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宝宝奋斗记 上——烟云韶光

路加这天又跟着亚洛斯去了酒吧，顶着斯诺谴责的目光，两个人若无其事的聊天。

“最近你和乔家的那个小鬼走的似乎很近？”亚洛斯用勺子搅拌着果汁，这是他独有的爱好，喜欢用咖啡勺搅拌混合果汁。

“我现在也是乔家的人了。”路加敲敲桌子，抗议道，“他是我哥。”

“是么？”亚洛斯依然板着一张冰块脸，“你最好不要和他们走太近，你别忘了，等你毕业我就会带你去精灵族地。到时候几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你可能闭眼之前罗森还是一个帅气可爱的少年，睁开眼睛之后他就变成了一堆白骨供你驱使……”

路加也板住一张脸：“老师，不用你提醒我已经是非人类的这件事。”

“不是‘已经是非人类’，而是你压根就不是人类。”亚洛斯好笑的纠正闹别扭的小孩子的语法错误，“我知道你希望拥有完整的家，但是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高等魔法生物的寿命都是非常长的，据我所知，寿命最短的高等魔法生物矮人成年也要五百年……可能你还没有成年呢，乔家就已经不在了——人类寿命的最高纪录是三百七十四年，是人类历史上唯一真正意义上的法神留下的记录。”

“真正的法神？”路加不解了，“法神还有真假之说么？”

“是的，十星的‘法神’们都会面临一道考验。”亚洛斯继续用勺子搅动果汁，“六系通用的魔法有两个，一个是十星禁咒‘最后的真谛’，一个是十星辅助魔法‘创世’。最终的真谛是元素引爆，不是火元素那样简单的引爆，而是让元素自己爆炸，这个魔法与火系魔法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元素自我引爆一个是元素引爆别人……至于创世……”亚洛斯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这个魔法，你可以按照它的表面意思理解。”

“创世……”路加反复咀嚼这个词汇，然后问，“创造世界？”

“除了创世神之外，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创造世界。”亚洛斯再次纠正路加的错误，然后说，“其实说是创世，也只是创造一个无法脱离自我的小世界而已。这个小世界可以存在你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之中——你的鼻子里、眼睛里、嘴巴里、手指间……如果你想的话，它甚至依附于你的任意一根头发。不占据这个世界的空间，在另外一个次元中，它随你的心意生长，扩张，诞生生命，逐渐繁荣——最后自成另一个世界却在离开你的瞬间枯萎……你无法进入这个空间但是能操控里面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感觉怎么样？”亚洛斯在长长的叙述之后如此询问唯一的听众。

“……”路加张大嘴巴，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感觉上……很神奇……”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但是这个魔法到目前为止只有少数几个精灵族的前辈和那个‘唯一的法神’成功了。”亚洛斯耸耸肩，“其中一个前辈是我的祖母，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见我的祖母——当然了，是在你毕业之后。”

路加点点头，然后又问：“老师，真正的神……是什么样子的？”

亚洛斯想了想，然后回答：“我不知道，没有任何关于‘真正的神’的记载，不过我倒是挺长辈们说起过，神界的神其实也有一个秩序的。”

“他们的秩序？”路加好奇心涌了上来，“最高级的是光明神和黑暗神么？”

“笨蛋。”亚洛斯被气得笑了，“最高的神位上坐着的是创世神。创世神的左右有两个一等神——魔法神和武技神。然后是二等神以光明系和黑暗为首的八位神祗——光明、黑暗、水、火、风、土、空间、植物。再然后就是低位神了，他们大多是高等魔法生物和曾经的法神战神——这些都是死亡后灵魂自动飞升的。”

“哦～听上去像是亡灵系的～”路加说。

“实际上，这种‘飞升’正是光明系和黑暗系成为众多元素神首领的原因……”亚洛斯十指交叉放于腹部，动作是绝对标准的贵族式，“如你所言，这种‘飞升’的本质是亡灵召唤，但是灵魂对于八系天赋的平均是有一定限度的，当一个人或者一抹灵魂上沾染的黑暗气息过于厚重时，这个灵魂就会被牵引到天国的往生池水中重新轮回，那些灵魂会因为生前实力的高低而拥有不同颜色的灵魂之光……拥有金色灵魂之光的便是法神和战神……光明系的神回给予这些灵魂净化之光使他们灵魂上沾染的黑暗气息消失掉，然后按照他们生前的天赋由不同系的神给予重生……”

