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摇摇头,暗想,苏仕啊苏仕,挨打没够!
“你在想什么。”身后寒冷的口气,不觉得让苏仕打了个寒战。“没,没想什么。”舒苏仕转过身来,两只亮晶晶的眸
子,就那么看着黑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心,是水中月啊。
“一会儿你去买些下酒菜。”
苏仕叹了口气:“这店里不是有下酒菜吗?”
“这么晚了,店家早就休息了。”黑道背对着苏仕,说的话比夜里的风都凉。
“师弟,算了,天色也晚了,我们到了忠义山庄在说,今儿就先睡了吧。”绿衣打了个哈欠,用衣袖轻抹了抹眼角。
白逍遥不在意的一笑;“哎?绿衣,你怎能如此扫兴,大丈夫一醉方休如何。”
绿衣斜了白逍遥一眼;“怎么你是贼人是在记仇。”
黑道转身冲着苏仕说;“你对逍遥兄做过什么。”
苏仕也没想隐瞒,但是也不想说,毕竟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只是低着头不吱声。黑道上前用两指夹住苏仕的下巴,逼迫
他抬起头,苏仕面部表情痛苦,不一会就有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想必是黑道用了些功力。
白逍遥在这边看得也是一惊,这黑道怎么会如此之狠。连忙说:“黑盟主,没什么,只是以前苏仕他跟我闹着玩的。”
“哼。”黑道把手一甩,苏仕就感觉下巴好像脱臼了一样,吐了几口血吐沫,靠在马棚的柱子上,微弱的吸气。
白逍遥一抱拳,“黑盟主,今天就歇息了吧。明天还要起早赶路。”
“也好。”
“不过……”
“白兄还有何事。”
“我想和苏仕借一步说话。
黑道看着靠在马棚上的苏仕,“只要白兄不把人弄死了,聊天倒是没什么。”
绿衣先拂袖抱拳,“那我先歇息了。”绿衣走后,黑道也拂袖而去。
白逍遥走到苏仕的跟前,蹲下,“你不是白道,你是谁。”
苏仕揉了揉自己疼痛不已的下巴,“我……叫……苏仕。”
“什么意思。”
苏仕没说一句话都喘着粗气,也就不想费力解释什么,“白道死了,以后只有苏仕了。”
“哼,也好,欠你的人情,今天还你了。”说完,白逍遥走了。
苏仕捂着自己的下巴想,“白道啊白道,幸亏你还作件好事,要不然,今天我这下巴是不保了。”
天快亮的时候苏仕的疼痛感才消失一点,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也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感觉有人在踢自己,睁开
眼睛一看是黑道,就站起来,去拿了些稻草喂马。然后走到井边上,正好井边的桶里有水,要不然自己这般力气,是打
不上来水的。把双手靠在一起做瓢状,捧上来一捧水,送到口中,漱口的时候疼的嘶嘶的直喘气。又捧了几捧水,洗了
洗脸。起身,回到黑道的旁边,见黑道没动静也没动作,就抬头看了一眼。
黑道看着苏仕,一脸的暴敛。但终究没说什么,甩了甩衣袖就走了。苏仕苦笑,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了,上这来受虐来
了。左右看看,在马槽处有一个破碗,拿起来到井边盛了一碗水,回到马的身边,摸着它,“小马,你渴了吧,来,喝
水。”
“你好像特别喜欢和马聊天啊。”真是白逍遥看见苏仕第二次和马说话。
苏仕也不在意,“这里没人喜欢我说话。除了它,昨晚谢谢你。”
白逍遥走到苏仕的旁边,看着看青紫的下巴,“这黑道下手挺狠啊,你怎么得罪他了,他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呢。”
苏仕叹了一口气,“男人只能为三件事疯狂,一是权,二是钱,三就是美人。”
“哈哈,美人,你说的是青海。”
苏仕紧张的左右看了看,你能不能小点声,“你喜欢看我虐待还是怎么着。”
“你怎么这么害怕他啊。”
苏仕看了一眼白逍遥;“我没有武功,你想我怎么样,挨打的滋味不好受。”
“哦?这样的你和以前的你,真的有很大的区别。”
苏仕想了想,一屁股坐在了稻草上,神色说不出的无谓;“我以前是什么样。”
白逍遥除了绿衣还没见过神情这么淡然的人,不觉得有些亲近,也坐了下来,“以前的你,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孤高
,清冷,爱美人,爱江山,势要两者兼得,不过你和青海的事情我不知道,后来听别人说,你得不到青海,就把他虐杀
了。”
苏仕听后,呵呵一笑;“那现在的我什么样。”
“样子还是老样子,但是你的眼神不再杀气重重,暴虐,而是淡然,就算是黑道打你的时候,你的眼睛里先是流露出忐
忑,然后就是赶紧打吧,打完拉到的意境。”
“哈哈,啊,嘶,我有那么洒脱吗。”
白逍遥看了看苏仕,拿起地上的一根草玩耍;“如果你早是这样,我想我们能成为朋友。”
苏仕也偏头看他白逍遥;“现在有何不可。”
“因为时过境迁,一切都不同了。”说着,抬头看着天空,“你看看,这天空都是乌云密布了。”
苏仕闻声抬头看天,叹了一口气,默默低头。
第六章
四个人三头马,走的也是相安无事,但苏仕毕竟有伤在身,还是个现代人,没走过这样多的路,不消一个上午,就走得
越来越慢了。
“黑盟主,前面有个茶庄,我们喝口茶再走。”白逍遥说。
“逍遥兄,不要这么客气,叫我道兄就可以了。”
白逍遥点头示意。
