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宋烨拍拍他的屁股。「本王刚说过,要替你洗干净,包括身体里面,你最近吃太多外头的杂食小吃,该清清肠子了。」
「王爷,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方式清肠子,以后我不吃就是了。」眨眨泛水光的眼睛,低声下气的求道,宁愿吞一斤巴豆狂泻肚子,也不想用这种充满羞辱的法子。
「不可以,快放松,不准夹紧,否则像其它男宠一样灌洗三次。」
柳寄悠又忿怒又想哭,完全莫可奈何,只得努力松缓僵硬的肌肉,感觉尖嘴慢慢深入,它虽比宋烨的那话儿小很多,可反而使他感到更不舒服,无论身体或心灵。
待尖嘴全部没入,宋烨挤压鼓囊囊的水袋,将微温水液缓缓注入。此兰汤乃宫廷御医特别调制,以清晨花露浸泡多种珍贵药材,滴滴皆是金水玉露,目前只有某位侍郎得以用其滋体润身,养护后庭,前些时候皇帝赐他一瓶,今日拿来用在柳寄悠身上,也不算浪费了。
温水灌入肚子里的感觉令柳寄悠抑不住轻颤,双手紧扣池缘,关节都发白了。
水袋中的水全灌进去后,宋烨用一只翡翠玉势塞住入口,不使温水溢流出来。完成后,翻过柳寄悠的身子,赫然发觉他竟紧咬下唇,无声流了两行泪。
「乖,忍耐一会儿就好。」不快的情绪不觉缓了些,和声轻哄道。
忍……忍你大爷去死啦!柳寄悠差点破口大骂,腹腔隐隐绞疼起来。清肠子个屁!根本就是想整死本少爷吧!
宋烨拿起布巾花皂,果然亲自替他净身,从头到脚上上下下刷洗得清洁溜溜,连脚趾头缝都不马虎,彷佛想把他从外面沾回来的味道全洗掉,不容留有一丝一毫,这个人的身上只能沾染他的味道。
打出生起便娇生惯养的人,舒服惯了,实在难忍腹疼,痛苦呻吟道:「王爷……疼……我真的好疼……」
「去净房排出来,洗净后去床上等着。」
「是。」柳寄悠得了令,忙不迭爬出浴池,踉踉跄跄的冲进净房,总算解脱了。
再次清洗干净后,气力已消耗掉大半,想到接下来还要像条鱼一般,被七颠八倒的煎来煎去,忽忽能体会佛家所言的爱欲之狱,如今他亲身得证,果真欲如炼狱,一失人身,万劫不复……
不甘不愿的拖着身子,爬上宽阔的大床,颓废倒头一躺,整一副自暴自弃了无生趣的模样,痴心祈求宋烨能大发慈悲,屌下留情,别再像之前马车和爬墙那两次一样,小命被操去了七八分。
这夜,宋烨用一条丝绢编织的软绳,将柳寄悠绑起来操弄,不仅缚手束足,连青茎根部都用一根细红绳绑住,还说这是为了他好,常言道一滴精十滴血,太常丢精很伤男人的肾。
柳寄悠心道,那我前两次早该被你弄得失血过多,败肾死绝啦!
「寄悠,我想就这样把你永远绑着,想狠狠操得你下不了床,让你只能躺在这张床上,哪儿都去不了。」
「王爷,别……这样……唔……」
「以后不许每日出府。」
「嗯……知、知道了……」
「不许胡吃外头不干不净的东西。」
「啊……好……」
「不许结识乱七八糟的人。」
「嗯……王爷……啊啊……放了我……让我丢吧……」
「再等等,等我一起……」
「啊啊……受不了了……王爷,求你快给我……让我去让我去!啊啊啊——」
宋烨见他扭动辗转,苦求不得,心软的放他先丢一回,继而重整旗鼓,再战半宿,弄得双双一泄如注了,方才收手。
这晚柳寄悠丢两次,但感觉比丢了五次更疲累不堪,手脚上的软绳尚未抽走,便神识不清的沉沉睡去。
宋烨只发一回,抱起柳寄悠再去浴房重新清洗,已经意识到他有生以来,头一回对一个人产生独占欲,而且颇为强烈。他不得不想,是否,该对这个人放手了?以免陷入更深、更难以自拔,终至作茧自缚脱不开身。
可是他完全不想放手,至少现在不想。
算了,何必为无关紧要的小事煞费心思,想怎么就怎么,该如何就如何。宋烨又想,小情小爱与肉体欢愉这种事,不该使他困扰为难,况且这个人这件事,三年之后都不再能陷他于无谓的懊恼烦虑中。
三年时光良宵短暂,那么,何不及时行乐呢?
