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我。
见我如此,欧阳莫俯下身,伸手摸摸我的头,语重心长:“如离开了,记得到我那里一趟,若不然,我定会带人来平了寒王府,把你救出。”
说着便把首放我耳连,细细地说了一串话后,便抬直身板,“到我堡里,若不是有人带,就得会这口诀,不然是上不去的,你可要牢牢记住了。”
我点首。
筄漓一双瞪直了的眼,还未回过神,微抖着的唇,“你、你要回去了?”那声音,似乎打击很大,我这才想起,筄漓倒底有多在乎欧阳莫。
唉,无声地叹口气,叹造化弄人。
对筄漓那被打击的脸,视而不见,欧阳莫那俊朗的脸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点点首:“是的。”
“……”感觉筄漓无力地坐在床边,垂了眸,也不见他有所回应,我看得着急,比划着手:莫大哥,筄漓如今无家可归,你不如带他一块走吧!
看完我艰难地比划完,欧阳莫脸上露了些为难,“筄漓小兄弟难得换了清白之身,有大好的路要走,跟去我堡里也未有合适的职位给他……”
我翻白眼,这算什么藉口?
“没、没事的,怎好打扰欧阳公子?我的去处,自会想明白。”筄漓的笑脸有些勉强,看他笑比哭还难看,心里怜悯难言。
“嗯,那就好。”欧阳莫非常不懂风情,竟然还一脸安慰地点首!
若不是说不了话,我真想狠狠地说教他一番,好让他懂得自己的幸福要狠狠地把握……思绪在这里顿了半拍,发觉有些心虚了。
幸福,并不是每个人想抓,就能抓得住啊。
不由得,黯然地垂下眸。
见我如此模样,欧阳莫也不想多留,便朝我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歇息,有事记得来寻我。”
“……”我点首,看着他们二人离开了房间。
瞪着那边的顶梁,我在想着上头有没有住着人?
“可是累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将我的胡思乱想给拉了回神,歪了脑,我看床边的池中寒,他手里拿着一根竹管子,还端了碗不知是什么东西,冲我笑了笑,便坐到床边,看势要扶我起来。
“你先喝点沫雕给你配的汤药,对你的伤有帮助。”
一心想尽快好起来,难得的,我很配合他,顺着他的扶力,坐起来,背靠着这个男人,把竹管子含入口中,有些困难地一口口吸着,身后男人倒是很有耐心,让我靠着,也不管我吸得有多慢,也不催促,任着我折腾。
等碗见底之后,他接过我手中的碗,放于一边的矮几上,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让我马上躺回去,我有些奇怪,可又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说不了话,我只能伸出手比划:我没事了,想躺回去。
池中寒并没有按我的话做,依旧搂着我,“我来帮你身后上药吧。”
听罢,我身体一震,瞳孔放大,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摆手,尴尬羞涩之馀,想告诉他,我自己可以。
“莫不是,你想自己上药?”他笑问。
我点首。
“你……确定自己能勾得到身后?”池中寒倒是笑得有些无怕谓地看我,脸上那妖冶的表情,带着蛊惑,叫我不敢直视。
“……”脸不争气地乱红着,我本想理直气壮说可以,却说不出口。
第088章:面对离别
“嗯……”
从屋里传出去的声音,暧昧又叫人浮想联翩;可,天知道我现在正受得什么罪!
裤子被脱个精光,就这么赤体趴在一男人的大腿上;而这男人就在‘肆虐’着我的、我的……脸越来越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恼的。
“嗯……里、里别搅!”喘着不稳的扡息,我觉得身体很难过,隐隐的有什么在发酵。
“没事,我只是在帮你上药。”身后的男人自然悠哉,说得就像那么一回事。
可,那敏感的地方,总觉得被他不经意地来回,那酥麻的感觉,由弱而强地冲击我的身体,叫我越来越难受。
“好了。”身背之人的话如天籁般传来。
我正努力地爬起来,却听一句疑问:“咦,你的小兄弟真精神。”
小……兄弟?什么小兄弟?
我不明所以地抬首,只觉一张魅惑的脸,此刻笑得暧昧难懂,美得无法无天,然后顺他的视线,我看到自己的……啊!
