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维尔这才想起纸巾的事来,不过他并没有被激怒:“它对你很重要吗?男孩?”
艾德森终于从那晃目的温柔中回过神来,重新回到一贯冷漠的姿态:“无论它是否重要,它是我的,先生。”
帕维尔挑眉,他真的想跟这个孩子好好谈谈了。
“我刚刚看了一篇报道。”帕维尔试探的开口。
艾德森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报纸,粗糙的纸面上,阿丹布卡的照片大得刺眼。艾德森仿佛明白了什么,抿抿唇,却是转身就走:“不打扰您了,先生。”
“等等,”帕维尔叫住了男孩,“艾德森,你现在是和父母一起生活?”
艾德森停下步子,缓缓转过身,眸子里有骤然而起的熊熊燃烧的怒火——一如第一次那样。他们再次对视,艾德森试图使自己的眼神更凶狠些,但却在帕维尔认真的目光注视下觉得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无力,末了他狠道:“先生,您不是家庭调查员。”说完,他利落地转身,拔脚就走,并且重重摔上了门。
屋内,帕维尔忧愁地叹了口气。男孩仿佛滴水不进般地拒绝任何试探。他并不在意艾德森的拒绝,但却愈发为男孩的表现而忧心。
艾德森似乎有一系列的“不能提”,从魔术到家庭。或者说,他的“不能提”原就是他的“本我”、他心中的密地。两次,他都在帕维尔有意无意跨过他的心理防线时,试图做出凶狠的姿态,但那到底只是硬撑的凶蛮罢了。看似强硬,实则脆弱无比。
一回回的接触交锋,艾德森总表现得我行我素,仿佛不用任何人关心更别提垂怜,他的行为叛逆,无法无天,但帕维尔想,在刨去一切表象后,那个总让老师们气得咬牙切齿的孩子,其实也脆弱而不安。
帕维尔拿出本子一笔笔记下艾德森的变化。我的男孩,在你想推开的时候坚定地走近你,这就是我的职责。
在此之后好几天,艾德森都不再与帕维尔讲话,偶尔走廊里遇见了也是飞快地远远避开,直到帕维尔终于主动叫住他。
“先生,有事吗?”艾德森略有些底气不足。
帕维尔指指办公室:“我们谈谈。”
“没空,先生。”艾德森径直转身。好在这次,帕维尔没再叫住他。
帕维尔望着艾德森远去的背影真是又气又笑:男孩,你以为次次拒绝就能逃得过吗?
又到考试的时候,艾德森望着手上的纸片发着愣。他既怕异动会让帕维尔找到跟自己谈话的借口,又不甘心就这样认输。这所学校里,他何曾怕过谁。
思量许久,终于在帕维尔走近教室的那一刻,在纸片上几笔画了一个嘲笑的表情头像,偷偷藏入袖中。
他有高贵得不可侵犯的骄傲,他不能认输,尤其是对这个屡次刺探深层的他的帕维尔。
“不要做任何不被允许的事,不然你们会为之后悔的。”帕维尔在写下若干考试信息后,像往常那般警告学生道。
艾德森深吸口气,难得的紧张感让他有些鄙夷自己。他边做着题,边默算着时间。待考试临近一半时,他已做完约四分之三的题目了,时间充沛,足以让他完成一个小“魔术”。
艾德森不着痕迹地探出小指——魔术师的手总是更灵活些,他轻易地勾到了袖子中的纸片,用指尖拖着慢慢拉出一角。他抬起头,意料外地,帕维尔并不在讲台上。艾德森微微皱眉,如果帕维尔不在,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还不待他决定究竟要继续还是收手,只听教室后头发出一声响,他下意识地回头,就这一瞬间,不知是谁重重撞了他右手一下,这一记可好,正中麻筋。
若他挟纸的是惯用的左手,那这一撞也并无什么大影响,可他右手原就力量不足,更别提是尾指。
艾德森只能看着纸片从指尖掉下,纷纷扬扬落到地上,随即被一人擦得光洁发亮的黑皮鞋踩住。
艾德森扬起头,只见帕维尔正站在他身前。他冷冷地笑了一下,为这接连的计谋,也为自己即将被拎到走廊里罚站的后果。他看到帕维尔抬起了手,却只是在他肩上一拍,耳边传来低低的男声:“好好考试,孩子。”
帕维尔不动声色地从地上捡起对折的纸片握在手心里,边巡视着边走回讲桌。他将纸片放在粉笔盒后,这样下面的学生就不会看见,然后他迫不及待地展开——他是真想看看纸上到底写了什么,无关监考的身份,只是想更近距离地观察艾德森。
单薄的纸上只有寥寥几笔,但那妙不可言的笔法,俨然勾勒出一个写满“鄙视你”的表情。帕维尔无声地笑了笑,看不出,这孩子还是个画家。但随即,他又郁怒,男孩,挑战既定的规则就那么好玩吗?
