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喜欢荀宁?”阎同川讽刺地看着阎同凯,“我看你是找着让爹打你。”
“那丫头盘正条顺,真是让人留口水啊。二哥,我还没看着过比她漂亮的,集美阁的小薇都不行。”
阎同凯口水滴答。
“等咱们把荀家灭了。”阎同川笑笑,“你爱怎么玩她就怎么玩她,那时候她算什么,恐怕连集美阁
的姑娘还不如。同凯,你喜欢玩女人无所谓,就是千万别说喜欢谁谁这种话,你一旦喜欢上什么人,
就有短处捏在了别人手里,就永远别想翻身了。”
“那不是白便宜了别人吗。”阎同凯心有不甘。
“别人,谁?”阎同川摸摸下巴,“如果你说的是祁云的话,大可以放心,我猜的没错的话,祁云不
会同意和荀家联姻的。”
10.岔路的命运
祁云的确不同意这门亲事,但是荀家碍着女方的矜持,也没有催他们表态。
这事儿就悬了起来。
他们没事,别人却有事了。
王子维来找祁云那天,穿了身特水的大褂,那衣服不知道是哪年的文物,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一点不
提份,更兼他头发蓬乱如鸟窝,目光散乱无内容,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秦宅的保镖干脆连报都没报
就把他拦在外面,不让进。
王子维没招,只能绕着秦宅转圈,转到第二十多圈,终于被开窗透气的祁云看到,祁云被他那要饭花
子的德行刺激到,一口茶当即喷了,差点从窗子里掉出去。
“你是不是没吃早饭呢?”把王子维领进屋,祁云赶紧吩咐佣人备饭。
王子维满面惶急,拉着他说,不吃饭不吃了,你跟我出去一趟行不,我有急事。
祁云简直拿他不知如何是好,让佣人给装了一包现成吃食,这才跟上王子维出门。
其实不是我找你,是唱雅找你,王子维坐祁云车里边吃边说,点心渣满脸都是,形象是彻底没有了。
亏得他乌哩哇啦的祁云也能听明白。
有些事儿电话里不方便说,王子维拼命咽下一口蛋糕,又抓起瓶水灌进去,明姐还看着她,所以唱雅
才拜托我来找你。
祁云运用两辈子的经验,也没想起来这是什么事,不记得以前有这么一回啊。又一想反正看到唱雅就
知道了,也就打消疑虑,直奔集美阁而去。
“云少,”唱雅单独一个人来到包厢里,看到祁云就开始嘤嘤哭泣,“怎么办啊?姐姐真的喜欢上荀
二少了。”
也不能怪唱雅六神无主,其实做她们这行的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说像唱雅颂雅这样比较漂亮,
档次比较高的小姐,那还是很讲究从一而终的,祁云包了她俩,每年胭脂水粉,衣饰花销都是祁云负
责,那是一笔不小的钱,所以她们两个原则上也不能接别的客人,除非祁云不要她们了。
上次虽然说荀宇帮忙的时候宣称人归他了,可钱还是祁云出的,所以姐妹花实际上还是祁云的人,但
是颂雅接触过荀宇几次后真的喜欢上她了,这期间她做了无数的傻事就不细表了,总之这就坏了规矩
,明姐已经开始派人盯着她们了,一旦抓住把柄的话,不用祁云开口,明姐肯定会给她们一点终身难
忘的教训,唱雅又害怕,又慌张,不知道怎么办好,幸亏从前她看着王子维可怜,就跟王子维说没事
可以来找她她请王子维吃点心。王子维本来满腹清高之气觉得自己再落魄也不至于去占妓、女的便宜
,但是真到没饭吃的时候也讲不了那么多了,也幸亏他肯去蹭吃唱雅才找到人帮自己传话,约了祁云
来,准备先求求他看看。
“云少,”唱雅跪在地上边哭边说,“姐姐她是糊涂了,可是我们没有别人可求,求你帮帮忙,高抬
贵手饶了姐姐吧,只要你能帮姐姐说话,我做什么都可以的,云少,你就看在我对你一心一意的份上
……”
祁云头大如斗,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是神马剧情,什么啊到底是,上辈子不是这样的,颂雅和唱雅都
是一直跟自己的,虽然颂雅对自己一直淡淡的,不像唱雅那么活泼热情,可也绝没有出轨啊,现在为
什么变了,怎么这样了?
