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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怎么样?”韩量正奇怪看自己的手,如果他没记错,陆鼎原是受虐体质,极耐疼的,自己一
下竟勒得他喊疼,不得不让韩量奇怪。听到陆鼎原的问话,正思索的他漫不经心的反问:“什么怎么
样?”
“来来,感觉一下。”说着,陆鼎原笑意更浓的将韩量从地上拉了起来。
韩量愣愣地看着陆鼎原笑的似有得意的神情,再一转神,发现自己不但能听到山体中暗泉涌动的声音
,甚至密室外飞影的所在、广寒宫各处暗哨的气场都能清楚的感知,再细凝神,甚或连小何子远远的
呼喝叫嚣声都能远远听到一二。难怪那日陆鼎原能听到逐月铃!但,这是怎么回事?
迷惑不解的看向陆鼎原,却最想问的,还是那句话:“你的伤怎么样了?”
“呵呵,好的差不多了。”陆鼎原答得甚敷衍,脸上的笑容却半点没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量看陆鼎原气息平稳,却不像身有重伤的人,这才问道。
“我打通了你周身大穴和任督二脉,传了你我一半的功力,再喂了你一颗干支果,佐以内力激发它全
部功效,如果我计算的没错,你现在体内该有了百年内力才是。”陆鼎原越说笑容越深,到最后甚至
都笑眯了眼。他从没觉得自己干成过什么大事业,今天却仿佛完成了一件极伟大的事,那种成就感让
他怎么也忍不住甜蜜的笑意。
“百年的内力?”韩量睁大眼,“你怎么算的?”
“我六岁起练功,到今年二十有六,刚好二十年功力,十年前我身受重伤吃过一枚干支果,平白长了
一甲子功力,这便是八十年功力,我将我的一半功力给了你,这便是四十年,又喂你食了一枚干支果
,一枚成熟的干支果于练武之人可长一甲子功力,四十加上六十,不是整整一百年的功力吗?”陆鼎
原笑得甚是得意。
“干支果?”韩量听得似懂非懂。
“这干支果是雪山上的一种圣果,甚是难得,六年一开花,六年一结果,每十二年成熟一次,但这还
不算完,第一次成熟的干支果是雪白色的,大多数人以为雪山上的圣品本该这个颜色,便多于此时取
用,却恰恰毁了圣品。”
“哦?此话怎讲?”看陆鼎原讲得投入,韩量也听得入迷。
“干支果要经过五次成熟,五次结果才能完全发挥它的功效,此时整整一甲子,一个干支循环,所以
才叫干支果。第一次成熟就采摘的人,只能得它两成奇效。以后每十二年成熟一次,功效也以此类推
。第二次成熟,四成;第三次成熟,六成;第四次成熟,八成。等满一甲子,正是它散发全部奇效的
时刻。”
“如果还不摘呢?再等一甲子岂不更多?”韩量不禁问。
“那就废了,顶多一甲子,还不采摘的话,果实自落自凋,功效全散,与废品无异。”陆鼎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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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什么干支果有什么奇效?”
“干支果一蒂双株,一雌一雄,据说女子吃了可百年不老,重症者吃了可疾病痊愈,练武者吃了可增
加一甲子功力。”
“成熟就要一甲子了,长一甲子功力也算不得多神奇吧?怎么也长个几百年啊!”武侠小说里不都那
么写的?韩量不禁唏嘘。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一年换一年很公平,这天地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是白来的。”陆鼎原笑。
“白来的?”这句话突然点醒了韩量。是,他也从来没有认为有什么是可以平白得到的,那么他这身
功力是怎么来的?陆鼎原付出了什么换来了他平白的这一身功力?
“小鹿,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韩量神动身到,速如闪电,竟连陆鼎原都没有躲过,被他一伸
手就把住了脉门。
“……”韩量倒抽口气,为着伸手间无意识探到的陆鼎原空旷浅薄、所剩无多的内力,终于抖着声音
,还是将未竟的话问出了口,“你到底还剩几成功力?”
“三成左右吧!”陆鼎原也没挣,只是笑。那是在他彻底疗伤以后,而现在,他怎么和韩量说,其实
他所剩连一成功力都不到了?