考试结束的铃声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意味着暂时的解脱,可艾德森是个例外,尤其,尤其当帕维尔站到他的面前。
“跟我来,男孩。”帕维尔弹了弹手中的纸片,径直转身——不久前,这还是艾德森的招牌动作。艾德森沉默了一下,跟了上去。
帕维尔率先走进办公室,却是站在门边,待艾德森进入后,直截了当地落了锁。艾德森听到“咔嗒”一声响,脸色一瞬间惊白,却仍是高傲地直挺挺地站着。
“坐吧,谈谈你在考场里的事。”帕维尔比了个手势,指指面前一只圆凳。艾德森没有理睬,四下看看,径直去墙角搬过一把与帕维尔坐的等高的椅子来,放在离帕维尔三步远的地方。帕维尔看着他,不置可否,只是道:“解释你今天的作弊,艾德森。”
“我没有,先生。”艾德森坐得并不端正,但他脸上的表情告诉帕维尔,他很在意这个问题。
帕维尔和艾德森那双傲慢的银眼睛对视片刻,转过头遥遥一指身后墙上的打印版的校规:“男孩,你是想站去墙角朗读有关作弊的定义和规定么?夹带任何纸条都算作弊,更别提上面还有你的笔迹。”
“但那张纸上没有与考试相关的内容,先生。”艾德森冷漠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正在参加一场国际谈判。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着,嗓音压抑。
帕维尔摇了摇头:“我无法相信,艾德森。你是一个足够聪明的孩子,任何符号对你都可以有特殊的涵义。”帕维尔顿了顿,又道:“现在,男孩,让我们来处理你的作弊行为,这才是我们今天的主题。”
“你想怎样?”艾德森缓缓站了起来,一双银眼睛里闪烁着逼视的光芒。
帕维尔表现得很平静:“我的男孩,现在关键不是我要怎样,而是依据条文应当怎样。”
“应当怎样都是您说了算对吗?先生?您这是报复,为您上次愚蠢的失败。”艾德森冷冷地回讽道。
“男孩,你真是不领情……”帕维尔叹息一声,“也罢,让我们用更有效的方式来谈。”帕维尔伸手抓住艾德森,一把将挣扎踢弹的男孩按到自己腿上。
CHAPTER 4
“混蛋!你不可以这样!”艾德森使出浑身解数来反抗腰上那只压制他的手,却只毫不留情地得到了落在羞耻部位的两下重重的巴掌。
“男孩,端正你的态度。”对于艾德森激烈的反抗,帕维尔先生显得十分吃力,但他有力的右手还是不打一点折扣地飞快地重重掴在男孩臀上。
“你从进校第一天就该知道作弊是不被允许的,我的男孩。”帕维尔试图说服艾德森。但那显然无效。男孩的挣扎依然不断,甚至靠近帕维尔一侧的左手竟频频攻向帕维尔要害,帕维尔终于怒了:“艾德森,考试时借魔术向老师挑衅的人是你,屡教不改的人是你,今天被抓现行的人也是你!你还有什么脸面再提‘魔术’这两个字!有什么脸面再反抗惩罚!非得闹到成绩清零、全校公示才满足?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帕维尔是真动了气,说起话来一句比一句不留情,待察觉到腿上的男孩不再动弹,才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他粗喘了几口气,松开挟制男孩的手:“起来,没有穿着裤子的规矩,自己脱。”艾德森静静地趴着,却是不动。
帕维尔皱皱眉,但不好再发作,只得半挽半拖地让男孩站起来,口中边训道:“自己的错自己承担,你难道连这点胆色都没有?”
