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长这么长有什么好,这么长的沙发都装不下。”
我一边把面包红茶端给他,一边讽刺他。
梅森冲我翻白眼:“上边的空气好,凉快,所以你看我,头脑总这么清醒。”
“可你也不能竖着睡觉啊,你这么长,也不替我家沙发想想,晚上还是回酒店睡吧,别在这儿虐待我家沙发了,行吗?”
梅森看看我:“今天可是大好了,都知道关心沙发了。晚上我不睡了,还上班去呢。”
“今天别去了,你不是说他们找到人了吗,敢情是让你帮忙呢?”
“嗯,刚来的人不太熟,所以要再做一天,我也不想做,可是上次你说要讲义气,我就答应了。”
“得了,你个鬼佬学人讲什么义气,那种事是我们中国人干的,你算了吧,今天咱不去了。”
梅森笑咪咪的看我,“你终于知道心疼我啦。”
“什么话,必须的。”
……
“嗳,我昨天收了一张一百美金的小费。”梅森一边吃着面包,一边臭显。
“日本老女人吧?”我瞥他一眼:“摸你哪儿了?手还是屁股?”
梅森脸红了:“你怎么知道的?”
“靠,”我骂:“那个死老妇女,下次见到,我非阉了她不可。”
小林插嘴:“女人怎么阉?”
我努力开动脑筋:“我也不知道,应该有办法的吧,母狗都可以阉。”
梅森突然抒情道:“唉,不打工不知钱的来之不易啊,居然都被人摸了。”
我和小林一起喷。
我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起省钱了吧,这薪水有血有泪啊。”
梅森突然说:“你提醒我了,我想起我还没领薪水呢。”
我问:“你想去领吗?”
梅森气愤:“领,干嘛不领,我这辈子还没打过工呢,太Fucking辛苦了,不领薪水我心不甘。”
我也愤愤不平:“我之前没打过工,人人说我大少爷,看不起我,原来你也没打过,为什么大家不说你?”
梅森奸笑:“因为我会装,我上学的时候,从来都只穿ZARA,连Guess都不穿,我到现在上班还开卡迪拉克呢,哪象你呀,天天加长宾利配保镖。”
“你真是个俩面派!”我由衷佩服他的两面三刀:“不过你离开学校这么久,怎么没人管你?”
“管我?管我下次我好几项专利技术不签给他们继续用,他们现在开发的很多东西就得报废。”
我吃一惊:“梅森,你真有那么牛啊?我一直以为只是江湖传说而已。”
梅森用手指点点我:“你真不是个好学生,U大有个江湖英雄谱你没看过?武功财富排名第一就是我,我13岁就开始卖专利,混到现在,早就是武功盖世的江湖第一高手了,在电通界也算横着走的人物,只有你这个小孩太不知好歹,天天不给我个好脸,枉我对你那么好。
我羞愧内疚一大摞,就说:“那我从今天开始对你好,可以吧?你现在叫我做什么?”
梅森有点怀疑看看我:“我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我诚恳的点头:“嗯,都可以。”
梅森走过来摸摸我的头:“不烧呀,你这么乖,我还真不习惯,那你和我去领薪水吧。”
69.男人,要贞洁作什么?
吃过晚饭我的体温又有点上去了,不过同前几天相比,还是好很多,只有38度多,人有点不舒服,但很清醒,我坚持要梅森回酒店去睡,以不吃药相威胁。
“你这段时间都是后半夜凶险,我怕有事小林照顾不了你。”梅森说。
“有事让小林打电话给你。”
梅森不同意:“不行,小林做事太不靠谱,我不放心。”
讨论在三,梅森最后决定:“算了,你收拾行李,我们一起去住酒店吧,明天早上从酒店走。”
我收拾好东西,由小林和梅森拉着拎着,从家里出来去酒店,我回头看看,心中感慨,当时那么欣喜的住进来,没想到就这样走了。
小林在电梯里小小声说:“我预感到Top哥还会来的。”
我瞪他一眼,“你Top哥再来找我,就告诉他我酒店和人开房去了。”
小林涨红了脸,不敢再说。
出了电梯,走进大堂,透过大堂的玻璃门看到有三个人站在外边,小林在我身后小声嘀咕:“我说什么来的,果然。”
果然被事实再次证明他是个乌鸦嘴。
门外三个人是崔世铉,东斐和大成。
我正奇怪为什么是这三人,不是五个人一起来,小林在后面已经说了:“这次一个宿舍全出动了。”
我回头看看他,他解释说:“他们仨个一个宿舍,另外那俩个一个宿舍。”
看我还看他,马上跟着一句:“饭们都知道。”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不合格BB饭。
……
开门出去,我们仨人和门外的仨人面面相觑,要群殴似的。
头一个脸色最黑的就是梅森,他瞪着崔世铉不说话。蓝眼睛在夜色里变成了深紫色,分外的妖异。
崔世铉一向架势十足,这会儿被东斐和大成一左一右的拥着,浓眉扬着,妖孽的眼睛竖着,除了太漂亮了点,哪儿哪儿都象黑社会老大。
大成机灵,马上找了个最软的柿子捏:“小林啊,你们这是去哪儿呀?”
