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皇太后看向他,目光惊疑。本来这等事多为年长者逼迫或引诱年轻者,是以乍见此事她便以为是杨至的错,
谁想竟然听到杨安说出此话,她初时还有些疑虑,但想起此人性情,再见两人神色,便也信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却
反没了主意。她多年下来性子早淡了,与儿孙都不怎么亲近,这长孙更是面都没照过次,自然更加疏远,如今他贵为一
国一尊,自己名为太皇太皇,也要有了“皇”才有她这个名份,这世上所谓的伦理道德,本就是为权势而生,自己便是
训他,又怎能有用?
“朕与父皇真心相恋,还请皇祖母成全。”杨安说罢恭恭敬敬地俯身磕了三个头。
他虽然放低了姿态,但太皇太后岂会看不出他眼底的要挟之意?心中蓦然一震,猛地后退两步,这才知道眼前这皇帝孙
儿竟比之先帝还要厉害三分,事到如今她还能如何?便是她说得至儿回心转意,此人也绝不会轻易放手罢,说不定还会
做出什么事来,她一片爱子之心反倒会将至儿推进万劫不复之地。对上儿子恳求着双眼,太皇太皇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罢罢罢,他二人既倾心相恋,自己何苦来做这吃力不讨好打鸳鸯的棒子?“你们,好自为之。”
太皇太后说罢便转身离了西汶殿,从此长居宁和宫,每日吃斋仿佛,再也没有出来过。
番外三:哄老婆是个技术活
情事被太皇太后撞了个正着,虽然事情最后得以解决,但几次求见母后都借口推辞,杨至因此情绪低落了很久,同时果
断地拒绝了而某罪魁祸首的求欢,于是杨安悲剧了,几天不亲热他还能忍,但十好几天过去了还是连摸个小手都不给,
还要不要人活了?
皇帝欲求不满,底下的人自然就跟着不好过,首当其冲的就是将太皇太后惹出来的太师贺学良,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被
找碴,本来花白的发须已经直逼全白,不过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在皇帝的低气压下众人还是很乐意有人出来承
受他的怒气的。至于皇帝大人断袖一事,前车之鉴犹在,又有太上皇默许及太皇太后的避而不见,倒是暂时没有人跳出
来找不痛快,而当皇帝明示继承人将在宗亲中选取之后,众人的视线被彻底转开。
又一次被门拍在脸上后,杨安终于明白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得想办法解决问题,可前世今生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
到底该怎么做?他努力回忆以前见过的招数,财富?权势?鲜花?哄老婆是个技术活,杨安从来没有这么深切地感受过
。有疑惑,找朋友,做为一国之君的杨安只有一个勉强算得上的朋友——和王次子杨恒,于是这个看似简单实则曾令无
数男人头疼的问题就摆在了杨恒两夫妻面前。(注:两年前杨恒娶一神秘男子为妻,震惊了整个朝野,只慑于次婚为皇
帝御赐,才包括和王在内都无人敢出声反对。)
“噗——”强迫他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才肯帮忙的公孙仲伦听他说完就喷了,“捉奸在床啊这是!”
杨安额头的青筋冒了一下,将他彻底无视,只看着杨恒:“他现在根本不见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难得小堂弟找他帮忙,却真真地给他找了个难题,要说哄小姑娘杨恒还挺在手,当年不知道小堂弟同太上皇
之间的纠葛时还给出过主意教他追妻,但这哄男人……还是太上皇这样的男人……杨恒对着小堂弟带着不是很明显的期
盼的眼神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都是大男人,哄什么哄?”公孙仲伦难得放下两人之间的成见给出主意了,“要我说直接压上床狠狠地做,做得他没
力气了就不跟你闹别扭了。”
杨安首先就不相信他的人品,且这办法听着似乎也不怎么靠谱,那人现在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硬拉着做岂不是强B,强
来还能强合好?于是就拿着怀疑的眼神看过去。
公孙仲伦给看毛了,怒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不信你问阿恒,哪次他生气我不是用这招搞定的?”
“老妖怪!”得,那边还没信呢这边先把老公惹毛了,杨恒一脚踹在他小腿上,骂了句:“你这头猪!”转眼就消失在
原地。
“阿恒!”公孙仲伦也顾不得腿疼了,赶紧追去,临走前还不忘瞪杨安一眼,那小眼神幽怨的。
杨安见两人这副情形心里不由有些意动,或许这还真是一个办法?
