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好痛……脸一仰,眼睫毛眨了眨,豆大的汗水沿颊滑落,大意之下,童贞白白葬送!
「可恶——」他霍地出拳打上他的胸膛。
顿时胸口隐隐作痛,高颢咬牙,「你……」瞪着身下的家伙,心甘情愿上床还要揍人!
猛提气狠狠一撞,欲望连连抽送不止,惹得他浑身颤抖的抽气、叫骂——
「啊……你下流……」
他挺身撞得更用力。
「噢——你……无耻……」
他哼笑,随他骂,反正耳朵不痛不痒,下半身倒是挺爽的。
他屈起他的双腿,更肆无忌惮的操,冰山美人再怎么凶,还不是得乖乖地躺在身下任凭摆布。只是表
情不怎么淫荡,有点可惜……
瞧他别过脸庞,眉头皱得都快要哭了,于心不忍,渐渐放缓了速度抽送,落唇封缄住他的。
低浅的闷呼在唇舌间缭绕,拨弄着他螫伏以久的情欲——流连花丛数载,从未摘枝折叶。今夜,是他
首次放纵,收不住势,竟将黎生给折腾至天色渐亮。
翌日,陈总管起个大早开始打点府中的大小事务,什么都能管,就是管不着爷的房事。
派了一名丫鬟送早膳,远远就听见一声略沙哑的怒吼传来——
「你无耻下流!」
紧接着一声「磅——」
什么东西塌了?
丫鬟吓得停下脚步,不肯再往前走。「陈总管……是谁发好大的脾气?」
「我去瞧瞧!」
他急急奔入留心阁,一瞬与黎生擦肩而过,那脸色足以用怒发冲冠形容。
——爷没事吧?
陈总管来到房门口,发现一扇门板横躺在廊下石阶,回身瞧爷一派无关紧要的态度,「究竟发生了什
么事?」
「美人发脾气,踹坏了一扇门罢了。等会儿差人重新换过,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您没受伤吧?」
「怎会呢,他手下留情。我的身上只有一块瘀青而已,不碍事。」他壮得很,又耐打,功夫不会输给
黎生,只是力气不及他。不过……谅黎生也不敢打死他,以免拿不到所要的东西。
陈总管仍不放心,「黎公子没事吧?」
「呵。陈总管……」他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开始吃里扒外了是不?你有瞧见他缺手缺脚地走不出我
房里吗,为他操什么心!」
人的手脚可俐落了,即使被他操个大半夜,还不是一下子就走得不见人影,哼!
「……」陈总管无言以对,察觉爷的心情明显不佳,打从遇见黎生之后就很不正常。
高颢命令:「叫丫鬟端早膳来我房里,我饿了。」昨夜他在黎生身上用尽精力,现在起得补足。否则
,跟黎生上床颇费劲儿。他预先料想——下一回合,恐怕拳脚都来,不知鹿死谁手?
回到王府,宛如进入一座毫无人气之地。
黎生收敛心神,形同往常一般的面无表情,不让人轻易察觉丝毫情绪,仅能当一个旁观者,冷眼看待
这藏污纳垢的府里所发生的一切。
主子的心情随时濒临爆发边缘,而严总管则绷紧着神经随时候命,深怕一个不小心,成为怒气之下的
牺牲品。
叹了气,静默地走往别苑卧处,即使途中遇见奴仆、丫鬟,他依然视若无睹的经过。
回到房内,脱下衣衫,目光落在胸口之处残留一抹殷红痕迹,感受到双腿间流下一道温热的液体,浑
身隐隐颤抖,怒气窜在腹中烧,顷刻间,又压抑得无影无踪。
想起明日午后将运送一批古物入宫,随身物没拿回,就办不了事。
「嗤。」惹了一个麻烦来搅局,开门走出房外,至井边打了一桶水回房,拭净一身所沾染他人的气息
。
入夜后,他隐瞒了行踪,前去地窖喂食小狗子,谨慎小心地保住他一条小命。
高府内,陈总管奉令行事,率众从地下禁房运出五大箱骨董赏玩,仔细清点过后,由李朝央和几名手
底下的大汉运往王爷府上。
严总管可不敢怠慢了这些人,引领着前去王爷的书房,大伙儿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搁在地上。
李朝央问这满脸横肉且生得一副刻薄相的严总管,「请问府上有权负责这些箱子的人在不在?」
当然在!主子好不容易喝了酒才睡着,他哪敢去吵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严总管咕哝:「啧,这黎生究竟滚哪儿去了……爷的生意他最清楚。」急得快跳脚,他赶忙去吩咐府
中的家丁将人给找出来!
