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慕拍了拍他的大腿:“没事就好,洗手吃饭。”
“洗个澡再吃。”
“行。”
夏风去洗澡了,而任慕就去准备开饭,将饭菜摆好了,他就坐下来,慢慢地将红酒倒满……
过了十多分钟,夏风还没洗好,任慕的手机倒是响了起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任慕看了一眼卧室,听着还有水声就接了起来。对着手机,他很不客气:“有事快说,忙着。”
打来的可是教父,一听任慕这口气,就说了:“跟臣越这小子黏多了,你连说话的口气都跟他如出一辙啊。这大晚上,没去杀人放火的,你忙什么忙?”
“我不忙,是你老人家忙。有什么事就爽快一点,省得我碍着你老人家的宝贵时间。”任慕抿了一口酒水,压低声音之余不忘看了一眼卧室。
“没什么大的事情,就是有点小麻烦想让你帮帮忙。”
“你手下的人一大票,犯得着我帮忙么?”
“手下人都是熟脸,我需要一个新脸孔。再说了,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不但臣越过的安安稳稳的,你也安安稳稳的。”
“教父,你三天两头的就扩展地盘,你叫我跟臣越怎么能安安稳稳?要是你老人家洗手漂白了,没准我们还有两个安稳的小日子。”
“洗手不干了只怕会死得更快。帮还是不帮,一句话。”
“帮,当然帮。”将杯子里剩下的红酒全部喝完后,任慕一边倒酒,一边就接下去了:“当你总得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吧?每次你叫帮忙,只有名单,这可说不过去。”
“去年过年前让你挨过子弹的人。”
“你不是说搞定了么?那一枪让你做掉的老大的儿子还没抓到么?”
“没。这一回,算是遇上对手了。”
“让你称得上是对手的,恐怕能要我跟臣越的命的人。”
“所以我就请你帮忙了,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我的出场费高的很。不过,看在臣越的份上,不收。这几天我没空,过几天才能过去。”
“行。”
收线后,任慕又倒
了一杯红酒,慢慢独酌。夏风洗完澡,裸着上半身就出来吃饭了。菜还没吃多少,他倒是灌了两杯红酒了。
吃完饭后,任慕将他赶到一边去,自己一个人刷盘子。夏风见不用自己帮忙就看电视了。盯着电视机的屏幕,他整个人趴在沙发上就犯困了……
任慕忙完所有家务后,就擦了擦手,眼睛看向沙发上。没人。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沙发背和开着的电视,压根没看到趴在沙发的人。他以为夏风是进房了,就打算过去关了电视。
一见到睡在沙发就快掉到地上的夏风,他就笑了一下。抱起夏风回房后,他去了一趟书房,忙完手上的事后就洗了个澡,准备睡了。
任慕刚躺下床,夏风就醒了。翻了一个身,他看着任慕。
“任慕。”夏风想问今天李可乐跟他说的那一番话的答案,但迟迟问不出口。也许,他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韩陵已经死了,再怎么追究都没有意义了。
“怎么了?”
“没。”夏风微微笑了一下,拉过被子,准备睡觉。
“没?”任慕靠近他,笑眯眯地问:“真没?”
“没就是没,你哪里来这么多废话。”夏风用手将他的脸往后推,又拉了拉被子。“睡觉!”
任慕可没这么好打发,见他不搭理就挪了过去,被子下的手很不安分……
一方很有心情,另一方似乎没什么这方面的需求。将身上的毛手毛脚拿开,夏风很不满地就说了:“把你的手拿开,我很累,不做。”
得不到热烈反应的任慕的眉头拧起来了。这段时间,受韩陵死亡的影响,夏风的需求创历史新低,更愿意精神上谈恋爱,而不是上床。任老板自认是正常男人,吃了一个多月的素斋,他有点受不了。
“那可由不得你了。”今晚就得霸王硬上弓。
夏风真的很倔强,说不干就不干,这下子又跟任慕在床上打打架什么的了。任慕真的有点变态,夏风越挣扎他就越兴奋,就跟嗑了药一样,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躺在床上,输了的夏风喘气。
被踹了好几脚的任老板还蛮开心地说:“这才是真正的臣越。”
夏风扫了他一眼,懒得说点什么了。
下面就是胜利者的独家环节了。估计是想到一个多月没做,任慕就一展绅士风度,很有步骤,除了没用安全套这一环节。夏风很乖,乖得很,但就是这状态让任慕很不放心,生怕他耍什么花样。
实践证明了,夏风没耍花样。高潮的时候,他哼了几声,之后就一直在喘气。第三次过后,任慕将他扳过来,从后面来……到了最后,累个半死的夏风被他拽到了上面,坐了下去……
夏风打着哈欠出了影视城,看了一下手表,快天亮了。开着车,他去了一趟便利店,买了一大袋速食的。任慕出差了大半个月了,加上自己拍戏经常通宵就懒得做饭了。
于导是个好脾气的,不像许导,动不动就喷火。脾气没什么好挑剔的了,但这于导就是要求太高了。在他手下混,自认演技还可以的夏风都快神经病了。一句对白被NG好几次还可以接受,但时间一长还这么这折腾的话,实在让人快撑不下去了。
回到家后,喝了一杯牛奶,啃点干粮他就睡了。
调的闹钟还没响,就有人打他手机了。从被窝伸只手出来摸到手机后,他就接了起来,口气很不好。
“喂。”
“我是沈章。”
睡眠不足的夏风的脑子还是一团脑浆,没听清楚是谁了就直接说了:“现在我困得很,没空接电话,就这样。”然后很爽快就挂了,还准备关机。
当手机再次响起来的时候,他不耐烦地看了一下手机的屏幕了。沈章这两个字让他的脑子一下子就醒了……
找我干么?夏风睁了几下眼,想了一下就接了起来,口气好了几个档次:“有事么?沈先生。”
相较于夏风的态度,沈章就差多了,他很不客气地质问:“我儿子呢?”
