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鬼传说 上卷 小公子(穿越 女穿男)下+番外——南瑾

作者:南瑾  录入:10-03

苏赢听得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算命先生的每句话都不假,在算命先生讲到红煦的时候,苏赢连忙出声,“对不起,先生。刚才的话多有冒犯,请你原谅。”

“小哥,你相不相信命运?”算命先生突然问。

苏赢直接、单纯地摇摇头,算命先生继续说:“从今天开始,你要相信命运,你的命运已经和一位贵人紧紧联系在一起了。”

“哪位贵人?”苏赢反射性地问。

算命先生的嘴角似笑似哭,表情十分奇怪,“天机不可泄露。”

苏赢看了算命先生一眼,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那算命先生突然话语一转,拿苏赢的名字做起了文章,“苏赢,苏赢,既然不想让人左右你是输是赢,那你就要先人一步掌握自己的输赢。”

苏赢听得是一愣一愣地,不知这算命先生是世外高人呢,还是在耍着他玩儿的。“那我要怎么掌握自己的输赢。”

“左苏赢已不存在,现今你只是苏赢,但这输赢却不在你手中。从今日起,你需加一个姓?”算命先生的话透着玄机。

“哪个姓氏?”苏赢急忙问道。

算命先生淡然一笑,说:“史,史苏赢,是输是赢全凭你一人掌控。”

“史苏赢,史苏赢……”苏赢慢慢站了起来,着了魔似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离开了。

算命先生微闭着眼,从留有胡子的青衣算命先生变成穿着华美的风情少年,自言自语着,“清水,我能帮到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苏赢走着走着,想起他还有问题要问那算命先生,回过头一看,刚才摆摊的角落空空如也,那算命先生消失了。

苏赢摸着脑袋,想不通那算命先生怎么会走这么快,最后他安慰自己,“算了,最近怪人多。”

立于南街最高楼——花湘楼的楼顶,清蕴远望着苏赢的背影没入人群,消失在他眼前,“史家,共传八十九代,止于史红袖,始于史苏赢。史苏赢,好好把握你跟红煦今生的缘分,史红袖才可能回到这个世界。”

顿了一下,清蕴眼神迷离,充满哀伤,“清水才能回来……”

46、发烧生病

离开皇宫,左勤感慨着:“想不到,我外出三年,这宫中早已千变万化,这十皇子成为太子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圣上真懂得看人,太子将来必成大器。”

跟在左勤后面的红煦低着头,嘴角露出自我嘲讽的笑,今天他才意识到太子龙明烈不是一般人,如果当初没有他暗中相助,今日十皇子照样可以成为太子,他只不过是使这个过程变短了而已。其他的,他也爱莫能助。

“左伯父,我还约了人,必须先走一步。您路上小心。”红煦突然说道。

左勤很是疼爱红煦这个贤侄,想没多想就应许了。红煦微笑着说:“左伯父,有空来将军府的西侧走走瞧瞧,您会看到您想看到的人的。”

左勤捋着胡子,微笑着表示知晓,“苏赢那孩子只有你劝得动啊!”

“左伯父,希望苏赢可以正正当当地来见您。”

“希望如此吧!”

“那红煦先走一步。”

说完,红煦和左勤分道扬镳。

秀泉街上的秦官客栈里最出名的是它的酒,那酒的品种齐全,从大草原的青稞酒、到南蛮的囧囧酒,有上好的玉琼佳酿、也有小户人家的小米果酿。

而红煦来秦官客栈的目的不是为了那闻名的酒,是为了找人。

“小二,请问天字一号房的客人还在吗?”红煦一入内就抓了个小二问道。

小二一看来人的打扮,“公子”正想呼出口,然后抬头一看来人的脸,又想改口唤“小姐”,一来二去,小二不知如何回答。

红煦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请问天字一号房的客人还在吗?”

这男女莫辩的声音更是让小二难以称呼眼前的客人,只能说:“在,在,在……”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红煦绕过小二,上了楼,直达目的地,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了一声,“谁啊!”

“我。”简单扼要。

里面的人一听,立即过来开门,一瞧果然是红煦。

红煦看到开门的人,眼中带着笑意,脚底一软,那里面的人赶紧过来扶着红煦,关心地问候着,“没事吧。”

红煦摇摇头,说:“没事,对了,戒明住持那边怎么样了?”

阴墨离把红煦扶进房,让他坐好,倒了杯差放在红煦面前,说:“还没头绪。”

意料之中的答案,红煦显然已经习惯了失望,他叹了口气,说:“看来真的急不得。”

“难道血咒要破了?”阴墨离祈祷着不要听到最坏的答案。

红煦喝了口茶,说:“应该快了吧!墨离,我觉得我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你开的那些药对血魔基本没了抑制作用。如果我记起那些遗忘的记忆,应该对控制血魔有帮助吧!”

听到红煦的嘘叹,阴墨离心中觉得非常难受,对于红煦身上的血咒,他一定办法也没有,好不容易研究出来抑制血魔的药物也渐渐失效了,难道只能看着红煦成魔吗?

