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空无一人,夏童赤着脚走在地毯上,一阵寒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现在已经十二月底了,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怕冷,所以房间里都开着空调,窗户也都是关着的。
转头看去,却见一个人从阳台走来,然后将大开着的落地窗关上。
“杜衍之?”看到来人,夏童惊讶的叫道,抓着手机的手不着痕迹的伸进浴巾。刚才他正好在别浴巾,角度问题,他应
该没看到这个手机。
“好久不见。”杜衍之随意坐上沙发,说道。
夏童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时间再久我也认得你。”
“哦?”杜衍之斜斜挑眉,“我很荣幸。”
夏童哼了一声,走到床前背对着他拿起一件大衣,披上的同时顺势将手机滑进大衣口袋。
这屋里,平常就算是半夜,也会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现在他希望她们出现了,却一个个都不见了人影。
“不用看了,我不准他们进来,他们又有谁敢违抗。”见他四处转头,杜衍之漫不经心道。
夏童了然点了点头,看着他问道,“有事?”
杜衍之修长的手指极有节奏的敲打着沙发扶手,眼睛看着他在平坦胸前显得格外圆滚突出的肚子,“几个月了?”
夏童眼睛微眯,然后笑道,“还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了。”
从夏童的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到杜衍之如刀刻般英俊的侧脸,然后他转过头看着夏童,冷冷吐出一句话,“打掉。”
够干脆。
夏童失笑,非常想开口说一句,还请大侠帮忙。
撑着有些重的腰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黑色大眼看着他,“我在这里没有丝毫话语权,杜衍之,你这话该对你弟弟
,或者裴慕离说。跟我说这些一点用处都没有,真的。”顿了顿,想起‘他’的日记,想起杜衍之骗‘他’来别墅的事
,又讽刺地道,“早知今日,你当初又何必把我骗来这里呢。果然是因果报应啊!”
杜衍之皱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夏童嗤笑,“杜衍之,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你叫人递过来的纸条,不就是替自己弟弟拉个皮条而已,有那
么难承认么。”
眉峰的皱纹加深,杜衍之恍然的问道,“每次见你,都被说成是拉皮条的……原来你认为是我把你送来砚这里的?”
夏童哼道,“难道不是?”
杜衍之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耐,薄唇凉凉吐出一句话,“就你现在这鬼样子,也配我来说谎?”
夏童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正要说话,窗外响起一阵刺耳刹车声。看来来人很急,性能那么好的车都被弄出这么刺耳的
声音。
“看来有人回来救美来了。”起身站到落地窗前,看着杜砚面露着急的朝这方看了一眼就朝大门走去,杜衍之笑了笑。
然后转身看着夏童淡淡陈述,“虽然很不耐烦,我还是要说一下,要你堕胎的人是你哥,我只是受他所托来跟你说一声
。”他看了眼夏童的肚子,嘴角扯了扯,略带讥讽的道,“至于你肚子里这个,虽然他永远不会被杜家承认,但若真要
逼你,还不必我来做这个恶人。”
夏童抿了抿唇,沉默的看着他继续道,“裴慕离快要订婚了,未婚妻是周志坚的女儿,周家的人,可容不得女儿还没过
门就多了个私生子。看在你哥的面上,我再次提醒你,这段时间小心些,可别把命丢了。”
32.忍!
杜砚很快就上了楼,看到夏童浑身上下只围着条浴巾,披着大衣的样子,脸色很是难看,不过,对上杜衍之的时候立即
又恢复了过来。
冷眼看着两人说笑着出了房门,夏童缩在沙发上回想刚才杜衍之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
虽然没接触过几次,但他直觉,像杜衍之这样高傲到了骨子里的人,是不屑说谎的。或者该说,是不屑对他这样的人的
说谎。
但不论杜衍之有没有做,现实就是,不管是以前的夏童,还是现在的夏童,都是因为他才被拉入深渊……杜家的人,总
归是要为他现在这‘鬼样子’买单。
再来,是裴慕离那个只有半个月就要订婚的未婚妻与她的家庭,看来他们确实不想自己存在在裴慕离身边,这段时间他
是真要注意安全了。
最后,是夏睿景……
上次沈青瓷只将他的下落告诉了夏睿景,而杜砚之所以会知道他的地址,却是因为一个知道夏童这么个人的侦探亲戚巧
合之下碰到的……结合上次夏睿景打算将他占为己有的表现,还有现在这拜托杜衍之来告诫他,紧张他的态度……呵呵
,有趣了呀。
“在想杜衍之吧。”身旁有人沉声说道,沉思中的夏童胡乱点了下头。之后立刻意识到不妙,转头,就看到杜砚脸色铁
青的站在他身后。
“你……”夏童撑着沙发,向后缩了缩。
从沙发后俯身探到已经退无可退的夏童面前,杜砚冷冷说道,“与老情人单独相处这么久,开心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夏童皱眉,侧过脸避免与杜砚鼻尖相碰。
“不是我想的那样?”杜砚冷哼一声,“如果没存着死灰复燃的心思,你又怎么知道我想的是哪样?”
