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他带到地牢里去,稍后处置。”
“是。”
我是笑着昏倒的。
我知道,等待着我的,是阴冷潮湿的牢房……甚至是更加残忍的酷刑。
那又如何。
在这场我处于绝对弱势的战争中,我第一次看见了全胜的希望。
他是炼狱最深处的恶魔……强大,冷酷,残忍,但是却不堪一击。
我只是个凡人,但是我却拥有整个世界。
是的。
我只是个凡人。
但是,我有所爱,有所期待。
我会一直活下去。
我会一直,笑到最后。
第四十五章
“金,你心疼他了?”一双大手慢慢的爬了上来,缓慢的转动插在他聆口中的金属小棍,过度的刺激让他的身体不断轻颤。
“嗯……嗯……啊……”
他被按在巨大的落地窗上,侧脸和前胸都紧紧的贴在冰冷的玻璃上,腰肢被狠狠的钳住,一下一下的承受着粗暴的侵犯和撞击。
“说啊,是吗?”男人缓慢而折磨的抽动着巨大的性器,抬手转动他的下颚,逼着他看向窗外。
他努力的凝聚起视线,看向窗外被白雪覆盖的庭院,然后在那片苍茫的白色中毫不费力的找到了一个半跪的身影。
男人停止了抽插,声音低沉的问:“心疼他吗?”
后穴突然传来巨大的麻痒和空虚折磨的他几欲发狂,他不由的扭动起腰肢:“不……不要停……萨伦……给我……”
“呵呵,你真是淫荡啊哥哥。”男人戏谑的伸出指尖,探到两个人交合的地方,硬生生的挤入。
“不……啊……”他抵在玻璃上的五指不由自主的扣抓收拢,在布满水雾的玻璃上划出刺耳的“滋滋”声。而性感的喉结也颤抖着上下滑动着,挤压着呻吟和唾液从被打湿的唇角滑落。
那只手指残酷的刮搔着充血蠕动的黏膜,大力的撑开更多的空间,又时不时的戳刺着敏感的那一点。
“啊!!啊……不……我……啊!!”他的双腿瞬间发软,萨伦却忽的抽出手指,将灼烫的欲望残暴的顶入,巨大的力量让他整个人狠狠撞击在冰寒刺骨的玻璃上。疼痛和寒冷刺激的胸前战栗的红樱更加挺立,尖锐的痛苦却加深了羞耻快感,伴随着后穴中粗暴的戳刺由神经末梢冲进上大脑皮层,几乎要将他逼疯!
“很像。是吗?那样坚韧而倔强的眼神和邓杰(风魔)一模一样,美丽的让人动容。”
“萨伦……啊……啊……不……让我射……让我……”他根本听不清萨伦在说什么,所有的神智都被欲火焚烧殆尽,无助的发出破碎的抽泣。充血的聆口被铁棒撑开,死死堵塞住。性器肿胀的几乎要爆炸,高高的翘起顶着腹部,不住的颤抖着滴落淫靡的泪水。
男人却根本不理会他,好以整暇的逗弄着他的身体,眼中嘲弄的神色愈浓:“淫荡的身体和下贱的灵魂,亲爱的哥哥,你可真是一个绝妙的组合。这样的你当年是怎么让‘十魇魔’背叛我的?张开大腿那他们一个一个的插到爽吗?”
“呜……啊!!!!!”男人再一次凶暴的顶入,狠狠的将他贯穿,滚烫的精液被射进不可思议的深处,像要将他烧穿一般!
“砰!”毫不留念的抽离让他浑身发软的摔倒在地,不能发泄的高潮折磨的他浑身不住的痉挛,无法忍受的将被捆绑在一起的双手探上自己未经纾解的性器。
“嗯嗯……这可不行。”男人低笑着踩住他的双腕,递过来一个形象可怖的按摩棒:“你不是想射吗?不许用手摸,要用这个。插自己给我看,我就让你射个尽兴……记住,给我射到失禁为止。不然今天的‘诅咒’就没有你的份。”说着,慢慢的拔出了插在他阴茎中的装饰。
他眨了眨失神的眼睛,艰难的看向男人笑得温和而优雅的脸,颤抖的抬起双手接过那个巨大的凶器。
见状,男人笑了笑,转身走到桌前为自己到了一杯红酒,缓慢的走到落地窗前欣赏窗外的景色。
多长时间了?
