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的都是狼 下+番外——叶辛铭

作者:叶辛铭  录入:09-06

杜逸彬泄气地叹了口气,对怀里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恨得牙根发痒,偏偏又舍不得咬上一口解恨,只能用力抱紧心上人。

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惊扰了抱在一起的二人。

杜逸彬松开沈修远,打算走到窗边查看外面的情况,被后者一把拉住了。

“留下来陪我。”

沈修远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听在杜逸彬耳中,显得楚楚可怜。

“害怕了?”

杜逸彬心疼地搂住心上人,满怀柔情似水。

“别怕,有我在。”

“我是怕你出事。”

沈修远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没说出来。

为了满足杜逸彬的英雄主义情结,他乖巧地依偎在对方怀里。

杜逸彬只觉眼前绽开无数色彩斑斓的烟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化作欢快跳跃的音符。

哦……

小鸟依人的老婆,实在是太可爱了!

亲爱的,尽管放心地依靠老公吧!

这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有力的手臂,就是永远安宁的避风港!

乔子行在短短75秒的黑暗中连续刺杀两人,成功地为自己报了仇,一偿10年夙愿。

快速改头换面后,他身着夜行衣,拎着装有炸弹、手雷等物品的黑色背包,飞快地赶到停满豪华名车的停车场。

他挑选了一辆豪华防弹车,用麻绳将其与停在后方的豪华轿车连在一起,并将麻绳割开一半。

之后,他在4辆位于不同位置的汽车的油箱处安装好遥控炸弹。

他从包里掏出一只半个手掌大的遥控器,摁下上面的一个按钮,引爆了事先安装在厨房煤气管上的炸弹。

他趁着厨房爆炸的混乱,撬开两辆车的车门。

他在豪华轿车里安装完炸弹、放下手刹。

然后,他拎起包,坐进防弹车的驾驶室。

乔子行发动防弹车,拖着豪华轿车驶出停车场。

在前往特拉维庄园大门的路上,他遇到了荷枪实弹的巡逻队。

见巡逻队人员举手示意司机停车,他遥控引爆了停车场的炸弹,引起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

他抓住众人注意力分散的时机,猛踩油门,直接撞向队伍,惊得一干人等慌忙逃命,完全顾不上反击。

乔子行一路飞驰至特拉维庄园大门,发现那里的看守人员正以立礀、蹲礀、趴礀等礀势端着枪严阵以待。

他将油门踩到底,迎着密集如雨的子弹急打方向盘掉头,像老虎甩尾一样将后面拖着的豪华轿车甩了出去。

被割开一半的麻绳不堪承受这股巨大的离心力,啪的一下断成两截。

乔子行一边飞车远离大门,一边摁下遥控器按钮,引爆轿车里的炸弹。

轰的一声巨响,轿车化作令人触目惊心的火球,飞速砸向紧闭的铁门、集结的门卫,炸开了庄园大门。

躲避不及的看守人员,有的被这剧烈的爆炸炸得粉身碎骨,当即毙命;有的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有的浑身起火,惨叫连连……

乔子行再度急打方向盘掉头,风驰电掣般驶过一片火海,像出膛的子弹一样射进浓黑如墨的夜色之中。

装备有强大武器的增援人员,远远望见庄园大门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地赶到时,只能空对满地狼藉。

他们知道,如果不能把作案凶手消灭,他们的小命也将不保,遂开着车疾驰出去,誓要血战到底。

从特拉维庄园出去,只有一条山路。

乔子行纵然把防弹车当成飞机来开,还是被追兵给追上了。

他仗着自己开的是防弹车,并没有把后面那些密如蝗雨的子弹放在心上。

不过,当追兵发射火箭弹时,他知道,他恐怕无法全身而退了。

以一人之力刺杀军火巨头,与人多势众、武力强大的军火交易商为敌,本就是以卵击石。

他动手之前,早已有死无全尸的觉悟。

人迟早有一死,那就在临死之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吧!

