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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典大学时代交往的人,并不是一般评价当中的好对象。
对方是他社团的学长,长得不坏,但却不受欢迎。
有着好皮相却不受欢迎的理由一般只会有一个,那就是个性太差。这个学长既软弱、坏脾气又喜欢说谎,早在汪典认识他的那个当头,就有不少人警告他,这家伙还是不要太深交比较好。
汪典一开始也没有打算和对方深交……应该说,是对方主动来接近他的。当时的他也没有想过和同性交往的可能性,汪典实际上是一个在感情上十分被动的人,高中时代和学妹交往,也是因为被对方告白,而他又不讨厌对方,于是顺势答应的结果。高中毕业之后因为考上不同学校,距离导致感情转淡,很自然地就协议分手了。
上了大学之后,因为兴趣的缘故,汪典加入了侦探小说研究社,这除了奠定他之后协助警方推理的基础之外,也让他认识了不少很好的朋友,甚至在这当中也有里世界的人存在,比方说,出身桃花岛的冯陌锋。
这家伙出身的门派,是里世界里用毒制药的名家,后来汪典加入重案组成为警方顾问的时候,也推荐了小冯进入毒物鉴识科,两人一直都保持着自学生时代以来就很好的友谊关系。
可是感情的发展总是没有逻辑的,他与小冯一见如故,又有相同的志趣,却只是变成一般的好朋友而已,但他与学长几乎没有任何相似处,连话都说不到两句,最后却和对方交往起来。
关于学长的传说几乎都是负面的,但汪典第一次与他说话的时候,却总是无法对对方产生恶感,无论是替对方跑腿,或是帮他找数据、送饮品,他都觉得无所谓,有一次同学甚至看不下去私下问他:「难道你不觉得学长太任性,很有少爷脾气吗?」
他想了想,居然回答对方:「嗯,确实很少爷脾气,不过那就是他啊,我反而觉得那样的他很可爱。」
于是当学长在空无一人的社团办公室,用命令的口气对他告白的时候(当然学长是完全不承认那是告白的),他就点了头,又一次的顺势答应。
学长很可爱,非常可爱。他的心胸狭窄,又非常以貌取人,长得不好看之人常被他批评得一无是处,汪典喜欢舒服自然的打扮,就经常被挑剔到不行。学长也很拜金,对于变成有钱人这件事不是一般的向往,汪典家虽是警察世家,但公务员的富有程度有限,根本入不了学长的眼。
学长之所以要跟他在一起,完全是因为自己作为一个仆人的存在,显得很称职的关系。
这个结论是冯陌锋下的,汪典只笑着反驳说他并不觉得,很多事他只是顺手帮忙罢了,就算特别为他去做,那也是他觉得很有乐趣的缘故。
学长并不是坏人,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汪典特别喜欢他和自己吵架之后,想要和好时那又想摆架子、又想讨饶的模样。还有,他也很喜欢做爱的时候,学长那种明明舒服到不行,却又嘴硬不愿意多赞美一句时的表情。
真的可爱,非常可爱。
不过到了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他们还是分手了。这次不是因为距离,而是因为学长劈腿了。
明明受害的是汪典,不过做错事的人显得非常理直气壮,他劈腿的对象是多金俊俏又善体人意的商务成功人士,汪典不知道是谁、也不想知道是谁,总之学长清楚的说,自己完全比不上对方,如果汪典真的爱他,那就放他自由。
这简直是让汪典无话可说的分手宣言,他完全自食长久以来纵容对方、从不拒绝对方的恶果。
汪典一直到最后,还是笑着放手让学长离开。这个创伤远比他自己想象得还要深且痛,但汪典并不是一个太戏剧化性格的人,他只是照常练功、做研究、读书、考试。
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但他至少可以选择不要恋爱。
在面对田柏光这种歹徒、通缉犯、爱情骗子时想起很久不曾想过的回忆,让汪典感觉不是很好。
下身在对方高明的爱抚之下得到纾缓,身体沉浸在高潮的余韵当中,会想起过去类似的经验,也是理所当然……吧……
