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是沟渠——清新猎艳号

这事儿就算告一段落。

叶鹏不肯搬出蔡军家里，蔡军也不好赶，只好由得他当厅长。

每天回去，叶鹏都热茶热饭的做好，给蔡军。

又要赶着去医院替李小瓜送饭，蔡军想说，你这是何必。

但是他和叶鹏连照面的机会都很少。

除了叶鹏汇报工作，就是开例会的时候。

蔡军每次想说几句话，叶鹏就打岔完走人。

叶鹏是在逃避，他不想就这样失去蔡军。

是，他优柔寡断，性格过软，很多时候没有蔡军那么冰冷决绝。

对李小瓜，他放不下，可他这些日子已经想明白了，这不是爱情，只是一种亲情。

他是照顾李小瓜，是因为李小瓜在自己心中一直就像个弟弟，割舍不下。

他很清楚，他想要蔡军，他不会放弃。

9.

蔡军思前想后，这次的事情还得谢谢鼎向荣。

正巧财务部经理没事装文艺，想去看话剧，结果女朋友被安排出差，手里的票荒废了。

蔡军就打压式的把票子要过来，约了鼎向荣去看。

话剧是一部由于明星的多角恋引发社会关注舆论的烂戏码。

只不过蔡军正巧现在深陷此关系中。

看着难免心情压抑。

鼎向荣时不时瞄他侧脸，看着他投入，也不好打扰。

等看完，蔡军才打开一直关机的手机瞄了眼。

叶鹏发了条短信来：我熬了点汤，你晚上回来温一下，暖暖胃，别喝太多酒，伤身。

蔡军吐气，眼眶有点发酸，也许是话剧中的剧情代入了情绪。

闭上眼，调整呼吸，很快就好。

“上次方二的事，谢谢。”蔡军知道鼎向荣卖了自己不少面子，不然别说李小瓜，叶鹏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这事也没那么容易就了解了。

鼎向荣与他并肩走着，手心冒汗，在他背上游走半天，才拍上他肩。

“你老小子别以为一顿话剧就能打发爷了！”

鼎向荣真是暗骂自己，一把年纪还学人情窦初开，去他妈的。

“当然，走，鼎爷说想吃什么喝什么，我今个奉陪！”

蔡军展开笑颜，鼎向荣总觉得他心里似乎憋闷了什么。

鼎向荣和蔡军正吃喝兴头上，方二来了电话给鼎向荣。

鼎向荣正抽着烟，声音含糊：“喂？”

“鼎爷，你说这李小瓜是成心恶心我是不是？”方二声音发颤，气的。

鼎向荣不明所以，瞄了眼蔡军，蔡军觉得鼎向荣眼神不对，刚刚挂在嘴角的笑容，停滞了。

“又怎么了？”鼎向荣蹙眉，“他还能做什么妖啊，你别多想了。”

蔡军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做妖做大发了！”方二气势汹汹，“我儿子今天去医院复诊，就这么巧，他也在那医院，嘿，我说他就那么贱，跑去和我儿子不知道说了点什么，现在我儿子把自个闷房里，死活不肯出来，你说我……我……”

方二真是气的发抖，话也说不连贯了。

“别多想了，兴许一句话都没说，你儿子触景伤情呢。”

说完就打了两句哈哈把电话掐了。

也不露一个字给蔡军。

蔡军心里大概猜到了，这浑水他趟累了，不想再多言。

“对了，你们韩总上次露底了。”鼎向荣一脸神秘的看着他，“方隆要吃下一批政府圈改的旧城区，韩汇成也似乎瞄准了这次计划，你怎么看？”

蔡军低头筷子拨弄了一下骨盆里的残羹冷炙，笑开：“到玉溪结束，我合同期也到了，我打算急流勇退，休息休息，这里的事情，暂时不想理。”

“急流勇退？”鼎向荣挑眉，“您还能退下？这大好前程的。”

蔡军斜眼看他：“怎么，我出了这公司，就没大好前程了？”

鼎向荣笑开点头：“也是，你这人精，上哪儿都成。”

摸摸脸，他就是有点，怕。

“你准备去别的地方？”鼎向荣带着半试探，半随性，尽量不漏情绪地问他。

蔡军看了他一眼，今天是真的有点感触吧，轻叹了一下。

“回我成长的地方看看。”

蔡军想到了老院长说的话。

他不是活得不好，只是想回去看看，他坚强的太久了。

本来以为叶鹏那里，起码能取暖，却还是栽了。

是时候回去调整一下。

“不回来了？”

“你想我呀。”

蔡军瞥他一眼，挑衅地回他。

鼎向荣‘呸’了声。

冷哼着说：“反正旧城区要等一年半载，与其动不动让方隆和老韩吃了去，我为什么不自己吃。”

看了眼蔡军：“一年，你休息够了吧。”

