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男生仰着头,不自觉地弓起全身,折出一个弯度,没有意识到的动作把自己送到男人手里。男人对他的动作全盘笑纳,一面在他脸上,脖颈印下更加细密的亲吻,拉着他的T恤衣向一侧肩头,狠狠地吸着被原本被棉布遮挡住的地方,直到即使不用手固定,那本就宽松的衣领仍然能够挂在他裸着的肩头。
想要更多。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嘶吼着,渴望着——想要更多。
男人的手松开肩上,向下,揉捏着陆琛的腰侧,却不用力,那种瘙痒比疼痛让人更加难耐,而更下面的地方,还有更多的不满足。
这一瞬间,两个人交叠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忘记了外面的世界,这里只有彼此,只有两具心灵契合之后迫切渴望着也连在一起的身体。
徐晏城加快了手上下动作的频率,实际上他已经有些酸痛了,但是看着躺在身下那个年轻身体在他动作下无法自控的回应,那样掌控的感觉让他不想又丝毫地停歇,想要给他更好的,想要满足他。
“老师……老师……”
男生无措在他手下扭动着自己,眼睛里渗出来湿润的东西,每个字都抻长了,含着着世上对他来说最动听的的情绪,喊着他。
老师,这个最圣洁不过的称呼,被他狠狠地玷污着。
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想要用欲望,用自己的身体,用这世间最好的也最让人上瘾堕落的东西,教会他,满足他。
“陆陆,陆陆。”徐晏城也被自己开口后的声音里含着的情欲吓了一跳,他用嘴唇轻蹭着着陆琛的耳朵,轻轻地唤着。
男生只能睁大了眼睛,看不清窗外影影绰绰的远处高楼近处灯光,没有思考能力地回应着:“老师……老师……”
“舒服吗?”
“嗯……”此刻脑子里还清明的地方,大概只够他回答简单的是或是不是。
“平时在宿舍,都想着谁做?”男人故意问了个稍微复杂一点的问题。
“老师……”
和之前几乎一样的呻吟,显然不能让男人满意。
“嗯?谁?”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说就不给你了。”
“老师!老师啊……唔……”男生挣脱出被压在背后的一只手,挡在嘴上咬住。
在说出答案的同时,男人手上的东西忽然微微跳动,紧接着陆琛一阵断断续续的抽搐,黏腻的液体带着体温淌到手上。
徐晏城看着自己已经停下了动作的双手,和因为一句回答自己发泄出来的小东西,嘴上抑制不住地咧了个极为得意的笑。
“陆陆,你平时也这么快?”
男生不搭理他,犹自仰面喘着粗气,眼神从涣散到逐渐聚拢。
徐晏城轻轻换了个位置坐,调整了一下姿势,分开已经没有了任何阻碍的双腿搭在肩上,俯下去把脸凑近。
男人用鼻尖碰了碰他,一只手捡起被随手扔在车里地面上的湿巾袋子说:“弄得一股湿巾的味道了,好像是……草莓味儿。”
被碰到的地方发泄过一次,还正软着。
“老师!”陆琛惊叫着用手拄着车座向后退,一副被吓坏了的小兔子模样。他今天无论是无辜的,惑人的,还是带着诱惑的,喊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词。
刚要张口含住,门窗四闭的车里忽然响起铃声,在这样的气氛里极为刺耳和让人不悦。
铃声来自徐晏城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外套。
男人听着铃声兀自响了一会儿就停了,正打算无视它继续,舌头刚伸出来,又被铃声打断了。
徐老师愤怒地直起身,猛然的动作带动着男生的腿被压折得更大,他连忙又弯下腰把他四肢归置好,拽过外套找到手机,然后把衣服打在男生晾在外面的腿上。
“徐晏城,你在哪儿?”陆琛躺在车座上都能听见电话里的人正焦急地高声询问。
第22章
“我在外面,有事,没工夫跟你闲扯。”徐晏城的语气明显不耐烦。
“……”陆琛的意识一时聚拢不会来,身体尚在虚弱中,分不出精力细听了。
“怎么回事儿?”
“……”
“什么时候?怎么这么急?好。”
“……”
“我没感冒,就是嗓子有点哑,没事,能去。”
“……”
“好,我给宋校长打电话。”
徐晏城把陆琛身上搭着的衣服揶了揶,又拨了个电话。
很快第二个电话也结束了,徐晏城收起手机,轻轻地吻了吻陆琛的嘴唇,叹了口气。
“老师?电话……怎么了?”陆琛被他扶起来,靠在靠背上,还未完全平复的喘息,带着轻轻翕和的嘴唇在远处橙黄色的路灯下更加粉红。
徐晏城咽了咽口水,收敛起两分钟前还高涨着的情绪。
“Z市下属有个县,出了点事故,紧急抽了咱们院去帮忙。”
“帮忙?”