当然学长并不会像这样巨细靡遗地服侍他,无论是在上或在下,自己永远都是采取主动、先让对方舒服的那个人。
他看着田柏光的眼睛。
既温柔又带点侵略性,这人真是深知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汪典完全可以理解那些贵妇们对他又爱又恨的感觉,他咬咬下唇,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
「咦?」背后的男人发出疑惑的声音:「你想要……哇、还真的要照我的话做啊?」
「不想做吗?」汪典看着他的眼睛,「不过不知道我的技术能不能比得上你就是了。」
怪盗咕地一声吞了口唾涎,这家伙太有意思了,永远都不会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去做,简直怎么都看不腻,不过,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落到下风去呢!于是……
「那,你敢用嘴吗?」怪盗的声音带着一点贼兮兮的笑意,「如果你担心自己手的技术不好的话,无论如何,口交更会舒服大概一百倍吧。」
这种程度的挑衅,汪典无论如何都不会上钩的,怪盗要的,也只是让对方变脸的效果而已。
这家伙从被他绑架以来,都冷静到不行,两人明明是天敌关系,他却在敌人的家住得这么安稳,甚至还演变到自己不得不去服侍他的结果,想来他这个怪盗肯定被他小瞧去了!
自己去和他较量办案之类的事,根本就是以己之短去强碰对方之长,输了也不算真输,真要较量起来,也要试试自己拿手的部份嘛~~
果不其然,他看见汪典皱了皱眉头,停下动作。
「呐,办不到吗?办不到也不用勉强。」
「也不是办不到。」青年的声音像是压抑了什么似的:「但是这种事情要互相。」
「……欸?」
「我帮你,你也要帮我。就像你说的,口交真的很舒服,不应该独享。」
「……」这是嘴硬吧?这肯定是嘴硬吧!?
「如何?」
「那、那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将汪典翻成仰躺的姿势,衣衫半褪的模样很是撩人,田柏光感觉自己的下面更硬了些,他不知道用嘴服侍过多少对象,不过当然大多数还是女人为多,去含男人的阴茎,无论如何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被侵犯的感觉。
田柏光虽然很习惯去冒犯别人,但被冒犯的感觉却让他很讨厌。
不过这种事赌的就是男人的自尊和一口豪气,汪典都能强撑出无事样了,他又怎么能在这当口上退缩!
于是他俯身下去,汪典的性器尺寸普通,因为刚刚射过的关系,显得有点软绵绵的倒挺可爱,如果是这种的,说不定含起来感觉不赖。
就在他还在心中评价别人的阴茎的时候,下方却突然感到一热,显然是被对方一口吃进去了。
太过舒爽的感觉让他一瞬间脑中闪过一道霹雳,霎时身体激动起来,一种忍不住想要插入对方深处射精的欲望漫天而来。
不妙,这太不妙了啊……怪盗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不再犹豫地含住了对方。
汪典很久不曾帮人口交了。
学长很喜欢这么做,也只有在这么做的时候,才会放软腰际,对他撒娇。
为了看到学长这难得的模样,汪典出乎意外的,在这方面下足了功夫。
田柏光的阴茎倒比学长大得多了,气味居然不坏,想是这家伙虽然风流,从他平时的打扮和房子的状况,就知道此人绝对有严重的洁癖。
一开始时要让对方进入到深一点的地方去,插入深处永远是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让口腔的温暖和湿润密密将那肉柱包裹起来,让其腰部摆动、无法自拔。
接着要重视局部和细节,先从根部开始,怪盗的肉球和囊袋都和他过去习惯的尺寸大不相同,但被舔舐的时候一样会让男人发出难耐的呻吟。接着是柱身,不必太花力气去一一舔弄,相反的,若有似无的亲吻会让人更无法抵抗。最后是龟头的部份,由于前面已经好好充分服侍,只要对这处用力这么一吸一吮,在汪典的记忆中,还没有一次没让对方缴械投降的。
