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藤并驾齐驱的砝码,而非一个令所有人放松防御的角色,“如果我say‘No’呢?”
赫斯藤的眼睛透着杀气,冰冷的气压一瞬间袭向艾伦,但后者一脸惬意的与他微笑,他轻轻地推开赫
斯藤的胸膛,将他推得离自己远些,这一动作招来了赫斯藤更大的怨气,“你是因为瑞西撒的关照,
所以才这么毫无顾忌?”
艾伦一副夸张的表情,道:“赫斯藤,难道你不知道这才是我的本质?”他挑着眉,眼神中蓝色的眸
子波澜微转,投射着华丽的光线。
“这才是我!”他指着心脏的位置,眼神无比坚强与骄傲,“难道你忘记了?我曾经是谁?不要以为
我辗转在你身下,就会变成卑微的男娼……”说到这里,艾伦故作轻松的摊开手掌,“好吧,我承认
那对我来说是耻辱。”
那一刻,赫斯藤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天使变成了恶魔,还是恶魔变成了天使,总之艾伦轻笑着将他推
到身后的墙壁上,“总有一天,你施加在我身上的耻辱,我会一一索取回来。”甜美的声音,像是爱
人之间的蜜语,就连表情都充满妖质的蛊惑。
赫斯藤伸手,突然扣紧艾伦的脖子,强迫他低头,亲吻着他的唇瓣,辗转噬咬,像是野兽般的报复,
而艾伦自然不是矫情的四处叫嚷非礼的类型,两个人相互啃食着,无关情欲,像是一场畅快的报复。
(和谐问题,实在不能详细,抱歉抱歉。)
艾伦推开赫斯藤,向一旁啐了一口带有鲜血的唾液,“以后离我远点,否则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忍不住
跳起来,杀了你!”
赫斯藤无奈的摊开手,“喂喂,是你自己开枪打我的,明明只要把那个男人打死,你的地位在血族里
,就会变得万人之上!”
“……是变成你养的狗吧。”艾伦一脸不屑的嘲讽道。
赫斯藤无奈的垂下手,“亲爱的,请别污蔑我对你的爱!”
……怎么好像昨晚哭泣的,不是赫斯藤?艾伦真想揉着额头,问上帝,好吧,如果澈空信仰的上帝真
实存在的话,问问也无妨,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感觉有些烦躁,对于这样无耻的人,艾伦现在没心情与他斗嘴,“你已经不是我的‘父’了,难道你
不知道?”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制造的阴谋,被某人轻描淡写的一两滴血给破解掉,赫斯藤的心底就恨不得咬死
那个罪魁祸首,否则他养的小兽也不会这么对他张牙舞爪,“那又怎么样?”他问。
“离我远点!”他喊。
“为什么?”赫斯藤问的一脸无辜,“我不是你的‘父’,但我还是你的‘夫’啊!”
艾伦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赫斯藤,“——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诧异与愤怒并存的脸颊,透
着绝对气愤的红晕。
“赫斯藤?”瑞西撒站在楼梯口下方,从他的角度上,正好看到他们,“要不要吃点心?”
赫斯藤低头,顺着声源看过去,瑞西撒眯着眼睛,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不必了。”看了眼艾伦,
赫斯藤心情不是很好的转身,上楼。
艾伦看了眼瑞西撒,让赫斯藤这么一搅和,原先的计划全部别打乱,看样子已经暴露了,“我累了,
回房去了。”
见艾伦要走,瑞西撒眯着眼睛,“艾伦,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说那些话?”
踏出的脚步,硬生生的僵硬下来,艾伦回头,看向瑞西撒势在必得的微笑,“殿下难道还有什么话需
要解释?”
后者招了招手,“来,我讲给你听。”那一刻,像是恶魔伸手,召唤如诱惑般,充满黑暗的气息。
可有谁说过,好奇心害死猫,但总有很多猫,死于好奇心,是不?
“好。”这是他的回答。
22.雾都
希君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晖姬给他写过得一封信的内容。
晖姬这个姐姐老实说,当得并不称职,她只会在每个月通过N个国家N个匿名账户,给他寄来一大笔他
那个年龄还花不完的钱,然后在结尾处,附上几句随意的祝福与叮嘱。
在这些钱的帮助下,希君的幼年十分不错,但机缘巧合,他成为杀手,但即使如此,晖姬仍向雷达一
样,可以随时勘测到他的存在,并交代某些细节,开始并不会在意,但后来在几次刺杀时,才发现那
些带有预知性叮嘱的信件真意。
在最后一封信传达到他手上的时候,晖姬给了他一个地址,“如果有一天,你决定踏入我们这里,那
么,便从这里开始吧。”晖姬在信的末尾,如此写道。
白色的别墅,庭院被荆棘覆盖,这里,是绝对禁止常人出入的森严雾都,与争夺之地不同,这里的归
属权是澈空,世界上最大的血猎组织,如果没有晖姬的手环,估计连城门都无法打开。
在那封信不久,阿鲁贝利希之战正式打响,随后,每个月的零花钱乍然而止,伴随着的是那位并不称
职的姐姐,一同销声匿迹。
所以很好联想,晖姬死在那场战争,被澈空以弃子的名义,扔给了血猎,两大组织的领导人,为了给
手下一个交代,一个要胜利,另一个要一个理由,很好,一拍即合,于是,晖姬成了炮灰。
什么最强的预言师,什么代表荣耀的暗夜,还不是说抛弃就抛弃,决定生死的,还不是上位者一个简
单的点头动作,亦或是在黑白契约上,那个红色的印章?