后来,他召柳寄悠侍寝的次数愈加频繁,每召别人一二次,便召他一次,别人半个月才能轮到,他差不多每隔四天六天就给叫了去。
幸好宋烨没再太折腾他,种种淫情艳趣刺激是刺激,可太常耍也会失了趣味,因此多是一夜弄两回即了,完事后搂着他睡。
逐渐的,只想抱柳寄悠,对其他人越来越性致缺缺,愈感无趣,只对柳寄悠是越干越来劲儿,意犹未尽欲罢不能,若不是顾虑他的身体无法负荷,必然日日求欢,夜夜春宵。
柳寄悠的身体早已习惯同男人欢好,每次侍寝后虽不至于下不了床,可多少仍会有点腰酸腿疼,后庭不甚爽适,且总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所以当日不能出府去玩了。
而这,大概正是五王爷最想达到的效果吧!
第七回:独照影时临水畔
东坡有云:不秃不毒,愈秃愈毒。
常人又道: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此话说的不甚得理,戏子所演便是情,表的便是义,内中情义皆于戏曲掏尽,下了台哪还有多余情思,即是有多情的,那情大多像投给狗吃了,哪个还愿意有情,自找苦吃。
且说巧儿一颗心许了商四爷,连清白身子都给了去,那就像肉包子喂给馋狗子,囫囵咬碎了吞下,吃饱了扭头便走,可恶一个绝情绝义负心汉。巧儿心碎如死,伤心至极,大病一场,差些去阎王殿前唱恨薄庆幸。
袁问松算是个有良心的,也知巧儿乃戏才,且是潘家独苗,不忍潘氏绝后,狠骂这痴徒儿一通,没丢开任其自生自灭,请来郎中替他看病抓药,休身养病。
半生半死将养半年,总算能起床下地,巧儿死去活来一回,心凉看透世情,对师傅叩首诺道:「都怪小徒蠢笨,累了师傅,往后必一心一意全死在戏台上,断不再信台下的虚情假意,那都是屁!」袁问松道:「好,好,这才是洒家好徒弟。」
此后巧儿性情丕变,抛了羞耻衿态,台上媚骨风流,台下巧言笑谑,行语虽浪荡风骚,没甚么话不敢说,然则知机知理,檀口似锦绣,满座惹笑声,异于其它言语乏趣的优伶,竟迷煞诸多王孙公子,争相摆堂邀席,艳名一时传扬开来……
又一日傍晚,当柳寄悠洋洋洒洒运笔如飞,写得正浑然忘我时,陈公公蓦然来到凝月阁传令:「柳公子,王爷今夜召你去伺候。」
「怎么又召我?不是二天前才召过吗?」停笔,不住蹙眉。
「这是王爷的意思,咱家只是按令传话。」
「陈公公,你能不能建议王爷换个人?」
「咱家是奴才,哪敢逾矩多嘴,还请公子见谅。」
「唉,好吧。」想起他与宋烨之间的约定,只能无奈叹气。
「你们还不快伺候公子入浴。」陈公公对凝月阁当差的小厮令道。
柳寄悠没法,不得已放下手中的笔,方才他正畅然于文墨之中,这下又要被打断好不容易泉涌的灵思了——每回与专业出版人士谈过,总能激发他格外的壮志凌云,于是自李家书肆返回后,琢磨一阵,总算重新拾笔,而且写得意外顺手,行文通畅。
只可惜,最近常如此写一半就得先放下,去陪某人拈云弄雨,水乳交融。
「少爷,为什么王爷老要你晚上去伺候啊?」小冬瓜不解的问。
「哦,王爷爱在晚上下棋,所以叫我去陪他下棋。」柳寄悠信口糊弄,不想让两个小孩晓得他是宋烨的脔宠,也叫其它下人不得对他们说,毕竟他们年纪尚小,没必要懂太多大人的龌龊事。
「少爷的棋下得又不好。」小竹竿直言道。
「嗳,就因为你们少爷棋艺不佳,所以王爷才会叫我去,好可以一直赢呗,你们把笔墨收拾收拾就快去睡,小孩子要睡的饱才能长得好。」
「是咧!」
先打发俩小孩,他才去沐浴更衣,他们虽然是买来的奴才,但算起来是在京城唯二陪伴他的家人,他平时也颇疼他们,当他们是年幼的小弟弟。
在王府里,他们像以前一样侍候少爷的文房四宝,整天陪着他嘻嘻哈哈的玩,奴凭主贵,府里没人敢欺负他们,其它仆役都叫他们一声冬哥儿和竹哥儿哩!