他感到田柏光的阴茎在自己的嘴里倏地胀大,心想也差不多了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他被对方咬住了……当然不是真咬,但对方的方式有些粗鲁,不是那种技术生疏的粗鲁,相反的,那些啃噬、嘶咬彷佛都经过了计算,些微的痛感让他原本冷静下来的身体,忍不住又兴奋起来。
他感到对方一边摇动腰部在自己的嘴里进出,一边又乐此不疲地将他的性器当成玩具似的舔吮咬嘶,他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对方,却殊不知对方同样地也掌握了他。
田柏光毕竟不是他的学长。
为对方口交、看对方为自己痴狂,其实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汪典不曾想过有一日他会一边在心理上产生满足感,一边又在身体上同样得到满足。
这明明是一种较劲,他不想输,尤其对方是田柏光。
而战事,才刚刚开打而已。
身为专业的采花大盗,保持完美的外表、绅士的仪态是基本,但说到专业的部份,还是必须具备高竿的床上技巧。
他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被这家伙小小的吓了一跳而已,只有小小的。
汪典的技巧相当不错,看不出他这学生清纯模样,居然可以色成这副德性,真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些年来他被很多美人儿这样服侍过,可很少人可以和汪典比拟的,若不是曾经习惯或钻研这类技巧,很难有这等功力。
怪盗对于这样的汪典感到很是惊奇,他对于这个人的认识,确实远不如这个人对自己的深。
和男人做爱这件事,老实说在方才之前,根本不曾具体出现在田柏光的认知里。
他一开始打着的,只是想要吓吓汪典,顺便欺骗欺骗他感情的事,当然最后还是会上床,不过想象中的情况,都是「一切都在我的掌握当中」那种算计好的状态,汪典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最终在情义两难全的情形下,选择浪漫的爱情放自己一马。
对女人老早驾轻就熟的怪盗,也曾经有过两三个男性的对象,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喜欢女性为多——当然也是因为,女性对于他来说,是更简单的捕获对象。
但现在,就是现在,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真的对汪典产生了预期之外的欲望。
他的性器在对方嘴里抽插磨蹭,被吸吮顶端的瞬间他硬是忍下了射精的冲动,转而集中攻击自己嘴里的小汪典。虽然有点卑鄙,不过他还是模仿了汪典对他做的那一套,加重了更多挑情的手段去吸吮舔弄,青年的性器没有他的嘴那么厉害,很快的又射了第二次。
做爱的时候,最忌讳让对方清醒冷静下来,这一点怪盗深知其中眉角,他含着对方的精液,双手继续爱抚着已然射了两次的鲜嫩肉棒,接着将白浊的体液吐到对方的性器上去,湿湿滑滑的按摩更能加深情色感,而这个东西,拿来当做进入时的润滑也非常的刚刚好。
他的长指摩挲过性器的根部,在那两颗肉球上揉搓一番,然后滑过胯下,直探隐在臀缝当中的密谷。
非常的,紧。
怪盗想,就算他用浊液润滑进去,还是很紧,紧到像是从来不曾有人叩关过一般。
青年立即发现了他的意图,吐出他一直不射的阴茎,用手去抓他的手:「田柏光,你干什么?」
「不想要吗?」他的声音带着诱惑的气音:「汪生,汪生,我猜推理小说里的那个大侦探,一定很想对他的医生助手这么做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人家可是英国绅士。」
「咦,你居然没看过那部电影!」
「电影?」
「有的时候还是要跟上时代啊,你这个被翻译小说误解事情真相的傻瓜。」
「是你想要误导我吧。」
