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手下人送来容涛在外最近包养的小情儿资料的时候,
陈均出门散心,顺便进了城东一家新开的酒吧里探点。
这是容涛在这一带的老对手席家二少席禹泽的产业,也是席家想要进驻S市的一个信号。
从隔壁S市来到A市,未必有原来的地位和顺势,也自然失去了很多助力。
席禹泽之所以乖乖过来,只因他大哥与他感情甚好,
席老头子又健在长活,他想要有自己的事业,就必须往外开拓,做的艰难一点。
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老与一少。席家老头子生怕兄弟相争,
一觉得席家大少可以撑起席家家当了,便迫不及待的给小儿子不少资财人手,变相把他发配了过来。
不是偏心,恰恰是为了保护他。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强攻强受/正剧
第一章
手下人送来容涛在外最近包养的小情儿资料的时候,陈均出门散心,顺便进了城东一家新开的酒吧里探点。
这是容涛在这一带的老对手席家二少席禹泽的产业,也是席家想要进驻S市的一个信号。从隔壁S市来到A市,未必有原来的地位和顺势,也自然失去了很多助力。席禹泽之所以乖乖过来,只因他大哥与他感情甚好,席老头子又健在长活,他想要有自己的事业,就必须往外开拓,做的艰难一点。
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老与一少。席家老头子生怕兄弟相争,一觉得席家大少可以撑起席家家当了,便迫不及待的给小儿子不少资财人手,变相把他发配了过来。
不是偏心,恰恰是为了保护他。
陈均在A市呆了十五年,看的分明。A市不如S市地盘广大,却占据了码头好生意,做做走私运运货都是天时地利,白道胃口温和阻力也小,加上最大势力容家近些年来逐渐洗白走商业路线……这时候来A市发展,真是再合适也没有的机会了。
这间明夜酒吧,就是席禹泽在A市的落脚点,或者称之为大本营。里外装潢都精致别趣,灯光明灭,情调雅致,高朋满座,生意真是好得不得了。
在这样一个酒吧的夜晚,陈均坐在西北角落里,沙发软绵绵的,有点撑不住力道,不由得翘了二郎腿换了个姿势,壁灯昏黄光线柔和,映的他一张俊美面容更是带了妖异般的诱惑。
他是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了,气质气势都处于巅峰状态,在招蜂引蝶和吸引人的方面,却比年轻时候有过之而不及。瘦削身体有着最性感的弧度与最叫人口干舌燥的柔韧度,狭长凤眸一挑,生生就能勾了人的魂。
想当年,他也是在酒吧里,不经意看了一眼容涛,从此成就A市一段传奇故事,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无人敢质疑他容涛伴侣和容家二把手的位置。
嘿,容家……
他眸色敛了敛,还是拿起桌上那薄薄的一页纸翻看。
自己的手下就是用着放心,不但调查详细得当,更有这人从小到大的种种经历。照片上大学二年级的少年眉目清秀,浅浅言笑分外清纯,的确是令人动心的类型。
新鲜、并且单纯,还好打发。正是有钱成功人士最喜欢的那一种。容涛有钱有势又爱玩贪新,果然是能勾搭成。
时间大概是三个月……算算是他上次帮容涛处理叛徒丁元的那几天,天天在外奔波劳碌,回家都没顾得上。三天里只吃了三顿饭,还是压缩饼干泡矿泉水。
在废弃工厂里一枪一人对峙一群二五仔十几个小时,最后还是受了点伤……没关系,他根本不在乎这个。
他认识容涛也有十一年了,容涛是个什么德行,他比容家老爷子都清楚。才能确实有,可根子上还是个蜜罐子里泡大的富二代,成长过程顺遂无比,要星星也有人帮忙搭梯子,还会自觉铺成人肉毯子等他摘完了跳下来。
爱玩、爱刺激,更别提男人的劣根性喜新厌旧。十年里家里有他,外面小情儿也玩了足有四五个,尤其是这两年手下人孝敬。最短的一个周,最长的一个都养了大半年——每一个的资料,都曾完整好暇的送到他的手里,他不过是装作不知道。
他还记得那个养了大半年的十分会讨人欢心,让容涛回家了还打电话发短信念念不忘。早上他吃着早饭看着报纸也瞧着对面那人魂不守舍,于是抬了眸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就是一句:“怎么?还想领回家来做个填房?”