这话戳中了艾德森的骄傲。
艾德森只觉露在外面每块皮肤都辣辣地燃烧起来,心一横,咬着唇飞快地解了裤扣,抽掉皮带。他生性骄傲,不愿让帕维尔看轻,即使此刻头颅扔是高高昂着,但一想到褪下裤子的羞耻,两只手便停住了,理智无法再说服强撑的倔强,他把持不住地别过脸去。
帕维尔见他迟迟不动手,心下猜到几分,却终究不愿在开始的时候就逼他太过,便自己伸手将他的西裤连同内裤一起扯落到膝盖,弧度饱满流畅的两瓣屁股和修长的腿瞬间裸露出来。艾德森没有反抗,只是始终保持着侧头向外的姿势,两腿绷直地站着,不看帕维尔一眼。
帕维尔觉得古怪,探头去看,只见男孩脸上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脚侧的地板上已经落了一片水花。帕维尔心中一颤,伸过手去,男孩偌大的一颗泪珠正砸在他手背上,还带着体温的暖意,顺着手背的弧度流淌。那温凉的液体仿佛要流进心里,帕维尔只觉得心头翻涌,气恼却又心疼。他只道面前这个男孩高傲倔强,没料想他竟自尊至此,仅仅一点羞耻便已落泪。
“羞了?”帕维尔努力保持平和的音调,他不想彻底捅破男孩的自尊心。大概是不想发出哽咽的声音,艾德森没有回答。
帕维尔叹口气,这不是他预想中的开始,眼泪只会让艾德森和他越来越远。
帕维尔站起身,上前一步,伸开双臂不容置疑地拥抱了正拼命假装自己不曾哭泣的男孩。这拥抱,本该是谈话的收场。
帕维尔感到怀里浑身僵硬的男孩的抗拒与逃避,于是恰到好处地放开手:“艾德森,我希望你能学会为自己负责,学会承担责任而不是花心思去挑战规矩,你不能永远游离在规则之外。”
帕维尔重新坐下,慢慢伸手握住艾德森的手腕,将他拉近自己,温言道:“我不想再扮演粗鲁暴力的角色。男孩,现在趴到我腿上。”
艾德森还因为刚才被帕维尔瞧见自己落泪而难受,脸蛋通红。他勉强地弯下身,按照帕维尔的话摆好姿势,但却并不敢把全部重量都交付出去,只是顾自撑着。
帕维尔对艾德森这种试探般的走一步退三步的行为无可奈何,但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打不开男孩的心防,索性忽视这些细节。
男孩两瓣稚嫩脆弱的小屁股上已经因为前头隔着裤子的几巴掌浅浅染了层红,淡淡浮在白嫩美好的肌肤上,叫人看着生怜。
帕维尔用左手按住男孩腰,抡起右胳膊,一左一右重重两下分别抽在两边臀峰上,两个大手印在小屁股上浮现出来,男孩轻轻颤动一下,但没出声。
急雨般的巴掌轮番抽打着艾德森的两瓣小屁股,毫不留情地把两瓣臀瓣都染成了红艳艳的颜色。艾德森小心地把呜咽收进嘴里,屁股上每一寸肌肤都因掴打而火烧火燎地痛着。他脸上泪痕未干,嗓子里满是泪水咸咸的味道,翘起的屁股还要挨着巴掌,一时只觉难熬极了。
在初时一阵又快又狠的巴掌后,帕维尔先生渐渐放慢了抽打的速度。他是相当了解如何发挥最佳惩戒效果的男人。他并不只想带给男孩一顿疾风暴雨般的痛打,更希望这个屁股被揍得通红的男孩能从疼痛中明白一些更深层的东西。
“男孩,回答我,你今天考试时的表现,是怎样的?”每说一句,帕维尔先生就在同样的位置上落下一掌,每一巴掌都结实得足以让男孩痛叫。
“它是错误的,先生。”艾德森在帕维尔落巴掌的间隙忍着疼小声道。比起被扯掉裤子,痛叫在他看来更不可饶恕。可是,噢,见鬼,他竟然忍不住。身后又一巴掌提示般地砸下,艾德森面部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却不得不重新回答:“我想,它还是荒谬幼稚的,先生。”
巴掌终于缓了缓,随即他听到帕维尔先生的声音:“既然是幼稚的,你为什么还要尝试它,男孩?”
