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熙和言泓一起幽怨的瞪他。
白包子笑的开心,道:“我去缠住子琰。”
花包子掏锤子钉小人,恨声道:“我去确认消息。”
言包子蹲在墙角画圈圈,同样恨恨的道:“我去打听今年负责四国赛的官员名单。”
“一个时辰后在此汇合。”
“好!”
……
白恒出了言府,一路往夏府来。
前脚刚进门,随手抓了一个家丁问:“你家公子呢?”
夏府的家丁自是认得他,便道:“白二公子?我家公子正跟着主母在帐房准备过年派发的红包呢。”
“知道了。”
丢下家丁,白小二直奔夏府帐房。
“子琰!”一进去就看到那个珠光宝气闪闪发亮的俊美人儿。
“沉雅?”夏平抬头看到白恒,讶了一下,“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就是闲着也无事可做,所以想说来找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白恒对着夏夫人行了见礼:“夏姨好。”
夏夫人含笑道:“沉雅来了,快坐。兰儿,上茶。”
白恒依言坐了,选的是靠夏平最近的位置。
丫环兰儿送茶上来,偷瞄了白恒一眼,窃笑着退下去了。
这位白府的二公子来的一直很勤快。
“快过年了,你家不忙吗?还有心思跑到这里?”
“忙啊,不过又不用我做事情,待在家里也没意思。”
白恒自动自发的拿起做工精致小巧的红包,看一眼夏平,见他放多少碎银子进去,也跟着放多少在里面,一个红包很快
便装好。
夏平睨他一眼:“你还真好意思说。”
白恒笑道:“本来就是。”
夏夫人边装着红包边不经意的问:“听说你们都要参加这次的四国赛是吗?”
白恒暗暗哀嚎一声,怕什么来什么,这个话题还真是——
手上装红包的动作倒没有缓下来。
夏平浅笑着点头道:“是啊,娘,我们都会参加。”
“是吗?”夏夫人很高兴的道:“那娘今年一定要去看现场!”
“我给你们留了票,你跟爹一起来。”夏平也很高兴的说。
“嗯!”夏夫人笑着点头,“我家宝贝第一次参加国际性的赛事,爹跟娘一定会去替你打气的!好好加油!”
夏平水眸轻扬,笑如春风:“娘放心,就是冲着奖品,子琰也不会输的!”
白恒听的一阵冷汗,只觉得自己内心已经刮起了一阵一阵的旋风。
……
一个时辰后,言府。
白恒发愁道:“子琰现在正在他的书房里琢磨四国赛的历年真题,你们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花熙阴郁道:“我散出去的所有消息鸽带回来的消息都说这次的奖品不是金子是绸缎庄的免费券。”
言泓黑线道:“这张纸上的三个人就是今年负责四国赛的官员。”
三人脸色都不好看,瞪着纸上名单,一个赛一个的冷汗。
白恒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皇、皇上?”
花熙只觉得头顶乌云密布:“太傅?”
言泓拍着纸抚额道:“还有咱们书院的院长大人。”
三人空了十个数的时间,齐声望天哀嚎起来:“这也太扯了吧——!!!”
……
彼时,皇宫。
青龙朝的长皇子跟二皇子坐在御书房,跟青龙帝大眼瞪小眼。
“父皇,儿臣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夙轩不放松的紧紧盯着自家老爹的每一个表情。
步霄寒着脸,俊颜如霜。
青龙帝佯自镇定自若,努力直视着爱子们,力保表情不走形。
“广原啊……”他刚开龙口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就被自家紧迫盯人的二皇儿豪不客气的打断了。
夙轩笑容满面的对站在一旁的广原道:“广爷爷,轩儿想吃金丝酥和绿豆糕了。”
一向最疼爱这两个皇子的广公公立刻和善的笑道:“那老奴这就去膳房让他们现做新鲜的来,轩皇子稍等会儿。”
“嗯,好!”夙轩笑容益发甜起来。
青龙帝内心眼泪流得哗啦啦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救星广原离开。
小灵魂尖叫着飞出去:广原你这个叛徒,朕要降你的俸禄!
还有太傅,当初说什么送两个宝贝皇儿出去读书会有大大的好处,好处在哪里?小灵魂闪着怀疑的问号飘了出去。
哼,朕只看到皇儿们的眼神变的越来越尖锐越来越不可爱了!降俸禄!今年的过年红包也扣掉!青龙帝的头顶飘出讨伐
太傅的小灵魂,在空中转个圈,飞向远处。
“父皇,”步霄冷冷一声唤回思绪乱飘的青龙帝,“答案。”
青龙帝迅速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朕是慈父朕是慈父朕是慈父……
朕……真的是慈父……
“封桢皇儿,”青龙帝笑的可亲:“你也知道,你母后的生辰要到了……”
“所以?”
