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泉犹豫着要将这药罐归类在哪边,留着用嘛……他又不知道要用在哪,而且他也不好意思拿出手给别人啊;扔掉嘛,又
太浪费了,只要看到左边那一小堆不得不扔掉的药材,他就觉得把这瓶药给扔了会遭天遣……
他再仔细想一想好了……何泉清理下桌面,将完好的药品放回药箱,那瓶药罐则放在桌面上,明天他再决定要不要放进去
……
然后,何泉就准备去睡觉了,虽然他有些想看想研究的医书和之前席毓惜留下的笔记注解,但是他想他还是先去睡,不然
晚点又会有暧昧的声音响起,他先睡了下比较有精神后,也可以研读医书来转移注意力。
******
洛越寒显得很焦躁,周身冰冷的气息依旧寒冷,却带着一点暴风雪前兆的不稳定和混乱。
早些时候他就将那名从青楼召来的少年送了回去,他的情绪却越发焦躁浮动,但是他很清楚,这跟那名少年没有关系,他
的到来虽然缓解了他的浮动,却也只是暂时压抑下来而已。
洛越寒是故意的,故意弄出声响给隔壁房间的人听,故意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做出暧昧的动作,看着他尴尬的视线都不知
道该落在哪里,耳根隐隐泛红,他就觉得心情好了些,焦躁感也减轻了许多。
但是时间一拉长,洛越寒就越来越不满,焦躁感又逐渐满溢了出来。
那大夫面对这种场景依然显得尴尬无措,可是看着他躲避的视线和尽力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洛越寒就越发的不满意,他
自己也不晓得他想要看到什么反应,总之……他就是不开心。
洛越寒走出了房门,无意识地瞥了隔壁一眼,没有灯光,这么早就睡了?
不明白自己想做什么,洛越寒轻巧地推开隔壁房门,虽然闩上,不过要不发出声响地打开还是难不倒他的。
远远的站着,看着睡得安祥的侧脸,他的目光就忍不住顺着那侧面的线条一路往下划,从被子里露出的白色衬衣更锁住了
他的视线,直想往那棉被露出的缝隙看进去。
越看越焦躁,觉得情绪超出了自己能控制的范围,洛越寒试着将目光从床铺上移开,却瞄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小扁罐……那
个东西让他觉得很熟悉……那种隐隐散出的香味……
拿起稍稍旋了开,半融化般的粉色膏药……幽酥迷伶膏吗?
洛越寒冷冰的眼眸在黑暗中闪出了不明的光芒……
伸手触摸因翻身而掀露出的胸口,洛越寒一向冰冷的眼神透出些许迷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人,明明他就
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偏偏他移不开视线……
指尖触上看起来一点都不似小倌般柔软、吹弹可破的肌肤,却传回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何泉是大夫,但却是个频繁行
走乡野间的大夫。
天生宽阔的骨架,搭上属于大夫的体态,却又不是苍白柔弱,长久在城镇间来回走动的结果,发展出结实有弹性却不过度
发达的肌肉。
一触上去,洛越寒就几乎收不回手,像是脱离理智的控制般,在那比自己稍深的肤色上游走。
半掩的内衫引人遐想,消失在衣襟里处的肌肤勾得洛越寒心痒难耐,他不想再探究为什么,也不想再为不知名的情绪忍耐
,顺应本能是他最直接的想法……
洛越寒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扯开了他的内衫,露出里头大片的光裸胸膛,然后轻抚过突然暴露出来不禁瑟缩了下的褐色果实
,眼里的寒冷几乎都快燃成火焰。
「唔……」不知道是感到突来的凉意,还是觉得受到了骚扰,何泉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想要阻挡寒冷。
这一翻就翻向了坐在床边的洛越寒,像是偎向他一样侧缩在那里。
洛越寒眼里的火星在跳动,他再也无法忍耐的迅速剥掉他身上的衣物,然后恣意地让视线和手指在他身上流连……
******
何泉睡得不太好,似乎是隐隐在作梦,梦到有人在骚扰他,让他觉得睡得很不安稳。
越睡越累,何泉挣扎着要醒来,先醒来喝口水再继续睡,这梦总不会再接着做吧。
眼睛还没睁开,何泉就尝试着想要先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没办法移动半分,他有这么累吗?因为连几天被隔壁房间的声
音弄得睡不好,所以过度疲累?
何泉睁开眼,景象虽然映入眼里,脑子里却还没反应过来,当他意识到他上方是一张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冰寒面孔时,何泉
吓得一下子就瞪大了眼,连忙想要退离他三尺的距离,这是什么情形?
一阵手忙脚乱,何泉还是没有办法移动,这时他才发现他的双手被绑缚在头顶的床栏边,身上则是赤裸裸的一丝不挂,双
脚甚至被拉开在洛越寒的两侧,全身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何泉冷汗从额头上滑落,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丢不丢脸的问题,而是他做了什么惹怒了这位爷,他现在要干嘛?酷刑?
还是折磨?
