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雪不予置否的耸肩默认自己失败,徐老是这个岛国内活得最长久的人,他经历的所有和经验以及天生的直觉让他成为国内最有地位最让人臣服的高位者的原因。
当初发现这第一个看见的「活人」就是这诡异的老不死,明明暴风雨的天气,很奇怪,这老家伙竟然撑著雨伞出现在海边。(- -…?)
「我也跟你说过,他是你输的原因。」徐老语气不容人怀疑。
「他?」翼雪有趣的反问,心中不由的浮现翼影愤怒决然的表情以及确定目标毫不犹豫的手段。
「是的,你带来的人将会成为你的致命伤。」徐老呵笑道,眼中有著锐利的光芒,他会希望翼雪替他效命是因为,直觉告诉他,翼雪能「颠覆」他们这个早已腐败不堪的国度。
「啊?致命伤?」翼雪再度笑问,翼影会成为他的弱点?是在说笑话吗?呵呵。当然,他并没有这样回答徐老。
徐老但笑不语,翼雪或许不相信他所说的一切,连他自己都不想相信,不过,他的直觉预言从来没有失误过。
这时,站在角落的曲廉插话道:「主人,那个男人该如何处置?」
一听,徐老偏头思考然後看向嗤之以鼻的翼雪,许久才说:「雪,他是你兄弟,怎麽处置他由你自己决定吧。」
翼雪想了下,忽然咧嘴笑道:「编派他进入「竞技场」吧,以他的身手肯定能帮你带来不错的收入。」
徐老眼中闪过诧异,仍然颔首答应;曲廉再度出声:「属下立刻退下去挑选一名「管理者」。」
徐老正想点头;翼雪却扬手挡住他去路阻止道:「不用麻烦了。」
曲廉和徐老皆疑惑的看著他。
静默许久,翼雪才开口──
「由我来担任他的「管理者」就行了。」
话一落,他转身面对徐老,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我会带他来就是为了挑战你的直觉。」
悍 (五)
国,这是个很古老的国家,处於北太平洋上的一个点上,不曾被世界各国所发现,大自然地形形成的自然屏障使得强烈阳光直射入岛中会产生某种效果,让整座岛屿被好似被封闭在另一个时空一样,表面上看去仍然是一片湛蓝宽阔的海洋;到了夜晚,月光的挥洒,有另一番景致,仍然看不见岛屿,却形成一片海市蜃楼,远远看是一轮和天上相仿的月亮,就像是两个月亮在互相照映,好不美丽,经过的人从来未曾发现过这座岛屿,一定会有人问我吧!啊不就将船直直开进去,就算不想发现也会看的见?照理来说也是应该这样的,但是,这岛屿周围的地形就是这麽不可思议,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等以此类推巧合般的巧合的关系(?),整座岛屿周遭的地形俨然是个天然的阵形,除非你用对方式,没有是不可能一窥其中奥妙的。
国,这是个多麽中国味的名称?但是这里并非是个古中国的社会,而是交错在东方和西方之间的风俗国家。爲什麽会这样呢?主要是因为国最高统领「普那王」几年来派出许多使者出国境带来许多不同种类的资讯和现代科技再加上国内本身的传统习性,最後演变成为现在这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国家文化。
也因为看尽外边世界的狰狞邪恶以及国与国之间的尔虞我诈,国宁愿封闭隐藏也不愿公开。
「竞技赛」,这是国历经数十年的传统竞赛,上流社会的娱乐消遣,也是贵族和贵族之间的赌博游戏;竞技赛中有两种分类,「管理者」和「竞技者」,就字面上的意思来说,「管理者」就是「管理」「竞技者」的人,而「竞技者」虽身为人类,但某种层面的意义来说,所谓的「竞技者」只是指上流社会贵族们的「宠物」。
通常,会由一个身为「人」的身分沦落为「竞技者」,都是一些在黑市被贩卖的奴隶或者是位於贫民窟的低阶穷苦人民,偶尔也会出现那种原本是某贵族「眷养」後来失宠的「男宠」或者「女奴」,竞技赛是不分男女老少的。
竞技赛没有任何游戏规则,硬要说的话,就是两名「竞技者」互相厮杀的游戏,无论用任何手段或者是任何方法,只要你做得到,只要你能将对方搞得站不起来无法动弹,不论死活,就算你赢,赌你赢的贵族们自然开心,赌你输的自然不高兴,决定你死活的便是你的「管理者」,有些想将有用的「竞技者」「买」走或者有些想要求要「杀」了哪个害自己输的「竞技者」,都要向「管理者」「洽谈」。
