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咩咩宝

作者:咩咩宝  录入:07-13

“哼。”依然嘴硬坚持自己就是魏夫子的某人道:“如果你要带我去看大夫,那大可不必麻烦了,你

对我调查的那么仔细,应该早就知道我是谁,我师父是谁。连他老人家都无解的毒,还是不劳您费心

了。”

“呵,是吗?那朕偏要试上一试。”齐宣翎说着,猛拉马缰,马儿欢实的跑了起来,扬起一地尘埃。

“等等,宣翎。”怀中人猛的按住男人的双手,回头看他,眼中赫然褪去刚刚的冰冷,端的是温柔如

水,齐宣翎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不由的真的让马儿停了下来,同样温柔的回问:“怎么?”

“宣翎,我想去见我娘最后一面。”

柔软的语气中充满恳求,齐宣翎将他又抱紧了些,调转马头,向乱坟岗的方向跑去。

第五十章:陈年旧爱

马儿停在半山腰上的木门外,齐宣翎抱着在他怀中一直挣扎不得安生的魏夫子熟门熟路摸到小竹林里

,直到坟前,才将他放下。

对于齐宣翎如此熟悉此处,魏夫子到没有表示出太多惊讶,既然这个男人能找到这里,那一定对于他

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调查的巨细靡遗才对。

魏夫子先在坟前跪下,叩了三个响头,然后缓缓起身,走到靠左的坟包旁,手掌轻落在坟头上,转身

对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男人说:“这里面躺的才是穆修竹,虽然我也很想是他,但我真的不是。”

齐宣翎微微皱眉:“如果你非要介意这个称呼或者代号的话,朕不介意叫你柏盈菊。”

魏夫子的身子在这冷风中顿了顿,便靠着坟包缓缓滑坐在地上,凄然一笑:“果然你什么都知道了。

齐宣翎走过来,紧挨着他也靠着坟包坐了下来,伸出长臂将那单薄的小身板揽进怀中。意外的是,怀

中人不但没有挣扎,反而将头靠在他的胸前,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嘴角噙着一抹幸福的笑意,像是

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坟中的人说:“真好,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呢。”

齐宣翎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早在看到那莲花簪中那句诗时,他就知道了。敬和的夫君,大宁的驸马,与他一路缠绵之人,正是奉

昌帝最宠爱的妃子,臻妃所出。

而那两句诗,却是他与臻妃云雨欢爱之后所赠。

要说起臻妃,那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女人,亦是齐宣翎自认此生唯一令他心动过的女性,只是,他认识

那个女人时,她已是他兄长的妃。

一开始,他接近这个女人只是因为想要获取一些奉昌帝的情报而已,却不想,久而久之,二人之间竟

生出了一份不该有的暧昧情愫。

直到二十年前逼宫那一幕,齐宣翎至今想起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齐宣棣只知道郑应昌床榻上的恐怖,却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残忍却是那晚的启泰殿,若不是抱着一定要

救齐宣棣的想法,齐宣翎怕是二十年前就死在了那一夜。

他至今仍记得当用剑抵在奉昌帝脖颈边时,臻妃那震惊而绝望的眼神。

她凄凉的笑着说:“原来你只是要利用我。”

齐宣翎想否定的,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从身后一矛刺穿腹部,昏倒前他看到殿前侍卫紧抿

双唇,正气凛然的站在他身后。

他昏迷的时间并不长,再醒来时,奉昌帝已坐在高台之上,眼中傲气凌然,身侧坐着面无表情优雅依

然的臻妃。

而他则挣扎着爬起,像只死狗一般,浑身湿漉漉的,刺骨的冰凉。

应该是那些侍卫们为了叫醒他而将冰水泼到了他身上。

然后他的刑罚来了,鞭笞,竹夹,铜烙……

任他再苦苦哀求他那同父异母的兄弟,赐他痛快一死,也只被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屑的嗤笑,那眼神

,那表情,似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赤红色的烙铁眼看离他刚刚受过伤的胸口越来越近,那皮肉外翻的嫩肉已经可以感觉到铁水溶化般的

炙热滚烫,他绝望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狠辣的光芒,他不甘心!

于是,就在铜烙挨上他皮肤的一瞬间,就在大殿上所有人都以为他已无力反击的时候,他拼劲全力,

一跃而起,将铜烙踢翻在行刑人的脸上。

“啊——”行刑人的惨叫声震彻整座宫殿,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护驾护驾”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

尖叫声。

整座启泰殿瞬间乱作一团。

然后,谁也没有注意到,奉昌帝紧紧护在身后的臻妃,袖子里不知何时竟藏着一把匕首,而此刻,臻

妃竟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用这匕首刺穿了奉昌帝的胸口。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臻妃和倒在他怀着的帝王,帝王问她:“为什么,臻儿,朕对你

还不够好吗?”