乔子行凭借漆黑的夜色、曲折的地形和高超的驾驶技术,连续躲过了两枚火箭弹,却没能躲过第三枚。

他在防弹车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滚下深沟时,迅速趴到座椅下,紧紧抓住方向盘、踏脚板,避免在翻滚过程中受伤。

三枚火箭弹呼啸着接连而至,将翻滚中的防弹车炸飞,点燃了部分草木。

防弹车轰然坠地时,乔子行已经被飞散开来的玻璃碎片、炸弹碎片割得遍体鳞伤。

他闭着眼睛缓解了一下晕眩感,伸手轻轻抚摸剧痛的胸腹部,发现肋骨断裂3根。

他轻缓地呼吸了一下,感觉出身体里嵌入了弹片、伤了肺叶,不由得露出苦笑。

看来,这条命,真得交代在这儿了!

乔子行吃力地踹开变形的车门,拖着装有武器、医疗用品等物品的背包,爬出损毁严重的车厢。

他从背包里翻出绷带,快速包扎、固定身上要紧的伤处。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见山风烈烈,乔子行决定,炸掉汽车、麻痹追兵,乘势放火、掩护撤退。

他用工具撬开防弹车的油箱盖,在车上装了两枚炸弹。

之后,他背上背包、抓着冲锋枪,顶着南风,与风向呈45度斜角撤退。

他以平稳的步伐快速进入树林深处后,摁下了遥控器上的引爆按钮。

58、拯救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山崖下腾起一团火球。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火焰迅速向北蔓延,烧着了树林,惊动了无数飞禽走兽。

追兵们对山火视而不见,心思全都放在了刺客身上。

他们认为,刺客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火箭弹的连续袭击和汽车的剧烈爆炸中生还。

因此,他们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准备向上级请功。

乔子行一路疾行,喘得像老牛拉破车一样。

鲜血从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渗出,和着泉涌一般的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裤。

他费力地压制着咽喉处不断上涌的血腥气,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腿脚越来越沉重、意志越来越消沉。

黑暗无边,前路茫茫,他这么辛苦地奔逃,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大仇已报、了无牵挂,似乎并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28年了,他一直与鲜血、死亡为伴。

即便是换了身体的那6年,他的所思所想,也全是杀戮。

他现有的人生,何曾有过一丝幸福?

以后的人生,又该怎么过?

继续杀戮吗?

倦了!

不再杀戮,他又能做什么?

不知道!

他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乔子行停住了脚步。

他环视着黑压压的四周,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就是一片黑暗,永远与光明无缘。

他呼哧呼哧喘了半天,待到呼吸恢复平静时,做了个决定。

他放下手里的枪,卸下背包,从包里找出工具,开始在大树旁挖坑。

他要把自己埋进土里,从此长眠于地下。

特拉维庄园静悄悄的,爆炸停止了,大火熄灭了,宾客安睡了,只有小昆虫在不知疲倦地鸣叫。

沈修远独自一人躺在柔软的床上,耳边回响着杜逸彬与他道别时那略带忧伤的低沉嗓音。

“舅公的大儿子被杀了,我得去守着。你反锁好门窗,自己睡吧。

“你不用安慰我。说实话,如果我不是他的亲戚,我会觉得,他这是死有余辜。

“他家的很多人,都不得善终。谁叫他们一直踩着别人的鲜血和生命发财呢。这算是报应吧。

“这次真不该让你过来,害你受到了惊吓。你别怕,我跟他们不是同类,不会被人寻仇。

“你可以放心地爱我,我会平平安安地陪你到老!”

那个人,是来报仇的吧?

蛰伏10年,只为这一击毙命。

他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吧?

他现在,还活着吗?

仇恨,真的这么重要?

比生命更加重要?

沈修远想起那句“我也做过梦。那些梦,让我第一次知道,幸福是什么感觉。看来,你一直是个幸福的人”,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忽然想要去看看他,看看那具他使用了近6年的身体。

毕竟二人有过这样神秘的交集,他怎能忍心让他暴尸荒野!

