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沉迷赌博,对于小孩的关注自然就下降了,每天就是早上给他们两三块钱吃午饭,没给钱,回家吃呗!
这也是导致他成绩下滑的一个原因,因为没有了父母的约束力,也因为有了钱可以玩游戏。
不过,这辈子重生而来,这些会影响成绩的东西他当然是不会再碰了,而且,他没有去游戏厅,并不代表他不玩游戏,有时他在陈辉家也会上网玩游戏,有时也会和陈辉用游戏手柄玩一些双人游戏。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陈辉已经在下面等着他了。
因为班里算是尖子班,所以都是成绩好的同学占据多数,像陈维文这样的乖宝宝也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出,放眼看去,比陈维文还要爱好学习的学生多不胜数,那些个架着一副将近千度眼镜的真正好学生,连走路都要抱着本书啃着的学生也有好几个,不然,陈维文可能就要经历一番被孤立,被欺负的情景了。
至少,陈维文没有架着一副高度数的近视眼镜,也没有课本不离手,像个老学究,更没有看到你就是和你讨论课文,讨论题目。你问他课本上任何的问题,他都能告诉你正确答案,并且也愿意告诉你,借作业抄也可以,只不过考试要小抄就没得商量。
你和他说一些玩乐的话题,他也可以侃侃而谈的和你聊开来,并且你会发现,他这个好学生比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差生懂得还要多,还要精深。所以,这也是苏新杰能和陈维文同桌下去并成为交情不错的同学的原因,如果陈维文是那些只爱学习的老古板,苏新杰不用一天就受不了,早换座位了。
第二天上课,苏新杰一看到陈维文,便立即兴奋的和陈维文谈起他昨天打的游戏机的情况,分享自己的优秀战绩,也和陈维文讨论打游戏的心得。
陈维文一头黑线的听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自从和苏新杰讨论过一次打游戏机的经验后,苏新杰就特别爱和他说这些,即使他一次也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去玩过,他们也一次都没有看到他动手打过。
陈维文嘴角抽搐,为什么,明明昨天和他出去打游戏机里的人没有他,苏新杰不去找那些一起去的人讨论,却来找他这个已经好久没有实际操作经验的人。陈维文几乎可以明确的告诉苏新杰,他那些经验老早忘光了,唯一记得的那点可怜经验已经分享完了,他已经没有话可以说了,请不要再在我的耳边说这些游戏了。
好吧,苏新杰没有看出陈维文脸上那江郎才尽的气数,也没有看出他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时候,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陈维文想,或许他应该去买一个复读机,找几卷英语录音带,耳机一塞,这样就可以避开苏新杰的唠叨了,还可以在日常生活中锻炼英语听力,一举两得。
当天放学,陈维文便拉着陈辉不让他回家,直接拽着人上街上买复读机去了,花了十几块钱买了一个普通的复读机,陈维文不需要质量好,也不用音质好,他只需要能挡住苏新杰的声音就够了。