容涛也是胆色足得很,不然不能被陈均看对眼,他若无其事把手机塞回口袋,脸上一丝波动都没有:“我跟老爷子要求假期出去玩呢,你最近也挺累的不是?咱们去度个假?”
陈均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什么了,似乎是笑了笑说好,那个微笑貌似很是勾人,让容涛立刻就忘了什么小情儿什么度假,当场就扑过来把他好一顿折腾。他不是不爱陈均,只是抵不过那点男人的蠢蠢欲动。
男人间没那么多规矩,陈均自己有时候也还和别人搞搞暧昧。所以他只做好自己能做的,不管容涛在外面干了什么。他知道容涛懂得分寸也就是玩玩儿,不会弄出两个人都下不来台的丑事。陈均不是他包养的大学生更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他生死与共离不开的爱人。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这么一直一直的忍下去。
虽然是男人,可该有的心思一点都不少,想要的欲望也会更多。做了情人难免就想做爱人,成了爱人又会想霸占一辈子下辈子。有的人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贪恋不该要的东西,有些人却会觉得自己不差什么想试试捋虎毛。这一次这一个,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的认为:陈均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陈均能给容涛的,自己也能给。
怪只怪他成名太早,那些传说听起来都一把年纪,不像是他这个年龄曾有过的事儿。小情儿听了便以为是以讹传讹,更不知里面水深水浅,其实淹了个人都不带什么响儿。
先是越发的磨蹭占着容涛的空余时间,再是一点点入侵他们的生活。小情儿脑袋不错,人也挺聪明,看样子学校里也是个高才生。手段技巧都是具备。陈均起初不以为意,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容涛大半个月都没回家,两个人也没见过面了。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容涛言语不详说自己在公司处理点事。这种敷衍用的低级谎言陈均当然不会相信,联系助理一研究才知道容涛带了小情儿出去旅游,四五天了连公司也没去。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陈均眯了眯眼,自己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嫋嫋,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朦胧,脑海里却愈发清晰。
小三要上位啊这是,还有小三敢上他陈均的位啊这是。
他瞬间就想好了该怎么办,如何把容涛弄回来如何作弄那小情儿露出无耻真面目如何让容涛觉得愧疚如何处理掉那小情儿回头狠狠的惩罚容涛……如同他之前所作的那些行事办法,他才是光明正大站在容涛身边的那一个,容家老爷子都只认可他陈均是容涛的男人。
十年以来,他一直在做这些事。做的称心应手,做的心服口服,做的……累了,忽然就不想了。
人生没有几个十年,可也不止一个。容涛那么爱玩,也不过在他们两个好上的最初四年里老老实实,之后该咋样还咋样。他信誓旦旦说陈均是容涛的命根子,转身过去就去贴合新情人。每一次他从小情人那边回家,身上还带着别人的味道别的房间的气息……陈均从来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可为了容涛这十年,尽管仍是潇洒的陈均陈爷,却给容涛定下死规矩回家之后必须先洗澡。
有意思么?他想。就算瞧着容涛这人顺眼能当个伴儿,也瞧了十年了,还没看够么?容涛是男人追求新鲜感喜欢尝鲜儿,他陈均就不会么?
一根烟烧到了尽头,火星子险些碰到了手。他抖了抖纤长手指,碾灭了最后一点微光。抬起下巴扫了一眼整个酒吧。
晚上十二点了,正是最HIGH时刻。男男女女都带了几分酒熏醉意,看对眼的就两两成双结对向外走。下半身肆无忌惮,不戴面具也没有任何束缚。陈均心底那一点压抑了不少时候的火苗忽然就重新燃起,并且有燎原之势。
玩呗,难道他陈均不会玩?
