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门,借着门口的光,秦戈发现驾驶位坐着的不是林熙烈。他有些犹疑地,忽然后座车门打开了,林熙烈从里面出
来,头发凌乱,左手竟打着石膏,还用白色的棉布吊在肩上。上身的白色衬衣上还有血渍。
“你……”秦戈震惊得说不出话,忽然脸上被男人摸了一把,好像还是湿的。
“你哭什么。”
“你……”秦戈才发现自己声音都带着哭腔,“你这是怎么了?……”
“晚上有人砸场子,就干了一架。”
男人说得轻描淡写,不知过程是怎样骇人。想象着男人赤手空拳搏斗,又被人砍伤的情景,秦戈忍不住呜咽出声来,想
抱男人,男人的左手又横挡在胸前。
忽然脸颊上的泪又被拭净:“哭什么,我又没事。好了,上车吧。”
秦戈坐进去,林熙烈才介绍道:“这是我的助手,你叫文清哥。”
“文清哥。”
那人回首点点头,长了一副干净利落的面容,连胡子都剃得很干净,整个人的气质很内敛,跟林熙烈的桀骜不驯完全相
反,秦戈第一眼就很有好感。
车子发动了,秦戈才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男人包扎着的左臂,问道:“严重吗?什么时候才好?”
“没什么。大概得要半个月才能拆纱布。”
“啊!这么严重!”
男人看秦戈眼睛瞪得溜圆,还泛着水光,忍不住俯身在他耳边恶意低语:“是啊,是很严重。起码两周不能好好做爱…
…你上周还欠我,这下又得欠到下回。到我手臂能活动自如的时候,一定要做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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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再说了!”秦戈又羞又气,都伤成这样了,还满脑子都是……都是那种事情……“文……文清哥还坐
在前面……”秦戈的声音低得快听不见。
男人懒懒一笑:“当人下属的这点觉悟都没有,早就被开了。”
秦戈虽然知道黑社会过的是把脑袋别在裤带上的日子,火拼流血什么的是很正常的事。可是知道归知道,一旦这种事情
降临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就无法不焦急担忧。
“以后还会……有这种事吗?”
见恋人罕见地皱起秀气的眉,眼里闪烁的全是忧虑,林熙烈轻抚着秦戈的脸:“保不准,可能还会有。”
“那……那你不要干这一行了!太危险了!”要是下一次让他见到男人浑身是血……不……他无法想象……
被恋人担心的滋味真是不错,林熙烈笑道:“危险是危险了点,你不相信我?”
“……”相信归相信,可男人也不是铁打的……
见恋人还是一副忧虑的样子,男人又凑近了点,“放心吧。我要是没了,谁来‘疼爱’你?嗯?”
“……”
男人呼出的温热气息掠过秦戈耳边,他害羞地缩了缩脖子,垂眼看着那人手上绑着的纱布。
跟男人说话,三句就没一句正经的。男人决定的事情,他也改变不了。
男人又凑上来亲他,秦戈想推拒,可想到男人的伤,心立刻就软了。男人含住他的唇,沿着唇线细细吮吸了一遍,才撬
开他的齿列长驱直入。秦戈犹豫着伸出小舌,立刻就被男人卷住了。
绵长的一吻结束,秦戈才发现车子竟然都停下来了,原来是到家了。
自己居然在有别人在的情况下跟男人忘情接吻到这种地步,简直……秦戈一眼都不敢看司机是什么表情,赶紧推开门下
车。
“你回去查一下是谁指使的,我觉得多半是‘她’。”
“是。烈哥。”文清把车钥匙交到林熙烈手上,大步走了。
门廊的灯亮着,张妈大概是刚刚睡,茶几上还摆着冒着热气的夜宵。
“吃点夜宵么?”
秦戈摇摇头:“不……我挺饱的。”
林熙烈便径直坐下吃了。
男人今晚干了场架,肯定身上出了好些汗,还可能沾了血渍,多半是要洗澡。可男人这个样子,恐怕又不方便洗……
秦戈犹豫着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吃东西吃得很慢,拧着眉头似乎正在想事情。见此情景,秦戈终于下了决心,上楼给男
人放洗澡水。
秦戈挽起袖子,扭开热水头,等水变热了,才把浴缸的塞子堵上。
水放到一半,男人就进来了,抱臂倚着墙看着秦戈。
秦戈被看得有些发毛,迟钝的脑子转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要……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男人掀掀眉:“你说呢?”