刚惊吓到自己,弱冠就被握在别人的掌中,不再由我。
“呼……哦、哦,里……放开。”粗喘着气,只觉那掌如一温暖的炉,包围着我;那基本能说登峰造极的熟悉,没几下就把我的理智打乱,只能一味地抓着这男人的衣,喘着呻吟。
“唔!”闷响之后,只觉自己从那漂浮的顶端缓缓落下。
“真热情。”一道低沉的声音,叫我瞬间清楚,便看到他手里的白浊,‘轰’的一下,本原就红着的脸,滚烫了起来。
“哦、哦……”无地自容。
池中寒朝我邪恶一笑之后,竟然伸出了舌头,当着我的面舔手中的白浊,色情的模样,叫我脸更是热了,三两下爬了起来,裤子也来不急穿,直接跳床上一拉被子,装死。
听到那爽朗的大笑几声后,那声音便隐了去。
捂着被子,拍打着自己滚烫的脸,不小心咬到了受伤的舌,疼缩在被里直打颤。
三日之后,欧阳莫果真带着留井来与我道别,留井抱着我的大腰,那粉嫩的小模样,一副泫然欲哭的模样,倒是叫人看得心生疼。
“小拖哥哥,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我不要跟小拖哥哥分开。”
揉揉紧紧搂着自己大腿的孩子,我的心一揪一揪的,慢慢地弯下腰来,把他拉到面前,“小井乖,小拖哥会去看小井的。”虽然嘴巴能说话了,可还是有些口齿不清。
“嗯。”留井那汪汪大眼全是水,不禁地把他抱怀里揉了同下,才松开,“小井日后回去,一定要乖乖的,不要惹爹爹生气,知道吗?”
“嗯,知道。”小家伙重重地点那可爱的小脑袋。
“莫大哥,一路多保重啊。”起身,嘴未好,所以话说得很慢,欧阳莫也听得耐心,“如果我自由了,定会去看你们的,希望到时候你们莫要嫌弃我才好。”
欧阳莫那酷酷的脸上,也不见笑容,更没什么不舍之色,他拉起我的手,把一块东西交到我手中,“如果出事,这个能救你。”
低头,看了看手中握的一块牌,虽然心中疑云,也没有细问,便重重地点点头。
看了看,未见筄漓,我便问身后的南条寻,“筄漓呢?”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不来送行?
被问到话,南条寻垂着首回答:“他说不舒服,就不来送行了。”
听罢,我只得无声地叹口气,心道:他这是不敢来送行吧?怕惹了伤心处。
“小拖哥……”被欧阳莫拉走,留井可怜兮兮地犹抱着我的大腿,仰着那小脑袋,水汪汪地看我。
伸手揉揉他的小离袋,语带宠爱:“小井乖,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欧阳莫朝我点点乎首之后,便一把抱起了还是肯松手的留井,上了他们的马,我这才发现,大门口处还有一伙人,个个模样都不凡,看来都是欧阳莫的得力助手了。
“你回吧,外头冷。”欧阳莫说了一声,便策马扬翔而去。
看那英姿,看那豪气……也难怪筄漓付了一颗真心。
“小寻,我们回去吧。”转身,往王府屋去,大概是认定了这种离别不会太久,所以虽然很不舍,也有些难过,却未真到生离死别的地步来得痛苦。
回到寒轩,也才坐下,‘噗通’一人跪在我根前。
“小寻?”
南条寻抬起了那还带着稚气的俊俏脸,一脸坚定:“公子,小寻求您一件事。”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我急忙伸手想扶他起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别跪得这么郑重其事的,吓到我了。”
南条寻不肯起来,还朝我磕头,“求公子成全,求公子成全!”
无奈,我只好收回手,“也罢,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定会尽力而为的。”今天说话有点多了,舌头又开始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
看了看我有些不好看的脸色,南条寻再磕了个头,才道:“筄漓过几日便要离开了,我定是放不下筄漓的,所以,求公子让我跟筄漓一同离开。”
“什么?筄漓也要离开?”我差点跳了起来。
见我在意的重点不是他央求之事,南条寻有些愣过之后才点首,“是的。”
有些颓废地靠回椅背,我早知道他也会离开的,只是一下子都走了,心里有点接受不了罢了。
摆了摆手,“都依你吧。”
回力了,便起身回寝室里屋去,南条寻本来就没有签卖身契,他若要离开,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简单就同意了。
也罢,当初,这些人都是因我才住进来的,现在该离开的离开了,该走的也走吧,反正……我也待不久了。
“公子,您不舒服吗?”跟着我的绯雪有些担忧地开声,我摆摆手,继续往里头走。
舌头很疼。
“公子,还是请韩大人过来瞧瞧吧。”
回头,朝替我解衣的绯雪勉强了笑了笑,更合着里衣入了屏风处,直接就躺回床上,不知为何,脑袋很重。
第089章:二人出门
欧阳莫带着留井走了;筄漓也带着南条寻离开了,王府变得出奇的冷清;年关越来越近,雪时不时地下一两场;不多久,王府开始热闹了起来,各院各轩都在准备新年的喜庆,外头街上也开始张灯结彩。
只是几天就过年了。
“拖儿,来把衣服着上,我带你出去。”笑得满脸迷人的池中寒一从外头回来,直接朝我拿衣服,不给我反应的机会,直接为我着衣。
“要去哪?”我问,一副懒散不愿意动的模样。
池中寒只朝我笑,笑得沈鱼落雁、闭月羞花,将我迷得晕头转向之后,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就这么牵我的手出府。
出了王府,我有些奇怪,“不骑马或坐马车?”其实我更想问,为什么还不松手?