一打眼一过滤,酒吧柜台最左侧站着一个高大的英俊男人,年纪二十七八,穿着一身休闲装,身材却很不错,看得出经常锻炼,整个人颇为随意,以陈均的眼里,竟也没猜出他的职业。
不过,谁管那个呢。酒吧里的一夜情,只要对方不是银枪蜡头足够让他爽……陈均随手把某小情儿的资料撕成粉碎,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男人,勾起唇角笑的狂妄。
男人懒散靠着柜台,似一头懒洋洋打发闲暇无聊时间的大型动物,冷不妨与陈均极富挑逗的视线对上,先是一怔,瞬间之后,两只眼睛就亮了。
一刹那,妖孽……重出江湖。
******
容涛晃晃悠悠带着小情人环游了一圈新马泰,虽说不是什么新鲜高级的地方,却因为带了新人,连带着他也觉得自己很有些一中和十年少的意味。
年轻的身体滋味很不一样,不过还是没陈均好。陈均是天生加后天的妖精,那骨那皮那眼神,一寸一寸描绘着享受过了,就能烙印在人心底最深处,这辈子再忘不掉。就算再有多美多妙的艳遇,也不能足以相提并论。
这么出去转悠一圈,反而更想他了。认识十一年,在一起十年。容涛三十六岁、陈均也有三十四五了,即使对于男人,也没几年可玩,该是定下什么的时候了。
小情儿容光焕发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叽叽喳喳说着买了多少好东西真开心,青春活力扑面而来,可怎么也没有那种老夫老妻的默契感觉。容涛这几天也玩了个痛快,餍足之后理所当然就有点吃撑。
该回家找唯一的那个人了。他这么想,又给了小情儿一个鼓励的笑脸,让后者更是兴奋的询问下一次什么时候再出去玩。
再出去玩?容涛眸中闪过几分调笑。最近是不是对玩物太好了?他好不容易撒了无数谎骗过老爷子、公司、家里三边,偷得浮生半日闲,带了人出去撒欢这么一次,哪还能随随便便再丢下忙乱的大摊子?
更何况出去越久,就越发想念多年来帮他撑着容家的陈均,也越有愧疚心态。偷腥的男人都这样,干了坏事吃饱喝足了才把良心摸出来瞅两眼,可也就是瞅两眼。
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陈均也没多说别的不是?他也不是不爱他,更不是存心背叛,不就是玩玩么?同是男人,玩什么三贞九烈?陈均应该很了解他才对。
法拉利开在平坦宽大的郊外公路上,先把小情人送回金屋,再回家洗个澡,爬上床抱着陈均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向从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痛痛快快的生活。
容涛打从记事起就坚信,自己就是生下来享受人生的。
小情人依依不舍,容涛连连一串许诺。见到熟悉的别墅时候已是晚上九点,他摸着黑进了屋子,也没开灯顺门顺路进了一楼浴室,哼着歌把自己冲刷干净,再赤着脚踩着地毯上楼钻进卧室。这地毯还是陈均来了以后再铺满了整栋房子的地面的,只因为陈均在家里不喜欢穿鞋,嫌木地板凉。事实也证明确实舒服。
但是,卧室里没有人。
容涛小吃了一惊,以为陈均又被什么事儿给绊住了。公司也好下面也好乱七八糟的破事多如牛毛,平日里两个人一起处理也是应接不暇,忙起来三过家门而不入都不算什么。
这么一想,容涛心里那点不自在就又扩大了,是不是该买点什么礼物讨讨爱人的欢心或者算作补偿?上一次他给陈均送礼物是什么时候来着?上个月那辆车?