“三成?”侥是如此,都已经让韩量心疼得苦了一张鲜少改色的面容。
“放心吧,我这宫里别的没有,就是仙丹灵药甚多,小何子又有神医之称,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调理回
来了。”反而是陆鼎原反过来安慰韩量。
“走,我们这就找小何子去。”韩量也不废话,拉起陆鼎原就要走。
“量,你神功初成自是精神抖擞,可我累了一晚上,有些乏了。”陆鼎原实在是累了,也不怕对着韩
量吐实,偶尔有人可以让他撒个小娇,这感觉也不错。
“啊……是我疏忽了。”韩量停下步伐,改往里走,“走,走,睡觉睡觉。”
陆鼎原一路淡笑着,由着韩量将他按进密室寝间的床铺里,本还想使个小计谋,将前一天晚上没做完
的情事继续做完,哪知使失了功力又替韩量护法一晚的他,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再做不得怪。
韩量看着陆鼎原疲倦的睡容,自是心疼得无以复加,加上神功初成,只觉得从没这么神清气爽过,哪
里会有困意?默默的守了陆鼎原一天一夜。等到两人再出密室,已经是又一日清晨了。
出得密室,韩量惦记着陆鼎原的身子,先寻的便是小何子。小何子和夏天不知怎的混在一处,红肿着
眼睛显然还在为陆鼎原下跪的事生韩量的气,夏天在一旁哄着骗着才把小何子带到他们跟前来。
谁知手才一搭上陆鼎原的脉,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冲过去就给了韩量一顿好打。虽说小何子功夫
不济,但到底是练家子,下手也没留情,要是换做原来的韩量,命恐怕都去了半条了,这会子却只觉
得小何子像小猫瘙痒般的在他身上瞎折腾。
就连夏天都看傻了,没见小何子这样子失控过,也忘了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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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等小何子发泄了会,陆鼎原才沈声喝道:“行了,好歹是个护法,什么样子?”
“可,可是主子……哇!”小何子话都没说完,“哇”一声哭得更凶了。
“他到底怎么样了?”韩量也急,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就差没转圈了。
“主子他……”
“小何子!”小何子还不等说话,就被陆鼎原的一声沈喝阻了回去。
“你瞒得了我一时,难道还能瞒我一世不成?”这回韩量终于知道事情恐怕没陆鼎原之前说的简单,
不由横眉立目起来。
陆鼎原心里话了,谁想瞒一世来着?等三个月过去,便恢复了三成以上功力了,到时也不算扯谎了。
谁想到小何子口急,即使在陆鼎原的喝阻下也没能忍住,脱口就嚷了出来:“主子内伤深重,所剩功
力不足一成啦!”
“什么?”伴随着小何子的哭喊,还有两声暴喝!
一个是韩量的,一个是飞影的。
飞影的人一直隐在暗处,突听此言,出声的同时人已出手。
“飞影,别……”陆鼎原再阻止已经来不及。
飞影当胸一掌直击韩量,韩量发现了伸手去挡,他虽然神功初成,但到底只有内力不懂招式,飞影发
现韩量伸手格挡,不等招式用老,掌风一压避过韩量手腕,再提掌心还是击向韩量胸口,“碰”的一
声,韩量被结结实实的打飞了出去。
但韩量怎么说体内也有百年的功力,飞影功夫再厉害也不过二十几年内力,哪里真伤得了韩量?于是
不解气,还想追过去继续揍,却被陆鼎原一声呵斥定在了原地。
“好了,你们闹够了没?到底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陆鼎原这话一出口,显然是重了,屋里哗啦啦跪了一地,小何子也不哭了,飞影也不打了,就连几乎
没跪过他的夏天,都规规矩矩的跪在陆鼎原的床前。
“鼎原莫气。”只有韩量,飞快的爬起来,冲过来拍着陆鼎原的背,怕他气坏了身子。此时的他可不
比平时,不足一成功力什么概念?让个绝顶高手形同废人一样。韩量是真的怕陆鼎原伤到身,可陆鼎
原此时可不领他的情。
不知是功力没了连带的定力也差了,还是因为把功力给了韩量,多少有点撒娇的资格,反正陆鼎原一
推韩量的手,斥道:“我自教训我的属下,你一边去。”
韩量讪讪的收回手,乖乖的在一旁小心的陪着。毕竟是他真心爱的人,真动了怒,他也不敢太招惹的
。
陆鼎原靠在床上,看着下面低头跪着的三人,缓缓劝道:“你们不是怕我受伤吗?此次我塑了韩量一
身神功,再不会有人伤他,也就不会累我再牵挂受伤,这难道不好吗?”看下面几个人闷头不肯声,
陆鼎原暗叹了口气,又道:“我知道你们忧心我此时功力大减,但这内伤有个月余也就好了,难道你
们不相信小何子的医术?”
“可是您此刻……”飞影的脸黑比锅底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有飞影你不是吗?”陆鼎原一句话,让飞影的眼突然璀如璨星。
“飞影定护主子周全。”
“我相信。这些年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所以我才敢这么胡来。”陆鼎原笑,终于也承认了自己的任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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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小何子又开始掉眼泪了。
“好了,难道你没自信在三个月内恢复我三成以上功力?”陆鼎原又派活计。
“小何子保证,定在三月内恢复主子至少三成功力。”小何子胡乱抹把泪,誓言旦旦道。
“很好。”陆鼎原又转向夏天,看他还深锁着眉,不由问道,“你还在愁什么?”
“宫主功力年内可恢复五成,但……”夏天要说的话是,但也就五成了。折损的一半功力虽好补,但
传给韩量的那几十年功力却是再也回不来的了。
“所以我给你个任务。”陆鼎原笑,他怎么可能让夏天当着韩量的面把话说完。“听说长白山的雪丹
出世了呢!”