李朝央等了近半个时辰,终于瞧见那斯文冷漠的黎生,「你很忙……嘿,不好意思打搅了。」
「有事?」他的语气也冷。
李朝央可亲热了,「我们家的主子有交代,要找你拿一份有待运往宫中的货物详细单据。」
他的瞳孔倏地放大,燃烧着两团火。
呵呵。李朝央端着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整个人凑上前,意有所指地悄声说:「你该不会拿不出来吧
?」
严总管的耳朵可尖了,「啥……啥东西拿不出来?」
黎生转身瞪了他一眼,凛着脸色走出书房。
「怎连话也不留一句。」怪哉……他在爷的府邸可凶悍了,一大早的吼叫声都传进他房里了呢。
严总管立刻换张脸色,鞠躬哈腰地说:「李爷,其实黎生对王爷是很忠心的,办事也谨慎,他就是那
副性子,你可别介意。」
表面上胳臂朝内弯,实际上,他巴不得逮着谁的小辫子,状告主子一番。
「哦,我不介意。」李朝央憋着没说,在高府之内,人人也都不会介意的。「呵呵……年轻人嘛,谁
没有脾气呢。」尤其是被爷给坑了的那一位「美人」,不发脾气才怪。
「呃,李爷,我瞧你也没多老啊。」
「不小了,都三十出头,还是光棍一个。」
「该娶房媳妇啦。」
「哎呀,我也想哪,但府里的姑娘们碰不得。」他暗恋着银欢姑娘呢,有一回她在宴席中不小心掉了
鞋,转眼就被他摸去房里偷藏着咧。
他们俩开始闲话家常;难得严总管终于放松了神经,也难为了李朝央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之久。
黎生交付一纸明细,旋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嗟,跩啥啊!」严总管老大不高兴,「那态度也不改改,真是……」
李朝央愣了愣,这老头儿的脸色怎说变就变,像变戏法似的——这座王府里头肯定有鬼……
李朝央率着一行人回到高府交差了事。
尔后,寻到爷的房里,叽哩呱啦地向爷形容王府里头透着古怪,这一回没见到王爷,一切由严总管打
点。
「后来严总管派人去找黎生,说也奇怪哪,黎生在王爷府上就像个闷葫芦,那神色也不对劲儿,该怎
么形容呢……啊,就像雪地里的冰块。至于那个严总管,在人面前是一套儿,背后又另一套了。我瞧
那老头儿对黎生也不太庄重。」
「哦,怎说?」
「他说黎生跩啥哪。」
「嗯……」他沉思一会儿,道:「你去外头打听打听,王府里头是不是出事了。」
「这好办。」
「还有一事。」
「请爷吩咐。」
「把这张明细交给陈总管,赶着明儿中午之前备齐里头所需,我这块令牌暂时放你那儿,得收妥当。
」
李朝央伸手接过,「这是爷从黎生身上摸来的?」
「呵,没错。」
「爷还要我办些什么?」
「我要你代替黎生把古物送入宫里。」
「啊?」彷佛捧着烫手山芋,李朝央叫道:「爷,我又不懂宫里规矩,咱们的货物要交给谁啊?」
