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乌看着他这样的狼狈样,笑了笑,“跟你看来也是白说。不过王大人,看来你也不过就这点能耐。我手下的将军
才轮番上了你一次,你竟就这样疯了。看看你这样,就算是郭翻也认不出来你吧。我早说过你们南人都是些孬种,你
还要反驳我,呵呵,如今看来,倒是我说的不错了。”
那生物颤抖着身体蜷成一团,只恐惧地呜呜叫着。
见不到王畅的伶牙俐齿,拓跋乌也觉得有些无趣,于是又站了一阵,欣赏完王畅的凄惨,才转头吩咐道,“把他洗刷
一下,这几日多喂点吃的,我要他看起来跟原来一样去跟郭翻交换。”
第四十五章
一个月的时间仿佛飞逝一般就过去了。
十一月十七日这日的清晨,冬日的太阳难得的金灿灿,光芒从雾气中投射下来,仿佛是无数的金色箭头刺穿寒冷,洒
在宽阔的长江的水面上,也洒在郭翻青白的脸上。
郭翻在主船的甲板上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十艘体积最为庞大的大船被无数的小船保护在中间,无论是大船还是小船
,上面都站满了身穿铠甲,手拿武器的士兵,心中宽慰,点了点头,道,“开船”。
开路船开始往前驶去,接着是几十艘护卫小船,接着是郭翻的主船,十首装载着黄金的大船尾随其后,接着是更多断
后的小船断后。
船只刚停靠在岸边的时候还并不显眼,待船队在江面上铺散开来,竟将数里江面都满满当当占据了。
郭翻与拓跋乌约的交易之处离此地还需要大半日的水程,因此到了目的地,也已经是下午快接近傍晚的时候了。
郭翻在快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就已经看见拓跋乌带着大队人马在江边站着了。
郭翻只焦急地四处搜索自己唯一挂心的人的影子,果然在拓跋乌身边的马匹上看见了一个人影。那人全身被捆了个结
实,却脸朝下趴在一匹矮马背上,虽然看不见脸,却仿佛就是自己夜夜牵挂的人的身形。
郭翻心中那块大石头放下了一半,便转过头吩咐各船停在离岸边尚有数百米的地方,自己坐了一只小一些的船,带着
几队人马,靠近了拓跋乌岸上的队伍。
拓跋乌见他靠近,得意地一笑,“郭大人今天一个人来的啊,王大人呢?他就不牵挂自己的亲弟弟?”
郭翻也一笑,“王大人怕在离开的时候又被王子你的套马绳给捆了,害朝廷又少百万两的银子,所以王大人打算还是
在自己家中等待在下的好消息。说起来,不知道今天王子又准备了几根套马绳呢?”
拓跋乌呵呵一笑,“王大人很是吃一堑长一智啊,郭大人也很是考虑周全啊。不过今天在下可没有带套马绳,只带了
人和马车。他们都是来来运金子的。郭大人,咱们也不要寒暄了,时间紧迫,马上就要天黑了,让在下看看你带的金
子是不是够了吧。”
郭翻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在这之前,让在下也看看用百万黄金换的人还活着没有。”
拓跋乌点点头,转过头道,“把他的头抬起来。”
一个士兵驱马上前,抓住王畅的头发,将他的头仰了起来,然后扭过来朝着郭翻。
郭翻站在船上,远远看着王畅头发凌乱,白皙的皮肤有些脏,脸颊的肉也没了,嘴里还被塞着布,眼睛却依然是那么
明亮,一时间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一股又苦又涩的感觉直冲喉头,呛得他只能急忙闭上眼睛,死死抓住船舷
,身体剧烈晃了一晃,才站稳脚步,再猛地睁开眼睛,“王子,我用百万黄金的人,你们就这样给我捆在马上,还塞
布在嘴里。你们是这样对待我朝的来使的吗,还是说你对他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怕他张口说出来?”