“听上去很复杂。”路加歪了歪头，如此说。

“实际上，这是很简单的一个过程……”亚洛斯伸出手戳戳路加的眉心，“你也有传承记忆吧？这是高等魔法生物的标志……”

“恩，”路加点点头，闪开亚洛斯的手指，“老师，请你注意仪态！”亏他上一秒钟还在称赞亚洛斯不愧是最为优雅美丽的精灵……

“仪态？那是什么？”亚洛斯恶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抬手在路加的脑门上狠狠地一敲，“臭小子你找揍是不是？！”

“老师……”路加被敲得眼泪汪汪的，“老师你好过分……我幻灭了……那飘逸出尘的精灵的形象啊……都被老师您败坏没了啊……”

亚洛斯露出白森森的牙，笑得阴测测的，让路加有一点冷：“你是想去死一死么？放心……我学会了傀儡术……可以保证你的身体没有任何故障的完美扮演你——没有人会发现你的身体其实只是个空壳……至于你的灵魂……”

路加按住狂跳的小心肝，小心翼翼的问：“我的灵魂……会怎样……”

亚洛斯伸出手，修长的十指映着酒吧暗淡的光线有一种令人迷醉的光彩，他挑起路加的下巴，微笑：“不会怎么样……八星的亡灵召唤我还不会用，但是你的灵魂飘到往生池水那里需要几年的时间——足够我找一个八星的黑暗系天赋者把你拎回来了……到时候把你把你往精灵湖里面一丢——该复活就复活，至于另外百分之十的随机概率，我还真想象不到精灵湖会把你这种臭小子变异成什么德行……”

路加欲哭无泪，只能望天。

“对了！”路加忽然想起安吉拉了，“老师，已经可以确认伽拉沃和尼亚特的身份了，你要小心一些啊……”

亚洛斯挥手，赶苍蝇似的：“我早就知道那两个混小子是什么人了……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要注意一下——一年级有一个新生，本来应该在三系院那里但是那小子不知道跟校长说了什么，校长就把他丢到了双系院，不过禁止他参加任何比赛了。”

“一个三系？”路加皱眉，本来他还不大清楚三系院的三系天赋者们是怎么回事，亚洛斯跟他说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三系院里面都是一些可能会影响到现在政治局面所以没有进光明教会开设的教会学院（黑暗系全部都被隐藏了）。

至于怎么影响政局——

比如说，这个小子不但是三系其中有光明系，而且勤学苦练，短短时间内就取得极高的成就——为了不影响下一任教皇的统治，这孩子就得到圣西蒂尼来。

比如说，这孩子虽然是三系，但是他老爹是××国公爵——为了不造成神权与王权的纠纷，这孩子就得到圣西蒂尼来……

“那孩子要是一个简单的三系就好了……”亚洛斯一口闷掉果汁，好像他喝得是高浓度的伏特加而不是混合果汁一样的气势，“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拥有三系以上的天赋……”亚洛斯说着，手指都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了，“那个孩子……是八系天赋者！包括龙族的空间系和精灵族的植物系在内……八系共存，史无前例！”

路加手一抖，一整盘水果全都扣在了他的校服上，可是此刻有着轻微洁癖的路加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去清理身上的污渍了……他震惊的连嘴巴都合不上，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说声音：“八系？”

“恩。”亚洛斯沉闷的回应。

“那他的天赋……”路加颤抖着声音问。

“不知道，”亚洛斯把空了的杯子倒扣在桌面上，把下巴垫了上去，维持着抻脖子的

动作回答，“没有人知道……但是据说他是在觉醒天赋之后，瞬间突破了一星……”

“他他他他他……他不是人！”路加吓得都有些结巴了，“这个怎么……怎么……怎么可能嘛？！”

“但事实就是这样，”亚洛斯垂头丧气道，“他是个人类，他们请了一位光明精灵来看，那个家伙居然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问题……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第14章

结束了与亚洛斯的谈话，路加缓慢的朝回走着。

那个孩子名叫撒多茨·贝加尔曼，是……国王的三子。

路加揉揉额角，真麻烦，估计教会和王国的争端又要再起了。

“尼亚特？”前路忽然被挡，路加意外的看着挡路的人，一句“好狗不挡路”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学长，有事么？”