蔡军就知道鼎向荣这头老虎，养精蓄锐，迟早是要插手这块肥肉的。

笑着看他，也不表态。

鼎向荣举杯碰了一下他的酒杯：“好好想想，到时候我等你回复。”

鼎向荣差人来送他和蔡军。

到了蔡军家楼下。

鼎向荣瞄了眼蔡军家的灯，是开着的。

“谢谢。”蔡军准备下车。

“诶……”鼎向荣拉住他。

蔡军茫然地看他。

“你脸上脏了。”鼎向荣看见窗口有人在往下瞄。

蔡军摸摸脸，左右脸颊都擦了个遍：“哪儿？”

鼎向荣把脸凑过去，鼻尖相触，在他脸颊贴近耳根处用拇指略过。

“这儿。”

声音故意暧昧。

蔡军才知道被耍了。

“靠！”的一声把鼎向荣推开。

“做什么呢你？！”瞪他一眼。

鼎向荣嬉皮笑脸的笑开，耸肩：“没什么呀，逗你玩呢，一晚上没好好笑，来，给爷笑一个，笑一个就放你走。”

手勾动着他下巴。

蔡军看着他，气也没了，笑开。

“这才对嘛，至于嘛，多大的事儿你没遇过？”

鼎向荣的话也没错，只是他偶尔也需要时间调整。

拍开他在身上‘不规矩’的手：“满意了？我走了。”

下车前，小声地对他说：“谢谢。”

这些年，他知道，鼎向荣照顾他太多。

以鼎向荣的性子，那是真吧自己当朋友了。

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除了内心的感谢，什么都给不了鼎向荣。

回到家，就看见叶鹏站在窗口。

蔡军一滞：“你还没睡？”

叶鹏冷冷的：“嗯。”

蔡军把公事包放好，钥匙收好，看着他没睡，就想好好和他谈一谈。

“叶鹏，我们谈谈吧。”

叶鹏转过来，面上没有情绪，看上去身体像在发抖。

“你想分手？”叶鹏先说了出来。

蔡军心里一沉，‘分手’这两个字，似乎于他，有点刺痛。

躲开叶鹏的眼神。

“你总这样逃避问题也不是办法。”

“所以呢？”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下。”

“是因为鼎向荣吧。”

叶鹏的话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想哪儿去了？”蔡军莫名其妙地看他。

“不是吗？”叶鹏冷笑，“你今天是真的同他应酬，还是在床上应酬他？”

蔡军双眼慢慢放大，直视叶鹏，额头青筋爆出，身体不住发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尽量控制这情绪。

“我当然知道。”叶鹏笑容狰狞，“刚刚我在窗口看得太清楚了。”

“刚刚？……”

蔡军才想起来鼎向荣暧昧的动作。

“难道不是吗？”叶鹏嘲笑着，是对自己，“真正把我当垫背的人，是你吧。”

“叶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蔡军看着他，“你是在侮辱我你知道吗？”

“侮辱你？”叶鹏挑眉，“你还用我侮辱？”

蔡军觉得呼吸都停滞了。

“公司上下谁不知道你和鼎向荣的关系？”叶鹏失控道，“小瓜说的没错，你如果在乎我，怎么会那么轻易提出让我离开。”

“我就是你手上的玩具。”叶鹏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对着蔡军，“鼎向荣隔三差五的‘宠幸’你，你得不到满足了吧？所以来找我填补你空虚，现在你发现，我这玩具有瑕疵了，就一脚把我蹬了，是吧？”

蔡军冷笑，看着他，眼前这个人，他真的不认识了。

“小瓜？”蔡军笑开，“又是小瓜，很好，叶鹏，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现在，你赶紧滚出我家！以后你爱和小瓜也好，大瓜也好！我都不管！我们——一刀两断。”

说完转身就开门，没有表情看他。

叶鹏发抖地收拾着行李。

离开。

李小瓜是越想越不平衡，他做错了什么？

在美国，也不是他惹的事，是那群流氓先惹的自己。

他凭什么替方皓的伤埋单？

还被折腾成这样？

半夜睡不着，摸出手机，方皓的手机不知道改了没。

李小瓜就是闲不住的人。

吧嗒吧嗒发了条短信过去。

方皓的手机，落在客厅里。

还真的没换号码。

方二看着手机一闪闪的，就拿起来打开一看。

不看还好，一看更气。

“妈的！”

方二一把把手机给摔个粉碎。

第二天，蔡军接到工地电话，今天该到的一批钢管没来。

蔡军想起昨天鼎向荣接的电话。

咬牙，算了，自己亲自打电话给方二认个错陪个不是，反正，龙门能跳，狗洞能钻，一直是他蔡军做人的宗旨。

电话接通。

“方总。”蔡军声音放软。

“你打电话来做什么？”方二声音不冷不热。

“今天该给玉溪的钢管，不知道……”

