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低垂着眼睑,呵呵呵的笑了出来。
“怎么,我就没有把他捧在手心?”
路德维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卧室前面,手上拿着刮胡刀,青色的胡渣还有一半没有刮完。
安娜看着路德维希那张面瘫脸,挑着眉毛说:
“很抱歉,少校先生,我没有看出您什么时候把这个可爱的孩子捧在手心了!”
路德维希抿抿唇,直直的看着安娜,最后,认真的说:
“那你自己问问安德烈,昨晚他还叫我‘爸爸’。”
安娜耸着眉毛站在原地,微微的侧着脑袋,结结巴巴的说:
“恩……少、少校先生!我还是下楼去准备早餐吧!”
说完,安娜交叠着双手,快步的走了出去。
路德维希双眼带着戏谑的神情,看着安娜离开这里。
安德烈面红耳赤的看着路德维希,拿起床上的枕头就冲着路德维希丢了过去:
“真丢脸!路德维希!你以后别乱说!!”
路德维希躲了过去,耸耸肩:“我并没有乱说,乖儿子。”
“啊啊啊啊!”安德烈抓狂的跳了起来,一副要掐死路德维希的模样。
路德维希用力的把跳来跳去的安德烈的抱在怀里,转身出了门。
“路德维希……!你要干什么?!我还没穿衣服!”
路德维希抱着安德烈来到了洗手间,把脸蛋红扑扑的安德烈放在自己的身前。
安德烈不敢看镜子里路德维希英俊的面孔,只是低着脑袋,低声问:
“路德维希,你把我带到这里,你要干什么?”
路德维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对着镜子刮胡子,大腿蹭了蹭安德烈的臀部,
“你说呢?”
安德烈立马皱着眉头:
“不……不行!昨晚做的还不够吗……”
安德烈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路德维希直直的看着安德烈红彤彤的嘴唇,
“小东西,你想哪去了?”
安德烈生气的皱着眉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路德维希,那人正在用毛巾擦干净自己的下巴上的泡沫。
“路德维希,你他妈的就是喜欢看见我出丑,是不是?!”
说完,安德烈黑着脸,推开路德维希就要走。
“丝——”
的一声,刮胡刀从路德维希的下巴刮了过去,路德维希的脸上有一条清晰的血痕,鲜红的血液从血痕里面冒了出来。
安德烈手足无措的看着路德维希,
“对……对不起……”
路德维希眯着眼睛看着安德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过来,我的小仆人,给主人舔干净。”
安德烈红着脸,转过身说,“不要!”
说完,安德烈转身就要走。
路德维希冷冷地说:“站住。”
安德烈一愣,转过身。
路德维希伸出手臂,猛的搂着安德烈的腰身,把安德烈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沉声说:
“怎么,又不听话了?”
安德烈冷哼了一声 ,转过头,不想看着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捏着安德烈的下巴,扭过安德烈的脑袋,面无表情的看着湛蓝的双眼,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两个字,
“舔了。”
说完,路德维希就这样,看着安德烈的脸。
安德烈不敢看路德维希慑人的眼神,咬了咬嘴唇,最后踮起脚,伸出了舌头,想要舔干净路德维希脸上的鲜血。
“我……够不着!路德维希,你低一下头,好不好?”
路德维希微微的低下头,鼻息全部洒在安德烈的脖颈上。
安德烈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然后舌尖顺着路德维希脸上的那道疤痕,轻轻地舔了过去。
“咽下去。”
安德烈把那腥甜的鲜血咽了下去。
路德维希拍了拍安德烈的脑袋,难得夸奖了安德烈一次,“好样的。”
安德烈当时就吃惊的看着路德维希,他从没听过路德维希说过一句赞赏自己的话!
路德维希把安德烈拽到镜子前面,然后把下巴抵在安德烈的头顶上,手上拿着刮胡刀,双眼看着镜子里面安德烈湛蓝的眼睛:
“猜猜,我要干什么?”
安德烈闭着眼睛,眼泪掉了下来,“你要喝我的血,对不对?”
路德维希亲了亲安德烈侧脸,突然笑了笑:
“哦,乖孩子,你真是被我吓坏了。我只是想教你刮胡子。”
安德烈猛的睁开眼睛,路德维希拿了一些白色的东西涂在安德烈的下巴上,路德维希拿起安德烈的双手,慢慢的搓揉着,安德烈的脸上出现了一圈白色的泡沫。
安德烈看着自己滑稽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甩开了路德维希的手,
“谁要你教,我自己就会!”
“你从哪学的?”
安德烈眨了眨眼睛,“以前我父亲刮胡子的时候,我就会站在旁边看。”
“你父亲死了,不是么?”