“会有办法的。”阴墨离不得不拿出最原始的安慰方法安慰红煦。

对于阴墨离,红煦即有熟悉感,又有陌生感,那份熟悉让他可以安心的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阴墨离医治,而那份陌生又鞭策着自己要远离阴墨离。那段遗失的记忆里到底藏有多少秘密,对于这群愿意陪他出生入死的伙伴,当初他们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跟着他,这样一个拥有太多秘密、看似孩子的少年?

红煦放茶杯的时候,手顿了一下,像想到了什么重要事情一样,连忙问道:“郗麟和楚天齐怎么样了?”

阴墨离想到郗麟那傻小子,笑着说:“好得很,伤好了之后,他就拉着楚大侠匆匆忙忙地离开京城,听说,他父亲带着一堆人马一路北上要来抓他回家。他那逃命样,连追鼠看了想笑。”

听到郗麟和楚天齐没事,红煦心里好受多了,“没事就好。”

阴墨离突然把手放在红煦的额头上,然后放下,说:“好烫。红煦,你连你自己病了都不知道,难怪我觉得奇怪,你今天讲话的语气怎么这么虚。”

红煦疑惑地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呆呆地说:“我病了?”

阴墨离站了起来,来到红煦身后,让红煦站起来,然后推着红煦往床那边走,“赶快去躺着。”

红煦看着阴墨离紧张的样子,更加疑惑了,他真的病了吗,那他自己怎么没感觉?

“你啊,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像以前那么可爱。人不需要太强,以前的你太重视焓冽导致你做事有些偏激,现在的你忘了焓冽,依然可以在人群中认出他来。反正无论如何你都是忘不了焓冽的。

“生病了,就该听大夫的话,我先开个药方,待会让追鼠上药房买药,再让小二拿去煎了。良药苦口,红煦,记得把药喝光,这样病才会好。

“……”

躺在床上,听着阴墨离式的唠叨,红煦突然觉得阴墨离的药很恐怖!知觉告诉他,这药喝不得。可,他想起来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想说话又说不出来。难道他真的病了?

阴墨离叨念完,回过头,看着红煦的挣扎,笑得很灿烂,说:“别白费力气了,你喝了我的安神茶,当然会起不来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喜欢听话的病人……”

阴墨离的笑在红煦眼中演化成了噩梦,此时眼前的阴墨离很危险……

想着想着,红煦的眼渐渐闭上了,陷入了阴墨离为他准备的噩梦。

看到红煦睡着了,阴墨离轻笑着说:“这才乖。”

阴墨离喜欢折磨病人的恶习永远改不掉,而且他特别喜欢折磨红煦,喜欢看红煦痛苦的表情,如果这算是一种爱的话,那么阴墨离对红煦的爱那是相当的恐怖啊!

看着摇头拒绝吃药的红煦,在坐一旁的朱自在有种错觉,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以前的红煦,没有忘记他们的红煦。原来即使红煦失忆了,对阴墨离的“苦口良药”还是那么害怕。

追鼠端着热水,看着一脸傻笑的朱自在,问:“在笑什么呢?”

朱自在指着床那边玩追逐游戏的两个人,说:“这样的红煦,好可爱!”

追鼠把热水放好,说:“你跟墨离一样恶劣,喜欢看主人痛苦的模样。”

朱自在连忙摇头,说:“你可别把我跟墨离那个变态相提并论,我只是单纯地喜欢看红煦可爱的模样。”

追鼠看着屋内两个不正常的人,只能摇头再摇头,这两个人没救了。

正当追鼠要推门而出的时候,朱自在转过头,问道:“你要去哪?”

追鼠温柔地回望着朱自在,说:“去看看,给主人熬的粥好了没?”

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问话的口气很像追问丈夫的妻子,朱自在赶紧瞥过头,看着地面,口气恶劣地说:“快去快回。”

虽然朱自在不肯承认,但追鼠渐渐被他接受已成了事实。也许哪一天,追鼠把心里话跟朱自在讲明,朱自在也能正视而接受吧!

被阴墨离折磨了几日,红煦觉得自己的精神变好了,也没在胡思乱想了。可是,脑袋一清晰,又想杀人了……

确定阴墨离等人都睡着之后,趁夜黑,红煦离开了秦官客栈。

火速回到将军府,吩咐守门的白芷离开,红煦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啊……”红煦抓着脑袋,紧锁着眉,痛苦地呐喊着。

他不想成魔,他还想找回失去的记忆,他……想做正常的人……

47、应邀出游

张若尘领着红煦来到一处别致的阁楼,说:“司徒公子,这边请。”

“张公子,多谢你今日邀请我出来。”