苏仕把三人的马拴在树上,就看见黑道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大碗茶,不会吧,这么好,还给自己送茶,随即又在心里
给自己一个大嘴巴,白日做梦吧。黑道把茶递给苏仕,无视苏仕干裂的嘴唇,“喂马。”苏仕眼底无奈,接过茶水,端
到马的跟前,摸了一下马的鬃毛,“渴了吧,喝水吧。”温柔的眼底能滴水。黑道一看他这样更生气,装什么,一巴掌
打翻了碗,踹倒苏仕。
苏仕摔倒在地,惊讶的看着黑道,自己也没惹到他啊,甚至渴的要死,也没要水喝,知道他不能给。
“哼。”黑道甩袖走了。
苏仕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脾气真暴躁,老天爷您赶紧开开眼,一定要接我回到二零一一年,我可不想替
白道受罪了。
“挨打,也不见你沮丧,害怕。”绿衣解开拴在树上,属于自己的马。
苏仕解开另外两匹马的缰绳,“害怕有什么用,不还是会挨打,沮丧又能怎么样,我也打不过他。”
绿衣笑笑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有点对,颇有男子汉的风范。
“你牵个马,磨磨唧唧的干什么。”黑道站到一旁冷眼看着苏仕。
苏仕一听,赶紧牵着马走到黑道旁边,恭敬的站在旁边,牵着马绳,等待着黑道上马,他好牵着马走。
“跪在地上。”黑道的声音冷冰冰的。
苏仕抬起头看他,一副不明白的样子,自己从刚才到现在没有一个地方不对的,这是森林狗熊又犯什么病了,心理这么
想,嘴上不敢这么说;“怎么了。”
“上马。”黑道话说的一点余地都不留。
苏仕突然就觉得这也太侮辱人了,自己一路忍气吞声,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自己一让再让,就算是个蚂蚁也是有自尊
的,也就站着没动。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对不起,黑道盟主,你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苏仕说的字字有力。
苏仕只感到眼前一阵急速的风,自己就飞出去了,吐了两口血,捂着胸口,刚要起来,黑道就落在了眼前,“跪不跪”
苏仕干脆也不起来了,大字型的平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没有办法对你了。”说着,黑道用脚踩住
苏仕的上肘关节,略一用力,胳膊就脱落了。
苏仕一声闷哼。汗就下来了,此时阳光刚刚升起,苏仕眯着眼睛看,觉得有些刺眼,就把眼睛又全闭上了。苏仕咬着嘴
唇,等待下一波的虐打来临。
“哼,你倒是够硬气啊,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饶了你,告诉你,除非你让青海活过来,要不然我就要虐待你一辈子。”
黑道咬牙切齿的说,脸因为愤怒都有些变形了。
苏仕心想,这回完了,青海不都让白道给虐待死了吗?尸体都找到了,我看来是没希望了,不如激怒他,来个一了白了
算了,反正就算是二零一一年的年代自己也没有什么惦记的,只是白瞎了自己刚兑过来的店铺。
“黑道盟主,你没听过吗,士可杀不可辱,如今你一个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在这凌虐一个武功尽失的魔教徒,你就那
么过瘾吗?”
黑道看着苏仕没有吱声,慢慢的蹲下身体,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苏仕的嘴角就裂开了,粘稠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到了脖颈
处。
苏仕歪头吐了两口血吐沫,仰起脸,你既然这个恨我,你不如杀了我,也给青海报仇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一点一点的折磨死你,就像你对青海那样。”突然凑近苏仕耳边,苏仕一惊,忘了躲,“等
参加婚礼回来,你将接受不一样的虐待和调教,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黑道起身“没死,就起来,继续赶路。”
绿衣看着这样的师弟,有些吃惊,一向对人礼数有加的黑道,怎么变成了这样,难道真的那么喜欢青海,师弟虽对青海
青睐有加,但是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又看了看勉强爬起来的苏仕暗想,你到底做了什么让黑道如此恨你。
白逍遥在一旁看着也不忍,本想,如果黑道在下手打苏仕,自己就给说个情。可是点到而止刻意在人前的羞辱,这着实
的让白逍遥也想不明白。
白逍遥骑在马上,拱了拱手,“道兄,绿衣,我们上路吧。”
苏仕也起身,来到黑道的马前,牵起马的缰绳,看了马一眼,每次被欺负,都被你看见,真讨厌,呵呵。
绿衣看着苏仕牵着马走路一癫一颇,想必刚才师弟用了二成功力吧,要不是苏仕仗着以前是个武林高手,现在还真吃不
消。
“绿衣,”白逍遥有些娇嗲却不做作的声音成功的让绿衣走出了冥想。
绿衣连看一看白逍遥都没看。自顾自的骑着马。
“嘻嘻,人家就喜欢你这个淡漠的死样子,真是爱死人了。”白逍遥一点都不吝惜自己的爱慕之词。
“白兄也是要娶嫁之人,可否有些廉耻之心。”绿衣说的山不动水也不动。
“哎呀,只要你说你要人家,人家马上就逃婚,嫁给你,怎么样”白逍遥笑成了星星眼,看着绿衣。
“你想我和一个姑娘抢男人?”