拓跋乌嘴角抽了一下,望着郭翻,过了好一下,才呵呵笑着开口,“怎么会?这些日子我们对待王大人都是客客气气
,没有丝毫怠慢。只是王大人总是不听我们的招呼,动不动就想伤人,嘴里更是谩骂不已,是以不得不对王大人做出
这样的安排。只要我们验了黄金,立刻就放开王大人手上的绳子和嘴里的布。”
郭翻冷笑了一下,“是吗?王子让验金的人上船来吧。”
两个士兵下了马,顺着浮桥哆哆嗦嗦地走过江面,上了小船,随后小船载着他们到了后面装着黄金的大船上。
因为数量众多,所以检查的时候很费了时间,到第十艘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郭翻命人点上火吧,将两名士兵送回了岸上。
拓跋乌看着那两人,“如何?”
两人点点头,“是真的,分量十足。”
拓跋乌笑了笑,“郭大人,你很守信用啊。我也是很守信用的,不过对于你们南人,我却偏偏不会不讲什么信用的,
既然你这么没有脑子将黄金弄来了,我也不会客气的。出来吧!”
只听一阵马匹踏地的声音,顷刻之间,一排排沿江站立的骑士出现在拓跋乌背后,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数排骑士们手持
弓弩,瞄准着郭翻背后的十艘大船。那弓弩十分巨大,箭身乌黑,而箭头,燃着熊熊火焰。
“郭大人,我从小就看不起南人,而你这心肝宝贝却总是触怒我,所以呢,我将他当女人一样上了,味道不错。”拓
跋乌笑了笑,借着火光看着郭翻扭曲的脸,哈哈大笑,笑得都咳起来,才又道,“作为一个王子,我也自然不会亏待
我的将军们,于是我让我旗下的各位将军们,也好好尝了尝他的味道,他们都说不错。”
郭翻在狂怒中张口想大骂出声,却在此时又突然迅速平静下来了,只平静的看着拓跋乌。
拓跋乌见他没了表情,有些失望,却依然笑嘻嘻地道,“以王大人为首的士族们自以为多么风雅清高,结果最后还不
是被在下当女人一样用了。由此在下也很想知道,是不是其他的士族们也是这么的味道不错呢?”
郭翻静静地看着拓跋乌,“王子是打算用这火箭来烧船?看你这弓弩,大约是能够射过那江面的距离的吧。可是射到
了船,船就一定会着火吗?”
郭翻又仔细看了看,“哦,是了,箭头后面还有火药,真不赖,王子竟能将南人的火药如此运用。既然王子如此看不
起南人,却为何还要用我们发明的火药?我看王子其实是嫉妒士族的天生高贵吧?听说王子的母亲是个妓女,所以王
子总觉得在士族面前自惭形愧?当然,这样一来你自然也无法继承鲜卑王的王位,可惜你却垂涎那王位不已,不晓得
对你的狼子野心,你的两位哥哥怎么想的,他们继承了王位后是会杀了你呢,还是将你驱逐到沙漠中去?”
拓跋乌的嘴角抽动了一阵,冷哼了一下,正要开口叫放箭,却突然觉得脖子上被蚊虫扎了一下,于是急忙挥手拍到脖
子处,却发现没有拍死那只蚊子,于是再次抬起手道,“放箭。”
郭翻没有放过他刚才的任何动作,见他疑惑的看了看手掌,又举起手,这才扯了扯嘴角,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于是在一大片细小的火光从拓跋乌的背后往那满江的船射去的时候,更多更猛烈的粗壮火光从那些大船的甲板上喷射
了出来。
拓跋乌大吃一惊,却不明所以,但是随着那些火光着陆后引起的惊天动地的震动和爆炸声,以及身后士兵们惨烈的叫
声中,知道那是一种新从未见过的武器。
拓跋乌将王畅一把抓到自己马伤,随后调转马头往回奔,一边奔一边狂呼,“撤退!撤退!”