「管理者」的一句话决定「竞技者」的生死;当然,管理者的工作并不是这样而已,而是要施展各种手段培养出「竞技者」的争斗战意或者压抑住「竞技者」过於不驯的野性。
翼影冷傲的坐在港口众人围绕,翼雪再度出现在他面前,两人是平起平坐的角色,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跟著翼雪来到「竞技场」这鬼地方。
翼影虽然表面冷静忠心内心却是不驯骄傲,但是,一旦这样一个人对某人臣服,就会非常的死心眼,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对翼振国才会表现出超乎异常,他自信可以在这个国度来去自如的和翼雪这个令人可恨的家伙周旋到底,然後拿下他回原本属於他的地方,将罪人交给组长後,他仍然继续当他的影右卫仍然在组长身
後护卫著。
也因为他太过自信本身能力,最後才会让他发现,原来从头到尾他都被翼雪牵著鼻子走。
穿过许多走廊,翼雪很悠的跟他说一些诡异不知所云的话题,然後到了一个微晕暗的空地,翼雪在一边椅子坐下然後优雅的翘著二郎腿似乎要看什麽好戏;他正想出口讽刺之际,却发觉空地另一头人群缓缓涌入。
在前头的是几个小孩,等小孩靠近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有点疑惑的正想开口询问,却在措手不及之际被小孩用利刃捅了一刀,很久没有受过伤的他吃惊的挥开那小孩,来不及思考,小孩後头更多的人潮却涌了过来,同样疯狂的攻击著他!
他是不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的,但是这一贯的原则却在这些人疯狂的攻击之下让他很快的就身负重伤几乎倒地。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吼著,浓浓的血腥味从身上散开,为了保命,他终於不得不放弃坚守的原则,开始反击。
因为失血关系,神志开始有些昏乱,他转身想找翼雪问清楚,却发现身後已经被一排「侍卫」般的人挡住,隐约只能看见翼雪坐在外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不知过了多久,翼影几乎无力反击,差点被人群淹没围殴之际,耳边似乎听到翼雪喊停的声音──?
他无力的半跪在地上,手颤抖的抵著膝盖支撑整个身体,眼前几乎只看的见自己的鲜红的血液从额头淌下,印象中,好像是一个女人用什麽东西砸的?他懒得想。
人群散开,挡在身後的侍卫也让开一个出口,他感觉有人将他架起,然後用力将他的下巴往上抬,接著他看见翼雪──
下意识反应让他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只听翼雪很故意的笑问:「啊啊,影右卫大人,怎麽这麽快就撑不住了?」
他想反驳,却一阵晕眩让他意识渐渐消失──
模糊中,他仍然看见翼雪含笑暇意的脸孔,然後陷入一片黑暗。
原本维持著平等的天秤,似乎开始摇晃不定──
悍 (六)
隐约记得,他和翼雪似乎并不是从一出生就形同陌路的。
只不过,是什麽样的原因让他们两兄弟转变成如此,他也早就不清楚了。
不过,那又有什麽差别呢?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也没兴趣深入探究的事情。
「啊──」翼影缓缓的睁开眼,重重的喘息著,脑中一片混乱,腹部传来阵阵闷痛,感觉全身隐隐的痛楚让他有些清醒,下意识警戒的看向四周。
想移动身体去探察周遭,「匡啷」清脆的铁鍊声响起,他才发觉自己被铁鍊缚绑四肢呈现大字型离地五公分左右凌空吊住。
空气中泛著某种湿闷燥热,推测这是个牢房,前面架著一个火盆不知道正燃烧著什麽,牢房外似乎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似乎在争执什麽。