臻妃的眼泪早已冲花了她那精致的妆容,只是她依然维持着优雅的身姿,将腰身挺的笔直,扬起一个

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是对着台下,齐宣翎的方向,她说: “皇上对臣妾很好很好,臣妾此生无以

为报,只是,臣妾爱的不是皇上,虽然这个人利用我,对我没有丝毫真心,但看到皇上这样对他,臣

妾的心里还是会痛,会舍不得他死,皇上,您放心的走吧,臣妾片刻就来。”

将断了气的奉昌帝平放在地上,臻妃在他怀中一阵摸索,似乎找到了什么。

她一步步走下高台,朝齐宣翎走来,竟无一人阻拦,殿上的侍卫都在观察,不管怎么样,在昌帝断气

的这一刻,就预示着改朝换代,大宁将迎来它新的主人。

“给你。”臻妃将一黄丝绸布包裹着的东西塞进只有十五岁的齐宣翎怀中,冷笑一声,推开殿门,向

外走去。

此时再去回忆,齐宣翎赫然发现,当年他似乎漏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如果没有记错,臻妃离开

时,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他当年应该不顾一切的留下她,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无法反驳臻妃的话。

当他打开臻妃交给他的那个黄丝绸布包裹的时候,和他料想的一样,里面躺着的正是大宁的传国玉玺

瞬间,大殿里所有刚刚还对他兵戎相向的侍卫,整齐划一的跪地参拜即将登基为王的大宁新主。

前后短短不过一个时辰,刚刚还对他视之如蝼蚁的众人此刻却将他奉若神明。

齐宣翎此刻才明白,原来二十年前,臻妃相助并不仅仅因为两人之间那丧失了所有信任的爱,他们之

间还有比这更坚实百倍的纽带——孩子,只是当时年幼的他并不知道而已。

第五十一章:拨云见日

“哼。”齐宣翎怀中的青年冷哼一声:“你凭什么确定我是你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是奉昌帝的儿子

?”

齐宣翎叹口气:“你应该比朕更清楚吧,朕可是在一年前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你应该是早就知道的

。”

窝在他怀中的青年不语了,是的,他早就知道。

早在他刚刚懂事时,琴姨就带他到这里,那时还只有娘一座坟,他和哥哥两人坐在坟前,听琴姨讲故

事。

可是琴姨讲的和这老男人讲的不太一样。

琴姨说是这老男人先利用了臻妃娘娘的纯真天性骗取了她的信任,又强占了她的身体,亲手杀了先帝

,最后再把当时已经身怀六甲毫无利用价值的臻妃赶出宫门。

臻妃带着她从宫里出来时,因为无路可走,她便将臻妃带回了临安老家穆氏。

后来,生产完后不久,臻妃就抑郁而终。

琴姨这位臻妃的贴身侍女,便主动承担起了将两兄弟抚养成人的重任。

只是,二十年的生命中,琴姨一直认为害了臻妃的人就是齐宣翎,于是她灌输给兄弟二人的只有恨。

她本是想安排兄弟二人哥哥习文,弟弟习武。

哥哥习文却是非常顺利,从小熟读经史子集,在临安城里,那是远近闻名的异类。

而弟弟则没那么幸运,几乎所有武馆都对琴姨说过一句话,这小子的骨骼绝对不适合习武。后来琴姨

不知从哪儿认识了一位奇人异士,只看了弟弟一面就说,小兄弟面相富贵到了极致,他日定将大富大

贵,虽然不适合习武,但不知可愿随老朽习得一些雌黄之术。

琴姨大喜,随即便让弟弟拜入这位异士门下,跟他一起游走江湖,约得十五年后,兄弟二人祥京再见

弟弟直到跟这异士游走两年之后,才知道自己拜得的是怎样一位高人,这个总是对他笑眯眯的老头竟

然就是被江湖人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绝代高人,璇玑老人。

璇玑老人给他取了个可爱的名号,柏盈菊。

也许是因为他并没有一直呆在琴姨身边,所以他对齐宣翎的恨意在逐渐的成长中已经被冲淡很多,但

是那段悲剧的曾经他却从未忘记过。

十五年后,祥京再见。

哥哥高中榜首,红袍加身,并成功博得了敬和公主的青睐,准备入赘皇室。

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

直到大婚前夜,兄弟二人相见那晚,这是十五年来的首次相聚也是最后一次。

那晚,许久未见的二人都喝高了,穆修竹对他说:“报仇什么的,你不要管,都交给哥哥好了,你明

天就跟你师父回山里去。”

他拒绝了,因为他想见见那个男人。

但没想到变化来的如此之快,当他一脚踏空,栽进河里时,他同胞的哥哥亦毫不犹豫的跳进水中,用

尽全力将他推向岸边。

其实,他们俩都不会游泳。

后来,好心人将他二人救上岸时,他醒了,穆修竹的眼睛却再没有睁开。

过了一会儿,有官府巡逻的人走过来询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哪儿?”

他想了好久才说:“我叫穆修竹,那是我弟弟柏盈菊。”

他记得小时候,穆修竹经常会拉着他的手问:“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替你打他。”

……

第二天,他就成了真正的穆修竹,喜服加身,接受众人朝拜。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穆修竹本不欲让他趟这浑水,而他,却只想完成穆修竹的心愿而已。

原来竟是这样。

故事听到这里,熵帝心下顿时了然。

原来臻儿当年生的竟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就说为什么琼林宴上见到的穆修竹干巴巴的让他提不起丝

毫兴趣,而婚礼大典上的穆修竹却让他难以转移开目光,原来这竟是两个不同的人!