“其实这次的事情全都是你母后的主意,父皇只是帮凶、啊不,只是掺了一小脚,你知道的,你母后的要求,父皇很难
拒绝啊。”
青龙帝内心泪奔。
皇后,朕不是有意要出卖你的,实在是两个皇儿太难打发了,你一定要原谅朕啊,朕真的不想跪搓板!
泪,贤夫难为啊……
2-3
“子琰公子要出门啦——”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鸡飞狗跳。
京城大街——
过路人甲:“怎么了这是?”
过路人乙:“看您是外地来的吧?”
过路人甲:“是的,小伙子真是好眼力!”
过路人乙:“哪儿啊,咱才不是看出来的。咱是听你的话听出来的。”
过路人甲:“呃?”
过路人乙:“是京城的人,哪有不知道子琰公子的?良心奉劝一句,快找个地儿躲躲先,不然待会儿碰到了有你哭的。
”
过路人甲:“……”
大街左侧——
茶叶婶:“春娃这孩子就是有良心,每次遇到外地来京的人都会好心的告诫人家一下。”
茶叶叔:“告诫好,不然要是毫无准备的碰到了子琰公子,铁定又是一个悲剧的诞生……”
过路人丙:“很悲么?”
茶叶婶和茶叶叔:“很悲。”
过路人丙:“……”
大街右侧——
猪肉婶:“老头子,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街上的气氛格外诡异?”
猪肉叔:“老婆子,你刚在后院所以不知道,刚才白府的人已经在街上转了几圈,反复叮嘱过了,不许任何人提四国赛
的事情,否则——”
猪肉婶:“呀啊,怪吓人的这,还真杀人不成?”
猪肉叔:“你还不知道他们,这四小公子哪一个是好惹的主?”
猪肉婶:“这倒是。嗯,那咱不乱说话不就得了呗。”
猪肉叔:“说的好。”
猪肉婶:“老头子,问你个事儿?”
猪肉叔:“问呗。”
猪肉婶:“那四国赛是啥玩意儿?”
猪肉叔:“我也不知道哇啊!”
过路人丁:“……”
……
穿着一袭华丽绣锦的碧色冬袍围着厚厚软软的白貂大领,夏府大公子十分醒目的出现在京城的街道上,身侧伴着白府的
二公子,身后跟着他的书僮。
白恒侧头笑着问他:“子琰,真的是随我挑吗?”
夏平大大清亮的美目往他一扫,轻扬浅笑:“沉雅还跟我客气么?”
白恒笑容加深,“那去‘醉意楼’?”
夏平笑的更清浅,“白兄想去哪里都行。”
白恒摸摸鼻子,笑道:“还是去‘花悦楼’吧,不然艳阳知道咱们去他家死对头那儿,又要钉小人了。”
正走着,迎面看见两个眼熟的人影,白恒眼神一闪。
“真巧啊,”夙轩笑道,“白兄,子琰,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你们,咦?花兄和言兄呢?”
夏平回他一笑,“夙兄,步兄,真巧。”
白恒在心里骂一句:巧个屁!
子琰你太天真了!这两人明显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否则哪有那么巧,同窗五年到今儿才头一次在街上遇到,而且还刚刚
好咱们才出来他们就出现?我看他们分明是有所企图!
警惕,大警惕!
白恒对步夙二人向来看不顺眼,自然没好气,正好眼角一扫瞥见路边屋顶有只黑猫,墙角有只黑狗,于是眼角一闪光,
似笑非笑一语双关道:“真是晦气,今儿出门忘看黄历了,竟然碰上了不详物。”
步霄淡淡瞥了瞥白夏二人,视线落在某人头上的墨玉簪。
他本来不想说话,听见白恒意有所指,便冷声道:“确实晦气,出个门都能和白跟班‘偶遇’,京城还真是小。”
白恒脸色丕变,青了一片,再想反唇相讥,可一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半年的束缚,又不得不像扎了钢针的气球,气势一下
子减掉了七成。
“步兄真会开玩笑,”白恒皮笑肉不笑的道:“‘偶遇’怎能说是晦气,分明是‘喜气’,哈哈。”
夙轩笑道:“白兄笑的好像很勉强。”
白恒抽笑道:“不,不勉强,一点儿也不勉强。”
“是吗?”
“是,是啊,啊,对了,步兄跟夙兄定是有要事要忙吧,就不打扰了,我们去吃饭了,明天书院见,拜。”
“不急,”夙轩笑着移步拦在二人身前,笑眯眯的道:“你们要去吃饭么,好巧,我们也是来吃饭的,一起去吧!”