三年前废后萧氏下毒谋害当今圣上,却误中副车毒倒了太上皇,自那之后太上皇的身体就很“虚弱”,是以在当今圣上
登基之后仍长住颐情殿,方便圣上就近照顾,这一行为不知道感动了大兴国多少百姓,都称当今圣上是有史以来最为孝
顺的皇帝,而事实是,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圣上“孝顺”到太上皇的床上去了的话,不知道心里会怎样崩溃!
宽大的龙床上,两个修长的身影翻转纠缠,暧昧的“滋滋”声混杂着衣服碎裂的声音传出。“住~~住手——”被儿子兼
情人强势地压在身下亲吻,杨至的推拒显得那么地无力,单薄的衣物很快阵亡,略带薄茧的双手在他久经欢爱已变得十
分敏感的身上游移,带来一片片颤栗。“哈~~放~放开~~~”感觉到理智在逐渐丧失,杨至终于忍不住下了重手,一个屈
膝顶在身上人的腹部,发出“呯”的一声闷响。
“呜——”相对比较脆弱的部位受到重击,杨安闷哼一声松了手,面色痛苦地捂着肚子,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下。
“安儿?”杨至一惊之后忙上前将人扶住,“你没事吧?”
杨安就着他的力道跪坐在床上,咬牙道:“没——事——”
话是这样说,但看他吡牙咧齿的样子,杨至怎么可能相信他是真的没事,心中既悔下手过重,又恼他强制冲进屋不顾自
己的意愿对他动手动脚,两种情绪斗争了片刻,终是爱他之心占了上风,手掌抚上他的小腹,担忧道:“是我没控制力
道,还很痛吗?”
“痛,”杨安按住他的手,“却比不上我心中的痛。”
杨至的脸上顿时涌上一股绯色,用力将手往外抽,沉声道:“我看你是没什么事了。”
杨安哪能让他如意,当下肚子也不疼了,一手将他擒住,别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又将人推倒压在身下。
突然的失势令杨至脑中懵了一下,随即大怒:“滚开!”边骂着边用力挣扎,可惜他这四体不勤的文弱身体哪是武功高
强的杨安的对手,在他来说是用尽全力的挣扎对杨安来说却更像是挑逗,反而令青年更加情欲高涨,两人身体紧贴,杨
至很快就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僵了一僵后终于停下不动了。
“呵呵——”杨安将头埋在男人的颈间低声闷笑,同时恶劣地挺了挺腰,坚硬火热的某处直抵在他腿间,“怎么不动了
,嗯?”
“杨安!”杨至咬牙切齿地警告,“你别太过分!”
“你都有半个月不理我了!”杨安停下动作委屈地控诉,那语气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一提起这事杨至就来气,怒道:“那天要不是你在早朝上胡言乱语,后来又在西汶殿硬缠着我做……怎么会被母后撞上
?”
“这事皇祖母迟早会知道的,”杨安抬起头看着他道,“我不愿意立后册妃,她总有一天会怀疑。”
心里明明知道他说得没错,但杨至在之前总是存在着侥幸心理,现在骤然被发现,还是以这种方式……总之他心里就是
很不舒服。“就算是迟早的事,迟点总比早点好。”这话说得干巴巴的,其中倒是赌气的成分居多。
听出他语气中的松动,杨安连忙放软了声音哀求:“都是我的错,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杨至这个人大多数时候还是吃软不吃硬的,特别这个“软”的人还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子,看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杨至心里的怨气终于散了些,可叫他就这样放过给他惹来天大麻烦的家伙他又会觉得有什么梗着一样,于是硬梆梆地
道:“我没生气。”
就他那扁着嘴、咬着牙的样子还说不生气?杨安差点喷笑出来,好在他还记挂着自己的“性”福而强行忍住了:“不生
气就好,你不知道这些天有多难过,真怕你再也不理会我了。”那语气,那神情,活脱脱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小媳妇。
忆起以往多次带给爱子的不安感,杨至终于心软了,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我们的事母后迟早都会发现,只是事情
发生得太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不怪你,母后那里……唉——终究是我不孝了……”
沉默凝视他片刻,杨安俯身在他唇间印下一个吻,千言万语都化为三个字:“我爱你——”
杨至回以一笑:“我也爱你。”或许在世人眼里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但有这个人相伴余生,他不悔……呃?啊?
嗯?“喂,你摸哪里呢?”
“半个多月没做了,憋死我了。”
“呜——”他可不可以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