池中寒朝我笑了笑,道:“我们走路。”
“哦。”他说什么就什么吧。反正,由着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黯下眼,我盯着路面上的雪地,踩在脚下‘沙沙’地响,听着叫人微回首。池中寒的腿长,跨出的步伐也是挺宽的,我觉得与他同行,我定是被落在后边;而这会儿似乎是配合着我的脚步,走得很些慢,甚至有些类似漫步。
两个男人,手牵手,走在巷街之上,虽然几乎没什么人,却也够我胡思乱想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就半分不在意呢?想当初,他甚至不屑与我为伍,他觉得我只是个贱民……
路上虽然落了很厚的雪,今日的天气是好的,天空放蓝,柔弱的阳光射在雪面上,映出五彩斑斓。
行人慢慢变多,我的脸也开始跟着越来越热。
甩了甩手,没甩掉,我假装不经意地去看路边的风景,然后开口:“身为王爷,你不觉这样牵着个男人走在外面,很有失你身份吗?”
握我的手紧了紧,传来声音:“怎会?他人羡慕还来不急。”
两滴汗滑了下来,“你自恋过头了。”
“哪里?天下人谁不知本王长得玉树临俊美不凡?”
“……这地上怎么没有一泡尿呢?”我咬牙切齿。
“嗯?你找地上有没有尿做何?”对方不解。
“好让你照一下自己。”我翻个眼。
“……”
说着这种没什么‘素养’的话,不知不觉,已到了城中的一行大街上,这放了眼看,才发现处处张灯结彩;各式各样的大红色,把整条大街渲染得无比喜庆,光看这模样,就让人觉得,年关真的就在眼前了。
人们脸上都是欢喜的,街上是繁华的,人们似乎除了平常的购物之外,更多的似乎都在年购,个个怀里抱的,都是些大红色的物品。
“咦?那是什么?”忍禁不住,我指着不远处的一摊位问,这一问完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这不是没话找话么?
孰不知,身边的男人似乎也没想什么,顺着我的手看到那摊,便答:“那是提诗。”
“提诗?”我不解。
“今日是小年,提诗提的好,可以得到一份‘团圆’。”池中寒边解释,边拉我过去,围观的人还是挺多的,不知是不是池中寒的气场强了些,围观的人竟然让出条道让我们挤到了前头。
所谓‘提诗’,其实不过是给店家起一副对子或诗,然后换取一份‘团圆’;在小年,几乎每家每户都会食用‘团圆’,意味着一年里都能团团圆圆;大家求的,也不过是一份心意。
我抬首看身边的池中寒,“你要提诗吗?”他堂堂一王爷也会在意这些民间玩意儿?
围观的人本来就被池中寒的出现给吸了注意,这会儿,他还不恶劣地笑得倾国倾城,我很明显地听到了阵阵的抽气声,不禁就白了他一眼。
“拖儿想要吗?”
“这……”我们家也有吃‘团圆’的习惯,但都直接自己做或买就成了,对联子作诗来换,还是头一回听说,被这么一问,我倒不知怎么回答了。
“二位公子,既然有雅兴,那就提两句尽尽兴呗。”摊档店家笑得喜气,看着也不是什么势力之人,还带了份书生气息。
我朝那店家歉意一笑,表示我就不参与了,身边的池中寒却不管我,自己在那边握了笔,已开始提字。我极少见他写东西,所以当看到他笔下龙飞凤舞的字时,不禁还是看的入神。
“好了,不知这两句可否换一份?”帅气地收了笔,池中寒笑得谦谦君子,朝那店家问道,又引得围观之人阵阵唏嘘。
很显然,连那看似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店家都愣了好一会,才尴尬地回魂,笑得有些不自然:“……行、行,当然是行的!公子这副好字联……”那店家垂首看那联子时,竟然再次惊呆了。
池中寒也不管,拎起那份‘团圆’交到我手中,便带我离开人群;还能听闻身后那些惊叹与称好声。
抬首,愣愣地看着这个一派从容自在的男人,我是有些想不透了,他这么做,倒底是为何?
此情未待成追忆,只是如今已惘然——他提的是这两句,那是我晕迷前,脑里出现的句子,我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笔下。
觉得,手中的‘团圆’又重了几分。
二人就这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听闻身边响起声音:“怎么没精神?我以为你喜欢出来玩。”
听罢,我一愣,平时是很喜欢出来玩,但……不是身边跟着他。
垂了眸,“我喜不喜欢,并不重要,不是吗?”他总是一意孤行,想做什么就什么,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更不会在意别人愿不愿意,如今又何必在意我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