晖姬给得地址,像是没有人进去过一样,所有的东西都似乎保持着原有的模样,当然,希君也只是感
觉,感觉晖姬的话,应该会这样那样的摆放东西,喜欢这样与那样的鲜花与装饰。
踏着柔软的白色地毯,不难想象晖姬应该是个爱干净的人,爱干净的人大多都是浪漫的人,这样的人
喜欢把珍贵的东西,珍藏在某个角落。
那么,是哪一间呢?
少年微笑着,推开一间房门,房间里,是许许多多的玩具,各种各样的,那一刻,莫名的,感觉有些
难过。
关上门的瞬间,少年没有看到门后面,挂着一个小男孩甜美的笑容,照片背面,是一脸钦慕的小女孩
腼腆的站着。
再推开一扇门,到处贴着希君从小到大的照片,从各个角度偷拍的照片,甚至连他刺杀时的模样都有
……
关上门,打开另外一间的时候,真相也如此打开了吧。
少年笑得恶意十足,“原来是这样啊。”
房间里,到处遍布着“他们”的侧脸,大概也是偷拍的原因,看不清男人们的眼底真情,但是——但
是,却不会影响事情的真实性!
当希君对着照片上的维尔念与赫斯藤,举起手枪的瞬间,澈空总部的警报声已经吵醒了沉睡中的血猎
们。
银帝从怀里掏出一支金色的钢笔,在一张文件上迅速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抬头,看着屏幕里,出入
记录上,赫然的“晖姬”二字时,唇角微抿,透着一抹深意,那眼神像是终于逮到猎物的猎人,撑着
箭,只等最后松开的瞬息……
彼时的庭院里,圆月当空,瑞西撒正一边举着白瓷茶壶给艾伦添着水,一边打量着艾伦,唇角的微笑
,一直没有停下来,“紧张吗?”
“为什么?”
将茶杯推向艾伦,瑞西撒温柔的注视着他,“听到我说那些话,不该紧张吗?”他指着艾伦,“我说
我是你的兄长,而且我的血救了你,相信你会为真相惶惶不安吧?”
艾伦看着瑞西撒,“当然,就算是澈空,也不能强迫他们爱澈空胜过爱他们自己,不是吗?”
“你不信我?”瑞西撒一脸诧异,“那我的血救了你,又怎么解释?”
艾伦笑得更加愉悦,他从怀里掏出一小瓶液体,“这是银帝的血,我还给你。”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
一支镀金的钢笔,“这是银帝的贴身物品,作为谢礼。”
“哈哈……”瑞西撒捂着嘴,肆意的大笑起来,“不愧是艾伦!银帝做梦都想不到,你竟然会在他身
边安排暗棋,来让我猜猜是谁?”
“是Jesuit?”瑞西撒挑眉。
艾伦无奈道:“这个跟我们的谈话没有关系。”他看了瑞西撒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我承认你
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但这么显然易见的陷阱,你认为我会跳吗?”
瑞西撒撑着下颚,继续笑着:“你会。”
某人无奈,“好吧,你可以如此期望,除非那天太阳打西边出来。”
“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为什么帮Jesuit?”瑞西撒没有等待艾伦回答,又说:“所以说,善良的人
都不会有好结果,只是从小就背负性命的血猎,怎么可以这么天真?”
艾伦看着瑞西撒的表情,似乎真得十分不解,“坏人也会希望好人多些,即使你我都知道,这世界上
不存在耶稣,不存在救世主。”
瑞西撒轻笑,“真难得你从小就被澈空晕染,竟然还没有近墨者黑?”那眼神透着不可思议与淡淡的
期待。
“澈空自以为是的正义,不过是建立在人类的角度上,但血族也是一种种族,他施加在血族上的杀戮
,对于你们来讲,却是罪恶,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殿下。”
“是兄长。”瑞西撒朝他微笑。
“好吧,兄长殿下。”艾伦毫不在意的低头喝着茶。
“你还是不信我?”瑞西撒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觉得这是我的离间之计?如果我需要取你
性命,需要如此复杂绞尽脑汁吗?”
艾伦一脸委屈,“你怎么会如此会意?”