没有人知道。
陈缘跪在雪地里,性器和身后都被插入电极,蜜色的身躯随着一波一波的电流痛苦的弯折紧绷,让看着他的人心脏不由自主的随着他收缩发紧。
雪花从天际飘落,像来自天堂的羽毛,又像一双渐渐收拢的翅膀……缓慢的,将他覆盖。
而在这一篇白蒙无际的世界中却有一抹醒目的黑色——那是一双眼睛。
一双不曾被凛冽的冰雪冻结的眼睛。
它们死死的,定定的,执拗的盯向前方……
那是,一场黑色的燎原之势。
“真像,像极了。”男人轻轻的微笑,神情有些恍惚:“金,你看,邓杰果然没有死……他怎么可能死呢?他是上帝给我的礼物……会一次次的降临。只不过换了一个名字和身体。”
“你说对吗?你也很想念他吧?呵呵。”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痛苦的喘息着的他。
精液将大腿内侧和身前的地毯弄的一片狼藉。他闭着眼睛,把那个几乎能将自己撕裂的阳具一次一次的插入自己的后穴,却又在它划过某一点时不住的颤抖呻吟,涣散失神成一脸的淫艳之色。
男人有些厌恶移开视线,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他没有到的是,在他离去的一瞬间,那张淫艳的脸上浮现了一抹飘渺而空洞的笑容。
想念谁?
邓杰吗……
哈……哈哈……怎么可能……
不,他想念的,从来不是他。
天色已暗,完成了所谓的任务,他慢慢从一地的肮脏污浊中拾起自己遗落的尸体。
对,尸体。
金早就死了。出乎意料的只是不是死于子弹,而是死于一管“蓝蜥之吻”。
留下的,是一具将精液当食物,淫欲永远都填不满的怪物。
不过,就算是尸体,他也还能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扶着墙壁慢慢下楼,一步一步的移向刑室。
空气中传来异动,窸窸遂遂的声音在墙角处响起。
他顿住,微不可闻的开口:“魇七,你想死吗?”
于是,异响突止。
他面无表情的继续扶着墙角往前,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下。
推开——不出意料的在里面看到了一副腥血而罪恶的场面。
果然开始了。
一群人将那个消瘦而修长的男子围在中间,一个接一个将自己跋扈的凶器埋入那个饱受蹂躏的身体。
淫笑,喘息,肉体摩擦的水声,不绝于耳。鲜红的液体不断的从他的下身流了出来,染湿了刑室的地板。
那是一群贪婪的巨口围住一个受伤的果实。
他们摩擦着獠牙,搅动着舌头,急切的要噬尽他每一滴甜滋的鲜血。
突然,那个人从那群被肉欲控制的野兽当中扬起头颅,睁开眼睛朝他看了过来。
他不由的愣住了。
再然后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无声的,用尽全力的,笑了起来。
还是那样的眼神。
那样的毫无畏惧……并且,坚不可摧。
美丽的让人叹息。
曾经有一个人也有这样的眼神。
它们就像是天使在腥臭的炼狱中缓缓舒展的双翼——那是让萨伦永远着迷的光亮。
“去叫医生过来。”他转头对身边的门卫说。
他想念吗?
不。
他想念的,是遗落在往事中的那些似曾相识的祈祷,还有那个幼稚而柔软的微笑。
那是他想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东西。
有一些记忆,去向未明。
有一些事情,却成败已定。
第四十六章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凡是盼望,凡是相信……爱是永不止息。”
在我醒来时,金在我的床边念着这些句子。
我不愿意睁开眼。
它们既沉重又模糊,吹拂过我疲惫而不堪的身体。
仿佛一阵柔软的风,缓慢的吹过一个荒芜的末世。
在反复的酷刑中我挣扎了太久……久到我几乎要以为从出生开始我就是这样活过来的了。
如果我知道迎接我的会是这样的惩罚……当时我还会把那根叉子插进萨伦的动脉么……
我是真的不确定了……
微微的咧了咧嘴,我无声的嘲笑起自己。
“醒了?”金冷淡的问。
“恩……”我轻哼一声,不想睁开眼睛。
“这是圣经中最真实的句子。”
我困难的睁开眼,懒懒的看向他。
“你觉得呢?”
“我没有读过圣经……我也不信基督,也不信天主。”我撇撇嘴,又闭上眼睛,想要好好的体会一下难得没有刑罚的时间。
床单的气味真好闻。
有阳光的味道。
身体不听使唤了……它想就这样一直的陷下去。
在地狱中翻覆太久,这安静的一刻对我来说像天堂一样。
我实在是太累了。
“那么你信什么?我听说,中国人都没有信仰,真是可怕。”
“不……”我咕哝着:“我们有信仰。”
“哦?”