男人经常用“你说呢?”来回答他。秦戈有时候真的不知道男人的意思到底是怎样,但是好像一次都没有猜错。
秦戈解开男人的扣子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正犹豫着,就听见男人说道:“直接用剪刀剪,反正这衬衫也不要了
。”
“噢……”
秦戈小心翼翼地剪了许久,才把这衬衫脱下来。
男人上身半裸的样子很好看,跟他第一次看到的一样,宽肩窄腰,完全是男模身材。腹部明显有肌肉,但并不是像健身
教练那样突出得一块一块的,而是隐没在皮肤里,但贲起时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看什么,脱裤子啊。”男人的声音在秦戈头上响起。
“……”
秦戈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心跳如雷地拉开了男人的西裤拉链。西裤顺着腿就褪到地上,露出白色内裤包裹着的巨大男性
象征。
秦戈简直被那鼓鼓的一团吓到。愣了半晌,才红着脸鼓起勇气道:“那个……那个还要脱吗?……”
男人心情颇好地,一直看着他脸红低头,简直都快冒烟了,才觉得折腾够了,慢悠悠地说:“不用。”说罢长腿一伸,
跨进了浴缸。
秦戈这才如释重负,捡起地上的衣服,放进旁边的衣柜里,又打开柜子拿出了洗头膏和沐浴液。
秦戈从没帮人洗过头,技术实在很菜,拿着莲蓬头扫来扫去,好不容易洗干净了,扫得自己一裤子都是水。男人倒是一
直没抱怨。
“去把裤子脱了。”
“啊?”
“把裤子脱了,都湿了。”
“噢……”
秦戈到卧室把裤子脱掉,又找了个小短裤穿上,进浴室一看,男人已经开始搓澡了,浑身除了背上和右臂都是泡泡。见
男人左手打着绷带,弯腰不太方便,秦戈便说:“我帮你搓吧……”
“好啊。”男人把搓澡巾抛给他。
搓右臂,背上,和前胸都没什么,要搓大腿小腿的时候,秦戈只好蹲了下去。那人巨大的凶器在他眼睛余光里晃来晃去
,秦戈无法抑制地脸越来越红。
平时男人穿着裤子,他自然看不出来。跟男人性事的时候,他也根本不敢看那人那里,有时连眼都不敢睁。所以今天才
第一次直面……
一想到男人这么巨大的东西在他体内进出,狠捣,抽插,秦戈连腿都要软了。
忽然男人一下子拉起他,压在墙上就亲了上来。
亲吻来得又陡又狠,他连牙齿都被碰到,嘴唇也被噬咬得厉害。秦戈本来就有些腿软,现在更是站都快要站不住。
恍惚间听见男人在他耳边低语:“看你这贤惠的样子,真想上了你。”
“……”秦戈又羞又怕地,紧闭着眼把头撇到一边不去看男人。
“还是用骑乘式好了,这样左手就不会妨碍,你说怎样?”
“你!你都受伤了!还……还想着这些!快点把澡洗了去睡觉,你这样光着身子,着凉感冒怎么办!”
男人颇感好笑地:“做‘运动’怎么会着凉?”
“你……你快点放手……”早知道,就不该好心帮男人洗澡!又惹出这种事……
男人“啧”了一声,秦戈身上一轻,男人竟然真的放过他了。秦戈不敢再多说话,拿着莲蓬头替男人把身上的泡泡冲干
净。正在冲小腿的时候,男人忽然说:“给我吧,你出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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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戈以为自己听错了。
“把莲蓬头给我,你出去。”男人的声音低沉起来。
秦戈直起腰,见男人脸上神色很不好,拧着眉,连手也紧紧握着拳,右手手臂上青筋都暴起了,似乎是在隐忍怒气的样
子。
秦戈有些不安地,想问男人怎么了,又觉得男人已经快要发火了,自己还是不要忤逆男人的意思,便把莲蓬头交给男人
,带上门出去了。
男人……到底为什么生气呢?
秦戈记得男人在车上的时候,还调戏他,那时心情一定还不错。回家之后好像脸色也很正常……就只有刚才……难道是
,自己拒绝他让他生气了?!本来男人今晚就说要补偿欠下的份,现在又因为受伤而不便,男人心里一定很不爽……都
说病人最大,自己还坚决拒绝了男人……看来他是因为这个生气的没错了……
可……可是……他真的不想……再说,万一在激情间,男人又不小心把左手磕到碰到怎么办?如果要满足男人的愿望,
又要让男人尽量少动,就要……就要他自己主动坐上去……不……这……这太超过了……他办不到……
秦戈紧闭着眼摇摇头。
他不想男人生气……可也不想……那到底要怎么办呢?……
秦戈坐在床沿犹豫着,想到男人左手挂着绷带纱布的样子,咽了口唾液,下了决心。
林熙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见秦戈穿着他的宽大T恤,低着头在床沿站着。
林熙烈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近了坐在床上:“你又换这个衣服干什么?不是买了有睡衣?”