艾德森张开嘴,半晌,摇摇头。
帕维尔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加快了巴掌的节奏。爱维森红肿的小屁股无助地跳动着,从左挪到右,又从右挪到左——但帕维尔的巴掌始终紧紧跟着它。
艾德森终于低低呻吟了一声,不过他很快捂住了嘴。
“男孩,想说了吗?”帕维尔适时地停了下来,大手搁在爱维森发烫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拍。
艾德森摇摇头,又迅速弥补般地恳求道:“我真的不知道,先生。”
“不知道就用心想,男孩,你不是十岁。”帕维尔重重揍了一巴掌在艾德森两瓣屁股中央。
艾德森咬住唇,心里不禁觉得委屈。如果不是帕维尔先来找他,他也不至于非还以颜色,较真到底不可。
“男孩?”耳畔传来帕维尔先生的声音,随后他被拉了起来。
帕维尔打量着男孩,凌乱的泪痕、红肿的屁股,眼里有深深的迷茫与无措,这个终于丢掉防备的孩子就像迷路的小鹰一样。帕维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一些:“男孩,觉得我在刁难你?”
艾德森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是小心翼翼地打着擦边球:“我认为没有那么多理由可研究,先生。”
帕维尔居然认同地点了点头:“还是想说不知道。”
艾德森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屁股:“不,先生,我……我会用心思考,只是,您打得太疼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待说到最后一句,脸都红了。
帕维尔再次拥抱了艾德森:“我的男孩,你要知道,当你的屁股又烫又痛的时候,我的手也一样。”艾德森僵住了片刻,然后第一次真心回抱了帕维尔,不过只有很短的几秒。
帕维尔放开男孩,走到桌边,自一个丝绒套里取出了一根标准校用藤条,淡色的,比小指略细一些:“既然你坚持认为不知道,让我们暂且将这个问题延后。现在站到桌前,男孩。”
“不!先生——”艾德森几乎跳起来,手牢牢捂着他肿痛的屁股,他已经挨过一顿彻底的打了!他的屁股呈现出红樱桃般的深红色,即使站着也能感到明显的刺痛。
这回帕维尔表现得非常坚决:“这没有商榷余地,我的男孩。藤条将在你屁股上留下三打(36下)红肿的鞭痕。我希望每一打鞭子能分别教会你过去的错误、现在的思考和——最重要的,未来的改变。”
“现在您的手不会又烫又痛了……”艾德森小声嘀咕道。
帕维尔挑挑眉:“男孩,我可以在让你挨藤条前再给你一顿巴掌——用我的手。”
艾德森立刻不多话了,乖乖在桌前弯下身。
“我的男孩,”帕维尔提起藤条点在艾德森臀上,立刻看到男孩瑟缩了一下,“思考你的错误,不要只有在肿着屁股的时候才是一个好孩子。”
帕维尔先生并没有让最后36下藤条太严厉,但男孩还是从第13鞭的时候就哭喊起来。他的屁股原本就足够肿痛,每一鞭抽下去,都会让已经是深红色的两瓣屁股剧烈地颤抖。
“先生,不要……”这已经是男孩第三次捂住屁股,他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却遮不住泪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