。
水缸就杵在菜地旁被一大群孩子团团围着,正巧把边上一溜的丝瓜黄瓜架堵上了,楼天伸了两次手没够到架上挂着的
丝瓜,忙开口赶人:“周鑫,别在这添堵,去,上树摘果子去!”,其实自打进了院子后,除了周鑫,其余的孩子都
眼巴巴的瞅着树上挂着的各种水果直吞口水,这里所有的果树都是从之前的小院里移植过来的,在烈日炎炎的夏天,
正是果子飘香勾的孩子肚里的蛔虫往外冒的时候。
虽然村子里的其他村民依葫芦画瓢,也在自家的院子里种植了各种果树,但由于品种和年数的关系,果苗还处于生长
期没能挂上果,所以村里的孩子没事就喜欢往楼天地家跑。各家的大人怕自己的娃给人添麻烦思来想去最终从枣树上
得到的启发,今天开春过后,就纷纷上门剪枝进行嫁接,以期望来年能所有成就。
孩子们自觉的倒腾出箩筐摆在树底下候着,周鑫一马当先领着几个壮小子利索的爬上了树,楼天地笑呵呵的看了两眼
,便继续手里的活,地里的蔬菜和多年生的果树不同,头年结的籽到来年播种后,长出的苗子便会渐渐退化,失去经
过处理额外带上的一些特性,等连续种上三年后,这些原本区别于市场中的特种蔬菜就和普通的没有啥两样了。为了
不搞特殊性,现如今这一院子菜地上的菜和农家浇粪水长大的已经相差不大了。
村里的小洋楼都有两层,外观简单而又大方,既不落俗套又带着些优雅是由建筑队专门设计的,每栋房子虽然外面看
起来没啥分别,但里面的装修就因各家而异了,当初给村子统一规划建养殖场造洋楼时可把楼天地折腾了个精光。按
当初的协议,除去这小子那两百亩枣树不算,山上的果树花生,地里的野兔,圈里的鸡鸭猪都按股份进行抽成,楼天
地只负责投资却不入股,只不过所有投资的费用会在股东每年年底分红时从账上慢慢扣还,从过去一年的出产额来看
,再过十年,楼天地当初所投下的资金就可以全部收回了,而这小子从中得到的利益便是食品公司逐年增加的利润和
他在周家沟无人可及的威信。
挎着篮子又摘了两茄子,楼天地满意的转身往屋里走,刚跨了两步就听见头顶传来个声音:“过两天J大校庆,你过
来捧个场吧!”,露天阳台的小茶几旁,吕越一边上网一边喝茶,小麦色的皮肤在太阳光底下泛着层莹光,几乎能晃
了人的眼。
楼天地退后两步仰着头回道:“行,我一定准时到!”,自从前年在酒吧被人下了药后,吕越便主动和对方公司断了
联系,转而和其他几人在网上开了个部落格,在里面大秀他们乐团创作的歌曲,短短二年不到的时间这个当初默默无
闻的小乐队就已经拥有了几十万的粉丝,也算小有成就。而后来据他多方打听得知,当年吕越想要签约的影音公司在
事发后没多久就牵扯出了一系列贪污腐败逼迫旗下艺人三陪的丑闻,一时间震惊了整个娱乐圈,公司被要求整顿检查
,而当初那俩猥亵吕越的负责人不仅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而且在出院时还要接受变成太监和丢了饭碗的事实,在双重
打击下,本就缺氧导致的颅脑损伤似乎更加严重,听说人都痴傻了,当楼天地得知这一消息时,顿时解气了不少,在
他的认知里这种人渣留着就是个祸害,根本不值得同情。
村子里有专门的食堂,但只要是吕越在家,楼天地绝对是在家吃的,吃完饭,打了半个小时盹后,这小子就去了镇上
。坐落在镇上的工厂不仅扩建了一倍,添了人员和设备,而且还紧邻食品厂成立了家肉类宰杀加工厂,主要经营真空
包装食品。养殖厂里的动物吃的都是天然饲料,个长的慢回报期长,但好在肉质极佳,上市的价格虽然高但由于‘天
地’这个牌子在市场上口碑实在是好,所以销售空前的火爆真可谓是供不应求,仅一年的时间两家厂子的纯利润就突
破了千万。这其中和越老狐狸的管理有方也是脱离不了关系的,众所周知,‘天地’食品厂和肉类加工厂的员工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