以你那肮脏的思想,能往好的方面想吗?
“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死心吗?”下巴被人掐着,视线被迫与一双隐隐泛着红的眼睛相对,然后肩上随意披着的大衣被
扯离扔到一旁,露出已经松散的浴巾。
肩上裸露的皮肤被人狠狠嗜咬,本就不稳的浴巾很快脱离身体。敏感的身体被人大力揉搓着,夏童喘息着,难耐的扭动
。
“他看了你哪里?嗯?这里,还是这里?”
唇舌不断咬在细嫩的皮肤上,刺疼让夏童忍不住呻吟出声,被压在沙发一角的笨重身体很快被拉下躺在沙发上,下一秒
,双腿便被打开,紧闭的后穴顶上一个高热的柱状物体。
被进入的那一刻夏童发出一声痛苦中带着甜腻的呻吟,立刻换来一记重重的撞击,力度之大,几乎让他觉得,肚子里那
块肉会被就此顶出来。
没有什么前戏,也无适应时间的身体不断收缩着抗拒外来的侵入,却只是徒增痛苦,夏童微皱着眉,努力放松身体。
杜砚这情况,算是吃醋吗?
唇舌还是不断游移在之前浴巾没有遮盖的皮肤上,夏童艰难的在沙发上寻找能让他比较舒适一点的位置。
吃醋?吃吧。最好让他们为他兄弟反目,家宅不宁,甚至同室操戈。
这样,他晚上也会睡得香一些。
……
裴慕离与周家周绮订婚的消息在两天后的报纸上占了大半的版面,还捎带了两张两位主角的照片。
吃了几乎可以算是中饭的早饭后,看到放在茶几上的报纸。
男的俊逸帅气,女的娇艳可人,若他还是陈容,或许会对这对璧人感慨一下,可他现在是夏童,看到这些内容的同时,
他脑中想的是:既然要订婚的消息全世界都知道了,那裴慕离该会为了他那未婚妻的面子收敛一点,短时间内是不会来
别墅了吧。
才这么想着,当天下午,半躺在阳台躺椅上发呆的夏童就看到裴慕离的车子无声无息的驶入车库。
夏童惊讶的片刻,很快反应过来。也是,裴慕离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因为顾忌他人而勉强自己呢。
脚上戴了两个多月的链子早已经取下,不管是为了讨好裴慕离,还是为了才刚开始的报复计划,他都该下楼去迎接的。
但现在……夏童动了动身体,身体内的东西立刻随之移动,好看的眉梢立刻皱起。
那天杜砚在怒气之下折腾了他大半天,让他连让意识出体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昏睡到隔天。醒来后,就看到吴嫂就拿
了一盒东西放到他面前。
“杜先生让您从明天开始就使用这些东西。”
这是吴嫂的原话。当时夏童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只长扁却精致,盒面上只简单几笔,就给人一种妖娆魅惑的线条的盒子,
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盒子里面,一排十根仿人性器整齐排列在明黄色的绸缎里面,仿真程度高到柱体上的一些青紫血管都清清楚楚。
由小到大,由细到粗。角落里放着一瓶润滑剂。
后来他才知道,之所以有这东西出现,是因为那天杜砚做得太狠,即使是习惯了被进入的地方,也还是因为前戏不够,
摩擦太久,粘膜起了细小的裂缝。
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坐在他身旁的女人立刻起身退了出去。
才放进身体里没两天的性器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他,强烈的屈辱感,让他甚至在意识体时都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存在。
夏童忍着强烈的不适撑着酸重的腰起身,走向裴慕离。
裴慕离已经坐上沙发,夏童走到他面前时,有些水肿的脚突然一软,夏童的手立刻撑上面前唯一能让他支撑的裴慕离的
肩膀。下一刻,身体便被拉下,猛地坐在他腿上。
身体内的性器因为这个动作立刻深入到极点,夏童短促的啊了一声,伏在裴慕离胸前细细喘气,平息体内性器急速动作
带来的痛楚。
“怎么了?”裴慕离皱眉问道。
拢在宽长袖内的手握紧又松,夏童难堪的咬牙别过头。
裴慕离皱眉,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手伸进夏童的裤子内。察觉到他的动作,全身的肌肉猛然紧绷,夏童立刻就感觉
一只修长手指探入身后被那性器折磨得红肿高热的洞内。
屈辱与羞愧冲上脑海,夏童抓着裴慕离横在他面前的手臂,急促的呼吸。
“还真用上了?什么时候用的?”手指仍然停在那处,不时轻抽出来又刺进去。裴慕离有些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熟悉的带着情欲的音调。夏童叹了口气,颤声回道,“昨天。”
“不错。”手指抽离的同时,笨重的身体被抱起向大床走去。
……
从痛苦到欢愉,一切平息之后,夏童只能大张着四肢喘气,这几天一直被折磨的后穴由于过多的摩擦好像已经麻木,但
偏偏,却仍能感觉到那种滑腻液体不受控制流出体内的感觉。
恶心。
腹中一天比一天大一些的物体压迫得他呼吸都觉得困难,在浴室水声停止之前,他总算是控制着身体侧身躺着。
“叫人来给他洗一下。”床边有人说道。
夏童眼皮动了动,任自己沉入昏睡。
……
准确来说,意识状态并不是一睡觉就会出现的。若是被累极了,即使在昏睡之前想着要变成意识体,也是无用的。
再次醒来,裴慕离已经离去。
腰酸疼得厉害,身后的痛觉已经尽数恢复,夏童动了动已经被清洗干净的身体,在监视他的女人的帮助下坐起身。
看到指针指向八字时他叹了口气,昨夜睡时他不断提醒自己今天要早醒,好跟着裴慕离出去,没想到,还是没及时醒过
来。
“夏先生醒了?要吃早餐么?”吴嫂进来时看到已经清醒的夏童,意外的问道。
“不用了。”夏童摇头,手伸向一旁壮实的女人,“扶我去浴室。
将自己从头到尾再次清洗一次,躺上床后,看着吴嫂有些迟疑的从床头柜中拿出一样东西,他呼吸微顿,眼睛眯了一下
,问道,“现在就要用?”