“雪丹?”
“嗯,虽不及干支果的一甲子功力,但到底能长上五十年的内力,也算得一件极品了。”陆鼎原含笑
看着夏天。
“夏天定不负主子厚望!”这是夏天第一次,正正世世的叫陆鼎原主子。
“都起来吧!”等众人都起来了,陆鼎原突然叫住夏天,“夏天,我很奇怪,到底是什么让你肯叫我
声主子了?”
夏天好歹从前也是个领头的人物,虽被陆鼎原所救,又封为护法,帮他做事,却从未真当陆鼎原是他
的主子的,所以不但没跪过陆鼎原,也从没正经叫过他一声主子,可这次,突兀得连陆鼎原都有些匪
夷所思。
夏天笑:“你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担得起旁人担不起的责,付得起旁人付不起的情,我怎么就不能
认这么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做主子了?”
陆鼎原不禁茫然,“我从前搅得江湖血雨腥风你不认我,今个我服软屈膝你倒认我了?”
“呵呵,挑几个旁门左道的帮派是个嗜杀的邪派都做得,救几个落魄的倒霉鬼是个道貌岸然的正道都
做得,你顶多算是个亦正亦邪的江湖怪类罢了。亦正亦邪的江湖怪人虽不算多,亦不少矣。但放眼江
湖,几人敢当着千余众下属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有几人肯散尽一身功力只为送旁人一个盖世武
功?别人我不敢说,反正我是做不到的。所以我服你、敬你、认你,也不稀奇。”夏天话虽多,这么
正经说的时候却少。
“行了行了,再捧下去就不是恭维,而是笑话了。”陆鼎原摆摆手,才不领夏天的情,哪那么穷酸?
绕得他晕头转向的。“你们都忙去吧!”
“鼎原……”待众人都走了,韩量才在床畔坐下来。
“量,”不想听韩量愧疚或心疼的话,陆鼎原只道:“你也得帮我个忙。”
“什么?”韩量拉住陆鼎原的手。
“这些日子我可能大部分精力都要用来疗伤和练功了,宫里的教务怕是你要帮我分担一些了。那些琐
事真的很恼人。”陆鼎原不是不擅长,只是不耐烦。
“好,交给我,我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帖帖,你安心疗伤。”韩量保证。
陆鼎原扬眉一笑,万事底定。无事一身轻,他又可以专心练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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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量初次被带到聚事堂内殿参加议事的时候,除了冬离,其他几位护法都是不意外的。当冬离听说
陆鼎原为了韩量搞出那么大动静来,不禁有些非议,但看其他几人无事一样,也不好掺和两个男人间
的情事,也就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事了。
其实陆鼎原平日里要处理的事物本不多,一是几位属下得力能干,二是既然已经定了冬离是继承者,
好多事情便直接丢给她去处理了,但因为冬离到底还是以冬宫事物为主,时常要出门任务,这才有许
多事让韩量可做。
初上手难免一阵手忙脚乱,毕竟韩量是学医而非学商贸或管理出身,偌大一个帮派突然丢给他,还真
让他适应了好长一段时日。待慢慢适应了,才在一次无意中想起看广寒宫的教义,却发现前十条内,
就有一条明文规定禁止教内教众互斗。再想起那天众长老威胁他的事,怎么想,怎么有一种被算计了
的感觉。
去问陆鼎原,得到的答案是:“原本那时我也没什么想法,突然看到你要走,膝盖一软就跪下去了,
反正跪你我也跪习惯了。”
陆鼎原是膝盖随随便便就软的人吗?骗鬼去吧!韩量半点也不信。但后面一句韩量倒是相信有几分真
的,陆鼎原对他,确是情深意重,跪他也确不只一次。只是,怎么还是有种上当的感觉?看看现在,
自己疲于奔命的模样,再看陆鼎原,每天无大事,就三样——疗伤、练功和做爱!
没错,做爱!
谁要是以为陆鼎原没了武功就会老老实实,那谁就是天字号第一大白痴!而这个白痴,韩量就着着实
实的当了一回!
因着刚得了一身的神功,尚掌握不好力道,加上陆鼎原内伤深重,韩量本不太敢造次,生怕伤到陆鼎
原。谁知道他家小鹿可不领情,千方百计的勾引他。睡觉的时候偷偷在被里脱个赤条条,扎针、练功
的时候打赤臂,喝个药也能洒自己一裤子。韩量气急,抓着陆鼎原进密室揍了两下屁股,谁知道陆鼎
原红着张俏脸在他腿上扭腰摆股的,生生是把韩量给蹭硬了。
“好你个淫荡的小东西,这可是你自找的。”韩量抓着人,直接给撕把光了扔进了温泉水里去。
陆鼎原从水中探出张笑颜,像极了只刚捉到老鼠的猫咪。
韩量草草的打理了两人,就猴急的往陆鼎原身子里挤,原本该很疼的身下人却还在煽风点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