“嗯,紧急疏导。”
“是……突发性群体事件?”
“……算是吧,具体的不知道,这事儿消息还封锁着呢。”徐晏城突然停下来手上动作,看着陆琛的眼睛,“千万别跟别人说。”
“嗯,我知道。”
“我得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晚上十一点到学校集合。”
徐晏城帮他整理好身上的衣裤,轻轻揉着他的脖子说:“今天你还在我家住,快毕业了宿舍里也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收拾收拾宿舍里的东西,能搬过来的慢慢搬,放在客房里。就跟同学说是远亲在Z市。搬不动大件等我回来,小件你先慢慢用背包带,一次别带太多,抻着碰着的我可心疼。”
陆琛听他说着,只能安静地点头。
两个人进了门,徐晏城进卧室换掉身上褶皱了的裤子,简单地拿了一套换洗衣服和手机的充电器就走向门口,陆琛站在玄关处看着他,想说点“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但也终究没有意义,自己才是一直被照顾着的那个,这个男人不需要这样的嘱咐。
“老师,你身上现金够吗?”想说话,打破这空白的沉默。
徐晏城听到他这么说,忽然想起来什么从外套里找到钱包,反而翻开来把几张银行卡都放到玄关的柜子上。
“帮我放到卧室那个桌子抽屉里,放完以后洗洗手,都是外面的东西,脏。”
“哦,那……”陆琛不明白他的举动。
“过去也用不上,那边有人安排,也用不到钱。没事儿你不用管了。”徐晏城低声说着,大概是避讳着两个人站在在门口会传到走廊上,男人说完才拉开门。
“老师,你……小心点……”
徐晏城又掩上门,回过身来贴着他的发顶轻轻亲了亲。
“没事儿,以前也有过,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顶多几天。你洗洗早点睡。”
一个人在徐晏城家过夜,这是第一次。
陆琛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兴奋感,站在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靠着墙看着这个百平米的房子。他来过很多次,但现在看到这些角角落落的摆设,又是如此的不同。仿佛每个认识的物件都在轻晃着,细听起来,好像还有欢呼声。
他告诉自己,这是在聚餐上啤酒掺着白酒和的后果。
陆琛关了灯,脱了衣服,把自己卷在暄软的薄被里,还没来得及把手向下伸去抚慰自己那个仍然带着男人手上的温度和力道的回忆的地方,就经不住一天的喧闹劳累,沉沉睡去。
早上快要醒来之前,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在一片废墟中前行,四周的的场景像是经过炮火洗劫和激烈巷战一样,破旧的房屋倒塌破碎,残垣断壁上都是弹痕。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回过头去看身后的路,长得看不到尽头,在某一点处延伸开的路面从灰色变为土黄色。陆琛看不到远处,但他不知为什么,就是知道那是小时候每次上学都会走过的那条土路,一路上会有废旧的小型工厂,门面上都是厚厚灰尘的五金店铺,门口立着牌子用极为难看的简化字写着“小卖店”几个字的小铺子,还有几个在门口焊接着铁器框架的什么店,最后,站到红色砖头和着泥抹成的校门前。
他不想回头看了,继续向着刚才面对的方向走去,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眼睛渐渐睁不开。不是困乏得眼皮沉重,而像是眼睑被彻底粘住了一样,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开始卷起碎沙石刮过,像是春天的Z市,即便是太阳高悬的白日,仍旧是黄灰色的天空。他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无论手指怎么去试着掰开,仍然无济于事。
他无措地向前走,向前走,好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推着他的后背,告诉他向前走,向前走。
站在一个不知多高的破旧高楼前。尽管睁不开眼睛,他却就是能看到周围的景象,虽然看到的,好像是去了色的世界。他跟着自己看不见的那双眼睛的指引,走进空无一人地上只剩下遍地堆积的碎石和露出钢筋断面的水泥块的楼里。
陆琛不知道这栋楼里还有没有电力,可是自从走进了这栋楼的大门,世界又忽然如此安静,像是门外在建筑的缝隙中带着哨音擦过的风不存在一样。爬上了没有扶手的楼梯,没有尽头的楼梯交替地出现在那双只能看见明暗黑白的眼睛里。
他不知道自己上了多少层,爬了多久,在他精疲力竭的时候,眼前的空间忽然明亮起来,转了个角,顶层竟然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宽阔空间。方形的柱子隔着等距矗立着,一根接着一根,排列着延伸向远方,似是永远没有最远的那一根。陆琛麻木地想着自己能看到最远的一根柱子前进,前进,前进,终于想起进入这栋大楼时一层的面积远没有这么大。
他明白了,这是不合理的。
怎么会有这样底部小顶层大的建筑呢?