郭翻冷笑了一声,“想逃,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却还是立刻举手停止了那火光的喷射。
拓跋乌此时也顾不上黄金了,只仓促地想要往回逃,却很快便发现更多的南人挡在自己的面前。
他带的人马数量颇多,且皆是族中最彪悍的战士,但如今都被刚才那吐火光的武器吓得没了士气,队形大乱,此时再
遇上伏击,更是难以招架,于是一阵拼死厮杀后,拓跋乌只带得少数人逃出了郭翻布置的包围。
郭翻此时已上了岸,听到拓跋乌逃走的消息,站着转了两圈,终于咬着牙齿指着身边的医师破口大骂,“那针为何还
没有见效?那是毒药吗?那是毒药吗?这半个时辰前就该死的人,带着王畅生龙活虎逃出包围圈了!你用的什么毒药
!”
郭翻用力呼了几大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狠狠朝那药师打去,最后将药师打昏在了地上。
看着那药师躺在地上,郭翻喘了几下,从身边的一个士兵的腰间拔出剑,狠狠插进了那医师的胸口。
药师只来得及在昏迷中因为剧痛而发出一声怪异的惨叫,便死去了。
第四十六章
郭翻向来沉稳,总是面带着温和的微笑,为人处世也多为人考虑,是以他刚才那举动简直仿佛变了一个人,别说是那
被他夺走剑的士兵,就连旁边站着的其他人也目瞪口呆。
郭翻将剑在那药师身上又插了几次,那剑刺穿肉体的声音令人不忍卒听,郭翻这才抬起头来,冷冷扫了一眼站在身旁
的众人,随手简单抹了抹溅满了鲜血的脸,转头对身旁的前将军道,“立刻带队去追拓跋乌。谁能将王畅活着从他手
里救出来,这百万黄金就是他的。”
前将军眼睛亮了一下,周围的士兵也雀跃起来。郭翻随即派遣了一只数百人的精兵即刻追击拓跋乌,其他人稍事休整
,随后郭翻又遣前将军整饬了万人的骑兵追击而去,余下的人则继续留着清理江边的战场和将黄金重新运回朝廷。
这自然是个前所未有的大胜仗,而查三鑫和周凯那里也报来偷袭得手的好消息。
一切都按照郭翻的计划进行着,可唯独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却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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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亮时,这时拓跋乌已经奔逃出近百里的距离了,估摸着很快将回到自己的势力范围,拓跋乌总算松了一口气
,数了数还剩下的族人,拓跋乌笑着低头看着趴在他马前的王畅,王畅这时已经被颠得将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那
塞在嘴里的布也早被他的酸水给打湿后吐了出来。
“王大人,你那老相好还不错啊,让我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不过你也别得意,你那老相好更别得意,只要你还在我手
上,那便是我赢着呢。”
王畅没有任何回答,依然只忙着本能般地呕吐着胃里的酸水,身体也因为难受而扭动着。
拓跋乌看着他扭动的腰和臀,抽了抽嘴角,眯住眼睛突然一把按住他的屁股,用力捏了两下。
这动作让王畅想起了什么,嘴里猛然啊啊地叫了起来,接着身体抗拒着地用力往后折起。王畅本就被随意地丢在马上
的,这时失了平衡,立刻便从马上滑了下来。
拓跋乌停下马,从马上跳了下来,走了几步,低头看着王畅。
王畅虽没了意识,却对这人的情绪变化莫名地敏感,感觉到此人身上的恶意,王畅全身虽然被绑住了,却依然努力扭
动身体从地上站起来,双腿迈不开步,仍是用尽全力一跳一跳想要逃离这人。
只可惜他的逃避实在是太不值一提,拓跋乌从后一脚踢中他背心,让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
拓跋乌从背后抽出小刀,一刀割断了捆住王畅的绳子,王畅失了束缚,立刻想要爬起来。拓跋乌已经又一脚将他踩到
地上,随后撕开了他的裤子。
王畅嘶声力竭地惨叫起来,拓跋乌用力给了他一耳光,“叫什么叫!你以为我想上你?就你这烂货,我叫马上你还差
不多!”