“路加·乔？”尼亚特玩味十足的说着路加全新出炉的新名字，“你就打算缩在乔家一辈子了么？”

路加不甚理解的看着他：“我的新姓氏……有碍到您么？”语气讽刺，这个尼亚特脑子被人踹过了？还是他刚遭遇了傀儡虫群被变成傀儡了？

“啊？没什么？”尼亚特笑容不变，“路加……你真的不打算效忠于我？……神的光芒永远笼罩着你……”

“创世神的光芒永远跟随在我左右……”路加也露出笑容，“学长，你们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请原谅我这个无知的孩子吧……我只愿潜心研究魔法争取早日突破能够侍奉创世神左右……”

“是么……”亚洛斯本来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了正在朝他们走来的人时自动转变为了对于来者的问候，“看，我看到了谁？我们的大忙人伽拉沃同学……看你这是从校外走回来的……不会是刚被你的神祗召见过吧？蒙主宠召后死而复生的感觉如何？”

伽拉沃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态度良好的回答：“我刚去参加了一场光明神称颂的礼赞……光明神在上，我永远无法忘记由信徒们自身信仰所产生的圣光弥漫了整个教堂是怎样一个壮观华美的场景……”

圣光……圣光你个头啊圣光？！

两个黑暗系注定一辈子都接触不到圣光的人的小宇宙一起爆发了……只是这个方式……略有不同。

“光芒太盛了，你的眼睛也被晃瞎了么？”这是尼亚特愤愤的回答。

“啊……真是遗憾……我的眼睛似乎有先天性疾病……我永远都看不到圣光弥漫是如何美丽又壮观的场景……”路加带着遗憾的表情，如此说。

其实他也想学习尼亚特那样毒舌的吐槽的，但是他一没有背景二不想为别人卖命三还要保住小命……实在是不能与这个现年14岁，4年后的欢庆节就要继任光明教皇一职的伽拉沃起冲突。

当然，那个3年后就将参与黑暗教会最终选拔的尼亚特也不是好惹的……他还有最后的一招……具体内容属于商业机密，谢谢。

——各种信息均由亚洛斯友情赞助。

看着正在进行目光决斗，眼光交锋中电光火石噼里啪啦的两个人，路加叹息一声：“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说好了……”在这里免费展览二年级三年级的优等生长了怎样一张好看受欢迎的脸？他暂时还不打算靠这张脸赚钱……

“哼！”

“哼！”

未来的光明教皇与黑暗教皇的候选人都很有志气的哼了一声，一甩头，向路加的寝室进发。

路加把脑门蹦出来的几个十字路口揉了回去，头疼无比的看着这两位尊贵的客人，第一次觉得太成熟也不是什么好事……

战场由大庭广众就算是想要动手也要忌讳万分的学校门口转移到了隐秘无比设施良好的私人寝室。两个人已经开始试探性的进攻了。

“……”路加看着被伽拉沃斗气波及到已经化为碎片的茶几，淡定的看着那两个人，“你们，想死一次试试么？”

“……”伽拉沃明智的收手了，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茶几我会赔的。”

“……哼！”再次冷哼，尼亚特也坐在了沙发上。

路加气场全开：“你们来我这里就是来搞破坏的么？没事的话，你们两个都该会回哪里会哪里去……少在我这里搞破坏……你们不愿意走的话也行，我刚回来没多久，你们就帮忙打扫房间好了……”

尼亚特当然要留下来，他就是为了再次拉拢路加而来的，路加能够夺得一年级的第一名，又在卡罗山脉的探险活动中大放异彩，还用出了七星魔法地狱火……现在他在贵族以及黑暗教会光明教会的高层中评价等级为B级（有潜力有实力的新人），他再不下手的话，路加如果被伽拉沃那个家伙拉拢去就得不偿失了……

他摆出笑脸：“路加，我其实是再次来邀请你加入我的阵盟的……你有天分有努力有实力……如果你没有发挥这一切的地方，那真是太可惜了……到我这里来吧，相信我，你所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

伽拉沃兴味盎然的看向路加，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家伙要如何反应，就凭尼亚特这么拙劣的招揽宣言，路加应该是不会答应的——这是他对路加智商的信任，也是对自己智商的信任。

“这个啊……”路加想了想，“请原谅我现在不能回答，因为我还不大确定我想要什么唉……”然后他转向伽拉沃，“伽拉沃，你不回去么？你的房间也要打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