话还没出，对方就顶来一句：“还给你钢管？我恨不得给你一刀！”

蔡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方总说笑了，您这是？……”

“上次，那个臭婊子的姘头，是不是你公司的？”

蔡军一时打结，想到了叶鹏。

“啊……对。”

蔡军预感不对。

“很好，我告诉你，现在我卖鼎爷的面子，不动你手下的人。”方二冷哼，“你让他下午，去我建筑材料市场，顺便带上他的婊子，不然，你们玉溪就准备一直空置着吧！”

掐了电话。

蔡军被这一通，闹得心里没底。

挂了电话，想想，不对。

昨天要是这么严重，鼎向荣不会不知声自己。

打了个电话给鼎向荣。

鼎向荣接起电话：“打你电话半天了，怎么回事？！”

“……我刚刚在和方二通电话。”

“操！”鼎向荣上来就是一声，“我刚想和你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李小瓜真他妈贱出种来了。”鼎向荣牙痒痒的在那头，“我算是把老脸都贴给方二了，他他妈一个短信，全毁了。”

“……”

“说话！”鼎向荣明显是脾气上来了。

“什么短信？”蔡军完全不知来龙去脉。

“他没事儿，闲的慌。”鼎向荣顿了顿，调整语气，“半夜给方皓去了条短信，正巧给方二截住，你猜猜他发了什么？”

“……”

“说什么，方皓你就是没种，他爱的就是那谁？谁？……”

鼎向荣叫不出名字。

蔡军闭目，心沉入海底：“叶鹏。”

“对！就叶鹏，他还说，叶鹏就是比你方皓好，床上可比你个半拉太监带劲呢。”

鼎向荣在那头拍桌：“你说说这贱货怎么能那么贱，这不是火上浇油呢吗？是说方二那伤口还不够深？给他再来几刀？还有那谁，也他娘的太没骨气了，就这贱种还贴着脸去照顾他。”

“方二本来还不知道叶鹏是谁，这下，非要把这两人都弄残才算，我这面子也只卖到下午。”

鼎向荣叹气：“你自己想办法，让叶鹏下午过去服个软，认个错，不然，后果自负。”

挂了电话，蔡军手撑着头。

他不过是希望顺顺利利把玉溪完成后就走人。

为什么这个李小瓜就像是个恶灵似的阴魂不散。

揉着脑门。

接上内线，和叶鹏说：“你下午和我去个地方。”

“是工地吗？”叶鹏公式化的询问。

“吃过午饭，到停车场等我。”

“好。”

10.

下午，来到建筑材料市场，蔡军带着叶鹏。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叶鹏警惕地看着他。

“等下，什么都别说，看我指示说话。”蔡军已经懒得解释，“记住了吗？”

叶鹏觉得有些不对。

方二带着人手，在最里面的一家小店，等着他们。

“哟，蔡总，亲自带人来啊，有诚意啊！”

鼎向荣开车赶到，他怕方二失控，把李小瓜搞死问题不大，把叶鹏搞死，毕竟是一大公司的经理级人马，他还不想这事儿还真闹上报章头条。

看见蔡军，心叫不好。

“方二！”鼎向荣带着几个人手，大喝一声。

方二冷笑，从椅子上起来。

“鼎爷。”不冷不热地叫他名字。

叶鹏看着情形，不对路。

鼎向荣上去就兄弟样的抱住方二。

在他耳边低声道：“方二，别太过火，这两个毕竟是大公司的高层。”

方二哼哼几下也不作答。

转身看着蔡军和叶鹏，两个西装笔挺的大好青年。

啧啧摇头。

“蔡总，您亲自来，也算有诚意，只不过，只带个‘姘头’来，你似乎是没仔细听我说的话呀？”

蔡军笑开，讨好地放低声音：“方总，我同他给您陪个不是，您今个儿要怎么我们，我们都不会说个‘不’字，您看，这事儿成吗？”

方二斜看蔡军，‘啪’的一声，抽出一根钢管就往铁架上一敲。

“成、吗？”方二声音夹带着满腔愤怒，“你说成不成？我儿子都被那小贱货祸害成那样了！他转个身勾搭上这姘头，我儿子还在家里……操他妈的！老子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憋过这种屈，老子上次看鼎爷的面子放他一马，他是上脸了！嫌我太仁慈了是吧！今个儿，一定要那婊子和姘头一起废了我才成！”

叶鹏刚要说话，蔡军就察觉了，立马用手挡住。

“方总，您废了他们，您儿子也好不了。”蔡军索性放硬话，“咱说句实在话，只要别把人废了，您怎么着才能泄愤，我蔡军一人揽了。”

叶鹏侧目看蔡军，心中才后悔昨天的话。

“关你什么事儿？”方二挑眉看他。

“本来，你弄李小瓜，是不关我的事儿，可你要废了叶鹏，现在还在我手里，是我下属，我不管，就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