一大早打电话就为了找他儿子,夏风觉得没好气。任慕就是奉他的旨出差的。现在他倒好,还好意思打电话来质问……
“出差了还没回来。”夏风钻出被窝,将头扭到一边去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说下去:“他回来了,我就叫他立刻回你。”
那头的沈章的来了一句:“他出什么差?”
夏风学足他的口气回了一句:“不是你叫他去的么?”
“我没叫他出差。”沈先生的语气中肯不足,且怒气的成分居多。
“你没叫他出差?难不成是我——”夏风打住了。这一刻,他的脑子算是彻底清醒了,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任慕打着他老爸的名义说出差,其实就没出差,不知道到那儿鬼混去了。“沈先生,你儿子既然没出差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他向哪儿了。因为他跟我说出差去了。你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的么?”
沈章没吱声一阵子,然后就挂了。
夏风将手机扔到一边去,准备再睡上一会儿就去片场。被子盖过头,他就是睡不着,因为任慕这个死男人。嘴巴上说出差,不知道滚去哪儿了。又伸手把手机摸了进来,他拨了任老板的手机。
那一边过了很久才有人接。
“任慕。”
听到夏风的声音的任慕显得颇高兴的,还不忘调侃一下:“呦,有什么事得要劳烦你老人家亲自打电话来?”没办法,这半个月都是他主动打电话,夏风甚少主动……
“你现在在哪儿?”
“我还能到哪儿,不就是出差么。等这边的事一完,我就立刻回去了。”
“沈先生说他没叫他儿子出差,你说说你到哪儿出差了?”
任慕回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沈章找你了?他有没有说什么?”
“你想他说什么?别想转移话题,在哪?”
“国外。”
“出国干嘛?”
“办点事。”
“什么事?”夏风是打算刨根问底了。不问出任慕跑哪了,他就不能好好地睡觉。某种程度上,任慕在欺骗他。
任慕有几十秒没说话,真不知道是在编借口还是真不想说。
“干掉路纪天。”
这一回轮到夏风没话可说了。干掉路纪天?他相信了,但更多的是担心。要是这事任慕做成了,他很开心,就怕没做成还弄得任慕一身的麻烦。挂了之后,他就没心情睡觉了,倒是爬起来做了个早饭吃了以后就去片场了。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夏风从一开始的着急到现在的心急如焚,这过程简直就是一种病,折磨人。
身在欧亚大陆另一端的任慕还没回来,他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怕任慕出什么事。他就搬回了臣家,不为什么,两个人的窝一个人住就是没意思。现在,只要任慕一响他电话,他就迫不及待地接起来。每一次听到任慕的声音,他就有一种松一口的感觉。
再怎么心急,这日子还得过。
除了正在拍的《天堂的另一端》外,夏风有去客串一下电视剧或者是电影,但更多的是拍广告代言什么的。
现在他人气这么旺,当然是少不了饮料这一行业的青睐,特别是老少皆宜的可乐。加德士公司为了打造旗下可乐这一品牌,找上了他这个人气王。除此之外,还有天王祖彦之,超人气女王薛美琪。
自打华鹰奖之后,夏风就没见过祖彦之这个新晋天王,两人只有电话联系,但都是简单的问候,说一下近况。能恢复到这地步,夏风已经很满足了,没指望跟他还能回到以前那种勾肩搭背的好日子。
大半个早上,夏风都被化妆师和造型师团团围住了。根据广告脚本,他的造型就是一头深酒红色的发,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偏向那种未来电影的金属风。为了让整个广告更贴近主题,化妆师活生生将他蛮白的肤色掩盖了,费了不少功夫弄成了小麦色。
弄好之后,夏风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很无语。这造型的确是很醒目,跟以往的荧屏形象也有很大的差别,他可就是看不惯。一句话,就算他是帅哥也经不起这样子的折腾。他只希望出来的效果别那么别扭……
一旁的祖彦之见了,就笑了一下,说:“臣越,这个肤色挺适合你的。”
夏风看了他一眼,只能说:“还好吧……”
祖彦之跟他弄得差不多,就是衣服有点差别。
这一支广告打算是炎热夏日播出的,好刺激一下市场销量。广告的脚本大概是这样子的:炎炎夏日下,大公路边上,车子抛锚了的夏风一把汗水一把辛苦地修车,而薛美琪就在一旁看着一边用手肘擦汗。这时,祖彦之开着车飙车过去后又折返了,下车后,他给夏风和薛美琪各扔了一瓶可乐,并说说:来一瓶。夏风跟薛美琪喝下后,就“变身”了,变成未来机甲风的“战士”,最后拿着可乐来一句广告词:炎炎夏日,来一瓶!