他慌忙地跑向窗户去看外面,可明明一直洞开着的一扇扇窗全部离他越来越远,摸不到,够不着。他开始惊慌地寻找刚才走上来的楼梯出口,告诉自己要原路返回,尽快离开,一秒都不要耽误。
可当他转过来,才发现整个顶层的空间如此广阔,地面是深的灰和浅的灰交替贴着的瓷砖,光滑如镜,反射着自己模糊不清的身影,哪里还有什么入口。
陆琛想要高声喊,喊救命,喊有没有人在,喊这里到底是哪儿,喊……
这个时候,最想要喊出来的,是……
是什么?
他张大了的嘴卡在半空。
想要喊什么?
恐惧蔓延,像缠人的藤蔓,绕上他的手脚,缠上他的脖子,卷住他的腰椎,最后胸上一凉,有什么穿过心肺破开皮肉脏器钻出来,和缠在身上的植物一样的东西穿胸而出,就在他眼前像蚯蚓一样蠕动着,他不像去看,可本就睁不开的眼睛却怎么也不可能再闭上,最后头部也被固定住,闭着去直视那在他面前的终端结出一个棕红色的花苞。
他意识到,自己能看到颜色了。
他再次尝试着闭上眼睛。
眼前的一切全部被排除出视线,果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隐约中,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陆陆,陆陆。”
如此熟悉,如此安全,如此怀念。
就像人感受到就想立即投身其中的阳光。
“陆陆,陆陆。”有谁在呼唤,带着远方传来的雷鸣之声。
僵硬在半空了不知多久,终于获得了重新张合的力量的双唇得以活动。
你,想呐喊出什么?
或是,你渴望着什么?
渺远的声音,明明带着无限的距离感,却又在耳边响起。
“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的神。睁开眼,睁开眼。”
陆琛的眼皮强烈地颤抖,战栗,瑟缩。不要,不要睁开眼,不去看那贯穿了身体的冰冷植物。可那声音太过魅惑,睁开眼,睁开眼,像是那双引导着自己一路走来达到这个诡异空间的不存在的双眼。
他不得不作出决定。
我,要看一看,好好看一看。
一瞬间,周身都现在温暖中,像是站在阳光下,被热情的暖光烘烤着。
阳光,从人类从动物的类别中分离出来,有了意识和使用工具的智慧后,就是人安全感的来源。火,火种,做熟的食物,太阳有关的图腾崇拜,不过是其明亮和热度的延伸。
只有太阳,永远挂在天上。
即使一时被遮住,人们也知道它一定还在那里。
它包容,它安稳,它无时不在,如此可靠。
无论历史发展,形态演变,战争纷乱,都亘古不变。
陆琛睁开了眼。
身上所有的禁锢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迅速萎缩,蔫枯,无声无息地退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陆陆,别怕,你看……”
男人站在窗边,高大结实的身形把涌进窗子的四方阳光剪裁出模糊的轮廓,那一刻,阳光才是这里的主角,铺满了全身,铺满了身后的广阔空间。
陆琛静静地喘息着。
“——这里没有神。”
“没有。”
“你走了这么远,爬了这么高,被缠得那么紧,没有人来救你。”
“没有……”
“对,没有。”
“那,你是谁?”
“我是……和你在一起的人。”
尾章
全身脱力,他倒在男人怀里。与此同时,脚下踩着的地面,头顶上的极高的天花板,还有身后的一排排柱子,逐渐出现巨大的裂缝,砖瓦碎石从整体上解离开来,带着可怖的声音向下掉,所有的一切都向下掉,速度越来越快,眼前只有一篇耀眼的白色,什么都看不见。
“陆陆,陆陆。”
有谁在极远的地方喊着。
那声音像是天上雷电的轰隆声,却是带着极尽的温柔。
可声音抓不见,看不着。只有无限下坠的失重感。
逐渐,只剩下身体不平衡的摇晃着。
这样不合理的,一定是梦。
LC想着,全身都用上了力气,睁开了眼睛。
男人轮廓温和的脸就在面前,轻轻唤着:“陆陆,陆陆。”
LC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那个荒诞的梦境,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这种梦境戛然而止之后,半梦半醒之间,人会有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像是走完了另一段人生。
眼角无声无息地流下湿润的东西。
“做噩梦了?”
“嗯。”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XYC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昨夜忘了好好拉上窗帘,初夏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墙上投射出方形的亮光,在地板上留下一地斑驳。
“老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LC坐起来,一瞥之下看到了XYC的胳膊,“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被人用砖头砸了一下,胳膊挡住了,只是外伤,没有骨折,换几次药就好了。”
“怎么会……”
“是拆迁的事情,见到我们几个过去,还以为又是上面派来应付他们的——嘛,其实也差不多。为人喉舌的事情,有什么办法呢,我和吴老师站在一起,看到有人砸砖头过来,就用手挡了一下,还好吴老师没事。”吴老师是学院返聘的老教授,老太太念过六十精神矍铄,给学生上课的劲头比年轻人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