说起来,他在五王府的日子过得挺好、挺滋润,除了时常会想念家人之外,没什么会令他大不爽快的事,只要五王爷不要太常召他侍寝,他想,一定会过得更好、更如鱼得水。
此外,他偶尔会跑去南院串门子,找容想聊天说话,其它两位公子对他依旧客气疏远,只有容想肯与他亲近交好,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容想原以为他该是个傲慢之人,可真正相处起来才发现,他并不盛气凌人,更不飞扬跋扈,身上自然散发出儒雅的书卷墨香,与之相处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仔细观察这个人,会发现他看起来总是不紧不慢,不急不躁,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天淡云闲的味道。说他慢条斯理,走起路来并不比别人慢多少;说他温吞慵懒,却不会使人感到他懒散没精神,一脸红润气色,眼神清明澄澈。
他说话常常语带讪意,却听不出含有嘲弄或讽刺,说风趣嘛,就是天南地北侃了一通之后,发现原来根本没说到什么,可又不觉得言语空洞乏味。
与他谈话很有意思,可能会为一句话、一本书、一个道理与你辩论起来,却不晓得下一句会圈着你到哪个侃儿去,有些不着边际,犹如一种悠游自在的趣味。
他的悠然含了几分恣意,是一种任性的自在,觉得他天真,却也觉得他挺世故,不卑不亢;觉得他成熟,有时却又觉得他其实挺幼稚,藏不住想怎么就怎么的娇气心性,好像对什么人事物都很有兴趣,却又好像世上没什么能让他真正上心,多情还似无情,便是如此罢。
「我想,我能了解,王爷为何特别喜欢你。」容想有一次这么跟柳寄悠说。
「你说错了,他是特别喜欢欺负我。」柳寄悠不以为然。
「这后院夫人公子这么多,怎么就只爱欺负你一个?」
「啧,天晓得。」啐了一声,耸肩。「如果欺负是他喜欢一个人的方式,那我希望他多讨厌我一些。」
「你这人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容想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不知该羡慕或嫉妒这个令人想手捧嘴含的天之骄子。
柳寄悠耳聪目明,当然看得出来宋烨对自己特别好,哪里会不明白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宋烨确实疼他宠他无微不至,比起父母兄姊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心非木石,事实上他时常暗地里偷偷感动一把,可每每感动过后,便会一再自我告诫,提醒自己绝不能动心动情,落入爱欲温柔的陷阱,否则三年期限一到,岂不痛苦万分?