「晚点放电影给你看。」他啜吻了对方的臀肉一下:「咱们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不做完吗?」
「……为什么我在下?」青年扬了扬眉:「我记得你的喜欢的对象,应当是丰胸细腰的大眼美女,像我这种类型的你吃得下?不如让我来吧。」
「嘿,讲得一副你很明白事理的样子。」怪盗失笑起来:「放心吧,我对你很有兴趣的,而且……」
「嗯?」
「而且,你都射两次了,短时间内,应该硬不起来吧?」
「这个是……阴谋?」
「这么说,也太没有情趣了吧~~」怪盗向上搂住他的腰,抿唇皱眉道:「我的汪生,你就从了我吧~~」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青年将他一推,「解释清楚。」
「你不愿意?」
「会愿意才怪,还有,在男人面前装可爱也太恶心。」
「我有吗?」
「自己照镜子。」
他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去穿衣镜前研究自己的表情,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经过细致的计算,汪典虽然拿「装可爱」一言以蔽之,但确实不可否认,他觉得自己「可爱」。
这家伙,并没有否认「硬不起来」这件事。而射了两次,他之前下的药大概也都散得差不多了。最重要的事,他并没有真正把自己推开。
这些细微的暗示,都清楚的让怪盗明白了对方的意向。
他浪荡一笑,无论是角度还是姿态都让人疯狂。
他在汪典的眼瞳深处,看见了疯狂。
他将青年的双腿高高架起到自己的肩上,让那紧到不行的地方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而后长指毫不犹豫地,便插了一指进去。
青年低哼一声,音调听起来并没有太难受的样子,身体也没有退缩。
很好,怪盗想着,又伸入一指,两指就可以在他的体内做撑开的动作,「感觉如何?」
「让我帮你弄一次……你就知道了。」
「看来适应得很好啊~~」怪盗眯起了眼,又伸入了一指,愉快的看到对方额际冒出一点冷汗,牙齿咬住了下唇。
不知怎地,他感觉自己又更硬了些,很想就这么进入对方的身体里,尽情地放肆地捣弄抽插,不过这样虽然解放了他的欲望,却会造成对方不快的后果。
他的目标,可是要让汪生迷上他呢。
于是他用手指在对方体内搜寻起来,男人的后庭也能得到快感,医学专有名词叫做前列腺,只要能找到那个地方,用手指也能让这家伙对他扭腰尖叫。
不过一会儿,他便从汪典不着痕迹的扭了眉头一下,以及根本无法隐藏的、内壁肌肉收缩的动作,明白了正确的位置。
他倾身向前,在对方耳边吹了口气:「呐,接下来,我们就忘掉一切,尽情享乐吧。」
回复他的,是青年略微变色的表情。
他三指成杯状将那后穴撑开,直径比三指还要更宽一些、早已叫嚣着想要攻击的性器已然蓄势待发,往前一挺,便长驱直入进去。
就算他再怎么准确地到达前列腺的位置,过于粗长的性器还是令青年发出急促的哀鸣,那显得弱小、无助的声音更令他兽性大发,将对方两腿往前一折,腰挺得更高,从上而下,开始无情冲撞起来。
一开始总是很痛的,但只要习惯了被东西进出,渐渐的,前列腺被他的前端摩擦的快感,将大过一切。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被巨大的快感弥漫。插入男人竟然是这么爽的事情吗?怪盗想,他感觉自己动腰的速度加快起来,每一次都尽其所能的插到最底,然后再抽出,他感到对方那处的嫩肉先是排拒自己,最后却渐渐变得不让他走……如果这家伙对他田柏光的态度能就像他的菊花一样老实,可真不知有多好啊……
他的动作虽然剧烈,但却也是经过精算的结果。他知道汪典虽是重伤初愈,但毕竟是练武之人,肌肉控制优于常人,唯润滑略嫌不足,所以……
他扣住汪典的腰,往前一挺,性器在对方体内颤动几下之后,精液犹如爆发的火山,将柔软又紧箍的肠径冲得炽热滚烫,简直要将那狭窄的空间灌得满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