吴嫂微叹,道,“少爷吩咐了,夏先生一醒来就用。”
夏童闭上眼深呼吸了一次,伸手接过,直接拿出最大的那根,涂了润滑油就要往身后探去。
“夏先生……”吴嫂唤道。
夏童手下动作不停,忍痛边喘气边道,“不是要扩张么,这样才效果好啊。”直接用了最大的,这样的苦,或许会少受
几天吧。
小心翼翼的躺好,任人给他仔细盖好被子,夏童强迫自己忽视那强烈的压迫感,放缓呼吸。
本想尽快入眠,但屈辱、羞耻、怨怼,恨……等等的情绪不断的在胸腔内激荡,不管体内的物体压迫得多难受,将身体
尽可能的蜷缩起来,夏童拉高被子将自己没入被内,在黑暗中睁大了眼使劲咬着牙。
忍耐!那么多的侮辱他都忍下来了,这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33.湮灭
意识体轻飘在一处角落,看着太阳西落,看着杜砚与裴慕离相继到达,看着赵医生喘着粗气往楼上跑,夏童丝毫没有动
一下的想法。
那具身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进过食,估计该饿狠了吧。若是平时,他都会很自觉的在用餐时间醒过来,但现在
他不想。不管是回到那具正在受苦的身体内,还是见到那两个人,他都不想醒来。
太抗拒于回到这具身体后得承受的一切。夏童心想,饿一顿两顿,死不了人的。
“他什么时候睡下的?”房间内,赵医生皱眉问道。
“今天早上接近九点。”吴嫂忙回道,“他一直蒙着头,我也是从呼吸上听出来的。”
“中途没醒过吗?”裴慕离阴沉着脸问道。
“没有,中午时我想叫他起床吃饭,但是没叫醒。因为夏先生以前也有过睡上一天的记录,再加上昨天晚上……”吴嫂
顿了顿,看了看裴慕离的脸色又说道,“夏先生以前也睡得很长,但一般都能叫醒,可今天……”
“赵伯,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瞪了眼床上的人,杜砚转头问赵医生。
赵医生沉着脸,皱眉道,“他这情况已经出现了很长时间了,只是以前都不是很严重,我还要再观察。我现在怀疑他可
能是患了发作性睡病。”
“发作性睡病?”裴杜两人同时皱眉。
“这是种神经类疾病,与情绪有着莫大的关系。我曾经与你们说过,别太刺激他的。”赵医生看了眼两人,然后看向吴
嫂,“他这几天的情绪怎么样?”
听到这话,裴慕离与杜砚的脸色都沉了下来,想起这几天来让夏童上性器的事情来。
吴嫂回想了一下,道,“这几天跟以往一样,要不是睡觉,就是坐在一处发呆……啊!”顿了一下,她的声音突然加大
,看着裴慕离与杜砚迟疑着道,“他身体里……还没取下……”
对于她的语焉不详,裴慕离皱眉,然后想起了什么似地,与杜砚对视一眼后,两人同时疾步走到床前掀开被子。
杜砚拉下床上一直保持蜷睡姿势的少年的裤子,因为睡姿的问题,深入到少年身体内的硕大器具有一小段暴露在外,却
因为那性器的固定装置,也只能突出这么一小段。
而包裹着这器具的那一圈肌肉,由于长时间的压迫,已经呈现为一种肿胀的暗红色。
赵医生走过来,看清情形后脸色铁青,手指哆嗦着指向两人,“你们!……”
看到这里,夏童嫌弃地转开视线。
……
站在楼梯口,看着一步步走上来,眼中满是敌意与鄙夷嫌弃的少女,夏童眼里若有似无的闪过一丝笑意。
这次任性的昏睡,除了给了他平常意识体追着裴慕离或者杜砚出去时最好的一个借口外,还带来了裴慕离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