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阆抬起头,带着些不显山不露水的怯怯的求饶,道“啸哥,我也不是走前没作安排,再说又没出事,不用罚这么重吧?
”
邬啸却是噌的站起来,一把抓起他来,按在沙发上,喝道,“原来你连哪错了都不知道!”说话间狠狠一藤杖抽上去,击
在牛仔裤发出闷闷地一声,“裤子脱了!”
潘阆再不敢多话,忙爬起来三两下把裤子拽了下来,老老实实趴下来。本就是常年练功造就的好身材,窄臀结实而挺翘,
却布满了道道伤疤,每一条痕迹都记录着一次痛苦的训诫,铭刻着一个深刻的教训,比周围的皮肤更白皙,却是一段江湖
路的代价。
白净的臀上横着一道嫣红的檩子,高高的肿着,邬啸却是不为所动,冷冷道:“一百藤杖,好好想想为什么打你!”
说完“呼”的一道风声刮过便是劈头盖脸的藤杖落下来,一下藤杖一道肿痕,横七竖八的罗在潘阆微翘的臀上,有些触目
。邬啸始终沉着脸,一言不发,挥舞藤杖的样子甚至有些疯狂凶狠,像是个任性固执的孩子抽打即将倒下的陀螺。
每一下藤杖落下,都像穿过臀肉生生敲在骨头上,潘阆甚至觉得不是藤杖和自己的胯骨在接触,而是一根铁棍砸在钢板上
,硁硁作响,崩出四溅的火星,臀肉一触即燃,常年练功使得他的感觉神经本就比一般人敏感,如今更是忠诚的把那样火
辣辣的痛传递到大脑,潘阆把拳头塞在嘴里,阻止流泻出来的呻吟,这样一百下下来,还有命嘛?
在抽了二十来藤之后,臀上就没有可以幸免的地方,每抽一下都是一道血痕,一藤下去,皮肤下的血液、组织液飞溅出来
,顺着大腿淌到堆在脚踝的裤子上,血迹在露出的白皙的腿上显得触目惊心。邬啸却没有一点留情,甚至力道都没有丝毫
的变化。
邬啸教训潘阆的时候,从不像一般家长教训孩子,揍两下,喝一句“还敢不敢了?”,打得未必有多疼,最多的还是威慑
为主。也没有几下一组的那些规矩的打法,就是劈头盖脸的甩鞭子,只打到他自己累的喘息,力道下降太多的时候,才会
让潘阆摸到机会稍微歇一歇。
直到潘阆有些意识模糊,痛的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连呻吟都发不出来的时候,邬啸才停下来,执着带血的藤杖,仍是放在
潘阆臀上,看着他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臀,邬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没出事,没出事,没出事就够了吗?阿阆,你在
这个位子上,你手里的命就不止你自己的一条!多少弟兄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你身上,你怎么能视同儿戏!”
“我没有……”潘阆有些委屈的开口,声音带着飘忽的虚弱,好像这一句话就耗费了他大量的残余精力。
“还敢说没有!”边说便扬起藤杖又给了他狠狠一下,“我知道你有安排,但是意外呢?”看潘阆费力的扭了身子想解释
,邬啸冷冷甩了一句,“能提前考虑到安排好的,就不叫意外!”
“阿阆,你认真想一想,如果真的出了事,你对不起的究竟是谁!”
“我知道你不服,有些事也确实不是非你不可,你不就想让我看看,你我不在,姜大他们一样做得好,好让我放权下去吗
?阿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啸哥也不是攥着权力不放的人,只是我不能拿着兄弟们的命去赌。用人不疑,疑人不
用,每一个我要用的人,我都必须百分百确认他的忠心,哪怕有一丝一毫的不确定因素,我也不能冒这个险。你们年轻人
好赌敢赌,又是一腔热血,见人就撒,我理解,甚至我羡慕,但是,我不能。”
潘阆闷闷的埋头在沙发里,声音几不可闻,“我不是嫌累怕苦,就是不想让啸哥这么辛苦。”
邬啸伸手摸摸潘阆被冷汗润湿的头发,笑道:“我知道。要是你自己嫌累怕苦,这顿家法就是在刑堂领了。”
潘阆趴在那儿,虽没说话,一看就是不服的。
“怎么?觉得为了啸哥,还挨狠揍,委屈了?”邬啸拍拍潘阆后背,问道。
潘阆仍是没说话,身子微微颤抖着,显然还疼得厉害,那副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邬啸却是丢来两张照片,淡淡道:“自己看,这顿打挨得冤不冤?”