“司徒公子,今日若尘很高兴能请到你,虽然顾言姑娘没能一起来……”张若尘讲话的语气很轻柔,给红煦的感觉像顾言的琴一样,让人心安。

红煦只是带着浅浅的笑,听张若尘讲他的一些事,说他的无奈处境,说他的那堆好友,说他那渺小的奢望……

在张若尘的引领下,红煦上了阁楼,见到了张若尘口中的好友。在这群友善的面孔中,红煦看到了那张他想遗忘却忘不掉的脸。

焓冽看到红煦的瞬间,把头瞥开,对于那天他在宫中所说的话,他不能给出任何解释,那个就是他,另一个他。

张若尘晚一步进来,发现气氛有些不对,看到红煦独自坐在角落,而焓冽坐在人群中喝闷酒,张若尘对此只能摇头叹气了,感情的问题,问他这个书生那真是问错人了。

“周海,他们怎么了?”张若尘小声地问他身边的周海。

周海双手面前一摆,说:“不知道,可能焓冽做了错事,你看看他,只知道喝酒,那酒是我从光禄寺拿来让大家尝尝的,你看,现在都被他一个人喝光了。”

张若尘只能苦笑着,这个焓冽有事只会往自己心里藏,既然有事想对红煦说,那就大方的说出来,一直憋在心里,怎么让红煦知道,红煦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

终于,受不了这两人沉闷的气氛,陈金生站起来,说:“要不,我们出去走走,上次我跟兰婷去了一个地方,感觉挺好。”

邓明信听了,和着说:“我同意。”

“那,心动不如行动。”周海应和着。

张若尘走到红煦身边,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在这里会让你这么不开心,他们决定出去外面走走,你要不要一起去?”

红煦的眼神飘过热闹区,瞄到焓冽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他低垂着头,嘴角露出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笑,“好。”

在众人连推带拉的鼓动下,焓冽和大伙儿一起走出了阁楼,去逛美景。

“若尘,你说这个小竹林适合给你作画吧。”陈金生对张若尘说道。

“嗯,这里风景确实优美,难怪有事没事你跟兰婷就喜欢往这儿跑。”

“你们听,前面有流水声。”周海兴奋地说,周海是个好水之人,虽然他不谙水性,但打从骨子里他就喜欢水。

说着,周海就奔着水声而去,邓明信在他身后喊道:“小海,你小心点,要是再掉进水里,没人会下去救你的。”

周海回过头,做了个鬼脸,说:“这次肯定不会。”

张若尘看到性情有时豪爽、有时迷糊的大孩子周海,会心地一笑,对邓明信说:“明信,你就让他去吧。”

邓明信垮着脸,说:“小海,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带坏的。如果他再掉一次水,我肯定会他的师公师伯给剥皮的。”

陈金生笑了笑,说:“大不了,到时我下水帮你救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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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聊着聊着就忘了背后的焓冽和红煦,慢慢地越走越远。绕过一座桥,张若尘突然想到被他们遗忘在背后的两人。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陈金生紧张地问道。

张若尘也不明现在两人的情况,只能摇摇头,说:“要不,我跟你回去看看,让明信去救小海。”

邓明信回过头,说:“你们去看看吧,之前那两个人的脸色就不太好,我也怕他们打起来。这小海,还是由我来救。”

张若尘点点头,说:“金生,我们走吧。”

看着张若尘和陈金生远去的背影,邓明信只能摇头再摇头,那两个人真的让他好头痛,但那个可能会落水的更让他头痛。想着想着,邓明信加快脚步,希望他来得及去救周海那个小笨蛋。

焓冽和红煦之间的气氛随着张若尘等人的远去越发僵硬,在小竹林里,两人相对无言。

走着走着,焓冽抓住红煦的手,发现那小小的手掌是那么的冰冷,焓冽低垂的头,说:“红儿,对不起。”

红煦转过头,没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焓冽,眼睛里有许多说不出的情绪。

焓冽抓住红煦的手一用力,把红煦拉到他身边,看着小小的红煦,看着忘记了他们过往的红煦。焓冽放开红煦,微微一笑,“红儿,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焓冽上前抱住红煦,哀伤地眼着红煦,接着他低下头,强硬地吻住红煦冷冰冰的唇。红煦呆愣着被焓冽抱着,吻着,突然,红煦的眼睛闪过什么,回应了焓冽的吻。原本以为红煦会直接推开的焓冽,因为红煦的回应,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两个人站在竹林中,绝望地拥吻着。

不知怎地,红煦推开焓冽,他侧着脸,不让焓冽看到他眼睛的变化。

焓冽愣了一下,觉得不对,强制地想去拉红煦,红煦纵身一跃,远离焓冽十几尺。

红煦低垂着头,喊着:“你别过来。”

焓冽被这一喊,定在原地,心中的不安慢慢扩散,难道他的血已经封不住血咒了?

“红儿,你……”

红煦慢慢抬起头,看着焓冽,说:“正如你所见,我已经慢慢魔化了。”

红煦那双如血的眼眸,使焓冽心中一震,焓冽施展轻功来到红煦面前,抓住红煦的肩,不让红煦有机会逃走。

凝视着这双血红色的眼眸,焓洌不由自主地唤出一个被遗忘于世的名字,“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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