不过说起来,宋烨疼他宠他,却也同样特别爱欺负他,尤其是在床上,虽不再折腾得他太呛,但常常还是会让他快叫哑了嗓子,在极度羞耻之中要死要活,攀登极乐……
总而言之,他在五王府的生活截至目前为止,还未上演一入侯门深似海的后院争宠戏码,因为谁都不敢公然得罪最受王爷宠爱的人,因此没有大起大落,没有大风大浪,日子就这么平静而充实的过着。
初秋离家,暮秋抵京,然后冬天来了。
汾临县的柳家托人捎运一箱冬衣到京城给柳寄悠,五王府当然也替他裁制许多新裳,凝月阁即有一间专门收置他的衣物饰品的耳房,宋烨甚至将皇帝赐予的一袭白貂大裘改裁成他的尺寸,余部份做成毛茸茸的手套和帽子,使他从头到脚都不会冻着。
入冬,天空开始轻缓的飘下瑞雪,柳寄悠生长在温暖的南方,生平首次看见雪,乐得手舞足蹈,兴奋极了,拉着容想在院子里和小冬瓜和小竹竿一同玩雪,童心大发。
「瞧你像个小孩子一样。」容想轻哂,拨下他头发上的雪花。
「我第一次看见雪嘛!」柳寄悠粲然笑道。
容想瞬间恍了下神,不由有点苦涩的微微一笑,陪他一块儿玩。
「少爷,你看我堆的雪兔子。」
「少爷,我堆了一栋雪房子。」
「哈哈哈,你们堆的那叫四不像,看你们少爷我堆的什么?」
「少爷堆的是猪吧!」
「小笨蛋,是咱汾临县的葫芦山啦!」
不远处,宋烨正经过回廊,望见柳寄悠在雪地里玩耍,浅浅莞尔一笑,即使天寒地冻,然而心窝却暖暖的。
蓦地,他听到俩小孩围到他们少爷身边,问:「少爷,虽然京城很好玩,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们想家了。」
柳寄悠摸摸他们的头,说:「乖,再忍耐二年,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忍耐……是吗?宋烨唇角冷冷微扬,心道,这段时日以来,他对柳寄悠的疼爱与用心,似是全像肉包子打狗了呵。
皇帝说他性子凉薄,百姓讲他工于心计,而他则自认寡情寡义,如今,他倒是遇上了一个比他更性子凉薄、更工于心计、更寡情寡义的东西了!
柳寄悠,柳寄悠,二年后你当真以为可以像初次相遇一样,拍拍屁股、两不相干的潇洒走人吗?
宋烨眺望着那抹在雪中玩得乐不可支的身影,眸色愈加深沉,闪烁不明光芒,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眼神却阴鸷莫测,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
哼哼,再忍耐二年吗?
当然不,本王将让你不得不「忍耐」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一百年。
凝月阁虽临水而建,却不会感到寒冷,甚至颇为温暖,且湖水未结冰,湖畔杨柳甚至还能保持青翠。
原来湖底纵横交错地挖了几条暗道般的地龙,每日皆会烧暖地龙,并定时于湖中注入沸水,维持水温,湖面因此水气氤氲,仿如云雾仙境。
这样大手笔的布置和花费极是奢侈,只为让住在凝月阁的人能温暖舒适的过冬。
满月之夜,柳寄悠见识到凝月湖的冬景之美,皎洁的月亮投映在淡烟缥缈的湖面上,影影绰绰,似真似幻,美得叫人屏息。
柳寄悠晚饭时喝了壶酒暖身,茫茫微醺,忽起了撑船游湖的兴致。
他再带了一壶酒,在小厮的掺扶下坐上小舟,没让旁人跟着,自个儿撑篙,追逐起湖中的朦胧月亮,像追逐一个虚美的幻梦。
徐徐撑到它旁边停下,一边欣赏月色,一边惬意独酌。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暂伴月将影,行乐需及春。」低饮浅啜,呢哝轻吟。「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唐o李白)
一壶酒喝尽,也醉了,拉了拉身上的大氅,直接悠闲的枕臂而躺,任由小舟月下飘荡,漫漫随波逐流,方寸小湖,恍恍然觉如广阔无垠的大海,不知将飘向何方的海角天涯。
湖面静如止水,小舟平稳无波,酒意升腾,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寒月横舟,溶进更深的渺渺云雾里。
不知过了几时,小舟忽地较大波动晃了晃,但仍未扰醒柳寄悠,径自恬静无忧的睡着。
「柳寄悠,与你相遇,肯定是我今生最大的失算,也是这辈子最美丽的错误。」很低、很柔的声音,如微风吹拂耳畔。
柳寄悠本能地挥了挥手,想挥开恼人的打搅,像挥开扰人清梦的蚊子。
「呵。」宋烨凝视恬美的睡颜,低沉笑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凑近脸去,亲了亲他的额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再亲上两片粉樱色的唇,轻轻舔,细细吮,彷佛亲吻世上最珍贵的宝贝,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
「唔……」惺忪嘤咛一声,终于醒了,冉冉睁开双眸,看清楚是何人之后,再度安心闭上眼睛,习惯性的张开嘴,让宋烨的舌头可以伸进去卷弄,吻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