潘阆拿起来一看,大惊失色,回过头急急道:“啸哥,我没见他!我真没看见过他!”说的太急,身子又转的太快,拉扯
了身后大片的伤口,本已止住的血又流了下来,潘阆却是顾不上疼,只专注的盯着邬啸的脸,想从上面看出些什么。“您
,您不信?”铁打的汉子,被打得鲜血淋淋都没有一声呻吟,却把这四个字说出了怅然若失的感觉。
邬啸随手丢了藤杖,坐在潘阆身侧,探手揉揉潘阆后脑,“阿阆,你既是我的人,不管你做什么,哪怕我不知道原因,我
也信你是为我做的。你说没见,就是没见,啸哥是不辨是非的人吗?但是,”说着,邬啸的神情又冷下来,“自己的行踪
被人家查得一清二楚,去这么远的地方连一个近身都不带,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没人敢动了吗?你说你该不该打?嗯?
”
潘阆低着头,有些羞愧,闷闷道:“该。”
邬啸探身拾起藤杖,“刚打了多少下了?”
潘阆一愣,刚疼的大脑一片空白,能忍住不叫不动已是极限,怎么还有精力数数。唔,不是要从头打过吧?
邬啸冷眼看着潘阆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知道他也没数,只大概估了下他伤势,道:“最后二十下,刚才把为什么挨
打都告诉你了,好好长长记性!”
潘阆连忙转过头,把拳头塞进嘴里,屁股微微翘起来,算是表个认打认罚的态度。没等他反应,邬啸的藤杖已经落了下来
,还是刚才的力道,落在已然血肉模糊的臀上,滋味实在是辛辣犀利,潘阆不敢乱动,死死地抱紧沙发强忍,还好二十下
不算多,邬啸又打得飞快,噼里啪啦的捶打完了,留下潘阆瘫在沙发上喘息。
过了将近十分钟,潘阆的呼吸才平稳起来,身上随着冷汗流光的力气也稍稍恢复了些。
邬啸冷声道:“起来吧。挨了这几下还要缓这么久?用不用我把佟老爷子叫来看看,他徒弟出息成什么样了?”
潘阆闻言忙撑着站起来,一瞬间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死死咬咬牙,跟在邬啸身后,一步一步缓缓走出书房。
每迈一步都是一番痛彻心扉的折磨,潘阆却是没有喊邬啸帮扶,虽然他知道,如果他提出来,邬啸不会拒绝。潘阆回手在
臀峰的位置虚虚的触碰,这样轻微的抚摸也让他痛的清醒。他还记得那是邬啸在他身上留下的第一道疤痕,所有的鞭子落
在同一个位置,鞭鞭见血,却不肯挪开伤处哪怕一公分,用那样难以忍耐的痛楚教会了他,是男人,就靠自己的力量站着
。
不知为什么,潘阆突然想说些什么,却在叫了一声“啸哥”之后,低下了头。
邬啸回过头来,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潘阆有些犹豫,扭捏了片刻,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小小声道:“我,到法国,约会去了。”
邬啸笑了,不是那种兄弟间带着起哄和玩闹的调笑,而是真正来自长辈的,仿若看到自家孩子长大了的,那种欣慰的笑。
“哪天带过来我看看?”
“嗯……”潘阆犹豫着,还是吸口气道,“是个男人。”
邬啸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过来,潘阆见他扬手,吓得闭了眼睛,邬啸一巴掌拍在他后脖颈,不痛,潘阆睁眼看着他有些
呆愣,邬啸笑道:“还真拿我当亲爹了?”
