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够了啊,几个千寻山庄都不够灭。”
闻言,季邢冉暗吃一惊,回头看白逸潃,他却只带着一脸玩笑的表情,目光仍就注意着下面整装待发
的士兵们;敛住心神,季邢冉不由笑自己胆小,不过,这么久以来,他都不知道这个白逸潃到底打的
什么主意,虽然这次他让千寻山庄的人做出头鸟很好,不过白逸潃自己却是留在这里等着自己一起出
发,按他的理论是说主将都该同步的,季邢冉却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头。鼓击三声,季邢冉和白逸
潃同时站起来,季邢冉手中的旗帜一挥,浩荡的人马便调头向城外进发,上次坐在这么大队人马前出
战是什么时候了?
行至丞相的老巢时,以前绝佳的地势已经被破坏殆尽,浩浩荡荡的人马长驱直入,未见半点阻拦。季
邢冉心里暗道不妙,这种情况未免好的过分了一点,而白逸潃仍旧自若淡定的神情使得季邢冉心里的
不安愈加扩散开来。
“少庄主,千寻山庄的力量真是不可小觑啊,原本让我忌惮的丞相,如今怎成这般模样了?”
“将军原本不就希望不费一兵一卒解决丞相,如今不是正合你意?”白逸潃笑笑,学季邢冉摸摸空空
如也的拇指。
“那少庄主的心意我心领了。”季邢冉假意言谢,看来今天的计划要变更了。眼看大队人马已经行进
丞相的最后巢穴,季邢冉留下一拨人在外,以便接应。原本当是一吼震天的二十万兵马,如今已只剩
残兵,寥寥无几,团团护在一座楼前,与千寻山庄的人做着最后殊死搏斗;那座楼,想来便是丞相的
最后安息之地了。
“少庄主,季将军,你们来了,属下已恭候多时。”此时,非日从战前抽身过来,对马上的人行礼道
。
“非日,辛苦你了,现在情况怎样?”白逸潃问。
“回少庄主,这山坳的另一条出路已被属下等封锁,丞相现在就在那座楼内,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虽然他们兵马不全,但对于千寻山庄这么些人还是太多了,属下等也只是让他们只能守备,无法进
攻而已。”
“如此看来,接下来的就靠将军了。”白逸潃说着看看季邢冉,季邢冉默然了一下,对后面的兵马一
个手势,顿时杀声震天。
残兵败将对上精兵良马,结果显而易见,在大片的厮杀中,丞相的兵马不堪一击,原本厚实的人墙已
经渐稀,忽然一个身影自楼上一闪而过。
“尹兮,抓住他。”不待季邢冉下令,白逸潃就抢先对尹兮吩咐了。只见尹兮一个旋身而起,踏着士
兵的肩头,越过还在厮杀中的士兵,直接向楼上飞去,瞬间便隐没在楼上,不多时,他便又带着一个
人出现,那人,正是丞相。
“丞相已在我手中,楼下的,你们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尹兮的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原本还在拼
杀的人都停了手,向楼上看去。
“喂,老头,该怎么办不用我多说吧?”尹兮半笑的说道。丞相花白的胡子微颤着,心有不甘的对楼
下的人喊道:“所有人都住手。”回头又对尹兮说:“我早就想到你不可靠,没想到最后还是栽在你
手里。”
“老头,你可不是栽在我手里,是栽在他们手里。”尹兮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楼下,随即一个用力,拽
着丞相飞身而下,稳稳的落到白逸潃和季邢冉面前。
“丞相,好久不见。”
“季将军,好久不见。”
“这回,可是你输了。”季邢冉嘴角牵起一抹笑,“现在有两条路,一,你直接投降;二,我不介意
再陪你的虾兵蟹将们再玩一会儿,不过,结果只会更惨烈一点。”
“真是恶劣的兴趣,想我纵横朝政三十余年,最后竟然败在一个愣头将军上,可笑啊可笑……”话音
未落,一个人突然冲出重围向这边奔来,喊道:“丞相大人,柯雄来迟!”
“是柯雄啊,你也是,好久不见啊。不过……”季邢冉眼神一暗,“你来早来迟,这可没有区别。若
你当初对我也有这般忠心,也不至沦落到此。”阴冷一笑,一直跟在季邢冉身后的人一个短刀来去,
柯雄就着飞奔的姿势,直直倒下。
“诶、诶、我不喜欢这么血腥的场面,剩下的就交给将军你了,尹兮,我们先回了。”白逸潃调转马
头往回走了几步,又回头拉起一抹不可琢磨的笑,说:“将军,我也算功成身退,可别忘了我们的交
易啊。”
季邢冉咂一声,这白逸潃真的就这么回去了?他真的没有另作安排,那刚才的计划不是白变更了?没
想到这样被摆了一道,白逸潃,还真是不能小瞧你。不过……一丝阴狠一闪而过,季邢冉摸摸手上的
扳指,就放你再多活几日吧,迟早,你也会和丞相一样。季邢冉睨了睨被捆在下面的丞相,懒得与他
多磨,他的那些剩余的兵马也没有利用价值,衡量一番,对张信道:“一个不留。”
“是,属下领命。”张信即刻站出来,“那,丞相呢?”