路德维希直直的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听见路德维希那么直接的说出这种话,恼火的转过头,
“是的!我父亲死了,关你什么事?!”
路德维希挑挑眉,“所以,你以后还是和我一起刮胡子吧。”
说完,路德维希拿起手上的刮胡刀,轻轻地在安德烈的下巴上刮了几下。
安德烈身子绷得紧紧的,之前一直被路德维希欺负,安德烈生怕路德维希心情不好吧自己干掉。
“你看,安德烈。你没有了爸爸,所以,以后我来教你怎么做个男人,怎么样?”
路德维希很少用这种商量的语气说话,但是安德烈还是顶嘴说:
“我本里就是男人!你可以教我什么?”
路德维希冷笑了一声:
“我可一点也不觉得你是个男人。”
“那我是什么?”
路德维希冷冷地说:“你是个愚蠢的、傻透了的孩子。”
安德烈觉得路德维希是存心羞辱自己,于是他红着眼睛,愤怒的问道:
“你能教我什么?……男人?!”
路德维希拿着刮胡刀的手还在动作着,“比如说,我能叫你怎么服侍你的主人。”
安德烈红着脸想推开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的手却在下面紧紧的抓着他。
安德烈只要咬着牙,低声说:“放手。”
路德维希转身关上浴室的门,转过头来,只用一只手就把安德烈按在了浴室的墙上。
安德烈的身体被猛的按在了墙上,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冷!”
路德维希健硕的身子立刻贴了上去,紧紧的贴在安德烈的后背上,路德维希靠在安德烈的耳边说:
“乖孩子,很快就不冷了。”
……
安娜惊奇于路德维希对于安德烈的态度的好转。
比如说现在,路德维希坐在餐桌旁,安德烈坐在路德维希的双腿上。
安娜从没看见过路德维希这么随意的用餐,路德维希从小就是遵从德国古典上流社会的的规矩教养出来的富家子弟,走路的方式、说话的礼貌和周到,以及最重要的就是用餐时的礼节。
安娜可以对着耶和华和圣母玛利亚发誓,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路德维希在用餐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开嘴巴。”
路德维希拿着餐叉,餐叉上面是一块可口的牛肉。
安德烈被路德维希强迫着坐在他的腿上,路德维希的一只手坐在拿着餐叉,另一只手放在安德烈的睡衣里面,手指在安德烈的腰际缓缓地摸索着。
安德烈看了看四周的女仆和拿着盘子站在旁边的安娜,红着脸说:
“这样不好吧?路德维希,大家都在看呢……”
路德维希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席四周,
“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安娜冲着所有人挑挑眉,转眼之间,大厅里面就剩下路德维希和安德烈两个人了。
安德烈一开始觉得窘迫,现在觉得好笑,他伸出双手搂着路德维希说:
“天哪,路德维希,你真霸道。”
路德维希直直的看着安德烈,“你最清楚哦。”
路德维希把食物放在安德烈的嘴边,“吃了,乖孩子,你看看你多瘦。”
安德烈张开嘴巴把食物吃到了嘴里。
路德维希咧开嘴笑了笑,侧过脸和安德烈亲吻。
“你现在要干什么?”
安德烈接过路德维希 手上的餐叉,开始大口大口的吃掉眼前的食物,迄今为止,只有安德烈敢用路德维希的东西,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允许触碰路德维希用过的东西的,更别说餐具了。
路德维希挑挑眉,“我现在在吃早餐。”
安德烈瞥了路控德维希一眼:
“这个回答真幼稚!我是问你最近打算打什么?!”
路德维希皱皱眉,安德烈以为他生气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路德维希,嘴里含着食物,不敢说话,手上拿着餐叉,样子很滑稽。
路德维希很认真的说:“估计现在没什么事情,我只要等着上峰的处罚决定。”
安德烈直直的看着路德维希,男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安德烈也就不再追问,只是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钢琴练得怎么样了?”路德维希问。
安德烈摇摇头,“之前被你关在楼上,什么都做不了。”
“以后不关着你了。”
路德维希低下头亲了亲安德烈的嘴角。
安德烈太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微微惊诧的看着路德维希,
“你是在开开玩笑么?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伸手捏了捏安德烈的脸蛋,
“怎么,你希望我是开玩笑?”
然后低声说:“还是,你喜欢我困着你?”
安德烈脸一红,伸手打开路德维希的手指,低声呵斥:“路德维希,你别这样!”