“有些人信天,信命……有些人只相信自己。”
“……你呢?你只相信自己,是么?”
“……”我把脸埋进干净的枕头,懒的理会他。
金突然站了起来。
“自从上次的……之后,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什么?!
我惊的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难怪……
“喂,你,有没有吃的?”
金淡淡的朝我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转向窗外。
“陈缘,你是一个幸福的人。”
“恩,是啊,怎么了?”我痞痞的笑了:“别那么小气,来点吃的……不然待会你亲爱的弟弟又来折磨我,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
“他是谁?”
“谁?”
“就是那个让你……甘愿忍受那些事情的人。”
“你不知道么……”这个人不是内应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是说血婴。”
哈,他果然是内应。
我对于他突然的自暴身份感到兴奋,但是又不好忽略他的问题:“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让你不愿意去绝望的那个人。那个让你想活下去的人。”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一个白痴杀手。”
“杀手?”他喃喃的说:“你果然有不小的吸引力啊……对这些活在黑暗中的人。”继而,他转头过来,认真的看着我:“陈缘,如果你所爱的人,对你做了无法原谅的事,你会怎么办?”
“……”我皱了皱眉头。
白飒羽做的那些叫不可原谅吗……
“反正都原谅了,我记不清了。”
金愣了一愣。
“什么叫不可原谅……可能我还没有体会过。如果真正相爱,又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
我仰头靠在墙上,突然有点想抽烟。
如果真正相爱,即使是死……也会如飞蛾扑火一般吧。
“如果并不是相爱呢?如果只是一方的固执和愚蠢呢?”
我看着显得有些激动的金,却不由的想起了陈柯。
陈柯的沉默与忍耐,温柔,至死的不动声色……
还有那让人窒息的伤痛与悔恨。
我闭上了眼睛,想压下这突然的情绪……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冷。
“如果是这样……我会选择放手。”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翻开了我陈旧的伤口。突然让我有些仇恨。
我努力的压下这莫名的情绪。
金突然没有声音了。
过了很久,他突然转身走向我,抬手,拿下了脸上的面具。
我不由自主的看去。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摸不去眼角眉梢的媚态。
这样腐败的淫艳和疲惫,却遮不住他绝色的容貌。
这是一张美的很是女气的脸。
只有那双剑眉,为他增加了几分肃杀的戾气。
这些都不重要……有一些东西抓住了我的注意力。
那些紫斑。
遍布于金脸上的,是一些斑驳的紫斑。
它们嚣张的占据了这张脸,狠狠的撕碎了让人着迷的丽色。
那是什么……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该死……在哪里?
我恍惚觉得这个非常的重要。
“是该放手了……可是,如果已经太晚了,该怎么办?”金看着我,眼里尽是迷茫。
第四十七章
突然,我若有所觉的抬起头,四下张望。
是我的错觉么?
为什么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墙角微微闪动了一下。
我苦恼的摇了摇头,难道我已经被折磨傻了……
金却僵立在那里,头为不可见的轻点了两下。
“陈缘。”他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我现在就要走了。有人要到这个房间来了,监视器必须在他们进来之前就恢复过来。”
我早料到,这个内应主动暴露身份,一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逃出的日期并不确定,我甚至不确定是否要帮你。”
“什么?”我一愣。
“恩……我的身体已经快报废了。我长期服食‘蓝蜥之吻’,萨伦却不给我服用抗生素,现在,感染已经太深。”
“你是说……你快死了?”我狠狠的皱起眉头,这对诡异的兄弟到底有什么纠葛?
“这次的行动其实是丧尸的一厢情愿。他说一个叫‘树懒’的人可以救我,实验已经快成功了。前提是帮他救出血婴。”
“但是,”他顿了一顿,笑的有些嘲讽:“只是‘快成功’了,不是吗?我凭什么相信他?”
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血婴的脸上……也有和你一样的紫斑!”我有些激动,有些念头从我的脑海中一晃而过,我却抓不住它们。
不由的让我感到焦躁。
“他……”我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你不知道么?”金也不仅有些惊讶:“血婴也是‘蓝蜥之吻’的上瘾者……他当然感染了那些细菌。”
蓝蜥之吻……
上瘾……
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