……
服装店开业两个月后,陈爸爸和卢妈妈开始对家里的家私进行更换,把老旧的黑白电视换成29寸的彩色电视,楼顶的那鱼骨天线也拆了,装上镇上的有线电视,从此陈维文家的电视不再是只有三四个台,而是由二十几个台可以选择,不再是黑白加雪花的电视,而是彩色和清晰无比的电视。
陈爸爸在家私店里买了两张新床,把陈维文睡得那张和陈爸爸卢妈妈自己睡的那张换了,几个小孩坐着写作业的凳子和桌子也都换了,不再会让孩子一不小心碰到就要淤青好几天。
当天晚上,全家五口都围坐在新彩电前,坐着新凳子,看着新节目,手边还有卢妈妈大发慈悲允许龙凤胎去买来的糖果……
那天晚上,周围的邻居经常可以听到从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他们不由得感叹,陈志文(陈爸爸)家真的是有钱了。
31.借钱
2002年2月6日,陈维军从学校回家,2月7日,陈佳吟从市里回家。2月8日,卢妈妈和陈维军上街采购年货,陈爸爸和陈维文,陈佳吟负责看店,龙凤胎负责看家。2月9日,卢妈妈在家里开始准备每年过年都会制作的糕点,陈佳吟帮忙打下手,顺带学习,2月10日,服装店暂停营业过年,陈家开始准备这一年的春节。
11日除夕,如同往年一样,大家早早的就起来大扫除,今年几个小孩都已经长大了,大姐陈佳吟19岁,陈维军15岁,陈维文12岁了,龙凤胎陈维俊和陈佳馨也十岁了,干起活来,不仅熟练还有力气,大家齐心合力,一个上午就把家里全部打扫干净。
吃过午饭,洗过澡,换上新衣服,今天全家人的新衣服都是陈佳吟从市里买来的品牌衣服,早在前几天陈佳吟要回家时,就打电话问过家里人穿衣服的尺码和颜色,款式喜好等,把衣服挑好一起带回来的。
陈爸爸是一整套的墨色西装,白色衬衫和同为墨色系的领带,这是陈爸爸第一次穿正式的西装,也是第一次穿这么值钱的西装,整套衣服超过5000元。陈爸爸可能觉得穿上这套西装整个人都自信起来了,走出来时抬头挺胸的,兄弟姐妹几人叽叽喳喳的说着,“想不到老爸穿上西装还真有点成功人士的感觉。”
卢妈妈是一条修身的枣红色的及膝裙,搭米白色围巾,加黑色皮鞋,整一优雅成功女士范,卢妈妈显然极为不适应这样的装扮,走路都有些走不开,小心翼翼的。陈佳吟笑笑的给卢妈妈树立信心,“妈妈,你今天好漂亮!”
“对啊,至少年轻了十岁……”陈维文他们几个小孩都赶紧附和,“老妈,你穿这样真好看。”最后还是龙凤胎弟弟一句话让卢妈妈露出了笑容,也恢复了自然。
陈佳吟自己也是及膝裙,不过是高领黑色毛衣裙,搭配大红色的毛衣帽子,一条可爱的毛衣链,有过年的喜庆,更有属于19岁少女的青春洋溢。
陈维军一整套白色的西装,黑色皮鞋,再没有任何的搭配,简单而利索,帅气而活泼。陈维军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对于厨师服有着特别爱好,所以特别喜欢白色。而陈维文在第一眼看到这套西装时,他只有一个想法,白色,弄脏或是染上颜色不是很难清洗的?
陈维文的是一件蓝色的风衣外套,内搭灰色的毛衣,一条格子长围巾,一条牛仔裤,配上陈维文脸上浅浅的微笑,自信而淡然的步伐,陈佳吟有一种看着模特走台的感觉,不禁感叹道:“维文,这套衣服,好适合你啊!”
“嗯嗯,二哥好好看。”龙凤胎姐姐也两眼发亮的看着自家二哥,真的好帅啊!