「爷……?」何泉紧张地试探呼唤,对方是江湖人士啊,再说他现在被绑成这样,等等他一刀下来他就开肠剖肚了。
洛越寒瞥了他一眼,眼神的本质冰冷,此刻却带着异样的温度,令何泉本能的打了个冷颤,这种冷热加杂的诡异感觉让人
更加发毛。
洛越寒手上翻出了一个眼熟的小扁罐,以指尖沾刮了大量的粉色半液状的芳香膏药,就往下探向被迫敞开的穴口。
洛越寒反常的动作让何泉反应不太过来,慢了好几拍,直到冰凉的指尖压入体内,何泉才想起那扁罐不就是他晚上拿出来
,用在……那种事情上的吗?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不清楚那种膏药具体会有什么样的作用,但是用在他自己身上是一定不会好的,为什么?他还不够戒慎恐惧吗?他哪里
惹到他了,他要这样整他?把他绑起来,看他的……丑态?
何泉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隐蔽的地方被侵入不仅让他觉得屈辱、也感到害怕,但是他就算长得再健壮,那也是看起来而
已,事实上他还是个大夫啊,哪里挣得脱练武之人的压制。
洛越寒没有停下动作,细长的手指在他体内勾着抹着,两眼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和扭动身体不放,他惊慌的表情和因挣扎
拉展的身躯让他更移不开视线。
洛越寒向来都是直接召小倌,所以也没帮人做过润泽的动作,但是……他想看,看他惊惶中又带着些许因膏药而起的情欲
,不是刻意摆出的媚态,而是不愿却又无法抑止的……
被眼前的景象撩拨得无法忍耐,也顾不上是不是做好了准备,洛越寒急燥地就将自己涨得发痛的部位压了进去。
「唔……」从股间传来的撕裂感,让何泉痛得想缩起身子,但是手臂被缚绑,双腿也被卡在中间的身体阻挡而无法合上。
因为药膏的关系,刚开始何泉确实觉得有令他心慌异样的感觉,但是对未曾经历这种事的何泉来说还远远不够,还不够湿
润的里部被躁进的挤压挫得渗出血丝,因为疼痛而绷起的身体更加剧了这种痛楚。
欲望没办法获得舒解也让洛越寒感到难受,他抬起何泉发颤的腿,向前倾压,由上至下的强迫全数压入。
「啊!」何泉再度扭动身体挣扎,却还是避不开他更进一步的侵犯。
就算没有经验,何泉也知道这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他不是已经找来了那个少年了吗?为什么……
觉得自己已经睡了许久却依然疲累难受,何泉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想弄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累,他一向是早睡早起又睡得
极好的人,每天早上起来几乎都是精神饱满的,鲜少有这种睡了很久却比没睡还累的感觉。
本能地,何泉就往旁边传来的热度望去,看到的是一张很眼熟的脸孔……
侧脸的线条姣好,像冰雕似地寒冷却又显得剔透美丽,连纤长的睫毛都似乎色泽不深……洛越寒?!
他当然眼熟,他这阵子天天都见到他啊。
想起了关键字,本来还没清醒的记忆就通通涌了出来,何泉的脸色瞬间刷白,昨晚……并不只是恶梦而已?
何泉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发展?他和那少年的容貌体格明明就大不相同……为什么……
抑制不了身体反射性地颤抖,何泉害怕的挪动身子直往内侧缩去,想尽可能地与他拉开距离。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心里的震撼和不可置信更令他难以接受,他又不是小倌……为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难以接受归难以接受,但是何泉接着马上就在想要怎么脱离这个窘境,等等要是他醒来了该怎么办?怎么想都是他比较觉
得难堪,而且万一他若是恼羞成怒一掌拍死他……
可是他现在是在里侧,洛越寒整个人挡在了外侧,要出去就得跨过他……他实在没什么把握能在不弄醒他的同时越过去,
要是跨到一半的时候醒了……
不过何泉没有烦恼多久,他这一动让洛越寒缓缓睁开了眼,一手撑起身子,一手随意地将散开的头发往后耙,视线则同时
划了过去。
从幼时开始习武,洛越寒早已养成能随时从睡梦中清醒的本能了,当何泉醒来的那一刻,其实洛越寒也醒来了,只是暂时
没有动作而已。
没什么温度的眼神直盯着他,扫视着他因为向后缩而露出棉被外的身子,上面有着他留下的晕红色斑痕,暧昧……又煽情
。
眯起冰眸,洛越寒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他身上,这种体格和容貌都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过于阳刚且不够细腻,全身上下
找不到任何能以美形容的部位,但是那低垂眼目的回避神态却让他觉得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撩拨感……
他不是第一个会畏惧他、躲避他的人,可就是让他觉得不一样……
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何泉只能盯着被子的折皱猛看,希望他能快点离开……不然叫他滚出去也可以。
何泉不是没发现自己身上是什么样子,但是难不成他现在应该要拉过被子来遮吗?
许久许久都没有动静,何泉忍不住抬起视线瞄了过去,这一瞄却让他惊得立刻跳起来想跑。
冰冷的眸子里正燃着昨晚见过的火焰……不,不可能!