白夏二人面面相觑,还没有表态,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插入进来。
“请问——”
四人一起回身看去,只见一个长相斯文的穷酸秀才正作揖看着他们,一脸菜瓜色儿,对四人问道:“四位公子可认得去
青龙书院的路?在下初到京城,一时找不到方向,实在惭愧。”
“初到京城?”夏平眼眸一亮,白皙双颊泛上一抹粉色。
白恒眼神立刻往天上飘。
步霄和夙轩不动声色站在一旁看。
穷秀才以前哪里见到过这等出色的人物,而且一见就是四个各有风华的翩翩佳公子,一时只觉得眼前光芒大放闪闪刺目
,直觉想要抬手挡住这刺目的光华。
尤其是那个碧色锦缎轻笑含羞的公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格外闪闪发亮……
正晕眩中,忽又听得那位公子的温柔问话,声音清而透,如珠如玉,且似泉水般带着甜软,穷秀才立时只觉得轻飘起来
。
他连连点头应着:“是是是,在下头一回到京城来。”
白恒微皱起眉。
步霄面无表情。
碧色的人儿却浅笑盈盈,淡淡含羞瞥了穷秀才一眼道:“你要去青龙书院吗?我正好认得路——”
穷书生喜上眉梢,饱含感激道:“真的吗?太好了,那就烦请公子……”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夏平如玉双颊又敷上一层粉色,双眸水样清澈,更加显得羞涩清纯了。
“走吧,我带你去青龙书院。”碧色人儿笑的轻浅如画,声音悠扬悦耳,拍了拍秀才的肩膀,眯了水眸道:“既然是初
次上京,肯定不会空手而来的吧,不知道兄台此行带了些什么呢?能不能一路上细细说给我听听呢?”
夙轩看的目瞪口呆,再一次被深深震憾了。
饶是他跟夏平同窗五年,听多了见多了他敛财的事迹,也仍是未能完全适应他的这种明抢行为。
简直、简直就是挂着清纯表相行勒索事实的强盗行径嘛!
……
花悦楼·二层雅间。
花熙听闻夏平和白恒到了自家的酒楼,立刻火速赶至。
推开雅间房门,看到室内八仙桌已坐了四人,花熙愣了愣,怎么多了两个人?
再一定睛细看,发现那多出来的二人是步霄和夙轩时,花熙爆发了。
这两个只知道剥削别人奴役别人的绣花大枕头,在书院中天天见已经很倒霉了,尤其是那个步什么霄的,老是盯着子琰
看,超级让人不爽!
现在他们竟然还敢到他花家的地盘来吃饭,这——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爷要跟他们拼了!
花小四带着怒火走上前,先瞪一眼夙轩,再狠瞪一眼步霄,满面不悦的道:“京城里的饭店都倒闭了?你们来这儿干吗
?哪儿凉快哪儿吃去!”
夙轩佯作讶然状道:“花兄,好巧,也来吃饭的么?坐!小二,再来一副碗筷!”
花熙血气上涌,立刻化身恐怖的大头包子吼道:“巧什么巧,这里是我家的酒楼!你装什么东道主!”
步霄冷瞥一眼,漠漠冷声道:“我当是谁这么生龙活虎,声大如雷,原来是花跟班,怎么,这里是你家开的,我们就吃
不得么?”
花熙脸色倏地变了又变,身后阴影万道,想起五年前的那场赌,顿时消了气焰。
X的,还有半年!
小爷我忍了!
“哦,我当是谁呢,”花熙咬牙挤出一道弯弧来,脸上堆起一道假笑:“这不是步兄和夙兄吗?好巧,好巧!二位能来
‘花悦楼’吃饭,真是盼不到的‘荣幸’啊!二位想吃什么?冷盘?热盘?山珍还是海味?要不要再加几壶小酒?”
夙轩抬抬眼,半笑道:“花兄说话真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啊,莫非心怀什么不满吗?”
花熙再假笑回道:“夙兄想多了,艳阳天生就是大嗓门。”
夙轩再笑道:“哦,那看来是我多心了。”
花熙再再假笑道:“夙兄,你真相了。”
夙轩:“……”
酒过三巡,看着满桌上好的酒菜,有人眼睫动了动。
“艳阳,今天的菜色似乎格外丰富?”
刚顺利打劫、不,是刚顺利收到感谢礼物,一串晶莹润泽的紫玉手链——这是那个穷酸秀才身上最值钱的物件,夏平心
情甚是喜悦,笑容也就格外清纯。
不过心情很好的夏府大公子即使是在喜悦之中,仍然敏锐的感觉到了今天的酒菜与往日里的不同,不由的把话头抛向了
花小四。
花熙一听就心虚,他本来就不是个太会掩饰的人,尤其是面对夏平的时候。
眼神一飘,他说话就有些结巴:“这个,呃,那个,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夏平顺口问了一句。
花熙被这么一追问,立时一呆,说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道:“当然是因为四国赛的奖……唔唔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