「一定有领事的会带你。你见机行事,记得身上多放些银两,不懂的就问人。」
李朝央一点就通,「我知道了,用行贿这一招对付那些当官、当差的特别有用,有钱能使鬼推磨!」
高颢叮咛,「罩子放亮点,宫里可不比外头,当心祸从口出。」
「属下懂。」
须臾,他又提问:「万一黎生半路埋伏,打算抢回失物,爷有没有想好对策?」他当贼的经验丰富,
防人之心不可无。
「放心吧,就算黎生想到咱们会为他分担差事,也没空去埋伏。」
「为什么?」
脸上的笑容宛如偷腥得逞的猫,早就算准了黎生会自动送上门,肯定急着要用那块随身物。
「呵,如果没料错,人今夜就会来了!」
「爷这么有把握?」
「当然。莫非你没瞧见单据上写些什么?」
「瞧是瞧见了,没认识几个呢。我又不像陈总管,得识字掌管爷的府院。难怪陈总管成天愁眉苦脸,
常叹气总管不是人当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他懒得解释,对牛弹琴。
凌晨子时,黎生潜入高府,连叫门都省了。
守在府院巡视的汉子一眼就认出他来,当下也没为难,由着他直闯爷的卧处——
房内的灯火明亮,门扉半掩,隐约可见那下流胚子躺在罗汉床上,似在看帐本。
真会装模作样!黎生大剌剌地推门跨入,「把令牌还给我!」
手一挪,埋于帐册的俊容显露,笑意深沉地朝他勾勾手指头,「过来陪我躺着。」
美人最近睡不好、吃不下,越来越消瘦。瞧他多体贴,早已腾出空位让美人来陪睡。
黎生动也不动,不再轻易上他的当,下流胚子不安好心眼,骨子里坏透!
高颢催促:「黎生,别杵着。我等你很久了。」
「我没空陪你,只是来拿我要的东西。」
「哦,别这么现实无情,咱们俩都什么关系了,你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的东西也是你的,懂了吗?」
他对他掏心掏肺,多好。
他沉默,来个相应不理。
高颢直勾勾地看着他良久,心下猜测了七八分,「你在王府里都是这副德性?」
等了半晌,人依然没回应。
第八章
高颢索性下床,踱至他身前,抬起他的下颚,落唇攫住了他的。
彷佛行尸走肉,没有丝毫回应的唇舌任他蹂躏,似无声地抗议,他只是顺应时势而屈就于人。
牙齿轻轻一咬,听见一声低呜,唇放过了他的,视线游曳于他俊秀的脸庞,想找出一丝温度。「我喜
欢看你发脾气的样子,多像个人。」
被瞧得不自在,黎生别过脸庞,彷若适才什么也没发生。
出乎意料,他这回的反应变得如此。高颢问:「除了那块令牌,难道你从未想过还要别的?」
他怔忡了下,神情掠过一丝困惑。
从小在爹的教诲之下,无论要他学什么,他就学。爹的老友夫子借提他去当伴读,他就去。然后,他
便开始跟着尚未册封头衔的王爷……爹的有意安排是等待朝中局势的改变,而他只是颗棋子,从未想
过自己要些什么,随爹摆布,就这么地落定了身分位置。
彷佛听候差遣办事才是生命中的全部……是吗?