龙凤胎两人都是一套西装,不管是姐姐还是弟弟,同样的颜色,几乎一样的大小,除了西装外套的花纹不一样外,两个小孩走出来时,整一对男孩双胞胎,分不清大小,男女。
陈爸爸和卢妈妈把早已准备好的压岁钱发给几个小孩,三个大的一人壹佰元整,两个小的一人二十元。陈维文记得上辈子,直到他毕业出来工作,他拿到的过年压岁钱一直是十元,从没有变过。
今年是服装店开张后的第一个春节,也是陈家最有钱的一个过年,所以,买的吃食自然也是最好的一年。
活鸡活鸭,鲜虾鲜鱼,这是陈维文家里的餐桌上第一次出现活海鲜,陈维军在烹饪时,食物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全家人口水差点就流出来了,龙凤胎干脆到厨房蹲点,就近垂涎美味佳肴。
饭菜都准备好,包装好放在车上,陈爸爸骑着前阵子刚买的摩托车,载着卢妈妈,五个小孩一人一辆单车,一家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祠堂而去。
在祠堂里,陈爸爸和卢妈妈还是一样的和亲人聊天,年前陈爸爸和卢妈妈已经把前面借的钱还清了,大家看到陈家一家人崭新而款式好看的服装,都说着:‘你们生意好啊’,‘赚钱了啊’……
几个小孩都不愿意听大人的这些话题,陈家大姐被几个年纪相仿的女该拉到她们家里,聊天去了,陈维军也和几个认识的亲戚小孩出去玩,龙凤胎早就出去疯玩了,陈维文这几年到祠堂祭拜这么多次,也认识了几个人,便和他们一起出去。
祠堂这几年根本没有变化,一样庄严的祠堂,一样的斑驳的石板路,一样爬满青苔的墙壁,一样杂草丛生的路旁,一样没什么共同话题的同伴。陈维文跟着大家一起走,间或说上几句,他们一年也就这几天见面几次,能熟悉到哪里去。以前小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自然懂得排外,陈维文其实一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嘿,听说你们家现在有钱了?”陈维文微低头正沉默的走着路,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接着一个有些痞气的腔调响起。陈维文抬头一看,是堂叔的三儿子陈川,和哥哥陈维军一样的年纪。
其他人一看到这个少年和他身后的人,纷纷躲开,脸上有着不屑也有着害怕。
陈维文在脑海里搜罗这个人的资料,他记得这个孩子年纪小小就极其喜爱赌博,他的赌博并不是六合彩,而是麻将,骰子等赌博方式。他去年,在家里已经废弃了不用的灶台里面,找出他妈妈藏起的八千元,一天之内全部输完,回家后被他爸爸吊起来用皮带整整抽了三天,期间只给水喝不给饭吃。据说从此以后,好像收敛了不少。
其实陈维文知道,他并没有戒掉自己的赌瘾,在上辈子的时候,他长大后,依然沉迷于赌博,后来停歇几年做生意,赚了钱后又全身心的投入赌博里。他们家本来有好几间楼地,都被他卖了还赌债,生意因为无心经营也荒废了。
他们俩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陌生的,只因为陈川每年的这几天都是在赌博场合度过的,他们也只有前年碰过一次面。所以,现在出现在这里,带着一批人马挡在自己面前,问的这句话,是……
“有钱,有多少才算是有钱?”陈维文挑挑眉,反问回去。
陈川不满的皱起眉,不过一会儿就笑了起来,伸手搭着陈维文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换了种说话方式,“堂弟啊,听说你们家去年开了一家服装店?”
“是啊,”这件事所有亲戚朋友都知道,当初借钱的时候就人尽皆知了,更别说现在服装店在镇上的知名度。
“听说生意很好,”陈川笑笑的说着,“前几天我经过看到时,啊……人简直都挤满了。”
“还好吧,就是要过年了,店里的服装都打折清仓,便宜了大家都过来看看。”陈维文见招拆招,他无意把自家说成有多穷,自然也不愿把自家的实际情况告知别人,尤其是沉迷于赌博的赌徒。
“生意那么好,还不是有钱了?”陈川边说边用力的拍着陈维文的肩膀,语气里已经带着一点威胁的味道。
“都赔钱卖的,赚什么钱?”陈川不说破,陈维文自然配合着,说一些虚伪的场面话。
“说什么话呢,谁不知道你们家最近赚大钱了?”陈川摸了一下陈维文的风衣外套,“看看,有钱人,现在都是穿名牌衣服的,看看老哥,只能穿路边的便宜货。”
“哪里,这都是大姐从厂里积压库存里找出来的,不用钱的。”陈维文还是毫无漏洞,没有丝毫松懈。
陈川已经有些不愉了,他暗示了那么多,这个小堂弟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傻啊。但是看陈维文脸上温和的笑容,又看不出分毫端倪,陈川想了想,决定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开,管你是真不懂还是真装傻,“过两天要和朋友到市里去玩几天,但是这几天家里大人忙,你也知道,过年那些祭拜的事就是麻烦。我钱不够,你先借老哥一些,过阵子老哥就还给你。”
陈维文维扬嘴角轻笑,去市里玩,是去市里赌博吧,钱借出去就收不回来了,而且自己如果轻易的把钱借出去,不管多少,以后一定还会找他借,好借不是,那只会后患无穷。“我没钱,老爸老妈又不给我钱,今年的压岁钱也只给我们一人二十块。”
陈川不敢置信的看着陈维文,二十块,打发叫花子啊。当下脸色就冷了下来,“开什么玩笑呢,堂叔堂婶赚了那么多钱,怎么会给你们那么少?”