显然何泉的动作不够快,他都还没完全站起来,就又马上被一股力量拉倒,突然地倒下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楚东西南北,直
到下身感到一阵钝痛时,才明白他已被制于他身下……
「爷……」何泉瞪大眼,里面的情绪弄不清是惊恐还是哀求。
没有被好好对待的甬道早已红肿不堪,光是含着就觉得隐隐作痛。
从寒冰中燃起的火焰转暗,温度却更加炙热……
何泉姿势别扭的坐在床沿,垂下的脸孔皱起显得难受,难受的不只是身体,打击最深的是在看不见的地方。
他仍旧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没有预兆,如果不是身上的红痕清晰可见,还有下身尚未间
断的隐隐作痛,何泉会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恶梦罢了。
望了望天色估算下时辰,差不多该替洛越寒施针了,虽然他现在并不想面对他,虽然他很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稳稳的落针,
但是……他却不能不去。
何泉慢慢的起身,慢慢的拿起药箱,慢慢的缓步而行,试图表现出从容沉稳的举止,事实上是为了掩饰别扭的姿势。
洛越寒的房间就在隔壁,可是何泉却走得很困难,他停在洛越寒的房门口,举起的手迟迟敲不下去。
这只是意外而已,他不过是倒霉刚好睡在他隔壁房,不过是那少年刚好不在,所以才……洛越寒一定不觉那有什么,不会
在意的,如果他表现得介意畏缩,那他不是更难堪吗?
不要再想了,那不过是场恶梦,他只要静静地等待能够离开的日子就好了,所有的事情都会在他离开这里的时候,全部被
遗忘在过去的。
觉得准备好了,何泉停在半空中许久的手才敲上那扇门板。
「进来。」
突然响起的冷漠嗓音让何泉吓了一跳,不是那两个字有什么不对,而是他的手真的才触上门板而已,里面的人就发声了。
正常都是敲两下之后才会应声,这种不照规矩来的提前让本来就很紧张的何泉冷不防地吓到了。
推开门板,何泉垂首低目地表示恭敬,同时也遮掩着他隐藏不住的慌张。
拖张椅子到床边坐下,取出金针,何泉努力将心神集中在指尖上,他以为他已经掩饰得够好了,但是金针的尖端却微微颤
动着,泄露出他极力想压下的不安。
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吐气,何泉紧盯着手中的金针,他是大夫,是救人治病的大夫,就算他在这个人面前坐立难安,就算他
心中有各种情绪,他也不能因为这样而失误,让原本应该用来救人的金针变成伤害别人的凶器。
洛越寒没有催促他,早在他伫立在门外的时候他就发现他的到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催促他,等待着他自己敲响门板,只是
或许应声得快了那么一点点……
洛越寒一样是冷得僵硬平板的脸孔,一样是飘着风雪的眼瞳,但是注视着他的视线却不是那么一样。
根本不介意让他发现他的注视,洛越寒看得肆无忌惮,评价似的打量着他的容貌与身形。
比一般书生还多了点阳刚气,却又远不如做粗使之人,也不似习武者那样有着内敛力量的身躯,不论相貌或体格都介在这
种不左不右之间,让他想找个词多少夸奖下都找不到。
怎么看都不满意,怎么看都挑剔,但洛越寒的视线却从他进房里开始就没有离开过他身上。
他打量、他数落,却也同时在寻找让他昨晚着魔似的理由……
可是一想到昨晚,不知怎么着,洛越寒的下腹又开始燥热了起来……
人的视线虽说是无形的,但事实上一般人都能凭着直觉感受到,就像现在的何泉。
在施针结束之前,何泉其实并没有注意到针尖之外的状况,他光是为了不让针插歪就已经费尽心神。
但是那是结束之前,之后他就很难不注意到一直有股视线盯在自己身上。
何泉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不想,也不敢,如果那视线是像他初来见到时的那样冷漠,那他也不过是觉得天气冷了些而已
……可是直觉的,他就知道不是,那是一种会让他莫名害怕心慌的注视,他想,要是对上他的视线,他一定会马上夺门而
出的。
「我先离开了,爷。」收好针,何泉仍旧没有抬起头,只是默默地摆回椅子,站立在一旁等待他的示意。
既然不想面对,那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洛越寒没有像往常一样颔首让他出去,还是用那样说不清楚的眼神盯着他。
唯一,这个男人唯一会引起他注意的,就是他那种有着独特节奏的举止,每一个动作的停顿点都和一般人有所差异,有时
慢了半拍、有时慢了一拍,感觉上十分缓慢却又不是真的那么慢。
就是那样不一般的顿点,带出了他那身温和柔顺的气质,却又和他印象中的温和柔顺不太一样。
洛越寒没有应声,何泉就不能离开,只能呆站在那里,被那目光扫得后颈发毛。
而站得越久,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压力太大,何泉就觉得越发难受了起来,连呼吸都似乎比平常暖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