路德维希突然面无表情的控制住安德烈的双手,直直的看着安德烈,“你真放肆。”
安德烈浑身一颤,咬着下唇,抬起头,乖乖的亲了路德维希一口,低声说,
“别生气了,主人。”
路德维希满意的拍了拍安德烈的脸蛋,“以后要听话,知道了么?”
安德烈乖乖的点点头。
路德维希低低的笑了笑,拿起餐具,一口一口的喂安德烈吃早餐。
……
安德烈已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弹钢琴的日子,同一首很简单的曲子,路德维希会让他一遍又一遍的弹奏。
路德维希会穿戴整齐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听着安德烈来来回回的弹奏同一首曲子,整整一天。
然后非常严肃的、细心地指出来,哪里弹得好,哪一边弹奏的最差。
安德烈总是一整天只要是没事儿就坐在那里弹琴,累得要死。
“我不弹了!”
安德烈气鼓鼓的瞪着路德维希,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雷死了,而且,无聊之极!
路德维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安德烈,面容严肃,安德烈突然害怕起来,不觉得语气放缓了,低下头,低声说:
“路德维希,我一整天坐在这里,我很累。”
路德维希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安德烈的面前,
“安德烈耶维奇,你的耐性实在是不怎么好,需要更多的练习。”
安德烈皱着眉头,生气的说:
“不要!我不要!”
路德维希伸手捏着安德烈的下巴,抬起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看向自己,面容冷酷:
“对你要求严格一点,你才能学好这些。”
安德烈把路德维希的说打过去, “我为什么要学好这些?!我不想学钢琴!”
路德维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安德烈的发丝,
“安德烈,听话,好么。不要惹我生气。”
安德烈抿着嘴唇,不说话。
路德维希弯下腰,捏着安德烈的下巴,慢慢的亲吻,安德烈的鼻息里传来路德维希好闻的雪茄的香味。
安德烈低低的喘息了一声,伸手把路德维希的脖子搂着。
路德维希说:“安德烈,你该为了我,好好练习,我想听你弹奏。”
安德烈面红耳赤的看着路德维希,“真的?”
路德维希站了起来,点点头。
安德烈这才终于老实了。
他总觉得路德维希说的话,让他安心了很多很多。
第28章
1942年4月底。
安德烈穿着西装坐在钢琴前面,
路德维希手上夹着雪茄,眯着眼睛看着安德烈弹奏,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在这里一个上午。
安德烈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有规律的生活,技艺也熟练了很多。
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落在安德烈金色的发丝上,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安德烈苍白的肌肤浸润的日光里,路德维希身后的女仆不自觉的看呆了。
安娜突然走了过去里,低声在路德维希的耳边说:
“少校先生,上面来人了。”
路德维希点点头,冲着安德烈挥挥手:
“安德烈,你先上去。”
安德烈疑惑的看着路德维希,然后点点头,走了上去……
安德烈没有老老实实地上楼,而是趴在了二楼的廊柱后面,想看看路德维希适合什么人见面,在说什么。
安德烈站在那里,不一会儿,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眼睛上带着黑色的墨镜,一进门就把墨镜摘了下来,路德维希也礼貌的迎了上去,两人互相敬礼。
路德维希请那人坐了下来。
“不知道上峰给出了什么惩罚?”
路德维希面容严肃的坐在沙发上,身子挺直了,帽子被拿了下来,黑色的发丝被整齐的梳在了脑后,深邃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对面的军官。
安娜端着一些酒水放在了军官的面前,路德维希和军官一起端着杯子,喝了一口。
那人笑着说:
“少校!您别担心,这次并不是给您传达什么所谓的处罚的……”,
“我们横扫了苏联的西南地区,现在往斯大林格勒逼近,元首下令,现在调动所有的陆军、空军、海军陆战队和滞留在后方得预备队全面攻打斯大林格勒,然后把苏联一举拿下!”
安德烈心下一惊,要是在这场战役中苏联惨败,那多少人会落在法西斯的手上?
安德烈侧过脸,看见路德维希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而是皱了皱眉头,沉声说:
“那么,现在什么部队已经往斯大林格勒去了?”
那个军官想了想:
“我们的空军正在对斯大林格勒进行大规模的空袭,哈哈,不知道苏联能不能承受得了?我们的武器可是最好的!”
那个军官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看起来很是高兴。
路德维希点点头,
“我们明天就动身,兄弟们都还在这里,武器装备都完好,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那个军官惊喜的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带上自己的帽子。
路德维希也站了起来,两人相互之间敬礼。
那个军官没再多说什么,就转身走掉了。
路德维希目送那人出去,然后便坐了下来,掏出一根雪茄。
安娜弯腰帮路德维希点燃雪茄,路德维希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思索着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