随便擦了擦湿发,容涛一头栽倒在床上,滚了滚卷起被子团在怀里,凉薄的厚度中彷佛还带着陈均的体温。
这让他惬意的蹭了蹭。伸手去摸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那里一向是放满了陈均各种杂乱的小玩意儿的,这会子却空空荡荡。他摸索半响只听到啪嗒一声,估计是碰掉了什么在地上,甩甩头爬起来,这才开了床头灯。
房间里有点冷,容涛披着薄毯坐在床边,眯了眼在地上找他的手机。床头灯光线不是很好,通常只玩情调情趣偶尔打开。他在浴室就摘了眼镜,依稀只能辨别出大点的那个是拖鞋。又想起下了飞机就没有开手机,今天与陈均的例行电话也没有打……
他的动作急切起来,起身走到墙边按开了大灯,光明突如其来,手机静静躺在地上,他摸起来开机刚要打电话,忽然听到楼下有开锁的声音。
黑暗寂静的夜里那声音分外清晰,容涛胡乱套了睡衣,走下楼去查看。只见一个高挑修长的男人,穿着一身贴身黑衣,闲庭散步般的施施然走了进来,那姿态要多优美就有多好看,一路手上还摩挲着墙壁,边走边开灯,等到楼上,整栋房子都亮堂了起来。
容涛立刻一脸喜色,笑眯眯迎上去,作势要抱:“阿均!你回来了!”
陈均动了动下巴,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脚下步子不停,径直与他擦肩而过,话也没有说上一句。
容涛自觉讪讪,忙不迭跟上去给自己辩解:“阿均,最近太忙,冷落你了……”
陈均挑了挑狭长的眸眸,神情态度说不上冷,却也没有热络到哪里去,完全不像是看到多日未见的情人模样。容涛心中有愧,倒根本没发现他的异样,只走近了些,要把他拉到怀里,好好慰一番相思之苦。
可刚伸出手去,陈均又往前走,直接进了卧室。走到床边坐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容涛跟在后面,嘴上不停,更如同缓解自己的尴尬:“阿均,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陈均一只手在抽屉里摸到了什么,拿起来是张银行卡,容涛瞥见了又笑:“你要用钱?怎么不拿我的卡?”
陈均淡淡开口:“不用了。”
容涛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笑容也收了起来,茫然发问:“……怎么了这是?”
陈均从昨晚上一直玩到今天下午,身上还有点酸痛,自然没心情和容涛纠缠。他弹了弹手上的银行卡,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容涛被他的安静搞到心慌发毛,忍不住又问一遍:“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陈均抬了眸终究给了他个正眼,眼睛里全是戏谑,深层是冰山似的冷漠,混杂交织成一种让容涛觉得胆怯恐慌的眼神。他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不安的问了第三次。
“你……出了什么事么?”
两个人站在那里,气氛尴尬又紧张。陈均不说话,又偏了脑袋看窗外晴朗的夜景,容涛忐忑慌乱,措手不及,只得自己开动脑筋寻思原因。
陈均这样子,他不是没见过,可也见得不多。每次都是在要紧的时刻,或者在他想知道什么真相的时候。当年骄纵的容大少容涛就对他这一招又爱又怕,爱的是这场景那斧凿雕刻一般极致美丽的容颜与体态,与陈均身上那种卓然特殊的气质构成了完美画面;恨的是他这样神情一出,容涛必然会见到什么难舍的东西失去,又痛又痒,还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上一次陈均这样子是在三年前一批货因容涛失误而损失,容涛想都不愿意回想当时的情景。他对着自家老爷子都天不怕地不怕,唯有面对陈均就像是先天性短板,后天还怎么都补不上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容涛站得久了,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相貌也很好,遗传自母亲的秀美五官和父亲的硬挺轮廓,一直是A市有名的美男子。可单论外面而言,谁都比不过陈均。
陈均的魅力,已经不能用美这个字来形容,更像是让人发狂的毒品。他曾经志得意满,骄傲的将陈均揽入怀中,他以为那是他这辈子最有成就感的一刻,牢牢刻在灵魂深处,记得那甜美触感与心头涌上的巨大自豪。他知道陈均是他这辈子最不想放手的拥有。无论在外面怎么玩怎么闹,他都不会让他们打扰到了陈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