广告的前半部分已经搞定了,就差后面一半。同一个动作得要做上十多遍,甚至是二十多遍,夏风都快麻木了。
考虑到天气还挺热的情况下,导演就休息一下拍一下,别让这三位主角晒晕了。对于做了转身这个动作不少次的夏风来说,他的腰都快折了。转身时要力度之余,又要露出喝下可乐的销魂表情,还得多拍几十条来筛选,还有点累。
坐下来后,夏风就把手上的可乐开了,喝了一大半。一旁的化妆师造型师围了上来,替他补妆整理衣服。
瘫坐在椅子上,夏风觉得他的后背全是汗水。看了一眼祖彦之,见他还是那么悠闲,没半点汗就问了:“祖彦之,你不热么?”
“这天气,我惯了。”
夏风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种天气你还能惯了?”
“我在国外长大的,那里的气温终年都蛮热的,也很乱。打架吸毒什么都有,死人显得很平常。”
夏风瞪大眼,颇惊讶地问:“你是在国外长大的?”不是他对祖彦之不上心,是祖彦之从来不提他的家事,也不提自己的家人。又是打架又是吸毒死人的,可想这个街区有多乱了。
祖彦之点点头,侧过脸看着夏风:“所以,我最希望的是我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平安地过上一辈子。”
就算夏风没长眼也能感受到这目光有多炙热有多温情了,他微微侧过脸,努力装作没留意到。可能是祖彦之也察觉到他的不自在,就收起目光,低着头。
沉默就这样子产生的。
夏风看着他,赶紧找话了:“你怎么会混着一行的?”他混一行一开始是为生计所迫,不知道活在那么街区的祖彦之会不会也是被生计所迫?
“我喜欢唱歌。”
夏风还想多问他一点,祖彦之就问他了:“臣越,我们认识多久了?”
“两年了。”从《黑色恋人》开始到现在,真的有两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
夏风挺认同地点点头:“嗯。”
祖彦之喝了一口可乐:“臣越,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问吧。”
“为什么这两天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你想从身上找到些什么么?还是你觉得我很可疑?”
夏风愣了愣,没想到祖彦之发现了。这两天,他的确在盯着祖彦之,还是用很可疑的目光。看着祖彦之,他不禁问自己:是我多心了么?还是我应该相信韩陵?
“没。”夏风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好像变了,跟以前不同了。”
“这没什么。每个人都会变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夏风心不在焉地问:“是么?”
“嗯。”
这一支广告花了将近三天才算是完工。日落时分,卸完妆的夏风打算走人了。他掏出钥匙,准备开车。祖彦之在前面,坐在车头上,看着日落。从夏风的角度看过去,祖彦之怎么看都像是大男孩,没半点天王的气场。
祖彦之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夏风就微笑了。
“臣越,跟我去一个地方可以么?”
“不了,我要——”
“你还在躲避我么?过两天我就休长假了,可能会离开半年左右,你就当是给我送行吧。”
“休长假?”夏风显得很吃惊。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说休长假,对一个明星来说,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就算他现在忙个半死,也没想过休长假,只想偶尔能偷懒几天,跟任慕一起放松几天……
“嗯。从我出道到现在,我都没好好地休息过。现在新专辑的录音也不急,我想好好给自己一个假期。”
夏风没说什么就跟祖彦之去了。
郊外。
天暗下来了,夏风跟祖彦之坐在车头上,什么都不说,四周也没什么好看的。夏风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他只叫他耐心等一下。
等天完全黑下来后,夏风知道祖彦之约他来这里干什么了,看烟花。不是什么节日,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就能看到烟花,这只能说是祖彦之给他准备的。
看着嘭嘭射上去的烟花,夏风只想到任慕,压根没心思装什么人。任慕已经离开两个多月了,就算偶尔视频能见到他的人,见到他没缺胳膊少腿的也算是个安慰了。但视频看得再怎么清楚,还不如自己亲眼看到,见得着就是摸不着也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