沈修远掀被下床,快速换上外出的衣物,背起背包。

他集中意念进入空间,又从空间瞬移到那个人所在的位置。

这是一片树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风呜呜地刮着,卷起阵阵林涛。

沈修远凝神听了一会儿,感觉周遭没有人类的气息,不禁有点疑惑。

他掏出手电筒照明,注意到树底下有一片新翻的土壤,看起来松松软软的。

他好奇地伸手扒开土壤,赫然发现土里埋着一个人,吓得差点扔掉手电筒。

想到这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的尸体,他赶忙将手电筒放在一边,以双手推开土壤。

看清楚尸体的脸后,沈修远的心猛地一沉,泪水霎时涌出眼眶。

真的是他!

到底还是死了!

好在入土为安,没有……

想到这里,沈修远觉察出了不对劲。

这深更半夜的,周围一片漆黑,会是谁挖坑掩埋尸体?

显然不可能是特拉维庄园的人。

那会是谁?

莫非,他在躲避追杀的途中遇上了歹徒,被人抢了钱财、毁尸灭迹?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沈修远哀叹一声,快速挖出乔子行及背包。

他将那个土坑草草填平,连人带东西一起进了空间。

他动作麻利地扒光乔子行身上的衣物,拆掉其身上被鲜血染透的绷带,将其抱到温泉池边,用葫芦瓢舀出温泉水,为其冲洗身体。

开放性伤口陡遇热水,乔子行虽已陷入昏迷之中,却还是条件反射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沈修远吓了一跳,赶忙扔下手中的葫芦瓢,仔细检查这具身体的呼吸、心跳。

发现呼吸、心跳虽然极度微弱,却是确确实实地存在,他高兴得露出了笑容。

沈修远瞬移回自家的四合院,见蓟京时间是早晨6点,遂致电一向习惯早起的杨思源,向他请求帮助。

杨思源没有多问,一个电话便搞定了手术等相关事宜。

沈修远舀了一张干净床单进入空间,将昏迷中的乔子行裹好,带着他瞬移至位于四川境内的一家医院,将病人交到医生手中。

后面的事,他就不需要操心了。

沈修远回到空间洗净身体,换上先前穿着的睡衣,拎着背包瞬移回位于特拉维庄园的卧室,上床安心睡觉。

第二天早晨,杜逸彬前来邀请沈修远共进早餐。

他不提刺杀事件,沈修远便不问。

杜逸彬对心上人的乖巧、体贴非常满意,想到即将到来的离别,不禁满怀惆怅。

“本来,我想带你环游意大利的。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这儿乱得很,我又没法一直陪着你,你还是先回国吧。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出去旅游。”

“行。你照顾好自己,别累坏了。”沈修远叮嘱道。

杜逸彬含情脉脉地望着沈修远,真想将心上人拥入怀中,来一场缠绵深吻。

可惜,只能想想而已。

他无奈地暗叹一声,化郁闷为食欲。

吃完早餐后,沈修远便要动身启程。

杜逸彬挽留无效,只好帮沈修远预订当天下午自佛罗伦萨飞往蓟京的机票。

之后,他无精打采地将心上人领到父母面前,让他们互相道别。

任紫熙拉着沈修远那白皙、细嫩的手,像对待良质美玉一般爱惜地抚摸着。

她原本已经和丈夫商量好,打算乘着这次聚会,将儿媳妇哄进杜家大门。

没想到,竟会发生命案,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

夫妻俩原先定好的所有哄人计划,全部无法实施。

莫非,这是上天对他们的警告,警告他们不要毁人姻缘、断人子孙?