乍然,想起爹的教诲:身在官宦之家,对主子不得有二心。
他的表情一冷,道:「把它还给我。」
「别傻了。」他从几个老头儿的嘴里探出消息,跟在王爷身边的随扈是通议大夫的独子。自从通议大
夫去世后,几个老头儿的眼中钉也拔除了。黎生在王爷在尚未册封时就跟随了,那是他爹有意安排须
忠心护主。
高颢打定了主意,「黎生,那块令牌代表你的身分,我不可能亲自奉还让你再套回身上!」
他低头叹气,已尽力了。「我会跟王爷说明,随身物遗失。」
「哦,为什么?」
他抬眸,道:「与其提心吊胆,不如坦然。即使我瞒得了一时,但办不了差事,王爷迟早也会知情。
」
高颢一翻白眼,失算了一着。
「你可真老实!」难怪陈总管会倒戈担心这家伙。不过既然被他看上,岂能任其潇洒离去。
「再陪我睡一晚。」
他摇头,「我还有事。」
「什么事?」
「与你无关。」
「……」这句话真伤人。「你走吧。」
黎生怔了下。
高颢迳自回身,收拾了帐册放上桌。偏头一瞪,轻哼:「还不走?」
黎生纳闷他当真肯放过,会不会有诈……
「别发愣了,教人看着就生气。」他弹指熄灭盏灯,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高颢躺回罗汉床上,闭上了眼,就当他从未存在过。
房内,顿时冷清。
黎生动也不动地望着;儿少时的记忆回笼,当年的小公子转眼变成了眼前的他,印象中他受人冷落,
挨打当练功,只为了有人肯搭理。搜寻记忆中所陪伴的最后一个午后,他拍拍他的肩膀,说:「明儿
,我不会再来了。」
当时,他呆若木鸡。
——黎生,我会学坏,都是你害的!
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惑,这些年他在高府发生了什么?
此刻,自己又为了什么踌躇不走……
他怔怔地望着一道房门没关,他一直守在房里等他到来吗……
敛下眼,黎生轻叹,就当是欠他的。须臾,踱至罗汉床侧,形同当年,他进入屋内愿意陪他最后一段
时光。
身后稍有动静,高颢讶然,感受到黎生躺在身侧,静默地陪伴。
高颢转过身来,触手可及他的脸庞,忍不住翻身压上了他。顿时,耳畔响起了一句:「别碰我。」
「屁股还在痛吗?」他问得直接。
黎生拧紧了双眉,语气平板地说:「我会留下,不是让你糟蹋的。」
「我可没糟蹋你,是看上你。」他厚颜无耻地告白,「上回,你就知道了。」
一双贼手摸上身,黎生直挺挺地躺着,再度出言警告:「姓高的……别得寸进尺。」
「呵。黎生,你都肯让我碰过一回,也不差这一次了是不?」大掌钻入他并拢的双腿间摸弄,手指欲
探那柔软的禁地,偏偏美人不肯轻易就范。
高颢硬生生地扳开,他又夹紧。
一来一往,昏暗中,他的坚持令人懊恼,「你……」这会儿,高颢咬牙瞪着,「你当真不让我碰?」
「嗯。」
「这么狠?」
黎生轻眨的眼睫刷过他的面容,两人的气息交融;他冷若冰山,无动于衷;他热情如火,极欲将他占
有。
紧贴在小腹下方的硬物令人不舒服,黎生为他解忧,「我听说府上有许多如花似玉的姑娘,请高爷高
抬贵手放过在下,我要睡了。」
「好样的,把我推给别人比较省事。哼!」他翻身侧躺,只手托着俊容,斜睨着枕边人,等他睡着再
下手。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解开他衣衫的排扣,粗糙的掌心抚摸他的胸膛,啧……饱暖思淫欲,美人在怀,
他岂会安分。
黎生一察觉,不禁暗暗咬牙——这下流胚子当真不死心……感受到腰带渐松,一只贼手又钻入了裤裆
,见缝插针……
他悄然的别过脸庞,任由一只欲求不满的狡诈狐狸予取予求。
如他所说,被抱过一次,不差这一次了。
下半身褪尽,一具强壮的躯体叠上身来,被撑开的双腿控制不住的微微发颤,似烙铁般的硬物一寸寸
的侵入体内。
这回,他忍着没动手,唇似蚌壳紧闭。
身下的人毫无反应,装得可真像挺尸。高颢托高他结实且充满弹性的臀,狠狠地操他半刻。
房内,充斥着淫靡的声响。
黎生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吼:「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