“好歹他也是一国之相,不要死得太难看,有损国威。”
“属下知道了。”
季邢冉调转马头也准备离开,丞相却叫住他:“小心白逸潃。”
“丞相,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还是抓紧时间多看这世界一眼吧。”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季邢冉,你是我难得的敌手,死在你手下,我也无可遗憾;只是将军与白逸
潃之争,稍有不慎,我怕将军会万劫不复啊。还请将军听我这老人一言。”
“丞相这么说来倒是有趣,白逸潃难对付我是知道,可是,丞相好像也没怎么和白逸潃接触过,这不
是很让人不解么?”
丞相还想再说些什么,无奈张信已手起刀落,季邢冉也不多看一眼,拉起马往回走去,心中又不由多
了番考虑,看来现在贸然除掉白逸潃还不行,他打的什么算盘自己是越来越不清楚了。
37
五日后,丞相的尸体在城郊被发现,其余的还有一些丞相的士兵与贼寇的尸体,经调查,近日贼寇在
京郊活动频繁,丞相忧国忧民,亲自除寇,却因年老体弱而不幸命归黄泉。丞相之死,举国悲痛,是
以全国戴孝三日,以示哀悼。
从城楼看去,整个墨银国京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墨夜叹口气,没想到再次站在这皇城城楼上竟是
这般心情,丞相之死,没几个人会相信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也无人敢吱声质疑,且不说将军如今
在朝中的势力无人敢挑衅,就是丞相真正的死因,那些朝中迂腐的官员们为了家丑不外扬,也是不敢
说的。真侥幸,死的是丞相,若此刻死的是自己,会不会比这里更不堪?
“回去吧,你都在这儿站几个时辰了。”白逸潃从后面抱住墨夜,把下巴搁在墨夜肩上轻轻的蹭着,
再不用多久,也许自己就没这个机会了;想到这儿,白逸潃突然发现自己伤感起来,一直以来都是自
己在主动,但墨夜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自己却是一点也不了解,其实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墨夜会选江
山而不是自己,到时的他又该如何自处呢?压下心里的种种想法,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还用得着自己
,如果为了心里的那点私心,可不可以就这么不做,一直拖下去,好让墨夜一直需要自己?
墨夜往后靠了一点,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放到了白逸潃身上,“逸潃,你说,这个京城美么?”
“美是美,但我觉得他少了很多东西。”
“少了什么?”墨夜歪着头问。
“谁知道呢。”白逸潃突然一个打横抱起墨夜,往城楼下走去。
“喂!逸潃,这里有好多卫兵,放我下来!”
“不要,夜,从山庄下来我们就没有过了吧?”
“没有什么?”
“你知道的,要是害怕人多,我们就这样回去。”说着,白逸潃足尖一用力,整个人便带着墨夜腾空
飞起来,周围的楼台迅速的往后退,转眼间便来到了墨夜的寝宫。墨夜这才会意过来,可是为时以晚
,白逸潃用脚踹开房门,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墨夜倒到了床上。白逸潃也不明白为什么此刻这么想要眼
前的人,是在害怕么?真是可笑,被无聊的情绪主宰了自己,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的麻痹自
己,现在的夜还是他的夜,聪明如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墨夜有时的神游太虚和别有所思呢。不断的挑
逗着怀里的人儿,看他为自己而意乱情迷,逐渐软化。
白逸潃爱怜的啄着夜的唇,渐渐的往下,手也跟着在夜身体上四处游走,又仿佛故意的一般,时而重
重的捏他一下,马上又用温柔的抚摸填平,墨夜忍不住跟着白逸潃的节奏浅浅的呻吟起来,温热身体
的摩擦愈演愈烈,灼热的喘息此起彼伏,帘帐内顿时春意无边。
“夜,你是我的……”白逸潃在唇与唇的间隙间说道。
墨夜抱住白逸潃的头,感觉到他在自己体内狂乱的律动,有些痛,又不想放开,如果是身体的交易,
逸潃会不会就此迷恋呢?思绪很快的被白逸潃的下一波攻击推散,意识越来越模糊,墨夜放任自己,
与白逸潃一起跌进欲望的漩涡。
激情过后,墨夜像猫儿一样躺在白逸潃怀里,汗湿的身体黏在一起很不舒服,墨夜却还是懒懒的不想
动,白逸潃调笑着吻了下墨夜的头发,说:“我这次是有掌握分寸哦,你这样粘着我不放,我会以为
你还想要的。”
连眼皮都懒得抬,墨夜只顾把自己压在白逸潃身上,心想会不会这样就把逸潃压成一片了呢?想起来
,扁扁的逸潃会是什么样子呢?心里想着别的事的墨夜根本不知道白逸潃问了自己什么,随口回道:
“好啊。”然后,下场可想而知……oo
再见到屋外的景色已是第二天上午,还好逸潃还算尽责的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墨夜揉着酸痛的身体
,恨恨的瞪着一脸清爽模样的白逸潃。
“这不怪我哦,是你自己说好的。”白逸潃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完全不介意墨夜投过来杀伤力的
眼神,将墨夜揽进自己怀里,昨晚他可是饱餐一顿,只可怜墨夜,连走路都快变形了。
“那是你趁我不备!”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备什么时候不备啊?”