祁云一言不发地在那里想心事,王子维在一边旁观都急了,看着唱雅跪在地上,哭得泪人一样,虽然
明知道没有自己说话的份,还是开口说道:“祁云,我看她们也挺可怜的,要不你就饶了她们吧。”
祁云这才从沉思中猛醒,连忙拉起唱雅。
“你跟你姐说,就说我不要她了。”祁云果断决定。
唱雅和王子维一时都楞了,过了一会儿,唱雅才反应过来,祁云这是变相地给了颂雅自由。
“云少,谢谢你。”唱雅又要往地上跪。
“别跪了。”祁云挥手,“明姐和荀二少那里我会打招呼,你告诉颂雅,荀家人不好应付,让她万事
小心。”
“是。”唱雅感激无以,应声不迭。
“你呢?”祁云看着唱雅问,“要不你就跟你姐过去,你要是不跟她一起,你们就别再见面了,否则
没事也让人整出事来。”
唱雅看着祁云,思索了几秒,坚决说,“云少,我跟着你。”
“好。那这件事就这样,我这就去解决。”祁云也不罗嗦,当即起身去找明姐。
祁云出头自然一切顺利,出乎他意料的,荀宇竟然大把洒银子替颂雅赎了身,还在外头买了间宅子把
颂雅养了起来。
结局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祁云也松了口气,这回再也不会有人怀疑他跟这对姐妹玩3P了。
这时候祁云还没有意识到,由于他的努力,终于使命运之路一点点地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走入了新的
方向。
祁云和荀宇在码头接货,一批军火即将从南美运达。
荀宇了望片刻,走下甲板,坐到悠然饮茶的祁云对面,问道:“怎么不找我妹妹玩?你不是挺爱玩的
吗,宁宁其实有点男孩子性格,你要是找她,什么都能跟你玩到一起去的。”
祁云笑笑:“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忙着张罗年货好过年呢。”
噗——荀宇喷了。
年关就要到了,秦宅上上下下进入了最紧张的时刻,因为秦老爷的过年综合症要犯了。
秦老爷的过年综合症犯起来相当可怕,基本表现为面黑如锅底,目光似冰柱,沉默如磐石,易怒赛炮
仗。而这过年综合症发作的时期通常从祁云离开家回老家过年开始,到正月十五祁云回来为止。
要说祁云老家的情况,要从祁云的父亲说起。祁云的父亲,名叫祁正,是秦四上一届的帮派老大,秦
四是祁正一手带起来的,两人情同手足,一次帮战中,祁正替秦四挡子弹,不幸丧命。秦四办完祁正
的后事后,就去祁正的老家,从祁云的大伯那里把祁云接了回来,以后当成了自己儿子养,竭尽所能
地栽培他,祁云年纪小,一向又被秦四宠惯了,在帮会中立下几次功劳之后,不免骄傲起来,等不及
秦四传位给他,就想建设出自己的队伍,但江湖险恶,哪是他小小年纪能够想象的。所以祁云其实是
有家人的,虽然父母都不在了。当年祁正为了保护亲人,一直将他们藏在深山里。祁家人喜欢山里的
幽静和山里的人的淳朴,索性就一直隐居了。祁云每年过年都要回去和亲人团聚。以前他小,他大伯
会过来接他,祁云十六那年,秦四正式准许他开车,他就自己开车回去了。
话说今年祁云走得特别晚,陪秦四过了小年,吃了饺子,一直磨蹭到腊月二十六,才带上秦四为他准
备好的大包小包出发。
于是,秦老爷的过年综合症正式发作。
家里的下人们一看祁云小少爷走了,顿时如履薄冰,一个个小心翼翼,唯恐无意中成了秦四的炮灰。
老管家更是吃斋念佛,盼着祁云少爷早点回来。
初二一早,秦四黑着脸吃了早饭,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孙子兵法》,突然下人跑来敲门,连叫老爷
。
秦四登时大怒,“叫什么叫,一点规矩也没有,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老爷,”上来回报的是管家的儿子小丁,挨了训依然很兴奋,“少爷回来了。”
啊?祁云?才初二啊?回来了?秦四再是沉稳也坐不住了,丢了手里的书出来,站到二楼走廊里向下
看,只见祁云正指挥人往里抬东西,一面吩咐着,那个新鲜鹿肉跟张婶说拾掇了晚上给四爷做个鹿肉
火锅。
秦四心里高兴,脸上还捧着,一脸严肃地走下楼,问道:“怎么今年这么早就回来了?”
