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想,他在我们四人中年纪最小,便一直让着他,却不料他变本加厉,后来再大些,我混迹青楼,有许多红粉知己
,但奇怪的是,这些红粉知己总在相交不久便求我不要再来寻她们,开始我很纳闷,知道后来查到,竟然是易少华在背
后搞鬼。”
“因为这件事,我与他几乎断交,只是碍于世交,不好做得太绝,但这次他做得太过分了,竟然让人假冒你的名头行医
,四处害人抹黑你。”花莫宇声音有些激动,似乎想要倾诉什么,却最终改了口,”惟一,那假大夫我交给你们处置,
而易少华,我希望你们能饶他一命。”
最后的话,花莫宇是对着无为说的,因为他知道,惟一心善不会追究,可是这个男人,是不会轻易罢休。
惟一扯了扯无为衣袖,直到无为勉强点头:“我可以饶他,但他终要付出一些,长点记性。”
“我明白,多谢!”
不久后,江湖传言,凤骄工资因练功走火入魔,武功全废,再不能习武,而花莫宇知道,那个男人只是废了他的武功已
经下手轻了,而他也与易少华断交,再不来往,很快,又传来凤骄工资因经不起不能练功的打击疯了,只有少数人知道
,疯不为名,只因情。
易少华,三生石上你我的名字不在同一排上,随意注定无缘无份,离开易府的花莫宇,没有看那流泪的挽留。
情之一字,难解之谜!有人痴狂,有人生死相许,有人一生求不得!
第十七章:在人生的转角
然后在人生的转角,相撞得支离破碎。
杏林交流会,有人将遇到的疑难杂症提出请人解惑;有人将新的药方拿出共赏,然后收获一堆恭维;还有人摆出奇药异
草,让人帮忙辨认药性如何……纷纷扰扰,惟一站在角落,偶尔有人上前,却被旁边男人的目光瞪了回去。成功为自己
洗脱清白,名声恢复,那行骗的假大夫也被官府的人押走,江湖通缉令上很快就不会有自己,本来事情往好的发展,该
开心的,可是现在的他却无法释怀,因为七天已经过去,而自己的眼睛依然看不见。
原本打算事实澄清后就离开的两人,不得已又留了下来,失明的惟一没有办法为自己医治,只能请别的大夫帮忙。
杏林交流会是杏林界较大的聚会,医者彼此交流经验拓宽眼界,有利于医术的提高,所以神农谷中经常会派年轻的弟子
来参加,惟一等的就是神农谷的人。
为了让弟子得到更多的锻炼,出来历练的弟子都不得透露师门,然而他们还是有一套辨认同门的方法,就是他们手背靠
近手腕的地方有一叶蝶的纹身,只有神农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纹身。
“这次神农谷就你一人出来历练吗?”惟一问道,他对面坐着一个灰衣青年,不高的个儿,看着有些木讷。
“是。”青年话不多,而且恭敬,他放在桌上的右手,手背上一只蝶栖息。
惟一与他聊了会儿,只有轻轻几声应答,猜着对方是个内向的人,惟一也不多叨唠,直说道,”戊申,你手上纹身是红
色的,想来在谷中医术不低,我想请你帮忙,我的眼睛看不见,需要有人替我针灸治疗,当然,你可以等杏林交流会后
再助我,也不耽误你学习交流。”
“不必,今天开始,眼睛问题,还是早治好。”
“那就谢谢你了,或者我们晚上治疗,白天就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弟子历练都有要求,到时过不了关便是我的过错了。
”
“好。”
两天的针灸治疗下来,惟一眼里已经可以感应到光线,照这样下去,应该很快就能复明,想到很快又能看到青山绿水,