两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时,一个紫色的身影闯进了他们的视线。
“龙玉申,你来这里做什么?”墨夜挣开白逸潃的怀抱问。
“请太子殿下安,将军请少庄主,有事商量。”龙玉申说话时一直埋着头,古人有言,非礼勿视。早
上在白逸潃的住处找了半天没见人,想来问问太子,刚好撞见两人一副刚起来的模样,龙玉申一下就
明白过来,在心里偷笑,他那不可方物的太子,终究还是被人采诘了。龙玉申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眼下还是先将白逸潃带去将军那儿,再不去,将军等不耐烦了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找我有事?”白逸潃一挑眉,这季邢冉还真是一点耐性也没有,怎么说丞相才刚死,这么快就和自
己有事商量,想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吧。回头对墨夜说:“走吧,我们去看看。”
“少庄主,这不好吧,将军只让……”龙玉申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有什么不好,做臣下的商量事情还需瞒着太子么?”白逸潃压下心中的不快,回绝龙玉申,这季邢
冉,故技重施并不是件好玩的事吧?
“不用了,既然将军找你有事你就去吧,我才回宫不久,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夜,你……”
“龙玉申你就留下来帮我吧,逸潃,我在御花园等你。”墨夜迅速的打断白逸潃的话,就带着龙玉申
走掉了。
白逸潃暗自唾一口,有些恼火,本来不打算这么急除掉季邢冉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心里一盘算好
,便也往将军府走去。
38
“不知太子殿下有何事要小的帮忙?”龙玉申笑眯眯的跟在墨夜后面,开口问道。
墨夜甩甩袖子不想理他,说实话,他实在讨厌和龙玉申独处,自他跟着季邢冉也来到京城时,墨夜也
和他不多交集,只是现在,有些事情是时候要单独跟他谈谈了。行至御花园的乘风亭,墨夜吩咐宫女
送上些点心便遣退了周围的人。
“太子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我谈吧?”龙玉申也是聪明人,一看就知道,今天太子不是要找他
帮忙那么简单。
“坐吧。”墨夜不徐不疾的说:“我在月城时多亏有你照顾,如今才能完好的回京。”
“太子说哪里话,这都是做臣下的分内之事。”龙玉申讪讪的回道,太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季邢冉和
白逸潃他们那套,说话不着边际呢?
“有恩必报,龙玉申,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墨夜说着笑了笑,将连同点心一起送过来的一小盅汤送
至他面前。
“这是……汤吧。”龙玉申越发的摸不着头脑,难道太子怕他在月城的事传出去,要来个杀人灭口?
只是,也犯不着用这种刺死贵妃的方法来对付自己吧?想想,龙玉申略带祈求的询问墨夜:“若太子
是担心月城之事,那太子口尽管放心,就算我有胆说,也没人信啊,更何况除了太子你,将军也不会
让我有机会说的,这个汤,就免了吧?”
此时墨夜却微眯起眼睛看他:“这是我在你府邸时喝过的汤,回来让御厨们照样再做的。”
“呃?太子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就是觉得味道很好,既然你来了,不妨再陪我喝一次。”
“是这样么?”龙玉申看墨夜从盅里盛出一些,若无其事的喝起来,才也盛出一些来喝,心里却不断
盘算,这太子到底是想要从他这了解什么?如今可是在太子的地盘,必须步步为营,龙玉申才不想有
命来无命去。
墨夜一边喝着汤,一边心里已有了些眉目。据戟的上次在月城的调查,龙玉申并不精通医术,对于苒
执这种难寻的毒药更是一窍不通,而龙玉申手下也有些懂得医理之人,然而都是些泛泛之辈,这种奇
妙的毒,就算不需要是尹兮那种医术高超的人,也不是任何学医的人都懂的;当时龙玉申给汤料时相
当爽快,而后来汤料中并无苒执,再看现在他的一脸茫然,墨夜虽然不敢肯定,但这下毒之人,应该
另有其人,只是,又是谁有这个本事,在龙玉申的汤里做手脚而不被发现呢?
如果说当时的情况的话,就只有两个人可以。想到这儿,墨夜的背脊忽然一片寒凉,如果是他们……
怎么会!墨夜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绝对不可能是他们,明明他们还在一起发现此事的,可是……被
突然有些明朗的线索搅乱思维,墨夜也无心与龙玉申呆下去,草草的打发掉,便一个人趴在栏杆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