祁云笑着答道:“年年我回去就是那么个意思,意思到了就算了。”
一面挥手叫管家铺地毡。
管家答应着,叫过人来把地毡铺在秦四脚下,祁云便照老规矩,给秦四跪下磕头。
秦四喜出望外,这磕头的规矩年年有,祁云小时候还是心甘情愿的,但越是长大书读得越多就越是别
扭,却没有哪一年如今年般作得积极主动,甘之如饴。祁云的头刚刚低下去,人已经被秦四抱到怀里
,秦四笑眯眯地道:“老礼如今都不兴了,不磕了吧。”祁云顺势往秦四膝上一躺,耍赖道,“不磕
没红包啊。”
秦四不由哈哈大笑。众下人松了口气,心说总算祁云少爷回来把大家救了。
秦家的红包,过年前都已经包好,一封封地放在一个笸箩里,谁来拜年就给发一个,此时祁云开口讨
红包,秦四就从笸箩里随手抽了一个塞给他道:“给。长命百岁。”
祁云捏着红包还在笑,秦四冲下人们使个眼神,众下人哪个不是伶俐的,顿时一拥而上,围着祁云磕
头的磕头,作揖的作揖,按辈分不同,各自行礼,嘴里还都嚷着,给少爷拜年。
祁云顿时傻掉。
往年他回来的晚,下人们秦四早帮他答对好,是以他也没想到要准备红包,现在人家全体过来跟他拜
年了,祁云也僵住了,这要怎么办啊?没辙祁云只好回头向秦四求救,秦四暗笑,贴着祁云的耳朵说
:“要不我帮云少把人赏了吧,云少想想怎么报答我。”
报答你妹啊,祁云暗自洒泪,我在我大伯家就待了十天不到就回来陪你了,你还得寸进尺,好人真是
不能做了。
11.过年
“想好怎么报答我了么?”吃完饭秦四又问。
“要不我还是给你按摩一下吧。”祁云心说我有什么可报答的,难不成还要我说以身相许?
那怎么算报答?秦四摇头。
你想让我怎么报答?祁云问。
我准备了两份年礼,你给分别送到荀家和阎家去,行吗?
原来想支使我跑腿啊,祁云点头,可以,不过这礼,年年要送的么?
当然。
那怎么原来我不知道呢?
你年年回来都十五了,哪知道这些。
祁云了然,不再问了。
“好了,觉得舒服吗?”片刻之后祁云问。
“舒服。要不我也给你按按?”秦四问。
“不用了。我哪都挺好。”祁云实实在在地说,“没事我就回房了。”
“要不就在我房里睡吧。”秦四貌似随意地问。
祁云想了想,也无甚不可,就点头道:“那我去洗漱一下。”。
俩人房间格局一样,旁边都连着浴室,祁云进去洗漱干净,出来把外衣脱了,就躺在了秦四身边。
秦四一直眼中含笑看着祁云,灯光下,原本刚毅的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祁云顽心忽起,问道:“觉
得很幸福,对吧?”