在琴姨的催促下,“穆修竹”迅速的展开了他们蓄谋已久的全面计划,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其实并

不想杀熵帝,只想将他拉下皇位而已。于是,他在朝中迅速的寻找自己的合作伙伴,最后目光便锁在

了安王身上,同盟结成,大家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可偏偏,他离开琴姨太久,他的那份恨意不够坚定。

他没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唐突的对他示爱。

心底那份遗失多年的亲情一下打乱了他的阵脚,没错,他渴望父爱,比任何人都渴望。小时候,虽然

琴姨可以弥补一部分缺失的母爱,但是看到邻居家的小孩出门时有父母牵手的画面,他都会好羡慕好

羡慕。

于是,他迟疑了,他喜欢光明正大的喊他父皇,喜欢他温柔注视自己的眼神,喜欢他将自己的双手攥

在手心,轻轻的问:“有没有暖和一些。”

这些都是他心底的小秘密,虽然这老色鬼对自己的爱和他所渴望的爱不太一样,但却足以弥补他心中

那饥渴已久的亲情。

那个男人抱他时,虽然他满口的拒绝,可内心却是欢喜的,他记起小时候隔壁家的石头出门时,经常

会被他爹抱在怀中。

那个男人亲他时,虽然他狠狠的擦了嘴角,可内心却是雀跃的,他记得小时候隔壁家的彩儿经常会赖

在她娘的怀里要亲亲。

他看着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一想到这个出色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爹,竟然由衷的升起一股自豪感来,

他有有点小小的骄傲,有点小小的心动,点小小的幸福。

但是这些都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同时,他也明白,熵帝对他的感情并非父子之情,他知道那男人想要什么,他给不了,也给不起,他

只能一躲再躲。

正好这时需要一个能在熵帝身边传递讯息的人,于是他又找人冒充了自己,希望男人的注意力可以被

这个假的柏盈菊所吸引,同时也算是对这老男人的一种试探吧。

但显然,他失败了,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底却是高兴的。

当那个聪明的男人拉着他的手掌试探着问他是否习过武时,他就知道,这男人在暗中调查他。但他不

怕,他放肆,他张扬,凭着那莫须有的自信,他出征,却不料被那蛮夷掳去。

当这老男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放下了所有防备,他从未如那般渴望需要这个男人,而一路上这

老男人对他的疼宠让他深深感动。

银蛇向他扑来的那一刻,他想,不管出于那一种感情,此生,这个老男人定是他最重要的人。

可是,他没死,银蛇快,却有人比它们更快。

他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一个黑影把自己抱的死死的困在岩壁与那肉身之间,然后,他闻到了浓重的血

腥味道,他看到那些蛇钻进了将他护在怀中的这具身体上。

这具身体在微微颤抖,他还没死,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去了花瓣只留根茎的尸草,塞进“穆修竹”手中

,一口鲜血从他空中喷涌而出。

“穆修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影卫之一的西天,他之前就怀疑遭遇不测的西天。

这些蛇好像惧怕阳光,天光大亮时,终于消失在了四周杂草之中,他抱起西天的身体,艰难的挪到与

北冥约定的石块上,这时蛇毒发作,他只有一只胳膊能动,他便已经猜到了结果。

他不想死在那个男人面前,于是,他拿出一张随身的人皮面具,贴在了西天的脸上,艰难的下山,却

在山下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璇玑老人。

璇玑老人将他带回住处,以尸草为引,将他的身体调理了半年之久,才将毒素困在他左臂,延缓了蔓

延速度。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师父能做的只是延缓而已,并不能完全根治,而对他而言,多活一天又比少活一

天有什么分别?

既然不能继续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他活着也便没有什么意思了。

第五十二章:重任难卸

“于是你便回到这里守陵?”齐宣翎看着怀着的青年,目光温和。

青年轻轻点头。

“你琴姨呢?”

乍一听青年口中说出的这个名字,齐宣翎脑中赫然浮现出一张浓眉大眼的脸庞来,他记得这位臻儿身

边的贴身婢女,从臻妃未出阁前就一直跟随在她身侧,若论起忠心来,他倒是相信没有比这位穆琴更

忠于臻妃的存在了,只是,他不知道穆琴对他的恨意竟如此决绝。

“死了。”青年淡淡的道:“我哥死的时候她就患了一场重病,说她对不起我娘,没有照顾好我们兄

弟俩,只有以命抵命,才有脸去见她的主子。后来,我回到这里时,她一直吊着最后一口气,只为见

我一面,没想到我又是这副样子,她内疚悔恨悲痛欲绝,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走了。”

“琴姨为了我们兄弟俩,终生未嫁,他的哥哥穆老爷的原配夫人去的早,也没给他留下一儿半女的,

穆老爷就认了一直在他身边的穆修竹当了儿子,所以,当穆老爷说他要娶霍金儿时,哥二话没说上了

推书 20234-07-13 :你是谁的shadow—》: .....