说完将刀柄一把插入了王畅的股间。
王畅用力仰起头,发出高昂的悲鸣。
拓跋乌将刀柄用力插进去,睁大眼睛,满眼血丝,随后疯狂地将刀柄在那肉中搅动,一边搅动一边嘻嘻笑着,“郭翻
,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赢了?可惜王畅还在我手上。我想折磨他,就可以折磨他。所以赢的是我!是我!是我!是
我!是我!……”
王畅最初还用力挣扎了几下,在拓跋乌掐住脖子后便动弹不得,只能在感觉到股间传来的剧烈疼痛时惨叫着,最后连
叫声也嘶哑无力了,终于眼前一黑,陷入了舒适的黑暗中。
拓跋乌还在用力搅动着,待那股间的鲜血流了一地,最后都留在了自己脚下,拓跋乌这才从那癫狂之中清醒过来,看
了看奄奄一息的王畅,将刀柄在王畅身上擦干净,站起来对身边的族人道,“把他收拾一下,捆起来,打点动物烤一
烤。”
昏迷中的王畅最后还被塞了一块烤雁肉在嘴里,却很快在马背的抖动之中将那雁肉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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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乌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日的清晨到达了自己的营地。他本以为会看见自己的族人和宠妃欣喜地迎接自己,举目
望去,却是满目苍夷。
拓跋乌睁大眼睛,跳下马,在那些烧焦的帐篷灰里四处奔跑,想要寻找到一个族人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
什么也没有找到。所有的人,男人、女人,所有的马匹,所有的帐篷,所有帐篷中摆放着的地毯、器物,一切的一切
,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
拓跋乌奔跑了一阵,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瞪着那些跟在他身后的族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
什么?”
那些族人摇着头,恐惧地抓紧了马鞭,拓跋乌转过头,朝着空旷的草原狂呼,“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不远处突然传出呐喊声,查三鑫和周凯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拓跋乌吐了一口气,嘴角一扯,“终于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了!”说完翻身上马,接着举着刀朝南人的埋伏队伍冲
了过去。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拓跋乌为数不多的族人几乎是一瞬间便被数量众多的汉军斩杀了个干净,惟独拓跋乌一人
还在汉人的团团包围中负隅顽抗。
查三鑫并未进入战团中,只远远勒住了马静观着战局,与他并肩的李奇,一开始便发现了伏在拓跋乌马上的王畅,一
夹马肚子要上前去,查三鑫拦住了他,“来不及,你等等。”
也就在这时,身上已中了十来刀的拓跋乌突然将王畅拖起来,挡在自己身前,将刀划在他脖子上,看着王凯,又看着
查三鑫,“将军,查大人,若你们还想要郭翻的命根子活着,就放我走!否则,我与他便一同死在这里,让他郭翻也
享受享受生死不如的滋味!”
周凯看了看查三鑫,有些犹豫。
他们埋伏在这里并未撤离,主要还是为了将拓跋乌的残部彻底消灭,却并不知道王畅依然还在拓跋乌手里。如今拓跋
乌已是全然失势,再来一刀便没了性命,却偏偏有了王畅做人质,还真不能将他一刀杀了。可擒贼不能擒王,这胜利
无论如何便不算完美。况且,出发之前,郭翻也吩咐过,如果发现王畅还活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将他活着救
回来……
查三鑫朝周凯使了个颜色,道,“王子,你放下王大人,我们便可饶你一条性命。你如今被我军彻底包围,结果你的
性命也不过就是刹那之事,奉劝你还是将王大人还给我们,我们汉人不似你,做出的承诺便会遵循。”
拓跋乌对查三鑫的话充耳不闻,将刀在王畅的脖子上压了压,一根血丝立刻出现在王畅的脖子上,随后他一蹬马肚子
,大喝,“让开!让开!谁不让开,我便将刀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