“小兔崽子。”秦四笑骂一句,暖暖的眼神却分明肯定了祁云的问话。
“我九岁的时候你把我撵出去分房睡,我怎么哭你都不理我,还记得么,那时我伤心坏了。”祁云慢
慢回忆着。
“你以为我很好受啊。”此情此景秦四忍不住吐露心事,“你在房里哭,我就一直在房门外站着……
”心如刀割。
“那时候我读了些儿童教育方面的书,书里的观点都认为孩子大了应该自己睡,国外的小孩都是生下
来就自己睡的,我怕你和我一起睡,久了会对我过分依赖,不利于你成长,就狠心分开了。”
祁云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人,他真的很尽职地在疼爱自己,照顾自己,以前自己怎么就认识不到这是一
种幸福呢。
“嗯,好吧,”祁云清清嗓子,“不如我们就以后每个月的初二都在一起睡一晚,重温一下小时候的
情形好不好?”
“每个月初二?”造反了,玩我吗这不是?
初三上午,邹涛过来拜年,佣人早通报过,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主人出来,邹涛作为祁云从小一起玩到
大的朋友和家庭医生,身份比较高,干脆直接去秦四卧房敲门。
不幸的是,卧房门没有关。秦四早已穿戴整齐,祁云却只穿了内衣。并且两人的姿态极度儿童不宜。
原来祁云是不喜欢穿唐装的,虽然他不穿,但每年过年,秦四照老规矩都给他做一身新的,这么多年
下来赤橙红绿青蓝紫什么颜色的都有了。
今早秦四不知怎么想的,非让祁云穿上唐装给他看看,祁云不肯,秦四就按着他,硬把衣服往他身上
套,祁云在秦四身下打滚,笑着躲避着。
这一幕“幸运地”落到邹涛眼里。
邹涛悲摧了,你们俩要不要这么过分啊,这都日上三竿了,大白天的,房门都不关,你们就开始滚床
单,你们到是不在乎,我要长针眼的长针眼……
躲也来不及了,无奈的邹涛咳嗽了一声,提示某俩人,我是活的是活的,不要藐视我。
秦四回眸看了看,停下手来,在祁云屁股上拍了一下,“起来吧,拜年的人客人都到了。”
祁云坐直身,冲邹涛笑了一下,这才起身穿衣服。闹归闹,最后祁云还是穿了唐装。因为秦四穿的是
宝蓝色福字团花的唐装,祁云想了想,便挑了套紫莲灰的穿上,没想到他把衣服穿好之后,那俩位看
着他都直眼了。
“干吗,没见过这么帅的?”祁云问了这么一句,俩人才醒过来。
祁云不再搭理这俩个,直奔饭厅,走了俩步又折回来跟邹涛说:“中午你在这吃饭吧,我从山里我大
伯那带回头鹿,昨儿我和四爷都吃了,味道不错。”
“行啊,我肯定要蹭顿饭才走的。就不知道待会拜年的人都来了,你的鹿够不够吃。”邹涛忙答应着
。
拜年的人果然陆续到达,各堂主携妻将儿,纷纷出现,祁云跟在秦四身边应酬,后来又捧着钱笸箩帮
忙给孩子们发红包,秦四笑容满面地应对着各位属下,眼神却时不时地向祁云那边溜上一圈,年年过
年都是一样的程序,今年却因为有了他,真的像过年了。
祁云接受了任务,隔天果然带人去送年礼了。
荀爷格外和蔼可亲的给祁云封了个红包,然后又把祁云单独请到他书房里讲话。
祁云心里猜测着老狐狸要跟他讲些什么,没想到老狐狸打开抽屉拿出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把枪
。
认识么?老狐狸把枪递给祁云。
M9?祁云又惊又喜地看着手中泛着淡淡青光的家伙。
没错。这把就是伯莱塔92F。荀老狐狸笑着捻捻胡子,宝剑赠予壮士,红粉送给佳人。祁云你既然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