想到这里,任紫熙一阵慌乱,失手掐了沈修远一把。

杜逸彬眼疾手快地夺过沈修远的手,见白嫩嫩的手心、手背上多了5个被指甲掐出的红印,登时心疼地又是吹气、又是按摩,还饱含责备地瞪了母亲一眼。

任紫熙赶忙道歉:“好儿子,妈不是故意的,妈对不起……”

任紫熙话未说完,被杜宇恒轻轻拉了一下手。

她这才反应过来,说漏嘴了,直接把沈修远叫成儿子了。

虽然她真心把沈修远当成儿子看,但是,人家到现在还不乐意认她这个妈呢。

沈修远被杜逸彬的大惊小怪弄得哭笑不得,完全没有注意到任紫熙话里的玄机,只是连连表示没关系。

任紫熙默默看着对心上人珍惜备至的幺儿,内心矛盾极了。

他们要是继续帮幺儿毁人姻缘、断人子孙,会不会遭天谴啊?

要是惩罚他们老两口也就罢了,万一惩罚到宝贝儿子头上,那可怎么得了?

沈修远完全不知老人家正在承受内心煎熬,礼貌而不失亲切地告辞离去。

任紫熙目送着阳光下逐渐远去的一双俪影,只觉无比温馨、和谐,不禁慨然长叹。

杜逸彬打算找辆车送沈修远去佛罗伦萨机场,被心上人婉言谢绝了。

他与沈修远并肩而行,从贵宾楼一路走到特拉维庄园大门口。

见这里被炸得面目全非,他想起那据说已被炸死的杀手,终究还是心存顾虑,不敢放任心上人独自远行。

“不行,我必须亲自送你到安检口,否则,我没法安心。”

“哎哟,我这种小人物,是不会被人盯上的。你就尽管放心吧。”

沈修远亲昵地拍了拍杜逸彬的脸颊,柔声催促。

“快回去吧,多陪陪父母。”

杜逸彬犹豫了一下,叮嘱道:“那你到机场后,给我打个电话。登机前,再给我打个电话。下飞机后,给我打个电话。到家后……”

“行了行了,啰嗦得像个老太婆。”沈修远嗔怪道,“我到家后,会给你发电子邮件,你记得查收。”

杜逸彬不满地瞪着沈修远,哀怨地说道:“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我知道……都知道……”

沈修远拖长着语调回应,乘着门卫没有看向这边,飞快地在杜逸彬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杜逸彬微微一愣,旋即化身为两眼冒红心、头顶冒蒸汽的小火车,就差满地绕圈、呜呜鸣笛了。

沈修远瞧着杜逸彬一脸陶醉的傻样儿,咯咯笑着跑开了。

被人全心全意爱着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就像此时从天空洒下的金色瀑布一样,动人心弦。

59、捅破真相

从特拉维庄园到沃伦泰那小镇只有一条山路,沈修远来时已经步行欣赏过沿途风景,所以,他没有选择步行出山,而是找了个无人处瞬移至小镇。

经历了昨夜的血雨腥风后,再度见到这恬静得让人呼吸都能变轻松的小镇,他在欣赏之余,更多了一分珍惜、一分感慨。

沈修远下了飞机,乘坐机场大巴进城。

他回到位于四合院的家,远远望见杨剑成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外面直转悠。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他欢喜地悄悄上前,正要在杨剑成的后背上拍一下、吓对方一大跳,忽然发现小家伙的脸上青紫一片,明显是被人打了。

他登时怒了,心疼地质问道:“谁打你了?”

杨剑成正被烦躁的情绪搅扰,完全没有注意到沈修远自背后的悄然出现,倒真是吓了一跳。

他转身看向一脸怒容的沈修远,眼睛里又是惊喜、又是哀伤、又是委屈、又是焦虑、又是无助……

沈修远难得看到整天爱装小老头的杨剑成露出这样让人揪心的复杂眼神,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

他赶忙掏钥匙开门,将小家伙领进屋里。

沈修远从空间里弄了一杯山泉水,让杨剑成喝下。

接着,他又用空间里的温泉水帮小家伙清洗脸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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