“就是,你说,我老爸老妈是不是超级抠门,就只给我们一人二十块。”陈维文赞同的点点头,一副你真是说对了,我也觉得太没有道理了的表情。
陈川愤怒,他本来是想从这个堂弟手里找几千块花花的,没想到他居然告诉他,他一年的压岁钱才二十块,骗谁啊!一想到这里,陈川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陈维文,你还是乖乖说实话,把钱拿出来吧。”眼神瞄了瞄他身后的几个青年,意思不言而喻。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陈维文一脸纯良的看着陈川,我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从来都不说谎的。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陈维文,你他妈的别装傻,乖乖的把钱拿出来,不然等会你就没有办法用脚走回去了。”陈维文继续装傻的行为让陈川决定彻底撕破脸皮,后退一步,和其余几人站在一起,凶狠的瞪着陈维文。
“我是真的没钱,”陈维文笑笑的耸耸肩,一脸的漫不经心,他也不耐烦和他们继续纠缠下去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站住。”陈川愤怒的大喝一声,伸手抓住陈维文的肩膀,陈维文侧身抓住陈川的手腕,另一手抓住陈川的衣领,一个过肩摔。‘嘭!’的一声,人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激起灰尘无数,也惊吓了后面几人。
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少年,原来身手这么好,力量这么大。
陈川只觉得后背一阵巨痛,随即人便有些晕,不知是摔到了,还是吓到了,其实他也是看到陈维文白白净净,温温和和,看起来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加上他们家服装店的生意那么好,他才临时起意要勒索些钱来花,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陈维文看着那几个还在发着呆的几人,“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他练了这么多年的武术,一直很少有实战的机会,难得有一次可以试试身手,他是不介意多打几个人的。
几个少年看向还躺在地上起不来的陈川,刚才陈维文利落的动作吓到他们了,从抓住陈川的手腕到把人摔倒在地,整个过程大概只有一秒钟吧,快的他们都看不清陈维文的动作。这样的身手,他们上去真的没问题吗,看陈川还躺在地上一脸的痛苦,这样的力量,他们上去会是一样的下场吗?
这几个少年只是喜欢赌博,听了陈川的建议想找一点赌本,并不是真正的混混。几人想了想,他们确定自己不想像陈川一样躺在地上起不来,纷纷摇摇头,“没事,你走吧,你走吧。”
陈维文若无其事的回到祠堂里,刚刚走进去,迎面便走来自家老哥,“维文,我刚听说陈川带人去找你了?”陈维军是皱着眉头说着话的,陈川的为人众所周知,他带着他那一群朋友去找陈维文,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嗯,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陈维文点点头,应该是刚刚同行的人告诉哥哥的,不过陈维文并不打算说出来,他并没有吃亏,而陈川他也不会把这件事到处说的,如果他还想被堂叔吊起来鞭打的话。
看到弟弟平安无事,陈维军才放下心,“没事就好,走吧,快要可以烧金纸了。”
祭拜祖先回来后,陈维军把所有菜肴加热了一遍,全家人搭配着春节联欢晚会,开开心心的吃起团圆饭。
32.出行
陈维文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试卷,手上的笔几乎没有停歇,‘刷刷’的在答题卡上写着答案,今天是中考的最后一科了,考完这一科,他就真正的结束初中生涯了。
半个小时后,陈维文停下手中的动作,耐着性子把试卷重新检查一遍,并没有发现哪个错别字或是错误的地方,接着静坐着发呆,等待考试时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