瑞西撒看着这样的艾伦,绿色的眸子像是黑猫的眼睛,“你救了Jesuit,却把自己推下深渊……”
说这话的时候,艾伦的视线逐渐变得认真起来,“说到底,你还是在意澈空,想要保存澈空的秘密,
以血猎的身份而战死。”瑞西撒无情的点破,“所以我很生气。”这句,似乎是为了解释那时候的残
暴。
艾伦低头,轻轻微笑,不置可否的回答。
“可惜的是……”瑞西撒笑得一脸得意,“这世上除了银帝,还有我可以救你。”
艾伦皱眉,讨厌看到瑞西撒眼底浓浓的占有欲,“什么意思?”
“很明显啊!”瑞西撒指着艾伦,又指向自己,“我是你的挚亲,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的血能救你
的事实吧?”
“你们血族总会有些化学成分的药剂,可以暂时融入血液吧,还有,如果你事先把银帝的血袋含在嘴
里,再在需要时咬破,我也看不清楚,是谁的血,是不是?”
“……自欺欺人!”瑞西撒突然站起来,瞪着艾伦,然后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看着那抹盛怒下的背影,艾伦微微摇了摇头,“那又怎么样?”他喃喃,语气中带着疲惫与仅存的倔
强。
23.The truth
修长的指尖,轻轻翻阅那些已经泛黄的纸张,他微笑的抿唇,透着一抹哀伤……
Dear君:
作为你的姐姐,我知道有一天,你会来到这里,找到原属于你的一切,所以,我留下这片珍贵之地,
等待你的归属之日。
我们是双生子,很小的你随母亲隐退,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并不知道你的归处,直到母亲死后,
我收到她临死前寄来的信件,在孤儿院看到你,啊,果然是我的弟弟……那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我遵守与母亲之间的约定,除非在你自愿的情况下,不干涉你的决定,不强迫你加入澈空,过你喜欢
的平静生活,但……
——读到这里,希君似乎能想象到那位一向淡然的女子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苦涩的继续执笔,继续
下文。
我们家的孩子,怎么可能热爱宁静呢?你加入杀手组织,成为顶级的杀手,就连称呼都是D。亲爱的
,你知道吗?D,同样也有着血猎之祖的含义,每次看到关于你的情报,我都忍不住微笑,我的弟弟
,即使不在澈空,也仍然以他的方式,在维护着澈空呢。
好吧,或许你因为我的死,厌恶透了澈空,但曾经,这里真的像是天堂一样的地方。
——希君抬头,看着被杂草覆盖的庭院,落叶胡乱的遍布在草丛间,没有丝毫的美感,而耳边,却是
晖姬温柔的低喃,“夏天的时候,银帝总是喜欢抱着手臂,把艾伦像小狗一样扔进池塘里,看着他嘤
嘤哭泣,每次被本森先生责备的时候,还一脸不屑的扭头,表示对艾伦不会水的不屑。
那个时候,银帝总是很单纯的表达自己的喜怒,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像石头或是化石,坐在庭院里,
一坐就是一天,看着早已经干涸的池塘,问我,晖姬,怎么不搬家?那里——他指着干涸的池塘,说
,地下的泉眼早就干涸了。
每次这样问的时候,就好像有根小刺扎进我的心脏,略微的疼痛,他眉宇间的哀伤,总是让我不得不
去怀念那些对我们来说无忧又无虑的童年,但其实,希君,你是懂得吧?
如果我搬家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呢。现在我留在这里,守护着他们的回忆,有什么不好?只有这样
,银帝才会有个回来休息的地方,是不是?
但其实,我还是相信早晚池塘还是会填满池水,逝去的时间都可以像是脱落的墙壁一样,填充回来,
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欺骗自己,做那些充满悲伤地梦魇。
你的姐姐我,是伟大的预言师呢。
你知道得吧?
每晚梦到艾伦的剑刺入我的胸膛,我的泪和他的泪,浑浊在一起,每次看见黑色的殿堂里,银帝的对
面坐着瑞西撒,进行着关于阴谋与伤害的对白,第二天,在见到他时,我还要淡淡微笑,装作一副若
无其事的样子,每晚看见最后的最后,银帝一个人坐在这片庭院里,看着干涸的池水,问我,为什么
不搬家?
如果有机会,帮我问他,你怎么还放不下?
——希君的手,微微握紧,纸张上,“下”字被眼泪氤氲,放大,讽刺的是,信的主人,更是放不下
,一面善良的隐忍,一面残忍的接受,最后的最后,在写下绝笔的瞬息,连人生都变成巨大的讽刺…
…
信件的结尾属于秘密,他没有读完,晖姬亦没有写完,聪明的人只需要告知过程,结局啊就让他们享
受一下寻觅的过程吧。
迅速的将手中的信件点燃,留下未完结的信件藏匿在衣袖里上的纽扣里,看着桌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
油桶,露出抹微笑,却苦涩,“这一次你预见得不错。”语气是由衷的夸赞。
总会有些事情,曾经深埋记忆底层,然后在某一天某一刻因为某句话,或者仅是看到了某些物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