说着狠狠抱了抱怀里仍有些惊吓过度的孩子,道:“放心。我们老邬家不指着你传宗接代。只要你喜欢,不管男人女人,
啸哥都像疼你一样疼他!”
潘阆眼里明显流露出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还来不及说什么,邬啸却是抬起手来,狠狠捏了捏潘阆的脸,“怨不得约个会
还要趁我不在偷偷摸摸的。以后想见情人了就给我大大方方的去见,再因为私事耽误了你该干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四十八章:暗涌潜藏
“进来。”辛格瑜听敲门声就知道是弟弟,心里暗笑,终于憋不住了吧。算算也有大半个月没让弟弟出门了,最初目的也
达到了,今天放了他算了。抬头看到弟弟西装革履的走进来,左臂还夹着一个文件夹,举手投足间有着模仿普通上班族的
刻意,倒不是说哪里不像,只是弟弟身上特有的那种兼具贵族的疏离和浪子的任达的气质,是不论什么也遮掩不住的。辛
格瑜不禁有些好笑又好奇,这又是演哪出呢?
辛格玦走到离书桌还有一米的时候就停住了,微微鞠了躬,“辛总。”
辛格瑜这下彻底破了功,这俩字从弟弟嘴里吐出来怎么就这么滑稽。
辛格玦有些哀怨的瞪了哥哥一眼,又迅速恢复谦卑,嘴上固执地重复,“辛总。”
辛格瑜忍笑道,“有事?”
辛格玦彻底怒了,“辛总,跟您说点正事怎么就这么困难?”
辛格瑜正色,“现在是下班时间,这里也不是公司,谈正事请提前找我的秘书预约。”
辛格玦被哥哥一句话堵在那儿没了话,扁着嘴叫了声哥。
辛格瑜笑了,“就你那给个火就着的破脾气,还谈正事呢!到底有什么事?整这些虚头八脑干什么。”
辛格玦边把手里的文件夹展开递过去,边低声念叨,带着些小委屈、小抱怨,“我这不是想好好表现嘛~省的哥老骂我游
手好闲没个正形,到头来又成虚头八脑了。哥真是难伺候。”说着撇撇嘴不看他了。
辛格瑜只是笑笑,便低头扫了几眼文件夹里的东西,不由暗暗惊讶。弟弟交上的这份东西,作为一份商业策划案,已经非
常成熟,几个大块清晰严整,细节部分也处理的很是专业。原来这么些天一直在忙活这个事,不能出门,好多项目都只能
通过网络会议敲定,真是委屈弟弟了。
辛格瑜拉过旁边的椅子,招呼弟弟来坐。
辛格玦脸上喜气洋洋,就差写上“哥,快表扬我!”了。
辛格瑜笑问:“怎么想到弄这个?”
辛格玦嘟嘟嘴:“不先夸奖我。”
辛格瑜无奈的揉揉弟弟稍长的头发,“你以为企划案给我看了就够?这么一大本,谁有时间认真看?来,给我讲讲吧。”
辛格玦听哥哥认真要听,也是一副喜滋滋的样子,又拿出之前那副谈生意的样子出来,道,“这是我设计的一套情侣表,
叫我们的纪念日。”看到哥哥对这名字一副要喷血的样子,辛格玦又是嘟嘟嘴,“哥,你不懂,谈恋爱的小青年就喜欢这
样的名字!我这叫投其所好!”
“好好好~”辛格瑜立刻投降,别打击了弟弟的积极性,这孩子今天还真较真。
辛格玦翻他一眼,接着道:“我已经联系好了pluto合作,这个品牌专做15~30岁这个年龄层次的手表,跟我需要的市场
正好相辅,六七百一块表,也不算贵。我不收设计费,每卖出一块表我提30%作收益,快到情人节了,卖得好的话,最多
三个月就够还账了。”边说便帮哥哥翻着文件,接着解释设计理念:“这一组表的图案是按感情发展来的,从蓦然回首一
见钟情,到相识相知如胶似漆,小打小闹磕磕绊绊,心意相通共度风雨,最后山盟海誓永结同心。每经历一个阶段,自行
更换表盘的图案,浪漫吧?”