秦戈没回答,只说:“我……我帮你擦吧。”
说着上前接过毛巾,在男人头上揉来揉去,直到男人说“好了”,才停下来,进浴室把毛巾挂上。
秦戈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已经很红了,想到等会儿要做那种事,心里更是怦怦直跳。
他定了定神,又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慢慢打开浴室的门。
男人像往常一样坐在床头,正拿着遥控板摁来摁去。这个时候好像晚间财经新闻还没开始。
秦戈鼓起勇气走过去,按了电视机下面的按钮,电视“啪”地一声关上了。
林熙烈皱眉:“你干什么?”
秦戈慢慢走近了,爬上床,分开腿小心翼翼地跪坐在男人身上,颤栗着攀住男人的肩,把颤抖的唇印在男人唇上。
林熙烈眼皮不着痕迹地一跳,立刻反客为主地狠狠吮吸着恋人温暖湿润的唇舌,把齿列口腔都毫无遗漏地扫了一遍。
一吻结束,见恋人一边颤抖一边喘气,林熙烈右手狠狠揉捏着他光裸的臀,道:“正大光明地勾引我?嗯?裤子都不穿
?刚刚是谁在浴室里说不要不要的?”
秦戈紧闭着眼摇摇头。
光是做了个开始,他就后悔了。像男人这样的野兽,根本不是他能满足的……
他挣扎着想起来,却被男人掐住腰按住:“继续啊,动啊。”
男人的细长又发热的手指在臀缝里穿过,若有似无地碰着秦戈的秘处,让他一阵一阵地颤栗。羞耻,后悔和害怕一齐涌
上来,秦戈骑虎难下,又不可能真的主动喂饱男人,无法可想,竟忍不住呜咽起来。
林熙烈叹了口气:“你今晚是怎么了?”主动坐上来实在是异常举动。
“对不起……我……我不想你生气……”
男人揉着秦戈柔软的发:“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在……在浴室里的时候……你……你叫我出去……”
林熙烈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以为我生气了?”
“嗯……”
男人失笑:“你这个小笨蛋。我那时候是被你撩拨得不行了,得解决一下。你不想做,我只好自己动手,当然就要让你
出去了,不然让你看我打手枪啊?”
“……”秦戈瞪大眼睛看着男人:搞了半天,原来是他自己误会了,还把自己弄到这样的境地……
男人忽然又笑:“现在你既然自己都坐上来了,就好心‘做’到底吧。”说罢顶了顶秦戈。
“啊!……”
惊觉男人的巨刃已经膨胀变硬,滚烫发热,仅仅隔着薄薄的一层浴衣,像是随时都要捅进来,秦戈原本就红红的脸立时
跟要滴血了一般。
“不……你还是快点休息……”
“你把我撩拨起来,又不管我了,又要让我去浴室打手枪啊?”
“……不……我不是……”秦戈又羞又急。
“不愿意?那再给你一个选择:给我口交。这样你不会疼,完事之后也无需清洗。”
见恋人惊异地睁大眸子:“口?口角?”林熙烈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口交就是……”
秦戈立刻连耳朵根都红透了:“不!不要!”
“这样你也不要,那样你也不要,那你到底要怎样?你总不能光点火不负责灭火吧。”
他哪说得过男人,自己好像又确实理亏,只好讨饶:“呜……林熙烈……饶了我吧……”
见恋人实在羞窘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林熙烈这才觉得满意了,“好吧。今天就算了,那你就欠了两份债了。”
“……”又……又多了一份……
“还有,你得叫一声老公。”
“……”又来这个!他才发过誓,绝对不再妥协的!
“我数一二三,数到三协议就作废。”
“不!不……”秦戈犹豫了半晌,还是细若蚊蚋地叫了一声:“老公……”
“嗯。”男人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先睡吧,我等会儿要看财经新闻。”至于那个部位……就只有先忍一忍了。刚刚才
出来了一次,忍一忍应该就能平复。不过自家恋人辛勤地为自己搓澡冲泡泡的样子,实在是……太贤惠太撩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