翼影听得不真切,身体状态也容不得他分心,他动动手腕,铁鍊缚绑的很紧,根本没有办法挣脱,慢慢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所有事情。
翼雪──他到底在搞什麽鬼?回想起当时这麽小的一个孩子竟然拿著刀毫不犹豫对他行刺……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疯狂的攻击,他不禁感到心寒。
想著,牢房铁门被打开了,抬头看,「翼雪!」他立刻低吼,原本迷茫的谋子瞬间锐利愤怒。
「先生,「烙印」这种事情我来就行了、」一名仆人慌张的想阻止翼雪进入这麽污秽脏乱的场所。
翼雪丝毫不在意的推开要他退下,然後凝视著狼狈至极的翼影,笑道:「很有活力嘛,看来应该伤的不重吧?」
翼影哼声不语,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似乎都忘了当初的「赌约」,而只是单纯的较劲。
「呵呵,不说这个,我今天可是亲自来为你烙下「属於」我的印记。」翼雪首先打破僵局,美丽的脸上有著愉悦的笑容。
「属於你的印记?」翼影沙哑提声反问,低沉地问:「你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翼雪走至翼影面前,倏地撕裂他早已残破不堪的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有著几处伤痕血丝,翼影疑惑的想出声却又立刻住口忍下,只见他抬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肌肤,然後赞叹的道:「不懂吗?其实跟我来到这,你就输了──」
一听,翼影张口想反驳,但又马上闭口,是啊,来到这一个陌生的环境,他似乎早就注定是个败者?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从开始替翼振国组长办事到现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失败,而且痛恨自己的冲动和愚蠢。
天性骄傲的他仍然抬头瞪著翼雪,不信邪的沉声:「这可不一定吧,不到最後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翼雪愣了下,旋即露出兴味十足的笑容,优雅的戴好洁白的手套,然後拿起烧得热烫的烙柄,轻声问:「你知道这是什麽吗?」
不等翼影回答,他又继续说,「这是我特别为你设计的烙印图腾,」顿一下,他走向翼影,在他脸颊边吹气低语:「你知道你像什麽吗?」
翼影厌恶的撇开头,一点也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的意思。
他根本搞不懂翼雪到底想从他口中知道些什麽。
「你就像是一把火。」翼雪话一落;「啊─!」翼影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的惨叫出声,翼雪已将热烫的图腾重压上他的胸口,热铁与肌肤接触发出「滋──」的声音,融合著肌肤被烧焦的气味蔓延在整个空气中,几乎无法呼吸窜心的痛楚让翼影差点想自我了断。
他沙哑的吼叫,痛苦的挣动四肢使得铁鍊发出清脆响声,脸色铁青惨白的可以,冷汗淋漓,咬著牙,双眼红成一片,泪线自动分泌出的泪液几乎落下,不过他意志坚定的强忍下来,只是重重的喘息低喊,最後剩下呻吟。
他死死的瞪著笑得开心的翼雪,似乎想将他深深的印入脑海中一般,这样的情形却让翼雪更加愉快,他拿开烙柄,抓住他的下颚粗暴的钳制住与之对视,然後低声的宣告──
「从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专属「宠物」。」
痛苦的几乎晕眩,翼影仍然强硬的想开口怒骂反驳,翼雪察觉他的动作,猛然扣住他下颚重重的吻上他乾裂的唇,不让他有任何说话的馀地。
他用力撬开他的牙齿,将舌深入强迫翼影与他交缠,接著他恶意的一咬,只听早已几乎失去意识的男人发出闷哼,嘴中传来浓浓的血腥味。
许久,翼雪终於放开了他,见他双眼无力的闭上昏迷。