看到蓝天白云,最重要的是,爱人的那张脸,惟一不觉笑出声。
“药已好。”每次针灸前惟一都会喝一碗药,因为如此配合着疗效更好,今天也不例外。
接过戊申端来的药碗,惟一放到嘴边准备喝下,却突然停下。
“对了,戊申,谷主最近有没有经常到我师父坟前喝酒,你知道,她们姐妹感情好,自从师父走了后,谷主也孤单了许
多。”
“有。”
“是吗?你们也该劝着点。”惟一淡淡应道,可是谷主从不喝酒。碗突然一倾,药汁朝戊申泼去,只是数息功夫,甚至
来不及叫出声,就感到浑身无力,然后被人一推,地上木板开合,两人消失在房内。
“你究竟是谁?”大意了,没有想到碗沿也涂了迷药,惟一被扛着走,他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到那个人带着他左转右
转了许多次,四周的空气阴冷,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一条地道里。
戊申没有说话,直接点了惟一的哑穴,他的雇主只要他带个活人,没要求不伤不残什么的。
说不出话,惟一开始分析目前形势,能知道神农谷一叶蝶,那么抓自己的人一定认识神农谷里的人,他的眼里没有仇恨
,不杀自己又劫持自己,只能说戊申身后的人才是要抓自己的人,究竟为什么要抓自己,是看中自己的医术?不对,戊
申医术也不差,而且这样请人太无诚意,那么就是有仇了,肯用上绝顶迷药还不知如此周详来捉自己,这仇结大发了,
想必那人更想自己生不如死。
得出这样结论的惟一反而平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脱身的方法。
“人带来了?快扔车上。”接应的人大概有五六人,才判断出,惟一就被粗鲁地扔进车里,身下的木板颠簸得厉害,几
乎要将人五脏六腑都颠出来。
“不好,有人追过来了。”
手指终于可以动弹,惟一开始试着撑起身子,可是车子晃得很,他的头上身上都撞出了不少淤青。
外面传来刀剑相击的声音,还有人惨叫,车子前面只剩下一人驾车,他看着后面一个个倒下的同伙,惊恐地抽着马,只
想快点逃离血色地狱,车子已经失了方向,在不知不觉中,他们走上了一条绝路,当看到前面万丈深渊,车夫大叫,再
也不顾里面可以换一世荣华富贵的人,跳下马车,然后看着疯了的马拉着车冲出悬崖。
事隔多年,再一次感受到失重下落的滋味,风刮着脸颊生疼,惟一咬紧牙关,终于求生的意志强烈到突破了身体的禁制
,在可以动的一瞬间,他抽出腰带,直直缠在旁边的树上,多亏了一根树枝划过手臂,他才知道那棵树的大致方向。
不过,幸中不幸的是,这棵树实在细得很,小小的蛮腰承受不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咔嚓地断裂声传入耳里,惟一再次
自由落体,当他再次抛出腰带的同时,下落停止,温暖的怀抱让他想起了仙鹤山的初遇,那一次,命运将两个人的轨迹
扭成了麻绳,而这一次,又会有怎样的交集?
后颈一痛,惟一闭上眼,昏睡过去。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幽幽的凤眸闪过明明灭灭的光芒,爱与恨在交织,痛与苦在蔓
延,缠成伤人伤己的荆棘。
几下挥手,褴褛的衣裳被扔到地上,木簪、瓷瓶、针袋、鞋子……解下披风裹住裸露的身子,男子抱着他转身,居高临
下看着跪地的人:“司徒,不要让朕失望!”
“是!”直到男人离开,跪着的人站起,朝着身边人道:“都准备好了?”