小林顿时觉得自己无比重要,在他最爱的Top哥面前,大成真是太给面儿了。
“我送辰哥和梅森爸爸去酒店。”
这句梅森爸爸他叫得那叫一个顺溜。
在场的五人顿时满头黑线。
听得我几乎疯了。
我仰头看看梅森,他正咬牙不让自己笑出来,脸色缓和了不少。
崔世铉趁机说:“龙龙,你好点了吗,我想和你谈谈。”
我不敢看他,怕自己一看就心软。
“我中午不是跟大成说清楚了么,还有什么好谈的。”
“可你还没跟我说,我不清楚就是没说清楚。”
梅森听不过去了:“崔世铉,不带这么玩儿的,杀了人,头是接不回去的,你这都不明白。”
崔世铉面色苍白的说:“可我没杀人,我没说分手,龙龙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嘛,我没说分手,你就不许走。”
这人简直不讲理到了极点。
“你都说不要我了,这同说分手有什么区别?”
“我没说不要你,我是说我不要……”他看看周围的人,说不下去了:“好吧,就算那个是分手,你也说过一次分手,我们一人一次,算扯平,现在我要你和我在一起,你不许走。”
他这么一说我更生气了:“你还好意思提我说分手那次,我那次分手和你这次能一样吗?我那次要不和你分手,你回到首尔能过得那么快活?媒体发的那些照片早把你钉死了,就算你侥幸不死,你公司也放不过你,你还能有机会在我面前这么NB叉叉的?”
他们仨人对望一下,东斐说:“其实那时候我们也疑惑,包括公司,收到风说有不利的消息要出,但还来不及知道是什么事,那些媒体就突然很神秘的缄口了,原来同你俩有关,是谁封了媒体的口的?”
“还有谁,”我低头说:“我老爸呗。”
“哦,我明白了,”梅森突然说:所以你答应了你老爸和崔世铉分手,所以你要自己跑到首尔来,是因为只能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任性。”
“傻瓜,”崔世铉趁机拉住我的手,“你干嘛一直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就不会让我来看你了,然后就说是为我好。”我低声说:“你和东相不都是这样的嘛。”
“那……”他左右看看,把我拉到一边的一棵树后,凑过来亲我的脸:“你看你都做了这么多事了,前功尽弃多可惜。不走了好不好,我们在一起好好的。”
他这么一落蛊,我又差点糊涂了,挣扎半天才说:“你不是说不要我嘛。”
“我没说不要你啊,”他的嘴唇在我脸上蹭来蹭去,低声说:“那会儿被你气懵了,我是说我不要做。”
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你嫌我脏呢,干嘛还和我一起,难道以后都不做?”
“我知道你没有,是我自己想多了,”他又亲,这次亲到嘴上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梅森和你说的?”
“你自己说的,”他的嘴粘在我脸上,含含糊糊的说:“那天你发烧,我给你擦酒精,听你说梅森定了合同作你老爸。”
这下我彻底清醒了,使劲推开他:“你回来找我,是因为你现在知道我和梅森没什么了,对吗?不是因为这个人是我,不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而是因为你认为我不脏了,又配得上你了。你认为我脏的时候,把我象丢垃圾似的丢路边,完全不想我们以前的感情,现在你知道我同梅森没有事了,就又当宝贝往回捡,天下有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呀?”
我转身要走,被崔世铉一把拉住:“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不知道你同梅森没事的时候也来了呀,不过那个时候你烧得厉害,不认得人,尽说胡话,我没法告诉你。推你下车是我不好,我道歉还不行?你也得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别总是赌气。你突然一下就不见了,我心里有多难熬你知道吗?我找你找得恼火,突然看见你,却是在和别人吃饭逛街,和其他人也算了,偏偏是这个黄毛。要是你,你怎么想?我要在乎的不是你,我怎么会来了一次又一次?”