睇著眼前虽然昏死却仍一副不屈服的姿态,他眼眸微眯,轻蔑的低笑出声──
「就凭你──怎麽可能成为我的致命伤?」
(七)
再度睁开眼,翼影已经身处在另一个空间了。
他猛然坐起身,接著痛哼一声,双手迅速按住自己的胸前,痛苦霎时蔓延全身,眯眼巡视周围,推测这是个医务室,接著不多想的检视自己,发现上身几乎困绑著绷带,胸前灼热的痛楚与腹部被刺的伤口简直连成一片的难受,洁白的绷带上微微染上鲜红的血丝,他重喘著,胸口猛烈的起伏,虽然状似憔悴落魄,却不难从他眼中看出那抹骇人的锐利。
如果现在有认识的熟人在场,一定会被这画面所震撼吧。
此时的翼影,简直不再像是从前那个穿著光鲜整齐忠诚跟随著翼振国的男人,而像是一头负伤的原始野兽,原本剪俐落的短发因汗水而湿润显得污秽杂乱,刚毅的脸上蓄著些许胡渣沾染著些许肮脏,精壮的上身裹满染血的绷带,原本的西装裤也早已乾皱凌乱,说难听点,根本就像是从垃圾堆中跑出来的乞丐。
但是,他锐利愤怒有些疯狂的眼神让人无法忽视他,一种霸道野蛮的气息环绕全身。
强忍无法控制的疼痛,昏死前的记忆缓缓回笼,一种被紧紧束缚无法脱困的窝囊感让他几乎怒吼揍人。
「他妈的!」他重捶床板,却无法宣泄,如果翼雪在现场的话他可能早冲下床挥拳相向了。
不过,他是个聪明的男人,明白在这个环境中他连翼雪一根寒毛都动不了,更何况是揍他?……他连将他带回组中的任务都不可能完成。
或许……应该想办法离开这?
胡乱的想著,一阵开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抬头一看,门口出现一名少年,长得很普通但是很乾净。
翼影并未因为来者是名少年就松懈,眼眸冷冷的直视他,一言不发的等待对方下一步举动。
毕竟,他曾经被比这名少年还要小很多的孩子袭击过,怎能让他不防?
只见,那名少年接近他,然後抬手伸向他──
翼影一惊,同样凶狠俐落的翻身挥手将靠近他的少年压制住,只听少年惨呼一声,「唉!先、先生,我不是坏人啊!」少年急忙吃痛的大喊。
「……你要做什麽。」翼影丝毫不退让,强忍著胸前因太过猛力的动作而疼痛,他阴沉的审问。
「我、我叫阿瑟!我是属雪大人旗下的「竞技者」!」少年著急的解释,又道:「先生,您可以检查!我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脑中思考著,终於将压制著他的手放开,让他好好的站著,然後问:「「竞技者」?」他明白少年指得雪大人是指翼雪,不过「竞技者」这三个字让他有些疑惑,这让他联想起曾在书上看过的古罗马曾经兴起一阵潮流的竞技赛。
「谢谢先生。」阿瑟揉揉手腕,笑得很开心,「「竞技者」代表著勇者。」
「你来这作什麽?」翼影再度发问。
「我被分派来照顾先生您的。」阿瑟恭敬的鞠躬,然後紧张的回答:「先生千万别跟雪大人说我被您轻易压制住,那会让我失去下一场参加竞技赛的资格!」
听少年阿瑟如此没有心机的话语,翼影不由自主的松懈下来,他勉强露出一抹微笑道:「放心,我不是个多嘴的人。」再说,他怎麽可能和翼雪好到会去跟他打小报告?哈──这绝对是则天大的笑话。
见翼影露出笑容,少年这才敢靠近为他解开渗血的绷带换药,然後好奇的问:「先生,您伤得好重。」翼雪将他指派来照顾翼影时,并未说出翼影跟他同样身为「竞技者」的事情,导致阿瑟一直自以为翼影是翼雪非常重要的客人,不过,连翼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编排入「竞技者」一列,更何况是他。
翼影没有达话,只是任由阿瑟帮他将绷带褪去上药然後重新包扎。
阿瑟也不在意:「先生,您胸前的伤口是「烙印」吗?我们「竞技者」也是有「烙印」的,但是您的伤口如果好了,这「烙印」一定会非常好看!」他羡幕的说。
一听,翼影简直嫌恶的哼声,不过对眼前热情的少年已经放下了许多戒心。
「先生,我去烧水帮您梳洗一番,您现在看起来好狼狈哦!」接著,他立刻跑出房。
瞪著阿瑟跑出房门的身影,翼影才思索著他刚刚的话,心中忽然泛起某种不祥的预感──
烙印……。
竞技者也有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