“怎么是抢?我是自愿的,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先行夫妻之礼,以证明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我爹娘可鉴……”
绿衣及时拦住白逍遥说下去,“你爹娘是谁,你知道吗?”
“讨厌啦,绿衣怎么总是戳人软肋,我就是孤儿,你也不必这么说吗,多伤人家心啊”白逍遥坐嘤嘤哭泣状,在绿衣看
过来的时候,又咧着嘴笑的灿烂。
绿衣摇摇头,嘴角挑了一下。
苏仕在前面牵着马,原来白逍遥也是孤儿啊,不过他比自己幸运多了,生得一副好皮囊,还有一身好本领,就算不是当
今第一,第五总是有的。自己一副平凡人的面孔,喜欢谁也不敢说,省吃俭用的兑了店铺,生意刚有点起色,就穿越到
了白道的身体了,受尽了虐待,真是……
嘶……背上的疼痛感提醒苏仕,这森林狗熊用鞭子抽自己了。
“走那么慢,耽搁了逍遥兄的婚期,你能负责吗?”
苏仕在前面剔透狠狠的剜了一眼黑道,不巧抬头的时候,发现马儿正看着他,苏仕冲马眨了一下眼,心里说;“千万别
告诉森林狗熊,不,武林盟主。”
大概又走了两天,四人总算到了忠于山庄,山庄的老庄主率领不少武林高手在此迎接。
“盟主驾临,鄙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哈哈。”凌丰爽朗的大笑。“还有绿衣公子,真是欢迎欢迎。”
黑道双手抱拳,笑的一本正经,“那里,那里,老庄主率各位前来亲自接见,黑道受之有愧啊。”
“哈哈,盟主客气了,小婿逍遥一路还算周到吧。”凌丰问道。
黑道作揖,“实在是详细周到。”
呃,凌丰顿了一下,“如果我没认错,盟主身后的是白道吧。”
“正是。”
“老夫听说盟主降服白道,煞费苦心,最后还是善心占了山峰,只是废除武功,收为家丁,没想到今日还带到这里,只
是这一身的伤痕……”凌丰看着白道说。
“哦。”黑道回身看了一眼苏仕,“一路舟车劳顿,现在又失了武功,磕磕碰碰难免的。”
凌丰摸着山羊胡子,眯着眼笑,原来如此,身后的人也是一阵叽叽喳喳,大家都是武林的高手,谁不明白,这一身的伤
痕怎么能是磕磕碰碰得来的,因为深受白道其害的人不在少数,大家也都是暗自觉得白道活该罢了,要是在自己手里,
肯定得死上万千次了。
黑道继续和大家说;“以后“白道”这个名字就不复存在了,他现在的名字叫“苏仕。”
“苏仕,哈哈,好名字,好名字,几位请吧。”凌丰把黑道几人让进山庄。
一行人来到大堂的偏亭闲话。凌丰坐在上座,白逍遥站在身后。黑道是略偏一些的座位,苏仕站在他的身后。绿衣坐在
黑道的旁边。
“老庄主,好福气啊,未来女婿生的一表人才。”
“老庄主,你这女婿可是文韬武略啊。”
“老庄主,以后您的孙儿必定也是才貌双全啊。”
“……”
“……”
白逍遥一脸正派的谦逊的接受着武林人士的夸奖,一鞠一躬都做得有板有眼,和路上轻浮的白逍遥判若两人。
苏仕站在后面感叹,感情这拍马屁是从古代就开始了,还拍的那么热烈。
“爹。”一声娇嗲的声音大伙吸引过去。
“来,来,珑儿,快来见见盟主,还有绿衣公子。”老庄主挥手招呼着女儿。
凌珑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来到黑道和绿衣面前作揖,“凌珑见过盟主和公子。”然后起身,悄然一笑,苏仕觉得这
女子挺美,但是比起白逍遥真的差了三分,具体说差在哪,苏仕也说不出来。
“这位是?”凌珑看着苏仕。
苏仕心想,长得帅真麻烦,不过好像受了五彩斑斓的伤更惹人注意,苏仕低头没有吱声,得到了黑道的准许后,抬头微
笑。“我叫苏仕,原名白道,现在是盟主的家仆。”
凌珑一听,惊了一下,看着黑道,黑道微微点头,证实了凌珑的想法。紧接着凌珑又冲苏仕说道,“你虽以前作恶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