“真的?”我死盯着他:“不是因为你知道我和梅森没什么了?只是因为你真的喜欢我?我很怀疑,非常怀疑。你要是真的可以放得下的话,就不会在那么冷的天把我丢路边,不管我会不会冻死了。”
他咬牙切齿字字清楚地说:“我在意,不过更在意我们在一起。”
我狠着心犯拧:“证明给我看。”
好像预感到我要说什么,他的脸更苍白了:“你要怎么证明。”
“好办,”我指指被东斐和大成缠住的梅森:“因为明天要去机场,我俩今晚就君悦了,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他又对我这么好,我也不打算圣母。你要是更在意我这个人,明天再来跟我说要和我一起,你要能来,我就答应你。你要是更在意我是不是你一个人的,就别来了,大家搁开手,各走各路。”
他急了,脸白得发青:“你这是干什么,干嘛要把事情弄成这样,把没有的事愣弄成有,有什么意思。”
我咬着牙发狠:“我觉得有意思,非常有意思,不这样我找不平,不这样我永远不知道你是在乎我,还是在乎那个地方是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摔开手,走到梅森身旁,拉起箱子就走。
……
上次在梅森定的房间睡觉,我记得是个硕大的大床,这次去一看,果然没记错,我心情很好的用手臂量了量,不到2米。
“这么长你也不够啊,”我问梅森,“加上枕头你的脚就出去了,你通常在酒店怎么睡啊?”
梅森拿个体温表,趁我说话,一下塞我嘴里,说:“闭嘴。我都是要个大床睡对角线。”
我哈的一声差点把体温表吐了,被梅森在脑后打了一巴掌。
我只好用眼睛吧哒吧哒的看着梅森。
梅森皱着眉头:“你看我干什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赶紧摇头。
“你刚才和姓崔的说什么?”
摇头。
“说我了么?”
再摇头。
“真的没说?”
使劲摇头。
梅森把脸凑到我脸前:“告诉你吧,我会读唇的,就你那点小心眼,瞒不过我。”
我吓坏了:“蛤?真的?你,你读出来啦?”
梅森用他湛蓝的眼睛瞪我,弯腰捡起我嘴里掉下的体温表,看看数字,“还好,不到39 度,吃药。”
他到外面去拿药,我坐在床上忐忑不安,心里止不住地猜他到底能读到多少,千万别被他知道我说的和他上床的部分。
梅森这人,智商太高,一身本领,实在可怕。
正想着,梅森进来了,手里拿了药和一杯水。
我乖乖的张嘴吃药。
梅森摸了一下我的脸,“去,洗澡睡觉。”
我苦着脸说:“还早呢,我睡不着。”
“睡不着床上躺着,省得累大了,烧重了,明天就走不了了。”
我看看床:“我睡床,你睡哪儿啊?要不我睡沙发吧。”
“我也睡床。”梅森笑眯眯的,“你不是要和我上床吗,睡沙发算怎么回事儿?”
我头都大了,哭丧着脸看梅森,原来他真的会读唇。
好丢脸啊!
“你自己洗还是要我给你洗?”梅森把我的睡衣从箱子里翻出来扔床上。
“我自己,我自己。”我急忙抱了睡衣躲进浴室。
洗完出来,梅森却不见了,我探头看了看外边,他又窝在沙发上玩他的电脑,我只好上床了,打开我的电脑看了一会。虽然这会儿我烧得不高,但还是病着的,体力不支,迷糊着了。
朦胧的听到水响,知道是梅森在浴室,我似乎醒了过来,又似乎没有醒,是梦中。
他上了床,把我揽了过去。
“梅森。”我含糊的叫了一声。
他唔的应了一声,我感觉到他的嘴唇落在我脸上,又慢慢滑到唇上。
我很乖的被他吻着。
我并不想,但因为是梅森,我不想拒绝。
他为我做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任何人可以这么做,甚至世铉。
而我却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自那次为了摆脱小吴同他一起吃饭开始,直到现在,我都在利用他,甚至今晚。
聪明如梅森,不可能不明白。
然而,他却不在乎,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被我利用着。
梅森是天才,少年成名,他的一切都来得比别人容易,名誉,地位,财富,所以他不在乎,他给得起,他浪费得起。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是一类人。
我的一切也来的容易,顶着姓萧的名字出生,就有了这一切。
别人孜孜以求的,我不在乎,我浪费得痛快。
比如这次流落到首尔,失去一切,我却无端端的有一种悲壮的,奢靡的快感。
世铉就不同了,他目前的一切,全靠自己辛苦努力,所以他在乎。
他守着我,像雄狮子守着他的领地,当他发现,这领地趁他不在,被其他动物踏足过了,他因此而暴怒。
并不是因为他在乎男人的贞洁。
男人,要贞洁作什么?
……
梅森的手很大,因为我发烧的缘故,感觉冰凉。
在我身上游走的时候,令我觉得自己好似小了一码,我的腰,他一只手已经覆过来了。
他的挑逗技术很好,虽然我不想,也很快受不了了。
“是不是做什么都可以?”他悄悄咬着我的耳朵问。
我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有力气胡说:“亲都亲了,你还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