“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然后在他的身后,出现一人,如果惟一在的话,一定会惊讶,因为这个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身高都不差一分
一厘,两人相对,就如同照镜一般,甚至连方才自己才受的伤都一样复制在这人身上。
喝下迷药,那个”惟一“换上地上褴褛的衣裳鞋子,别上木簪,将惟一的东西放入怀中,然后走到水边,跳了下去,几
番浮沉,再看不见衣角。
“鬼手,你的家人,我也会好好善待。”
“多谢大人。”旁边的一中年汉子跪下,抽刀自刎,名闻江湖的鬼手,那双巧夺天工的手就此消失,从此江湖中再无一
人可以将他人整容成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模样。
“厚葬了。”
风在天空转了一圈回来,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初,只有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但很快,连血腥味都冲
散在一场大雨里,什么也没有留下。
惟一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他不会天真地以为现在是晚上,因为嘴里的苦味和疼痛的脸颊告诉自己,在昏迷的时
候被人灌了苦乐泉的苦水。
是谁?想让自己一辈子当瞎子吗?
身上力气已经恢复,可是丹田里空空如也,内力被封住了,惟一苦笑,这样的自己,真是狼狈得可以呢!
摸索着往外爬,手下是凉凉的绸缎的触感,甚至身上穿着的都是绸缎,四周似乎没人,他加快速度,然后就听砰的一声
,宽大的床上看不到人,倒是地上,一个人似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
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毯,可是这样不经意一摔,还是疼得半天起不来。
云皇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只穿着一件白色缎衣的人儿,仰躺在暗红的地上,身上的衣裳凌乱地散在身上,
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胸膛,一点粉红若隐若现,而更让他气血上涌的是,那大开的双腿,一条半弯着撑在地上,而另一
条优美的腿,光裸地暴露在空气中,如玉的小腿抬高放在床沿,脚踝处一条金色锁链延伸到石墙上,而这条锁链,正是
让某人此刻春光大泄的元凶。
惟一还在抱怨着那个把自己当畜生一样锁着的家伙,要不是这样锁着自己,自己怎么会摔倒?就在这时,他听到粗重的
喘息。
有人?他顿时警觉,手臂撑地让自己起来,只是他看不到,在他起身的同时,光滑的缎衣顺着肩膀滑下大半,当真是雾
中看花月下看美,半隐半现更绝色。
他想问是谁?可是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来。唇舌被人侵占,不是无为熟悉的气息,他感到恐慌。
空气中的分子似乎也跟着躁动恐慌,惟一从挣扎到顺从,他的手环上对方,来到对方第七节脊骨处,这是人体脆弱的地
方,不需要内力,只要巧劲,就可以让对方瞬间瘫痪。
就在手指按下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粗重的喘息,还有那越来越沉重的威压,都让不能视物的惟一
想要逃离,然而无法逃离,因为自己的手背人紧紧捏住。
他看不到血红的眼里迸射的怒火,仿佛岩浆要冲出桎梏将一切摧毁,只有咔一声,然后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痛呼出声
。
手背生生折断,惟一紧紧咬着唇,甚至流血也不放开。
脚步离开的声音,惟一轻轻呼出一口气,用一只手避免一场难堪,他不知道值不值,只是无法接受那个人不是无为。
“无为“,心中喊着这个名字,然后似乎就有了力气,撕下一段布条为自己包扎,断的手在抖,完好的手也在抖,汗水
湿了发鬓,但失去焦距的眼却散发一股坚定。
第十八章:因为我爱的是太阳
我问月亮:“有那么多星星陪伴,你怎么还会寂寞呢?”
月亮告诉我:“因为我爱的是太阳啊!”