辛格玦骄傲的蹭蹭鼻子,道:“还有更不错的呢!我,辛格玦,著名绘画家,历来不接受电视采访的神秘人物,要为这块
表献上我的处女广告!”
辛格瑜呵呵笑出声来,“这么高调呀!我都怀疑,你这到底是想给我补帐,还是想给远在天边的默亚求爱呀?”
辛格玦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补帐求爱两不误嘛~”
辛格瑜看着弟弟张扬的笑脸,觉得羡慕极了,爱情本就该这样大胆炙热,然而这样昭告天下的幸福宣言却是自己给不起也
得不到的。既然如此,那他更愿意,无论如何,不惜任何代价,守住弟弟手中这样珍惜的幸福。
辛格玦不知道哥哥心里在想什么,只惦记着自己那点小事,小心开口,“哥,你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总不能让我
在家拍广告吧?”
辛格瑜怎么不懂弟弟意思,话里话外要解禁,不过他也没了再关弟弟的意思,因而道:“行了,想去哪儿去哪儿吧~还拿
拍广告当幌子!这事,迄今为止,做的不错,很像样。不过要是哪天让我抓着你没跟进,做到一半又没影了,立刻拽你回
来,不关足半年休想出去!”
辛格玦听到解放,早开心的眼睛都笑没了,心中立时盘算开找谁谁谁出去玩,今晚在xxx会所过夜,哪还管哥哥的威胁,
只匆匆道:“是,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那我先走了,提前报个备,我今晚上不回来了。”
辛格瑜皱皱眉毛,无奈道:“一边花样翻新的给人家求爱,一边还不耽误着沾花惹草,你够忠贞的呀。”
辛格玦毫不内疚理直气壮道:“我是精神上的处女,行为上的婊(hx)子。”
辛格瑜噌的站起来,吼了弟弟一句:“又给你脸了?说的这叫什么话,欠揍吗?”
辛格玦赶紧脚底抹油,边低头认错,边飞快地溜了。
果然,一周之后,电视里就播出了辛格玦拍摄的广告。播出第一天,辛格玦喊来一家人围在电视前看他的大作,辛桑抱着
哥哥手臂叫道:“二哥,你比nichkhun还帅!你也去拍我结吧!”小丫头最近迷上这个韩国综艺节目,三句话离不开这个
泰国小王子。
桑格也笑道:“小玦这广告拍的确实不错,看不出我们家小玦还有这种忧郁气质呢!”
辛于息站在离电视稍远的地方,没有说话。
直等到桑格拉着辛桑去尝刚送上来的点心时,辛于息才走到辛格玦身后,威胁似的拍了拍他屁股,道:“你就别干正经事
。”
说着又看了辛格瑜一眼,“你就可劲惯着他。”也没管兄弟俩反映,径直走了出去。
辛格玦收回望着老爸离开的眼光,有些小心地偷看哥哥一眼,生怕哥哥因为老爸刚才的话改变之前的立场,按他在地上揍
一顿。
辛格瑜有些好笑,我就这么喜怒无常吗?走过去揉乱弟弟有些长长的头发,笑道:“头发染的什么色号?挺帅的,我也去
染一个,咱兄弟俩得保持一致。”
于是这款pluto为情人节特别推出,由著名绘画家辛格玦先生设计并亲自代言的“我们的纪念日”系列手表迅速走红,成
为很多情侣之间的互赠礼物、纪念当下的首选,或者暗恋者真情告白、情定一生的见证。辛格玦身着休闲西装,左手戴着
男表,右手托着女表淡淡邀约温柔微笑的大幅海报贴满街头巷陌,每个女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沉醉在这深情的眼眸中,以为
,这笑容,这深情,皆是为己绽放,而这幸福,自己也终将会有。
辛格玦却是为女人们的疯狂追捧伤透了脑筋,为了赢得良好的市场占有率早日齐帐,再加上答应了哥哥要坚持到底,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