日与月的轨迹是两个永不交汇的圆,甚至连并行的机会都没有,于是注定永世的殇……
身上的伤又多了几处,惟一可以感到,对方的情绪越来越失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身上的伤比常人恢复得要快得多,是阿洛的保佑吧,然而怕对方察觉异样,惟一装作虚弱的样子。石门推开的声音,然
后是这些天来让自己惊慌的脚步声,惟一闭上眼假寐,但是那个人在身上烙下的疼痛,让自己在被他的气息包围时不自
觉变得僵硬。
云皇怎么会不明白,那僵硬的姿势,无言的抗拒,伸手轻轻拨开挡着惟一大半张脸的发丝,露出那小巧的耳朵,只是那
耳朵上有一道深深的齿痕,若再用些力,就要将耳朵大半撕掉。凤目中闪过疼痛,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想
要宠着,到最后却用更激烈的方式伤害对方,让对方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
俯下身,轻轻地舔舐着精致的耳垂,然后不过十息功夫,后背一凉,他伸手抓住偷袭的恭喜,是一根象牙筷,前两天书
香说小主人藏起了一根象牙筷,就是这根吧,磨得有些尖的顶端,想来费了不少功夫,不过用来杀自己,小材大用了。
耳边听到断裂的声音,惟一知道那个人生气了,其实自己也知道根本斗不过对方,只是不想被侮辱罢了。
头皮一痛,他被迫仰起了头,修长的脖颈像濒死的天鹅,绝望凄美,下颚被卸掉,无力地承受着狂风暴雨的侵略,舌头
痛得麻痹,而更大的痛楚在后头,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传来,眼泪不觉就从眼角溢出。
松开抓着的头发,那个人就这样倒在床上,巨大的痛楚让他不自觉缩起了身子,双手无力地交叉垂在床沿,忍痛的呻吟
像是哀伤的啜泣,窜入自己的心里,像控诉像怨恨,像一条带刺的荆棘把心缠绕,刺出无数的空洞。
转身快速离开,溃败逃走如丧家之犬。他控制不住自己,在知道那个人不爱自己甚至想杀自己的时候,恨主宰了言行,
鞭笞内心,于是只能依靠伤害对方减轻痛苦,可是每一次伤害后却痛得更深,愈痛愈伤,愈伤愈痛,如同陷入了死胡同
,怎么也走不出去!
书香守在密室的入口,看到陛下失魂落魄地出来,沉沉叹了口气,转身走入石室,果然看到瘦削的身子嵌在凌乱的玉床
上,仿佛残败的娃娃,让人心疼。
把下巴正位,再看到那拗断的手指,弯成诡异的角度,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替他掰正的时候,看到他因疼痛不自
觉颤抖,书香又叹了口气,这样倔强,不是自讨苦吃吗?
其实只要你稍微放低姿势,就不会受这些罪了。想要这样劝解,但想到尊主的命令,她不发一言,在做完一切后悄无声
息退出。
在她走后,惟一睁开眼,虽不能视物,却准确的把目光投向手心,哪里静静握着一根银簪,是方才在那女人不注意的时
候拿到的。
男人又抱着自己睡了一夜,难得一夜相安无事。他听到有人侍候男人穿衣,很轻柔的动作,显然训练有素,他知道男人
每天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一段时间,大概会有两个时辰,如果他的眼睛可以看得到,就会知道男人是去上朝,因为此刻他
身上穿着九五之尊才能穿的龙袍。
听到石门关闭的声音,又等了一会儿,惟一一跃而起,摊开手掌,掌心中有两根细短的银针安静躺着,磨了许久才得到
这么两根,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逃离。
摸索着脚上的锁链,无数次的试验让他很快把银针钻进锁孔,不断拨动,一声轻响,锁被打开。
银针刺入百会、晴明亮穴,然后被封住的内力被强行开启,在睁眼的霎那,那双眼明亮如明灯,竟然可以视物。
惟一知道自己这样做十分危险,稍不慎可能成为废人,但如今别无他法,做一辈子禁脔,他怕自己会疯。
甚至来不及查看住了多日的地方,他冲到门口,趴在门上静静听了一会儿,外面没人。
门开了,是一条往上的通道,拾级而上,又是一扇门,屏住呼吸推开,外面的光线射进来,许久不曾见光的眼睛不禁比
起来,等到适应,他连忙走出去。
暗色为主的房间,却掩饰不住与众不同的奢华,金漆屏风,鲛绡纱幔,雕龙石柱,九龙龙嘴里叼着足足两个拳头大小的
明珠。
即使逃命中,惟一也被这无比奢华的房间吸引,匆匆扫视一眼,他走向门口,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整齐的恭迎之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